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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703节

“伯爷,没有的事,陈老大人早就不问世事……”

“是吗?”

方醒瞟了愈加疯狂的田静恩一眼,对刘奕说道:“那位陈老大人……可有劣迹?”

这是要办案,把风暴从山东拉到河间府的意思。

刘奕心中大悔。方醒既然选择在河间府扎营,这分明就是有窥探这边的意思。

而他们的到来正好给了方醒借口。

一个可以动手的借口!

一个敲山震虎,让京城震惊的借口!

想到这里,刘奕觉得自己真是够蠢。

方醒分明就是盯住了他们两个,然后等他们进了府城之后,来个瓮中捉鳖。

河间府怕是要……

“死人!死了好多人!”

他看到了疯狂的老友!

再正义凛然,藐视权贵,可也不会这般癫狂。

除非他是在寻死!

“他杀了好些人,血!到处都是血!”

田静恩挥舞着双手,不小心就抓到了刘奕。

刘奕吃痛退后,就看到田静恩突然转身,仰天喊道:“杀人了!”

他跑了,朝着府衙外跑去。

陈扬冷笑道:“装疯卖傻!抓回来!”

在他看来,装疯卖傻就是不打自招!

“杀人了!救命啊!”

田静恩疯狂的嘶吼着,方醒的人没有得到指令,所以只是看着。

而那些衙役却拦不住他,被抓的满脸稀烂。

惨叫声中,有人拔出了长刀。

“他是真疯了!”

长刀入鞘,几个衙役拼命扑过去抱住了田静恩,几人扭打在一起,喘息声在大堂里清晰可闻。

“事已至此,他疯与不疯都跑不了罪责,所以他必定是真疯。”

方醒觉得有些无趣。

“他们太软弱了些,不过那些意志坚定之辈,大抵也不屑于为这等事奔走。”

居然被自己的名头给吓疯了!

方醒仰头叹息,觉得无趣之极,起身道:“本伯马上要口供!”

……

刑讯在隔壁进行着,陈扬有些不安,特别是田静恩的惨叫中夹杂着癫狂的话时,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让人只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陈扬面色苍白的说道:“兴和伯,这是疯人疯话。”

方醒坐在上首,淡淡的道:“酒后吐真言。”

陈扬仔细看了方醒一眼,觉得这人看着很普通,神色淡然,五官看着也普通,算不得英俊,只是有些沉稳的气息,和从容之意。

这些特征全部合在一起时,特别是方醒看了他一眼后,那眼神看似淡漠,却让人心悸。

陈扬起身拱手道:“下官这就去交代。”

方醒并没有让家丁动手,这是给了他面子,所以他必须要领情,并回报。

陈扬去了隔壁,辛老七进来说道:“老爷,这两人并不属于什么势力,就是来打探口风,也是济南那边挤兑过来的……”

方醒看着堂外的阳光,神色有一瞬的呆滞,然后说道:“我只需要一个借口,而他们二人都不是好鸟,所以对此我并无内疚。”

这两人都是兼并的好手,上次被方醒镇压,幸而没敢反抗,所以侥幸没有被流放。

两人私下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当时主要是清理,方醒不想节外生枝,这才暂时放了他们一马。

而后他们就进入了黑名单中,所以一到这边就有人来禀告了方醒。

而方醒选在这里驻扎,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京城不少人都在盯着我吧?”

隔壁的惨叫陡然凄厉了些,一个声音在低喝:“说,你们在河间府找谁勾结谋划?”

“啊……”

“说吧,说了有酒菜,不说……本官可是拿了你们的随从,想要什么口供拿不到?”

方醒微微一笑,起身道:“果真是官字两个口,于谦现在也该有些官样子了吧?”

辛老七皱眉道:“老爷,于谦不会,这人的骨子里还是执拗着,小的有时候忍不住就想抽他。”

第2089章 于谦顶蹇义(为盟主‘雪中孤饮’贺,加更)

方醒驻扎在河间府,这算是拱卫京师的选择。

可那些知情人都在警惕着。

京师的军队能让异族颤抖,就算是山东全境造反,在京师军队的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许多人都在盯着。

结果方醒突然跑到了兖州府,一下就盘活了死气沉沉的清查气氛。

而且那位‘楚王’给朱瞻基提供了炮弹,顿时士绅的忠诚是否值得信赖成为朝中最近的热门话题。

而始作俑者方醒自然被万人唾骂!

所以那些人把他的兖州之行视为‘突袭’,并对有些保守的两位国公被这一下捅到了菊花,前所未有的勤奋起来表示很不屑。

散朝了,群臣三三两两的出来,最终在承天门外止住了脚步。

桥下是流水,感受不到流动的流水。

前方站着两人。

于谦!

蹇义!

一个是毛头小子,哪怕权重,可品级却卑微。

另一个却是六部大佬,掌管着官帽子的吏部尚书。

清晨的阳光在东边挥洒过来,却被连绵的屋宇拦截下来,承天门前有些阴暗。

渐渐的,太阳升高了些,照的屋顶金光一片。

“……下官发现吏部有人卖消息给那些求官之人,下官已经修书去了吏部,可至今依旧没有回应,所以冒昧来此请教蹇大人。”

于谦背对东方,面目看着有些模糊。

但那语气却铿锵有力,前方的官员们都听到了。

他们惊诧于于谦的强硬!

强项敢谏自然是值得夸赞,可蹇义却不同。

“你……一直在耿耿于怀?”

日光照在蹇义的脸上,清辉般的,让他多了些出尘之气。

他看到于谦面露愕然之色,就微笑道:“你在本官的面前丢过脸。”

这话他说的很轻,却不知是想顾忌于谦的脸面,还是……

一瞬,蹇义觉得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次。

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面色微红。

于谦诧异之后就平静了,让蹇义想到了方醒。

方醒和于谦,是一种类似于传道者和学徒之间的关系。

所以打击于谦就能打击到方醒。

我是想通过打击于谦,去打击方醒吗?

不!

蹇义发誓自己从未有这等卑劣的想法!

可在于谦平静的目光下,他却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眼神。

“蹇大人,下官并未觉得丢脸。”

于谦很认真,很严肃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下官行事不当,却从未有过悔意,蹇大人,下官只想请教,为何那文书没有回应?”

蹇义恼怒异常,却不是对于谦,而是对吏部的有些人。

于谦盯着吏部,这些时日里给吏部增加了不少麻烦,甚至还有几人被他弄得灰头土脸。

至今于谦已成吏部的禁忌,人人都说于谦是觉得当年在蹇义的面前丢了脸,所以才会疯狗般的盯着吏部撕咬。

蹇义知道此事怕是下面的人弄出来的手脚,至于是因为厌恶于谦而压下那份文书,还是有情弊……

蹇义现在不想知道,所以他淡淡的道:“此事本官自然会查。”

蹇义以为于谦会不依不饶,可于谦却闪到边上,躬身道:“下官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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