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养鸡大亨 第18节
人生处处都在做选择,选择完了,才知道错了,而很多时候却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好在赵青山不一样,他这一世有前世的经历当经验,想必一定会走向幸福的彼岸。
再过三个月的时间,赵青山户籍上的年龄,就是十九岁了,而他的心理年龄,则是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大叔。他渴望爱情,渴望婚姻,渴望女人。同时,他也向往着带着自己的儿女在山上奔跑,在河里抓鱼。这是本能,动物性的表现,原始的冲动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然而理智又告诉自己,他不能如此仓促,他要仔细想清楚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他还要仔细辨别他选定的目标,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满足了自己的条件。
十九岁还不是个着急的年龄,现在法定的结婚年龄都被他们搞到二十二周岁了,你着急,有什么用呢?
赵青山的表哥婚礼结束之后第三天,赵家回归到了养鸡的正常渠道上面来。
何忠恒忽然来找赵青山,接触久了,何忠恒也发现,实际上赵家养鸡场这边,说了算的人是赵青山。他对养鸡方面的知识,是别人没法比的。他的学习能力很强,用不了多久,厚厚一本养鸡专业书就被他看完了。而别人看不了两页就犯困了,赵志江更不用看了,他不识字,书本对他最重要的意义就是有时候可以用来应急一下。
活鸡市场的持续涨价让所有养殖户心里跃跃欲试,恨不能赶紧上鸡。
然而听何忠恒说完自己要养鸡的打算,想要从赵青山这里打听来农大公司的联系方式的时候,赵青山却皱着眉头,看着何忠恒说道:“何叔,现在上鸡,风险太大了!”
何忠恒从来就没有将自己问赵家这个问题当做多么难的事情,然而事实上他一上来还是被对方泼了冷水。
他显得非常意外:“啥?风险太大了?这有啥风险的,人家活鸡市场这么好,不现在趁着市场好跟农大公司签合同,难道等着价格低的时候?我说青山,你养的是社会鸡,我养合同鸡,咱们没有什么竞争的。我就是让你跟我说农大公司的联系方式,我跟他们谈谈。”
没想到何忠恒的反应这么大,看得出来他养鸡的愿望是那么强烈。
现在的白羽鸡市场价格,已经突破两块钱关口了,而且看这个架势,还有继续往上涨的意思。
最近泉城的一家专门经营农产品外贸的公司一下子打开了日本的鸡肉市场,走鸡量很大,各地大型养鸡场都在满棚养殖。
无奈,赵青山看了父亲一眼,没想到他的眼神里面好像也有对自己不满的意思。
“你看我干嘛?你何叔问你这件小事你告诉他不就是了,怎么还婆婆妈妈的呢?”
赵青山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从电视机旁边的名片盒里面找到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赵青山,说:“这个就是农大公司的,你联系他就行。”
拿着名片一看,何忠恒立马就高兴起来,脸上的不满立马没有了。
“山子,等叔赚了钱,专门到泉城最好的饭店里面请你吃顿饭。哦对了,到时候叔赚了钱啊,连你那四千块钱一并还给你。山子,哥,我快点回去打电话联系去了。”
送走了何忠恒,赵志江忙关上门,小声问道:“山子,你觉得何忠恒会赔钱?”
这会儿反倒是轮到赵青山觉得意外了,刚才自己父亲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的啊。
“怎,怎么,爸,你相信我说的话?”
“那我也得听听你说的有道理没有啊。”
赵青山心里愣了一下,心说为什么刚才你不让我解释呢?
“道理很简单,现在养鸡这么火爆,何叔作为一个跟鸡苗孵化场没有任何关系的新人,绝对买不到好鸡苗。别说好鸡苗了,我担心他们可能会买到非常差的鸡苗。到了养鸡的时候,他养鸡场里面雇的那几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干活的料。管理不好,下一步鸡群的伤亡会非常大。哎,我甚至担心,他们家的鸡苗得了疫病,传染到我们家的鸡群就麻烦了。”
听了儿子的话,赵志江也皱起了眉头,毕竟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确实是个很可怕的事情。
第0034章 这样养鸡可不行啊
三天后,何忠恒家的恒聪养鸡场的地一批鸡苗被安排进了鸡舍里面。
要说何忠恒养鸡的所有管理方法,都是来自赵青山的回答和自己家庭养鸡的经验。自打养鸡之后,他最常说的口头语,就是“差不多”,“听他们说”和“你看着办”。
他雇的三个雇工,明显也比不上赵青山选的三个雇工。
恒聪养鸡场鸡苗入舍之后第四天,当农大的技术员小曹来到何家的养鸡场一看,直接惊呆了。
曹喜才站在何忠恒家养鸡场门口,捂着鼻子问道:“老何,你这鸡舍里面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臭啊?”
