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年之虐渣攻略 第468节
第一零六零章 军魂
“严队,您在办公室吗?我半小时后到,有事!”何思朗简单的几句话,透着冷冽寒气。
田小暖在这一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仿佛感受到何思朗被伤透心的哀痛和难过,她也能理解,如果冒着生命危险,换回一句贪污,是谁都忍不住。
田小暖从后视镜里一直望着何思朗,目光垂下看到他放在一旁的手,紧紧握拳,手背青筋暴起。
“走,回部队。”林淼站在商场,看到多年的老战友冷脸离去,这次他与何思朗之间的情谊,彻底被母亲伤了。
“回哪?哥我还没看衣服和皮鞋呢。”林大英小声抱怨,林小英偷偷看着自己的哥哥,脸黑的可怕。
“回去!”林淼头也不回,大踏步朝电梯方向走去。
“妈,你怎么说话一点收敛都没有,贪污这种话是随便乱说的吗?要是有人这么说我哥,你心里咋想?”林小英敏锐地察觉事情不对,文文大姨的丈夫不会去找领导了吧,不然哥为什么要回部队?
“嫂子你也是的,你怎么就非要和人家吵,人家买啥那是人家的事,人家咋有钱也是人家的事,你咋能这样说。”
林淼爹背着手黑着脸,一开始他心里也嫉妒,自己买不起这里的手表,凭啥他们买得起,所以妻子在那说话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因为他心里也觉得,这样有钱,他们的钱肯定来的不地道,想看妻子说他们两句,解解气就行。
林淼爹万万没想到,妻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后,更没预料到的是,文文大姨两口子居然一点不相让,在村里这不就是亲戚里道吵个架红个脸,说开了就过去的事情,他们还要去部队找首长评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也是,说话口无遮拦,贪污这种话能随便瞎说吗?你就不怕影响儿子!”老汉见儿子越走越快,心里有些烦闷,他知道,自己妻子在村里横行惯了,没想到遇到的这两个人,睡都不肯让。
战士小马见林指导员黑着脸,步履匆匆,后面家里的亲戚也都脸色不好,谁都不敢说话跟着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小马不敢多嘴,听林淼吩咐,开车回部队。
“小淼,你说……他们真的会去找你领导?”林淼妈见车子往回去的方向开,突然有些害怕。
“那都是亲戚,谁家过日子不吵架拌嘴,他们咋……咋有点啥事就要找领导呢,会不会……影响你啊?”
林淼妈的话飘进战士小马的耳朵里,他只当什么都没听到,不过看来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还闹到要找领导,看林指导员的脸色,一丝笑意都没有,事情肯定很严重。
“都不要说话。”林淼出声警告,这种污蔑人的柳燕,一定要快速止住,他不允许任何人说自己的战友。
小马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林指导员似乎很生气,究竟发生了什么。
何思朗带着媳妇到部队,严博良的通讯员看到何队长来,笑着站起来跟二人打招呼,何思朗看都没看,只有田小暖轻轻点头,匆忙走进领导办公室。
五分钟后,办公室内传来巨响,伴随着一声:“胡说八道”的怒吼,听声音是严队,通讯员急了,不会……不会何队长又去折腾领导了吧,领导现在身体不如从前,血压有点偏高,经不得这样生气。
通讯员着急,又不敢进去,最后逼得没办法,趴在门缝上听着,万一真的吵起来打起来,那他就管不了什么了,一定不能让领导生气。
“放他娘的屁,贪污,哪个贪污犯会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他……他娘的,小林就在旁边儿看着吗?”
