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大都督 第194节
崔文卿也是止不住的惊讶。
刚才他已经将每首诗都念给吴采尔聆听,此际照本宣科,相信也是不难。
瞧她这模样,莫非这小妞儿忘记诗句了不成?
目睹这一幕,王别驾心内止不住一喜,冷笑一声言道:“怎么,莫非你还念不出来?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不能吟哦出最后一首咏菊之诗,那就算你们输了。”
吴采尔摇头一笑,继而轻轻一叹,对着周边人们沉声解释道:“其实咏菊之诗早已在奴家心中,只因这首诗乃我们公子所作,大气磅礴,透满峥嵘杀气,小女子本欲念出,却自感缺乏了与此诗相配的一种凌冽气势,故而才迟疑未言。”
此话落点,士子们更是面露惊讶之色,目光全都朝着崔文卿望去,不知道究竟是何等诗词,居然让吴采尔无法念出。
这时候,吴采尔轻轻一笑,对着崔文卿遥遥作礼道:“公子,还是请你将这首诗念出来为妥。”
崔文卿自知无法推托,轻轻颔首表示同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略微斟酌有倾,宇扬顿挫的高声吟哦道:“在下所作咏菊之诗为: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只闻“哄嗡”一声骚动,所有静听的人们全都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露出了惊骇莫名,震撼不已的神色。
这首咏菊之诗,当真是霸气凌然,傲骨铮铮,全诗上下更是透着一份让人后背生寒的凌冽杀气。
好一个我花开后百花杀!
好一个冲天香阵透长安!
好一个满城尽带黄金甲!
将那菊花开,百花灭的峥嵘之气尽显无疑。
更将那菊花满长安,尽带黄金甲的绚丽美景诠释而出。
使人闻之便忍不住生出磅礴大气之感,小小菊花能这样了得,也实在可见作诗者高超的渲染水平。
从古到今,只怕此诗可当咏菊第一,而此诗一出,所有咏菊之诗都会黯然失色。
可以说,崔文卿的这首诗,不单单只是当世名篇,更可列为千古绝句!
见到众人震撼不已的神情,崔文卿止不住阵阵庆幸。
要知道这首诗可是反唐义军首领黄巢所作,自然满是杀气,凌冽无比,特别是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更显黄巢将要颠倒乾坤,将阴阳易位的壮志雄心。
好在这个世界历史走入了岔道,并没有出现黄巢这个人物,故而也没有此诗的问世,倒让他白白捡了一个便宜了。
陡然之间,王别驾脸色渐渐涨红了起来。
他想要开口挑一挑崔文卿这首诗句的毛病,然想了半响,却是觉得此诗竟是完美无瑕,当真连一丝一毫的缺点都没有,让他大觉哑口无言。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当真要让她们从正门进入不成?”
想到这个问题,王别驾心内更觉难堪,一阵阵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候,崔文卿压了压手,示意议论不止的人群稍安勿躁,这才对着王别驾冷冷问道:“别驾大人,敢问在下所作的这首咏菊之诗如何?”
王别驾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更不敢妄言惹恼众怒,只得颔首言道:“崔公子此诗委实不凡,可为当世一流。”
他的话音刚落,苏轼已是不满一哼道:“什么当世一流,文卿兄这首咏菊可谓古今绝品,此诗一出,所有咏菊之诗都是黯然失色,难道你还想贬低不成!”
“对。”陈县令点头言道,“目前崔公子以及维密娘子们所作的四首诗均非凡品,还请别驾大人能够履行承诺,让维密娘子们从正门而入。”
第二三七章 别驾扫地
见到王别驾半响没有开口,苏轼又冷声问道:“怎么,难道王别驾还想赖账不成?若是言而无信,休怪本官直接去找刺史大人前来主持公道。”
王别驾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自己承诺在先,若是抵赖只怕会被所有人看轻,于是咬紧牙关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言道:“好,你们可以从正门而入。”
轻轻一句话响起,顿时令维密娘子欢声雷动,在场士子们也忍不住阵阵喝彩,出言恭喜。
唯有崔文卿却是暗自一叹,不由在心里想到:维密娘子受邀而来,从正门进入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没想到却费了这么多功夫,方才获得进门资格,我们虽是赢了,但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是输了,为维密娘子正名,让世间人们接受她们,还是非常任重道远之事啊!
这时候,宁园大门敞开,原本挡在前面的卫士也已放行。
十来名娇媚动人的维密娘子莲步款款而至,吴采尔瞧见崔文卿仍站在原地没有移步之时,不禁笑着言道:“公子,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咱们一道入园吧?”
崔文卿点点头,拉着苏轼一并跟上,刚走到门边,苏轼忽地想起一事,拱手笑言道:“还请文卿兄以及诸位娘子稍等片刻,我们似乎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崔文卿一愣,笑问道:“敢问苏兄还有何事?”
苏轼淡淡一笑,走到宁园门前故作认真的端详了一阵,惊讶叹息道:“堂堂宁园大门,没想到满是泥块尘土,竟如此污垢不堪,这般进去岂不脏了诸位娘子的长裙。”
崔文卿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名堂,微微一笑静观其变。
吴采尔却没想得那么多,微笑言道:“无妨,我们待会注意一点便是,可提起裙摆而入。”
“不,这怎么行!”苏轼一脸义正言辞,“娘子们乃翩翩佳人,岂能提裙而入有辱形象?我看还是请人前来打扫干净为妥。”
言罢,他忽地扯开嗓子高声道:“哎,那个谁?王别驾对吧,我记得刚才你可是说过,如果娘子们能够作出不俗的诗句,你承诺宁园正门不仅为她们敞开,甚至还要亲自为她们擦干净门槛,现在门前满是泥土灰尘,还请王别驾前来打扫干净为好。”
此话不吝于平地惊雷,顿时震得在场所有人都面露膛目结舌之色。
这苏轼……真的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啊。
让一州别驾亲自前来打扫门槛,当真是震撼绝伦!满含羞辱之意。
且根本没有半分迂回,半点妥协的余地,完全是赤裸裸的打脸。
霎那间,王别驾气得身子犹如秋风中的树叶簇簇抖动不止,一张红脸更是变作了青白之色,戟指苏轼愤怒不已的言道:“苏轼,本官好歹也是正六品别驾,为官家守牧一方,你不要仗着你爹乃是当朝兵部尚书,自己乃是官家身边红人,就以为本官好欺负!”
苏轼冷冷一哼,却是不为所动,转身对着崔文卿笑道:“文卿兄,你觉得在下的提议如何?”
崔文卿明白苏轼是气不过王别驾刚才的嚣张跋扈,此际有意羞辱他一番,不禁微微露出了好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