何忠恒也皱了下眉头,心说自己这两天感冒了,一直没有到鸡舍里面来,都是让自己的小姨子大舅哥和自己老婆在这边照顾鸡苗的。
“月娥,你闻到有什么臭味了吗?”
何忠恒的老婆名叫沈月娥,是个胖胖的农村女人,不好打扮。沈月娥的妹妹沈英和自己的姐姐站在一块,外人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亲姐妹两个。沈英相貌漂亮,而沈月娥却很普通。
不过,何忠恒的女儿何慧的模样却和沈英相像,还是蛮漂亮的。
沈月娥抽了抽鼻子,然后也皱起了眉头:“是有个怪怪的臭味,就好像是夏天了穿了好几天没洗的袜子。”
曹喜才皱着眉头,摇着头说道:“老何,养鸡一定要跟上管理,这味道怎么来的一定要查清楚,怕是一些变质过期的东西,携带着细菌,传染给鸡群了就麻烦了。”
何忠恒昨天感冒了,然后回村里自己宅子里面睡了一晚上,今天下午三点多了,才跟着曹喜才他们一块上了山。这会儿,他头还晕着。
平时何忠恒哪里有熬过夜,所以小鸡苗来了之后,这才熬夜两晚上,就受不了了。
昨天晚上在鸡舍里面熬夜值班的是刘亮,这会儿他早就困坏了,跑回家去睡觉去了。
鸡舍里面,现在沈英和沈传河。
听到曹技术员说臭味的重要,何忠恒忙招呼自己老婆说道:“快,快把沈英刘亮他们找过来,咱们一块找找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刘亮早回家睡觉去了。”
“他回家睡觉去了?他怎么能回家睡觉去呢?哼,竟然不老老实实得给我干活,我才不上来一天不到两天的,他就这么偷懒了?行,这个月,我非扣他工资!”
“行了,别白话了,就你能耐,快点找臭味在哪儿吧。英子,你出来一下。”
沈英这会儿在鸡舍里面添料,沈传河在添水。何忠恒家的养鸡场,和赵青山家的养鸡场都一样,设备和布局没有多大的区别。
沈英听到自己姐姐的叫声之后,便出来了,然后问道:“干什么呢姐姐?”
出来之后,沈英瞅了一眼站在自己姐夫旁边的技术员小曹,心里头竟然暖了一下,脸颊也飞红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将头扭向了别处,看向自己姐姐。
“有个臭味,不知道哪里发出来的。”
沈英的脸上涂抹得很浓艳,抽了两下鼻子,摇着头:“没闻出来。”
“咱们一块找找。”
几个人抽着鼻子,走向臭味散发过来的方向。
找了大约十分钟,曹喜才忽然捂着鼻子,用手指着大棚一角堆放鸡饲料的地方,嘴里呜呜噜噜得说道:“东西,在那个尼龙袋子下面。”
刚才曹喜才掀开那个尼龙袋看了一眼,然后就没有勇气看第二眼了。
何忠恒一听,便走过来,而大家也都跟了过来。
因为感冒的缘故,何忠恒的鼻子并不怎么灵通,所以对于越来越近的臭味并不怎么敏感。而沈英因为身上劣质化妆品的味道遮盖了臭味,她也没有多么大的反应。
大家都围了过来,然后何忠恒掀开了那个尼龙袋。
而当尼龙袋掀开的一瞬间,在场的人无不恶心得转身去吐了起来。
尼龙袋下面,趴着两只死老鼠,而那些死老鼠现在身上已经爬满了蛆虫,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养鸡大棚里面温度比较高,这个季节,外面的苍蝇都快绝迹了,然而鸡舍大棚里面,苍蝇还都很快乐得生活着。
也不知道这俩老鼠是怎么死的,又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反正现在啊,也已经没法计较这个东西了,当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俩招了蛆虫死老鼠弄出去。
何忠恒皱着眉头,想找个手下干这件事情,可是跟前唯一的手下就是沈英了,而这时候沈英,则早躲得远远的,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哇哇得吐了起来。
曹喜才也退到了一边,他看到沈英吐得厉害,忙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沈英。
“小姐,你不要紧吧?”