“严大队,林淼当时也急了,让他妈道歉,但是我觉得,这事情必须说清楚,不光关系到何思朗个人的清白,关系到军魂,他们不能这样说思朗,我听了寒心。”
“小暖,你……你别生气,等小林来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怎么回事,爸妈怎么能说这种话,上次那事情……”
严博良突然停住,过去的事情,他觉得何必再提,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林淼爸妈看着挺朴实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毒。
“严大队,我生气没什么,但是这话伤了思朗的心,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恐怕还会伤了广大战士的心。”
“这事情不能传出去,这种血口喷人的话,就到此为止,等会儿林淼来了,我会批评他的,就不要喊政委了,小林是个有前途的孩子,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田小暖点点头,她也不希望影响林淼前途,外面听墙根的通讯员听得云里雾里。
不一会儿,林淼带着一家人匆匆上楼,跟坐在门口的通讯员打了个招呼,来到领导门口大声喊着“报告。”
里面传来严博良压着怒意的声音,让他进来。
林淼转身低声道:“妈,一会儿进去,你一定要给思朗道歉,你要是不道歉,那我……我也不干了,我没脸见我这些战友。”
林淼妈心里不情愿,但是听儿子说的这么严重,咬咬牙点头答应,要是因为自己弄丢了儿子的前程,丈夫能打死她,而且儿子要是不再是军官,以后村里谁还天天巴结自己,家里还有什么脸在村里待。
通讯员见林淼全家都进去了,赶忙跑到门口,继续听着,他心里十分奇怪,林淼跟何队长,那可是铁杆搭档好战友,难道两个人今天都被人欺负了。
“严队,今天是我的错,我母亲也有错,她不该污蔑何思朗贪污,我对不起我的战友和老搭档,我会好好教育我母亲,我母亲也要跟何思朗道歉。”林淼站得笔挺,整个人却无比难受,恨不得钻进地缝,可是母亲做错了事,他也有责任,他也要承担后果,谁让这是自己母亲。
听到这番话,严博良脸色稍稍好了些,“林淼,你是教导员,管的就是思想教育工作,你是军人,你的家属就要有更高的要求,而且贪污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严队,是我错了,要不……让思朗揍我一顿。”
第一零六一章 怒发冲冠
“你是该揍,你小子别生气,林淼是你老搭档,他什么人你该清楚,这事情咱们就当时个误会,道个歉就到此结束。”严博良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兵受委屈,但也没办法。
“行,听队长的。”何思朗冷声道,林淼见老战友望都不望自己,心里还是生着气。
“思朗,是我妈不对,她不该说这种话,我也做得不对,我知道你生气,你别不说话,要不你揍我一顿,咱们是多年的老战友,情谊不能就这样生分了。”林淼望着何思朗,样子很难受。
何思朗看着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老战友,今天这话让他愤怒,如果她不是林淼的妈,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作罢,甚至还会因为这句话,闹到三军总司令部,他要让上面派人好好查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的军魂不能被随意玷污。
望着望着,何思朗目光渐渐软了下来,算了,这话也不是他说的,也许如果不是林淼母亲说的这话,有人敢这样侮辱自己名声,他都要先跟别人打起来,何思朗相信,自己的战友是永远值得信赖的。
“这件事情给我道歉,以后不要再提了。”
林淼大喜,老战友还是原谅了自己和母亲,这种难听的话,也只有老战友才如此大度,他望着老战友眼神里透出感激和谢意。
“妈,你快给思朗道歉。”
林淼妈不做声,她本来以为这事很严重,可是进来之后发现,首长也没说啥,只说让道个歉,文文大姨两口子屁都没放一个,啥话都不敢说,他们搞不好就理亏,心里害怕,搞不好真贪污也说不准,现在装得多清白,还要自己道歉,道他娘的腿。
“妈!”林淼见母亲怎么也不说话,人也不动,低声催促一句,望着她眼神焦急,不停给母亲使眼色。
“他文文大姨夫,你看咱们也连着亲戚,我家林淼你也得叫声姐夫,之前说那话,不就是村里人互相聊天,有啥说错的不好听的,吵一架闹一闹就过去了,你看你非要闹到首长这边儿,再说我们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就是做错了啥说错了啥,你也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别怪我说你不懂事,首长这么忙,还要处理咱俩吵架,何况不过就是我说错一句话,你就非要不依不饶地让我跟你道歉?”
