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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第23节

  村里的孩子已经跑村串疯了,小丫头也在后面跟风跑,也没有拐小孩的,大人也都放心。

  要吃饭了,喊一嗓子就回去了,都在盼过年,主要还是因为过年能吃顿好的,至少要解解馋。

  春节的菜谱里,各家都会咬着牙,买上一点豆腐,一条鱼,加点肉,再多点大白菜,至于其他的都要节省下来,留着待客的。

  等饺子端上桌,李和点着烟,就拿出鞭炮,结果一紧张把点鞭炮的香烟扔出去,鞭炮留在手里。

  活到这么大,真心不容易啊。

  倒是把旁边看热闹的潘广才笑疯了。

  李隆都替他哥害臊,他哥啥都好,就是秀才气重了。走过去接过鞭炮,一把就点着了,噼里啪啦响。

  李和今年的现在的日子不错,桌子上满满当当,鸡鸭鱼肉,硬菜没少整。

  李和看李隆酒劲也没了,也给倒上酒,就兄弟俩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了。几个字女人就对着桌子上菜使劲,不过王玉兰对李兆坤又不禁发起了念想,“你爹不知道能不能吃上热乎饭呢,你说要能回来多好”。

  因为有段梅在,都不好接话,只由着王玉兰自言自语,李和只能说这老娘对老爹的感情比天高,比海深,测不透,摸不着。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王玉兰掏出了压岁钱,递了个红包给段梅,“年年有余。岁岁吉祥“。

  段梅还要犹豫,李梅就直接接了塞到段梅手里,”过年就图个喜庆,红包可是不能拒的“。

  段梅也就接了,笑着道,“谢谢婶子“。

  王玉兰又从李梅开始,家里孩子一人给了十块钱,给家里孩子王玉兰倒是不会心疼,可新媳妇给50,倒是把她心疼坏了,要不是抵不住大姑娘劝,给个十块钱也就顶天了。

  吃晚饭,王玉兰娘几个收拾桌子,李和就拿着手电带着李隆、老四老五串村拜年去了,这也是这边的习俗,不管平常交往不交往,总要串串门子,抓把瓜子,说几句喜庆话走人。

  就这样热热闹闹折腾了一晚上。

  

43、老心多感又临春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李和打哈欠犯困了,可多了一个段梅,李梅和王玉兰还没有安排怎么睡,只得门槛上蹲着抽烟。

  按农村规矩,李隆和段梅定完亲钻一个被窝筒倒也是没啥,也就差个办酒席的程序。

  李和作为大伯子不能开口提这茬,可王玉兰娘俩大眼瞪小眼也犯难,她作为过来人倒是看得明白,李隆跟段梅俩人正小厨房用一个盆子洗脚,脚心脚背蹭来蹭去,看那俩人低头不说话,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邪火早就窜天了。

  最后王玉兰也不矫情了,直接对俩人道,“老三,你俩晚上睡你大姐那屋,赶紧洗洗睡觉”。

  又看了低头没说话的段梅,也就当默认了,转身就到院子里道,“大丫头,你还是带着老四,睡隆子老屋。二和你还是睡自己屋吧”。

  李和终于得了圣旨,又打了一口哈欠,看了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能不困吗,也就直接回屋睡觉了。

  半夜噼里啪啦声,依然连绵不绝于耳,有的人家讲究老规矩守夜或者迎新,会在夜里就开始放鞭炮,说是三十儿晚上,各路神仙下凡享受人间烟火,只有财神喜神福神才是十二点之后到,其余的时辰就什么神都有了,不到时辰就放,恐怕接到不好的神回家.

  早上四点多,李和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睁开眼才发现小丫头把自己被子掀了。

  李和恼道,“你洗脸没有,找四姐去洗脸,别这晒脸”

  小丫头晃着脑袋,道,“阿果,大懒猫要起床了”。

  李和无奈,只得起床了,今年是初一,也是要起早的。

  厨房里面王玉兰带着媳妇闺女已经忙开了,年初一跟年三十一样重要,无论多困难的人家,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整治这么一桌的饭菜。

  有点那么个承上启下的意思,这一桌子硬菜的程度,代表着去年过的是否富足,也预示明年会比去年更上一层楼。

  厨房里,萝卜、白菜、粉条等大众菜永远都是主角,番茄、黄瓜等“反季节蔬菜”彼时尚闻所未闻。所谓的硬菜跟年三十一样,也是最常见的猪肉、牛肉、鱼肉等几种。

  桌面上已经摆好,红烧大鲤鱼、拌凉皮、炝的花生米、五花肉炒酸菜、红烧肉。

  李和搭不上手,洗了把脸,就蹲在门前水沟边发呆,上辈子他总是以复杂的心情对待曾经蔓延在心头的“怀乡病”。

  其实更多是对现实的恐惧与回避,如果只是惦念乡村的单纯与温情,这样的怀乡对他来说也没啥,沿着这条道路返乡几乎太容易了。

  但贫困和寒冷的记忆从未在他的生活中消失过。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要敞开大门,等村里各家各户的小孩来拜年。