沈英愣了一下,觉得这个称呼挺奇怪的,脸上有些生气的样子,不过看到对方递过来了纸巾,而且又是刚才那个自己看了一眼心暖的男人,便勉强笑了笑,接过纸巾擦着嘴。
九十年代的时候,“小姐”还是个很正常的称谓,不过到九十年代内以后,这个词已经不正常起来了。
估计曹喜才也看出自己跟着这个姑娘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忙说道:“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沈英,你叫我沈英就行。”
曹喜才点着头,说道:“我叫曹喜才,你叫我小曹就行。”
小曹是农业大学毕业之后,招聘进入农大公司的,年龄不到,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白白净净,带着宽边黑色眼睛,留着平头的小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沈英看着曹喜才,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捂着嘴笑了笑,然后转身一边向鸡舍走去,一边说了句:“我去干活了。”
“哎呀,小曹啊,让你笑话了,我这感冒了一天多点,回去休息了休息,这里就出乱子了。看样子,我是不能离开这里啊。”
“老何,那死老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有,你得做好消毒,你这鸡舍里面可是有个霉味的,弄不好你鸡苗入舍之后,还一直没有消毒吧?就算是不打高锰酸钾溶液,你弄点石灰来,也行啊。”
看得出来,这个养鸡户啊,是一点养鸡户的样子都没有。
第0035章 匆匆那晚
何家4日龄防疫结束,已经是夜里十点钟,曹喜才他们走不了,只能到何忠恒家里住一晚上。
何忠恒看到说是养鸡场这边自己不在了不到两天时间,然后就乱了套,加上曹喜才提醒他要好好管理,心里害怕万一鸡群染上疫病,盖养鸡场的钱赚不会来,还得赔偿农大公司一笔钱,所以当天晚上也顾不上感冒难受,决定在东岭这边的养鸡场呆着。
养鸡场这边原先是让自己三个雇工轮流晚上值班的,现在看来根本不行,于是何忠恒两口子一商量,三个雇工白天让他们多干点活,然后晚上的事情只能自己来了。
何忠恒要留在山上,然后沈传河回家去了,沈英没有回家。
何忠恒既然要在养鸡场了,那么沈英肯定不能陪着他呆着,只能让沈月娥也在养鸡场过一夜。完了家里还有个何聪得照顾,于是沈英就只能留下来,到姐姐家里面去照顾自己的外甥了。
不过,何忠恒还得带着曹喜才他们回到村里自己的宅子里,因为曹喜才他们不知道路。
将曹喜才送到家里,何忠恒便回养鸡场那边去了。
“曹哥,咱们谁哪儿?”
曹喜才是农大公司负责鲁中市这边的技术员,他有俩手下,一个叫栾一鸣,一个叫葛福海。
栾一鸣是个特别讲究卫生的小伙子,而葛福海则有些邋遢,两个人都是今年刚从农大毕业的大学生。
学农业的大学生,留在城市里面的机会不多,像他们这样能进农大公司的,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当然了,只能是相对来说的不错。
曹喜才看了一眼堂屋最东头的一张床,笑着说道:“那不是床吗?”
葛福海笑呵呵得说道:“我打地铺,你们睡床上。”
床头椅子上放着两床被子,何忠恒临走前告诉曹喜才他们要是嫌挤的话也可以打地铺。
说完,葛福海将铺盖铺好,和衣一倒,没两分钟功夫就开始打起呼噜来了。
“哎,曹哥,他也就配打地铺了,哎。”
干他们这行的,是比较辛苦的,山高路远,也没有什么旅馆可住,只能住在养殖户家里面。而养殖户光养鸡场那边就很辛苦了,哪里有多少功夫来照顾他们。
对于葛福海的邋遢,栾一鸣是很看不惯的。
葛福海已经睡着了,而栾一鸣皱着眉头找到了两个暖水瓶,然而一提,却发现根本没有水。
“曹哥,这家连点热水都没有,怎么洗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