林淼妈说话的语气半软半硬,说到最后道歉两个字,仿佛是何思朗没事找事一般。
“妈,你想咋样,这事情根本不是什么邻居吵架,你要非这样,那算了,儿子我这兵不当了,我没脸见我的战友。
首长,我今天回去就打退伍报告,我妈这样我没脸见人,我也没脸再做什么教导员,我没资格教导别人,我连自己的家人都管不好,我对不起部队里出生入死的兄弟。”
林淼妈一听这话大惊,一把拉住儿子,“儿子你干啥,妈道歉还不行吗,你干嘛非要和妈较劲。”
“何军官,对不起,今儿是我说错话了。”林淼妈气急,转过脸提着强调,叫何思朗为军官,她一脸忿忿不平,好似做错事的人是何思朗,是他逼着道歉一般。
何思朗扭头就走,严博良看到这小子眼里的狠意大喊道:“站住,你小子干嘛去?”
“我去三军总司令部监察部,要求对我进行从上到下的彻查,我要是贪污过一分钱,把我枪毙我都不喊冤。”
“你给我站住,你小子混劲上来了,林淼你快去拉住他。”严博良急了,真得闹成这样,林淼该如何收场,何思朗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两个人的前途都要受到影响。
林淼已经无脸再见老战友,自己妈说的这是啥话,他低着头道:“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通讯员听到开门的声音,迅速抛开,脸上带着愤怒,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全都听明白了。
“你这个混小子。”严博良几步跑上前,死死拽住何思朗,“站住,我叫你都不听了。”
何思朗停下脚步,脸色是越来越冷,神情哀恸,“首长,我心里难受,她说我贪污,我如果需要钱,我不会来部队,以我家的条件,我干什么不行,还要待在最危险的特种部队。
我更难过的是,我保卫的就是这样的人?无凭无据红口白牙就能随便说,那么多牺牲的战友,又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理解,会不会也有人如她这样,说些风凉话,甚至毁人清白的话,我是寒心,当兵的就不能有钱,何况这块手表,小暖解释过,是她送给我的,他们还不依不饶,我已经看在跟林淼多年的兄弟情谊上,忍了下来,看他们的样子毫无悔意,我要让监察部还我一个清白。”
提起死去的战友,严博良心中也很难受,他心里何尝不这样想,这件事情看似针对何思朗,但是林淼妈侮辱了部队里流血流汗最多的战士,这就不行。
“林淼妈,你不了解情况,每个人家庭情况不同,你不能觉得别人有钱就是贪污,你也一把年纪,应该讲道理,尤其是说这种话,你要拿得出证据,而不是为了图一时痛快,嘴巴一张什么都往外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偏袒何思朗,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让你道歉都已经是委屈他,他是我部队里执行任务最多的战士,多少个任务都是冒着生命危险,你有什么不服气!你告诉我,哪个贪污犯,会去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他在外面拼命,保卫国家给你们换来安宁的生活环境,现在还有被你这样侮辱,你自己想想你今天做的事情,我不想把话说重了,毕竟你是林淼母亲,可是我看你根本不明白,如果这事情闹到三军,你儿子的前途就毁了,何思朗到现在忍着,全都是为了你儿子的前途,为了他们之间的战友情谊。
你今天必须道歉!我的战士可以流血流汗,但不能背上这种名声。”
严博良一字一句,压抑着怒火,看着眼前这个强词夺理毫无悔过之意的农村妇女,是他看错了,误以为他们都是朴实善良的人。
第一零六二章 心累
往日脸上还能看到笑意的严博良,此刻终于忍无可忍,久居上位者的威势散发出来,脸上的冷意让整个屋子里温度都下降了三度,林淼妈一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今天的事情,你要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到时候任何后果,你自己承担。”
“后果,啥……啥后果,我不就是说错一句话,老头子,你帮我说说,呜呜呜。”林淼妈看到以前一直笑眯眯的首长,冷下脸发火的样子,心里突然怕到不行。
“后果就是,你污蔑军人,你也许会坐牢,我这身军装也要脱掉,所有的战士都不会再跟我讲话,因为你侮辱了他,就是侮辱了所有人,如果琴琴不肯跟我回山里种地,那我刚组建的家庭,也会就此破裂。”
林淼妈呆若木鸡,儿子说的这么严重?还要坐牢?林淼爹一听会这样,立刻怒了,照着林淼妈头上大拳头砸去。