  李和也没喝酒,囫囵吃了个饭,吃好饭,就直接带着几个小的去给爷奶辞岁。

  老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这话放老李家也是没错的,大孙子是孙子辈的第一个孩子,代表着又一辈的血脉,一般的老人都非常重视血脉相传的事情,所以当然对大孙子看得很重。

  李和是孙子辈家里的最大的男孩子,老太太自是喜爱的不得了,自从李和上了大学,老太太出去越发脸面有光,得意自不必说。

  李和给了老太太两百块钱,“奶,我在家孝顺不了你,这给你,你自己搁家买着吃”。

  老太太赶忙推了出去,“混说啥,你外面哪里不花钱地方,俺跟你爷在家里呆着,也花不了钱,俺娃自己用吧”

  两个人推来退出,李福成笑道,“拿着吧,大孙子出息,有心思给,你就敞亮拿着“。

  老太太气的骂李福成道,”你个死人,咱拿大孙子的钱算怎么回事?“

  李和无奈,只得强行塞了老太太怀里,招呼院子里玩的老四老五,抬脚就出门走了。老太太无奈又不好张口乱喊,只得收了起来。

  李和到了家,就张罗去姥姥姥爷那边,赶时间把亲戚走完了,李和就能明天去荷兰那奇葩老丈人家里了。

  因为段梅在,李隆倒是去不了河湾姥姥那边了,李梅也得张罗家里来人,也是去不了。李和看着正撅嘴生闷气的老四道,”我去河湾,你去不?“

  ”不去“,老四因为被王玉兰收了压岁钱,正满心不高兴呢。

  老四本来装着压岁钱流着香甜的口水做了一宿的好梦,可惜的是,那红包辗转才一个晚上,还得落到王玉兰的口袋里。

  王玉兰破口婆心的说了一个早上,理由无非就是帮你存着以后做嫁妆或者读书用,老四无奈只能屈服了,乖乖地把压岁钱送上,就像看着隆隆的列车脱轨,再不能螳臂当车地挽回一样。

  李和拿了两包糖果,两条烟,就拎着袋子出门,看了一眼门口正玩鞭炮纸的小丫头,立马放弃了一起带过去的想法,感觉还是伺候不来。

  李和对两个舅舅也没啥看法,恩或者怨都谈不上,象征性的到大舅家进门坐了一圈,闲聊了几句,就不耐烦坐了。

  李和上辈子这辈子对这大舅大舅妈就没好感,俩口子性子刻薄凉薄,就是连王玉兰都知道,借钱都不要来找老大。

  二舅倒是个实诚人,李和说不上喜欢,更多是怜悯吧,一辈子土里抛食的老农民,三个儿子要娶媳妇,已经被重担压弯了腰。

  李和进门,看二舅一家子人蹲门槛上冷场,不知道是不是有啥难心事。

  二舅妈道,“二和来了,喝水不,给你倒点水”。

  “舅妈,不要客气,刚从大舅那边喝过,你不要客气“,李和摆摆手,又看了看旁边闷头的表哥道,”喜子哥怎么了,看着不高兴“。

  二舅妈倒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年前不是订了门亲吗,早上喜子去送礼,人家没收“。

  李和倒是不知这事,前辈子缺心缺肺,自己家里事都理不清,那还有心情去理别人家。

  喜子是家里老二,都20了,好不容易找到合适人家,送礼被退了,人家这是一点不顾脸面来退亲了。

  一般农村要退亲,起码让媒人提前招呼声,没有这样礼送到门口,才来赤裸裸打脸的。

  

44、小雪无雪因世赃

  

  农村被退亲,只要男方女方两家提前招呼好,打个孩子性格不合的幌子,也就遮掩过去了。可是像这样一声不吭,赤裸裸的打脸,就是少见了。

  喜子也许再一次被老娘当着外人揭了疤,一个大男人呜咽着嗓子闷头哭。

  李和进门没注意喜子身后的白酒瓶子,现在看到那空荡荡白酒瓶子,看来是没少喝酒。

  “二老表,你要看得起我,陪我喝点”,喜子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哭,可呜咽声还是止不住,转身从门槛后又起了一瓶白酒递给李和。

  李和也替着憋屈,好像又想到了上辈子自己不在家,喜子寒冬腊月开拖拉机送王玉兰上医院、守病房,一声不吭的接过酒瓶对着嘴一口闷下二两,“喜子,那定亲礼钱退你没有,不能这么算了“

