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为书狂 第742节
而在另一边的水木大学的几位领导,倒是笑看着程礼等人。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发表意见,但这翻注视却让程礼等人更是尴尬。
“黄一凡,标准向来没有绝对的标准,全球所有的标准也都是随着时间的推后,每年不断的完善。再说楚辞失传千年,后人能总结出这几个标准已经非常的不容易。虽然此前程礼教授并没有细讲这四个标准,但其实四大标准已经包括了像徐人歌这样的山歌。而且,向来文学类的定义不像数学一样,1+1就等于2,文学类的定义也只能定义一个大概。只要各类诗作大概是这个标准,我认为这个标准都是可行的。”
程礼脸色有一些不好看,这时,复大的罗庆同却是声授程礼说道。
“所以我才说值得赞扬嘛。”
看到罗庆同说话,黄一凡回道。
这一句回答,更是让不少学子忍俊不禁。
打脸呀,打脸,之前打了一次,现在又来一次。
“如果这个讲座就是耍皮子厉害,我想,这个讲座也没什么意义。”
听到众人大笑,罗庆同也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黄一凡的语言圈套里面,冷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不过,对于罗庆同的说话,黄一凡也懒得与他们计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也觉得耍嘴皮子没什么意义,那么,我们继续。”
学术争论不是掐架。
学术争论也不靠耍嘴皮子。
既然这一些家伙不服,那么,我就说到你们真正的服气。
第四百九十九章 精彩的学术争论
“刚才说到程礼先生的四大标准,为什么我会质疑四大标准呢。除了刚才我找出来的一条例证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标准实在是太宽泛太宽泛了,几乎相当于没有标准。”
在开这次讲座之前,黄一凡便对于楚辞有了经心的准备,虽然程礼弄出来的“四大标准”让黄一凡稍稍有些惊讶,但凭着对于楚辞的理解,他仍找到了回应的理由:“我知道几位教授可能又会不同意我的观点,不同意不要紧,等我将把话说完。”
看了程礼似乎又要准备反驳自己说的话,黄一凡说道:“为什么说四大标准等于没有标准,其实,如果我们换一个词来解释的话,比如,什么是唐诗,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解释为书唐语,作唐声,纪唐国,名唐物?
是的,如果真按这样的标准,关于楚辞的四大标准也可以套到唐诗宋词当中去。可是,我们现在想想,难道唐诗就是这样的特点?
不,不,唐诗宋词不仅仅有这一些特点,他还有其更为重要的特征——格律。
不管是五言还是七言,不管是平还是仄,如果不讲唐诗宋词的格律,那么,我们便不能真正的了解什么是唐诗宋词。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看起来是评价楚辞的标准,但这个标准只强调楚辞的背景,并不强调楚辞的本身,我认为,这四大标准根本就不是标准。”
不过,对于黄一凡的质疑,燕大教授程礼也不是等闲之辈,在黄一凡强有力的辩解之后,程礼却是说道:“黄一凡老师,其实在来参加你的讲座之前,我就知道你会拿‘格律’来反击此前我提出来的楚辞四大标准。但是,千年以来,楚辞早已失传,关于楚辞具体的格律已无从研究。太史君公羊望称,楚辞有四言五言,也有六言七言,甚至八言九言十言……句式灵活多变,表现形式如江河之水,没有痕迹。
汉朝著名史学家‘班寻’亦认为,楚辞与华国各类诗体都不相同,而是更为活泼绚烂,且篇幅较长,认为楚辞是‘不歌而诵谓之赋’,有一些像汉赋,但又不是汉赋,类似于古典散文,但却比古典散文更为有意境。所以,综合来说,楚辞并没有绝对的格律。单纯从格律上去定义何为楚辞,基本不太可能。”
“我倒不认为楚辞没有格律,万事万物皆遵循一定的规律,写诗作词也一样,没有格律就没有诗词,现代诗为什么发展如此缓慢,其实与没有格律有着很大的关系。当然,我们现在不是讨论现代诗,我们说的是楚辞。我们知道,楚辞的产生背景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在楚辞之上则是圣诗,圣诗之上则是原始诗集。其实不管是圣诗还是原始诗集,他们都已经有具体的格律。如圣诗一般采用四言,并以押韵对仗的方式层层递进,增加语感。楚辞起源是在圣诗之后,为什么圣诗有格律,楚辞却没有格律呢?不仅如此,除了圣诗之外,华国几乎所有的古诗词都有格律,难道,楚辞是例外吗?”
黄一凡与程礼争锋相对。
你一言,我一语。
一个是楚辞学大家,一个是后起诗词新秀。
一个是燕大教授,另一个是水木讲师。
两者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此时却表现出势均力敌之感。
“精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台下瞬间爆发出阵阵掌声。
虽然楚辞的辩论并没有结束,但两者争锋相对的辩论却让一众看客看得大为过瘾。
没想到学术辩论竟然如此精彩。
特别是那一些学生,对于两方引经据典的攻击,简直看得有一些呆了。
心中却是暗道,两方的学术功底竟然如此之强。哪怕他们这一些不懂楚辞的,但是,在两者不间断的辩论之下,他们已然渐渐有一些懂得了楚辞的概念。
同时,这放在水木这一边校方领导眼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暂时两方都没有分出个胜负,但是,看到黄一凡不仅能够坦然回应,而且还能够在学术如此之强的“程礼”争论当中发起攻击,心下却是不再那么担心。
不管这一场讲座最后结果怎么样,哪怕黄一凡输了,料想也不会对黄一凡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提升黄一凡的名气。毕竟,不管怎么说,黄一凡以仅仅只有20来岁的年纪却能与燕大楚辞学的教授侃侃而谈,这份魄力以及这份学术功底,当真是不凡。
这在那些媒体记者眼里,亦是收回了此前小视黄一凡的看法。
原来还想来看戏,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
黄一凡比之他们意想当中的还要强大。不,简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这不是更精彩吗?
虽然看不到一边无法收场的大戏,但两方如此精彩的学术辩论亦让一干媒体记者大饱眼福。
“我认为黄一凡老师你的观点也有道理,楚辞或许也有格律,只不过因为失传,我们并没有掌握罢了。但是,也正因为楚辞已然失传,单纯的去研究楚辞句式上的格律,我认为这是舍本逐末,也是根本行不通的。如果黄一凡老师就是如此坚信楚辞有格律,那么,我想请问,楚辞的格律是什么?五六还是六言,押韵还是不押韵,与平仄是否有关系……你不会说,楚辞的格律就是你之前发明出来的兮体诗吧。”
辩解到这里,程礼也收回了轻视黄一凡的目光,心里却是暗暗说道:“这小家伙也算是厉害,对于楚辞的研究也许并不在自己之下,不过,到底还是傲了些,太没将他们这一些权威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们这一些楚辞学的专家就是那些网上传言的‘砖’家吗?”
“咦,程礼教授,您怎么知道我所说的格律就是与‘兮’体格式有关。”
黄一凡小小的有些惊讶地回道。
这倒是让程礼有些哭笑不得:“兮体诗就是楚辞的格律,你确定?”
如果兮体就是楚辞最为重要的格律,那岂不是说他之前写的楚辞还真是货真价实的楚辞。
如此一来,那么,哪怕我们知道黄一凡此前写的三首诗是现代人写的,从根本上已经不能算是楚辞,但是,因为他的重要发现,因为黄一凡考据出了楚辞最为核心的“格律”问题,将楚辞学的研究彻底的更进一步,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哪怕你不想承认你也得承认。
因为那个时候已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
不管你承不承认,只要被黄一凡证实兮体诗是楚辞的格律,他便是楚辞学的最高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