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洪荒棋圣 第677节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它到门口,让它以为已经离开了那个骗它的地方,然后让它睡上一觉。过几天,等这里到处都留下了它的痕迹,就没事了。
小黑睡着后,我抱着自己的两个膝盖,弥漫在我四周的,正是我喜欢的那种静。不是死水一潭,像深夜里的湖水,安详、平静,夜空上的星辰都跑到了湖面上,像我一样用心在捕捉着那传说中的天籁。我曾经见到过那样的湖水。
有一些微风,也偶尔有一两条梦醒的小鱼,会悄悄地掀一下湖面——
那种静,就会在这一瞬间荡开,却不慌张,不是狼入羊群时的那种破碎,是花朵开放时的吐蕊,一点一点的,最后又像一支画笔上的浓墨,渐渐地滴下来,化开,然后淡去,直到无痕。
可惜此刻是看不到那样的星空。
但我能清晰地听见从四周传来的电流声,不停地鼓荡着我的耳膜。这种静,也很让人迷醉。
我放眼望去,虽然不是地面上最美的芦苇浩荡、星光片片,但微光中那些依稀可辨的,一样的影影憧憧地吸引着我去联想。我轻轻地站起来,尽量不去惊动小黑的美梦。
不知道是王睡觉时动了什么,还是这里的灯光也是一种自动装置,当遥感到无人活动就会自动降低亮度。
我记得刚进来时还是很亮的,现在周围则是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中,很像初春时节的月光。也许这样更好,反正现在我哪里都不想去了。
我回头看看我的“家”,明亮得有些炫目,就像黑夜里的村庄,一盏马灯高高悬挂在沉睡的村头。
这时,我真的很想家,想念家里的一切。
也许,家的温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将你深藏的脆弱,像我妈的针突然挑破了我脚上的水泡那样,痛,然而总让人怀念。也许,明天还是告诉王,回去吧,我和小黑,结束这个旅程,重新回到我们地上的生活中去。
信步走回房中,重新看着里面的陈设,我忽然又有些感动。
王的良苦用心,虽然让我满腹狐疑,甚至还很警惕,可是有谁能像他这样对我如此细心如微呢?
既然如此,如果不认真看看,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王?我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不知道是否应该真像在自己的家一样,弄它一个乱七八糟,让别人摸不着边,而我自己却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手上不慌?
这时,我忽然盯着书桌上的一张图,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天啊,这个王,真有如此的神通,竟然连我十年前胡乱画下的那个图都知道。没错,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张纸过于崭新,我肯定就要叫出来的。他怎么连这个都搞得一清二楚的?
我忍不住过去,把画拿在手上。这个图,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把它扔到了什么地方,就像我做过的很多梦一样,早上一起床,就把它忘得干干净净。
而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这个图。
嗯,让我好好想一想,对,好像是在一个冬天,那晚好像也出奇地冷。我早早地钻进被窝,快睡着的时候,忽然觉得窗子好像被谁敲了一下,但很快又安静了。迷迷糊糊的,我也懒得去看,只记得好像突然有一只乌鸦在叫,也不知是真是假。
然后,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早上起来,一看窗外,是漫天的大雪,将大地盖了一个严严实实的。
第618章 不相信的事情也会发生]
也许是雪太厚,地上的一切仿佛都被埋葬了一样,虽美但却让人看上去有些心慌。再然后,我就发现自己一下子掉到了一个很深的洞穴中。
于是胡思乱想起来,一下就记起了昨晚的梦,和梦里的乌鸦。这时候怎么会有乌鸦呢?
肯定是乌鸦的叫声,才让我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于是,也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念头,随手抓了一张很大的纸,开始乱涂乱画,好像也没怎么费劲去回忆,那个梦,居然让我给画了出来。
画完,我还自己惊奇了好长的时间,只是没敢随便跟人讲,梦,竟然可以用笔画出来。
后来,那张画出来的“梦图”,不知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我当时也没在意,只是揪了一下小黑的耳朵,以为是它叼着玩给弄丢了。现在看来,我对小黑一定又多了一个冤假错案。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连我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一个破图,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王居然都能把它给我复原出来,他是不是凡人呀?
简直神道到可以跑进我的心脏里去胡作非为了。
想到这里,我的后心不觉又多了一道凉意。
我顺手拿起手边的一个东西扔了出去,结果什么都没砸到。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枕头。
哼,一个枕头就想让我出气?不行,继续扔。
不一会儿时间,满屋开始乱得叫人惨不忍睹了,我才喘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王的地方还是我的地方了。倒在床上我想,不管怎样,我看着顺眼就行,不乱一点,东西四处乱堆乱放,我又怎么睡得着呢?
不知为何,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又做起了梦来……
用那张破纸画下那个梦后,好像已是黄昏。抬起头,突然想起昨晚下雪的事,便探头看了看窗外。也许没人相信我的话,但我当时的确差一点哭了出来。
我记得昨晚的雪,铺天盖地的虽然看着让人心慌,可雪停之后的那种美丽,有谁想过要去珍惜
?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雪停之后,人们走出家门的模样跟出洞的狗熊没什么区别。所以,这更让我心疼。
人们在我看得见的雪上,一摇一晃地踩来踩去,狗熊则在我看不见的雪上奔跑。我知道,尽管我也是那些白雪上无数小黑点中的一个,并且很可能马上就要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可我还是忍不住诅咒。美丽的白雪,就这样与泥土混为一谈了。白雪,看来只属于天空,属于遥远的星辰。
但奇怪的是,我好像还一直站在一个洞口,这样仰望着飘洒的白雪。
等我彻底清醒回到现实中,我敲了敲头疼的脑袋。今天不出去了,哪里也不去了。但是,我气哼哼地刚做完这个决定,大门就被“吾建议”撞开了。
“吾建议”是我的铁哥们,因为他嘴里总喜欢说“我建议”,正好他又姓吴,所以我们很少叫他的真名,跟着他的口头禅只叫他“吾建议”。也有人叫他的真名,不过,我们一听就会立刻扭过头去。
因为我们不看就知道,那肯定不是我们的朋友。
“吾建议”平时是一个很斯文的人,今天发疯了还是跟老婆吵架了?
我瞅了一眼“吾建议”,见是这小子,嘴巴张了张只好再闭上,只是一脚替他把我自己的门重新给踹上了。我想提醒他,以后进别人门之前要记得敲门。要搁以往任何时候,我这一脚准能让这小子脸红半天。所以,我立刻就后悔起来,转身甩根烟给他,然后等着他说“我建议”。
烟在半空碰了“吾建议”一下,然后弹到地上。
“怎么,生气了?”我愣了一下问道。不过问完我就感到不对,“吾建议”的眼睛好像哭过一样。
“吾建议”好像不敢看我一样,盯着地板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