  喜子还没答话,二舅妈就接话道,”你二舅后面去了,差点挨揍,那赵家是河湾大户,哪里是好惹的,闺女卖两家忒不要脸,说来俺们姓王的也有大辈小辈堂兄弟十来个,可也没撤,你大舅性子你也知道“

  二舅妈的意思无非就是外人欺上门,姓王的不团结,亲戚之间不帮衬。

  李和胸口也好像堵了一口气,叫道,”老表,走,我陪你去,今天非跟他老赵家掰扯个明白“

  李和就觉着今天不二逼一回,就是出不了心眼里这气,他真的做不到没心没肺,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

  李和本来想回李庄喊人,可转念一想,这是替舅家撑场面,自己要是带李庄人过去了,那就成了两个村子的事情,成了李庄找河湾的茬,事情就闹大了。

  现如今打架太正常不过了,谁家户大,谁家兄弟多,谁就硬气,人多欺侮人少,至于说好的淳朴呢?

  说一些人淳朴不只是褒义,淳朴包含了毫无掩饰的直接,直接的对你热情,也可以直接的对你恶毒。

  农村打架这事,报警都是协调不了,搞不好对方还会纠结七大叔八大表打群殴。

  不像后来即使过年,七大叔八大表也很难完全集中了,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很多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于是,家中有人的乐了,哈,我打你一顿,你家里没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而派出所又告诉家里没人的人别怕,打输了对方要赔钱的嘛。

  喜子一早上就是气难平,再是老实的,也是受不了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忍耐限度,平时越是沉默的人,爆发起来就越可怕,直接朝门口扛了铁锹,“那就去干死他个龟孙子。”

  说完又看了一眼他爸和两个兄弟,二舅叹了口气,早上的事还在心口堵着,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都欺负成这样了,好歹自己还有三个儿子,哪能让人恶心成这样,对李和道,“俺们好歹爷四个,你不要绕进去了,先去你姥爷那边坐会,回来跟你说事”。

  李和随手从门口柴禾堆里抄了个粗棍子,道,“舅,我可是拿喜子当亲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打架,我可没服过谁。”

  听了这话,二舅王玉国颇感欣慰,就没再说话,也扛着扁担带着三个儿子和李和往赵家去。

  二舅妈虽然觉着哪里不对,可也拦不住,只得匆匆锁好门,跟在后面。

  两家虽然都是一个村,可住的地方颇远,河湾村都是受河渠或丘陵分割,居住的比较分散,整个村庄沿河走向呈条带状分布。

  赵家也是前后几间土屋,中间划拉了院子,跟村里一般人家也差不多。

  赵家老婆子正蹲门口跟几个老娘们嗑瓜子瞎唠嗑,亏得眼神好,远远瞅到王玉国一家子扛着家伙事过来,赶紧对扒在门口玩的小闺女道,“快去找你爹还有哥回来,就说王家来砸锅了”。

  小闺女看他娘说的这么着急,也就赶紧出去找串门子的赵家爷们。

  赵家老婆子是个悍的,看王家人到了门口,火药味十足道,“俺们跟你们家可没关系了,你们还不要脸来干嘛?”

  二舅妈本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也直接扑上去手指着赵老婆子鼻子骂道,“你们一个闺女卖两家,自家没脸没皮,你怎么还有脸说话?“

  赵家大女儿17岁,张罗着给女儿定亲,定亲就有几百块的彩礼,可以缓解家里的困难。

  亲事定下了,王玉国给老赵家200元的彩礼,老赵家看这钱来的这么容易,就给女儿又定下一家,收了300块。

  老赵家思忖后面这家条件好一些,要故意惹恼王玉国家自己说退亲,男方提退亲,这彩礼就不需要退了。

  老赵家正做美梦的时侯,老王家这就急吼吼的上门,这还不得赔上自己闺女的名声。

  赵婆子是打死也不能承认闺女许了两家,哪怕当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咋呼道,“王家的,你要是再敢胡咧咧,俺撕烂你嘴巴,你问问你儿子,你家男人,是不是他们提出的退亲,你家不乐意了?还不许我给闺女找下家?”

  二舅妈看到赵家男人带着五六个呼啦过来了,也不怵,旁边老赵家左邻右舍围观的越来越多,骂的反而更起劲,“呸,你们家找下家也太快了吧?俺家儿子早上过来送礼你们家关门不让进那是什么意思?好家伙,俺家男人过来一打听,你家闺女卖了两家!!你没脸没皮,俺们家可不能这么没脸,你家闺女谁稀罕谁去,俺们家不要了。老少爷们也来评评理,哪有这德性的,他家都这么不要脸了,俺家不过来退亲,还能干嘛?”。

  农村就这么八卦,根本藏不住秘密,老赵家这点破事,哪里还需要打听,捂耳朵都能听两句。就连帮着老赵家壮声势的几个堂兄弟都有点臊得慌。

  赵家男人有点扯不住脸,骂道,“再乱说,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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