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洪荒棋圣 第531节
说着,他突然望向红云问道:
“道友你呢,我想你肯定也是与我一样。”
红云点点头,因为事关大道,所以并无任何羞愧,就像上次面对鲲鹏扬长而去如出一辙,两人又是很快一转身就消失了。只留下后土一人,愕然面对还不知怎样的鲲鹏。
周天并没有任何失落,反而面对后土愧疚的眼睛一笑道: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话不投机半句多。后土道友,其实刚才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本门外汉,一朝与道亲,从此两渺茫,只在神游时。你,明白了吗?”
后土不停地无声摇着头,但眼泪却随着紧咬的双唇滚滚而下。
周天深深看了她一眼,看来她果然似有所悟。于是转头望向鲲鹏,这次却是肃容道:
“你为什么还不走,要轮打架我可打不过你!”
鲲鹏顿时汗如雨下,突然声嘶力竭,拜伏于地道:
“别人怎样吾从不理会,吾只管自己,至听你一番大言犹如声声惊雷在耳,难以释怀。吾真心所求,还想再听,那扶摇直上九万里,只在一瞬息,到底是何圣地,是何神通!”
看到鲲鹏突然黑漆漆的浑然一体,杵在那里却又像一个倔巴头不屈不挠,一个人影一下子浮现了出来。周天摇摇头,心中竟然就此一颤:
“唉,你真像他却又不是他,他真像你却又不是你。还好是我,换了别人怕是要就此魔障。”
第491章 五心之道]
鲲鹏闻言,抬起眼睛死死盯在周天脸上,不料却是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道友说的,可是吾那从出生之始就未曾谋面的弟弟吗?还有吾之母亲,漂泊至今,吾游洪荒,一半是求道,一半就是寻亲啊!”
周天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鲲鹏还有如此至情至性的一面,于是连忙摇头道:
“不,你弟孔宣我也不曾见过,我说的是另外一人。”
鲲鹏顿时神情一松,一点也不着恼点头道:
“吾也说嘛,这天下事哪有如此凑巧。不过,道友到底还是又施恩与我一次。今日吾才知道,我那弟弟竟然名叫孔宣。”
说着,他突然又是泣声拜伏于地道:
“还请道友救我,不然鲲鹏必夜不能寐,食不能安,慢慢走火入魔,于道友也是心里不安。”
周天闻言哭笑不得。这鲲鹏果然是鲲鹏,给点阳光就灿烂,而且还就此讹上了。
这时后土突然走上来,对鲲鹏正色道:
“鲲鹏道友着相了,若要讲道,周天道友已是讲过道了。若是闻道,你我二人却也是早已闻道,还求什么?”
鲲鹏听了一愣,支棱着两眼望向周天。周天想了想,于是一咬牙道:
“我确实讲不出什么高深道义,至理名言。你们肯定也看出来了,我其实什么都不会,只是想得比人多一点而已。想多了,就要与人交流。无人,便会自言自语。有人,则想谈就谈。至于为人师嘛——”
说着,周天抬头眺望了一下远方的大河,沉吟不已道:
“鲲鹏道友,不是我言无不尽,而是你的前方自有名师相候。我若多言,好比横刀夺爱。言尽于此,请勿再为难与我。不过你我相逢一场,却也是偶然中的必然,也不能叫你我过宝山都空手而回。”
周天突然伸出五指一晃道:
“这样吧,你给我一个承诺,以后你要为我办三件事情,当然我也不会害你性命或有违大道天意之事。我呢,则给你一个我也是刚刚悟到的五心之道。”
“好,我保证——”
没想到鲲鹏居然如此现实,根本就没有为那虚无缥缈的名师相候说困扰,只是脸上小小地期待了一下,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周天也不废话,马上一脸正色起来,郑重其事地盯着鲲鹏道:
“我这五心之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极难。以后我还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兑现你对我的承诺,所以我要你牢牢记住它,也许它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你一命。”
鲲鹏听罢,也是郑重其事一拜道:
“多谢,我一定牢记在心,请你说吧。”
嗯,周天亮出五指,一字一顿道:
“人,要有畏惧心,这样才能天人合一,与自然和谐,与天地同寿。要有爱人心,有爱同行,有侣相随,你一生才不寂寞孤独。要有羞耻心,待到生灵分化,人畜分野,方得何为衣冠禽兽。要有光明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风物宜放眼长望。要有是非心,如手持灯火行于夜间,不被那黑暗蒙眼,也不为那萤火困扰。”
“畏惧心,爱人心,羞耻心,光明心,是非心……”
不仅当事人鲲鹏,就连旁听的后土,也都嘴里默默有词,面上一时清白,一时绯红,想是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神游世界。
又等了一会儿,周天见两人不仅没有醒来,反而又跌坐了下去,于是微微一笑,蹑足走去。
至于被后土一直抱于怀中的如雪银狐,此刻虽然没有坐忘,但一早就像掉进了酒池一般如痴如醉,双目微闭,正在那里摇头晃脑,如坠云雾,哪里还管周天望来的眼神。
过了深涧,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条不远处的大河,一路环绕蜿蜒,足足将这块风水宝地缠绕了好几圈,才依依不舍地掉头东去。
驻足将大河凝视良久,蒸腾的水汽,以及弥漫在大河两旁的氤氲,感觉美不胜收,引人神往。
嗯,看来那狐儿不会追来了,正好了却一番心愿去畅游一段。
原来,周天一路都是走走停停,不时回头看上两眼。因为他还不敢相信,那小雪狐机缘这么巧合,旁听一次那么随意的一次伪说法,它就能见性开智,从此进入造化之道。
现在看来,事实上小雪狐恐怕还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着啊。
想着,周天情不自禁就是一声仰天长叹。
一枚树叶,不偏不倚,一股风儿吹过,一切都像偶然,但一切却又偶然的简直就像掐指算好了一样,飘飘荡荡,忽忽悠悠,轻轻地落在了周天扬起的鼻尖上。
呵呵,谁让他刚好就来了这么一下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