“你个臭婆娘,让你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你在村里胡说八道惯了,到了部队也不知道收敛,人家两孩子还知道客客气气地叫你阿姨叫我叔,你就是这样说话的。
我今天非打死你,打死你个祸从口出的臭婆娘,省得你再给我们林家惹事。”
林淼爹发了狠,一听儿子说的话,这个后果他们家完全不能承受,倒是把这个多嘴婆娘关起来才好,现在他才知道,这两个孩子,搞不好家里都不简单,根本不是妻子能够得罪的。
“他爸,啊!杀人了,她爸!”林淼妈疼得大叫,又不敢跑开,两腿发软站在一旁,捂着头任由林淼爸下死手打她。
严博良气狠了,一言不发,这种不讲到底的长舌妇,好好打一顿比讲道理还对她有用,你和她说什么她都有歪理,只有比谁的拳头大,还好林淼爹还算一个明白人。
“我错了,何……文文大姨夫,是我错了我浑说,我当时看你们买得起那么好的表,我家买不起,我心里嫉妒,故意说些难听话,是我……啊!是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呜呜呜,老头子别打了,好疼啊!”
林淼妈一边儿道歉一边儿躲着老头子的拳头,林淼爹越打越生气,儿子刚才说的后果让他心惊肉跳。
“就是你这张臭嘴,在村里就喜欢得罪人,人家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都让你三分。到了城里到了部队,你还敢瞎说,我看就该把你关起来,让你坐几年牢,好好治治你这个毛病,说话不过脑子,随便儿瞎说。”
田小暖冷眼看着,林淼妈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两只胳膊捂着头,想跑又不敢跑,只能四处躲着,可是哪里躲得开,眼瞅着披头散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无比。
再反观林淼,站在一边儿,看到自己母亲被父亲打,表情木然又带着心疼,田小暖想到姐姐,以后亲戚还要处,今日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林淼妈被揍了一顿,她心里那口堵着的气也算出了。
“叔叔,你别打了。”田小暖脆声叫道,林淼爹也打得差不多了,听到田小暖喊,住了手站在一边儿喘着粗气。
“你这个臭婆娘,你……你要是把儿子的前程搞没了,回去我就和你不过了,你回你娘家去。”
“阿姨,这事情是你污蔑思朗,你必须和他好好道个歉。”
“道……我道歉。”林淼妈觉得脑子里晕晕乎乎,到处都是木木的,一按又生疼,刚才被丈夫揍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生怕丈夫把自己活活打死,又或者不管自己,她害怕了,这次真的害怕了,她不能去坐牢,那还不如一头吊死,还有啥脸面见人。
“文文她大姨夫,是我胡说八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也别……也别去啥司令部告了,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当时猪油蒙了心,我嫉妒你们,所以才说这些难听话,我买真的没那个意思,以后……以后我绝对不再乱说了。”
林淼妈又羞又害怕,脑袋里一阵阵疼,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这些话在这说过就过了,以后谁都不能再提起,林淼爹,你也不能动手打人,这是不对的,林淼,回去后好好给你爸妈做做思想工作,部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地方,不是村里可以随便乱说的。”
林淼低着头,走到何思朗面前,抬起脸想说什么,嘴巴颤抖几下,看着何思朗目光中的冷意,终究还是自己母亲太过分,他自己也做得不对,半天说不出话来,走到母亲身边儿,一把搀起母亲离开领导办公室。
“严队,我……走了。”何思朗声音低沉,情绪还没缓过来。
“严队,您也别生气,思朗这有我,您别担心。”田小暖看出严队眼神中的难受和担忧。
看到这样的何思朗,田小暖心里特别难受,甚至比别人欺负她自己还难受,她跟在身后,上了车轻声道:“思朗,我们回家,回自己的家。”
车子疾驰而去,田小暖观察着何思朗的表情,他紧紧抿着的嘴部线条,还有紧咬着压根,都让田小暖无比心疼,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内心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