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250节
两人绝望的寻找着自己的老大。
而那个准备冲进厢房控制人质的大汉也止步了。
厢房的门被他撞开了,然后他却缓缓的退了出来。
王琰没有弩弓,也没拔刀,可却逼的手中有刀的大汉步步后退。
冷汗从大汉的脸上滑落,在两腮的胡渣子上乱了轨迹,把侧脸弄的全是汗水……
“你是谁?”
大汉被王琰身上传来的压力逼的步步后退,出了厢房后,他眼角瞟到两个兄弟同样也是在后退,心中绝望之下,就喊道:“你们到底是谁?”
王琰面无表情的道:“弃刀跪地!”
这是军中的手法,大汉绝望的大喝一声,然后挥刀斩去。
铮的一声,刀光闪动了一下,人头飞起。
王琰侧身,避开了喷出来的鲜血,转向了那两个大汉。
“大人,咱们降了!”
在目睹了王琰那闪电般的出手后,两个大汉再无侥幸之心,弃刀跪地,旋即被人拿住绑了。
“大人,没意思啊!”
没有格杀,那些军士就觉得无法发泄那些积郁的煞气。
“回去!”
王琰也很无奈,他渴望能上战场,去杀戮,去征服。
可黑刺的定位却是杀手锏,哪怕此后可以不用躲在西山中,也没有多少杀伐的机会。
……
“你睡你的午觉,睡醒了就让要弟陪你在院子里散散步,我出去一趟。”
方醒给莫愁掖掖被子,摸摸她的脸。
莫愁嗯了一声,有些依恋看着方醒出去。
……
朱瞻基在和各部尚书议事,方醒出门就上了马车,然后一路去了第一鲜。
到了第一鲜,方醒拒绝了马车从后门进去的建议,直接在大门外下车。
方十一看到是方醒,急忙就迎了出来,目光在外面扫了一圈,说道:“老爷,您这时候出门有些危险。”
方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问道:“客人来了吗?”
方十一指指楼上说道:“三个人,丁仁看着有些黑脸,曹瑾有些云淡风轻的意思,第三人看着有些普通。”
方醒上了楼,方十一在一个包间的外面敲门,旋即里面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谁?”
方十一毫不客气的推开门,然后侧身请方醒进去。
房间里三人,面对大门的清瘦中年男子正皱眉的看着门口,而坐在他左侧的是一个老人,这老人只是微笑着,看向方醒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第三人坐在右侧,他缓缓起身,年轻的脸上浮起笑容,很亲切。
“在下曹安,见过兴和伯!”
年轻人退到了边上拱手笑道,那笑容让人看着舒服,觉得如沐春风。
那个老人起身拱手道:“老夫曹瑾,见过兴和伯。”
而正面的那位清瘦男子皱着眉头起身,然后出来说道:“老夫丁仁,兴和伯请客,可却姗姗来迟,诚意不足啊!”
方醒扫了一圈,辛老七在身后低声道:“老爷,窗户外面已经检查过了,安全。”
方醒这才进去。他毫不犹豫的走到了主位上,然后挑眉对丁仁说道:“本伯事务繁忙,再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何来的姗姗来迟?”
丁宇大概是从未被人这么当面驳斥过,他的面色愈加的黑了,说道:“兴和伯何必争口舌之利,远山公可是早就来了。”
方醒看看左边的曹瑾,可曹瑾却微微一笑,说道:“老夫腹中饥饿,兴和伯可否令人上菜?”
站在边上没入座的曹安笑道:“兴和伯千万别见怪家父,家父从未在第一鲜吃过,所以有些期待,倒是让兴和伯见笑了。”
这个话有些大胆,却诙谐,顿时让气氛轻松了起来。
曹瑾佯怒道:“竖子无礼!还不快坐下。”
方醒微笑道:“远山公的公子一看就不是读死书的人,不错。”
这个评价很高,曹瑾的笑意反而少了些,说道:“兴和伯过奖了,犬子爱胡闹,老夫老了,也约束不了他了,就随他去,”
曹安郑重的向方醒致歉,方醒压压手道:“我不喜欢读死书的人,因为那些人都读傻了,于国于家毫无用处,你不错。”
被冷落的丁宇干咳道:“曹安好像只是举人吧?不过年轻人慢慢来。”
这话让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幸好伙计开始上菜了,这才冲淡了些。
从未听闻方醒评价过外面的读书人,哪怕他是儒家的大对头,可今日他对曹安的评价一旦传出去,那就是毁誉参半。
嫉妒的人会说曹安是去拍了方醒的马屁,羡慕的人会从那句不是读死书的评价中品味出些味道来。
朝中的重臣们就没有读死书的!
曹安最小,就给大家倒上了酒,方醒第一杯敬了曹瑾,第二杯却举杯同饮,这个差别对待让丁仁的心情大差。
不过方醒并未搭理他,只是先吃了个半饱。
“兴和伯,知行书院的学生们出去了三十余人,到处跑啊!”
丁仁最后还是说出了今天请见方醒的来意,而且面带微笑的看着曹瑾。
曹瑾含笑点头,却未说话。
曹安饶有兴趣的想看看方醒如何应对,可方醒却只是冷冷的道:“不行吗?”
丁仁不顾忌讳的看着曹瑾说道:“兴和伯,知行书院咱们忍了,你低价售卖科学的书籍咱们也忍了,可你派出那么多的学生出去授课,这是想干什么?”
曹安有些吃惊,因为丁仁这个话有些过激了,和事先约定的不一样。
可方醒还是冷冷的道:“不行吗?”
第1573章 引力,威胁
丁仁的面色又黑了下去,他瞥了曹瑾一眼,看到曹瑾在吃菜,不禁暗骂一声老狐狸之后,沉声道:“兴和伯,你的人专门往乡下跑,这是想搅动人心吗?须知大明的稳定就来源于乡间的稳定,你这是想干什么?”
曹瑾虽然是在吃菜,可却用眼角在关注着方醒的神色,看到方醒的眼神一厉,他就慢条斯理的道:“要和气,不要动气,说话和气些啊!”
曹安略带好奇的看着方醒,看到方醒眼中的厉色消失,然后瞥了曹瑾一眼。
方醒把目光从曹瑾身上转到丁仁那边,淡淡的道:“科学可能煽动人心吗?还是说科学能蛊惑百姓……造反?”
造反都说出来了,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曹瑾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后仰了一下,而曹安却没被这话吓住,反而是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年轻人总是不缺乏逆反心理,造反这词是禁忌,可越是禁忌的东西他们就越喜欢去尝试一番。
所以看到方醒轻描淡写的就把造反这个词说了出来,曹安不禁也想试试。
丁仁却无所畏惧的道:“造反不造反不是兴和伯你说了算,老夫只是代表了南方的圣人子弟来告诫兴和伯……做事要有……分寸!”
方醒冷笑道:“何为分寸?”
曹瑾干咳道:“大家各退一步嘛!”
这个和稀泥的水平极高,方醒挑眉道:“儒学能到处教授,科学为何不能?丁先生大才,可有教我?”
呃!
曹瑾一下就迷茫了,觉得方醒说的好像也对。
你儒学能传播,我科学为啥不能?
曹安觉得这个反问很犀利,也很大胆!
“圣人和先贤用了多少年才奠定了儒学的地位?”
丁仁冷冷的道:“多少帝王对儒学孜孜以求,就说是我朝,从太祖高皇帝始,谁不在对儒学夸赞有加,兴和伯,你这是想干什么?你难道还想击败儒学吗?”
这个挑衅很实在,也很有力!
曹安以为方醒会恼羞成怒,甚至会拂袖而走。
可方醒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儒学是诸位先贤的心血,并不是你等可以挂在嘴边为自己粉饰光彩的东西,丁先生,别张口就先贤,闭嘴就是资格好吗?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去代表儒学,你只能代表的是……儒家!”
方醒点头道:“是的,你只能代表儒家,而且只是大明的儒家,那一部分心中惶恐,想抱团取暖的儒家,其它的你什么都代表不了!”
丁仁的嘴唇蠕动着,怒不可遏。
可方醒最后却来了一句:“方某自己也是儒学子弟,所以儒学如何,方某自然清楚。丁先生,儒学早就侵染进了大家的骨髓里,只是你们却想要把它功利化,于是才有了科学的孕育之机,怪谁?”
丁仁不屑的道:“儒学乃是天子用以教化众生之大道,区区科学,不过是螳臂挡车,怪谁?要怪就怪多事之人!”
曹瑾干咳道:“老夫说了,各退一步。如今那些学生一头就往乡村跑,老夫家中一个亲戚就遇上了,他家的小子跟着一个书院的学生学了几日,居然魔怔般的爬到屋顶往下扔东西,还说什么引力,最后他父亲请了和尚道士做了法事,据说还没好……”
“万有引力!”
方醒满面黑线的道:“这是科学,不是邪术!弄什么和尚道士,这不是要逼疯那孩子吗?”
“什么万有引力?”
曹瑾为了化解紧张气氛,就随口问了问。
“呃!这个,我还是换一种说法吧!”
方醒解释道:“科学认为,咱们的脚下是一个大圆球,而这个大圆球里有引力,而引力吸附了万物。”
曹安不顾是晚辈,抢问道:“兴和伯,那引力是什么?人难道真是被吸附在地面上的?”
“荒谬!无稽之谈!人天生就能站在地上,不然还能飘起来?”
丁仁不屑的说道,什么狗屁引力!
方醒微笑道:“妙啊!正是如此,丁先生,若是没有了引力,敢问人和万物,比如说这张桌子,它为何不飘起来?为什么放在哪里它就立在哪里?而不是搬到二楼之后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