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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我的文艺人生 第273节

  方明华让姑娘进屋,又套上背心,然后将抽屉的稿件还给他。

  李红颖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几乎每页上都有方明华修改后的痕迹。

  “总体还不错,但有些情节略显幼稚,我给你修改了下,你看看合适不?”

  方明华说道。

  李红颖听完,坐在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果然,这已修改正的小说显得成熟多了,字里行间还有一种淡淡的哀愁。

  “方老师,谢谢你。”李红颖感谢道。

  “没问题?那你回去重新誊写一遍交给我,我准备在六月份的《延河》上刊登,稿酬呢,千字十元。”

  “好的,等稿酬下来,我请你吃饭!”

  “不用。”方明华婉拒,笑着说道:“好了,昨晚熬夜没睡好,我还想补会觉。”

  “老师,你熬夜干什么?”李虹颖好奇问道。

  “和伱一样,写小说。”

  第二天中午,方明华将自己写的《站台》和李红颖写的《罂粟花与白月光》以挂号信的形式给白苗寄回去。

  从邮局出来,方明华一身轻松。

  不错嘛

  就这段时间,陆续给白苗寄去包括自己的写的一共四篇小说,除了余桦那篇之外,其余三篇都可以归类到新写实小说范畴之类。

  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遥远的北国,还有一个姑娘,同样准备把一篇小说寄往西京。

  自古兴安春来晚。

  五月下旬别的地方已经进入初夏,但小兴安岭春意正浓,白桦林刚刚吐绿,映山红也不甘示弱,漫山遍野花团锦簇,红遍了这一山那一坡,山坡上白色绿色,粉红色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副绝美的画卷。

  就在小兴安岭深处一座小城的的师范学校,一个姑娘骑着自行车出了校门,向邮局方向走。

  她叫迟子建,是小兴安岭师范学校的一名教师。

  3年前曾经就读于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开始文学创作,86年又应邀参加了《延河》杂志社中青年作家座谈会,签署了“大神约”。

  今天是把刚刚写好的一篇短篇小说寄给《延河》杂志社,名字叫《北国一片苍茫》,讲的是一个叫芦花的姑娘的故事。

  故事干净,纯粹,犹如北国的雪,文风疏离带些冷漠,犹如北国的冬天。

  虽然,现在文坛上流行先锋类小说,但迟子建觉得自己写不来,还是喜欢这种发生在自己家乡小人物的故事,那些琐事。

  方主编会不会要呢?

  不管啦,写好就寄出去啦。

  迟子建想着,加快骑车速度。

  时间淡淡的流淌着,到了六月中旬,《延河》杂志发行今年第六期刊物。

  自从去年四月,方明华接手《延河》杂志编辑部,身边汇集了莫岩、余桦、残雪等一大批新锐作家,《延河》上刊登的小说风格也为之一变,先锋味道十足。

  有人戏称,要想了解国内文坛先锋小说的最新动向,那就要看《延河》,每期《延河》的出版,立刻引起广大读者以及文学评论家的目光。

  不过这期,《延河》刊登的小说文风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李坨首先发现了这个问题。

第369章 出去的是身体,走不出去的是灵魂

  李坨是《燕京文学》副主编,1982年前后停止小说写作并转向文学和电影批评,是文坛上很有名气的文学评论家。

  《延河》杂志现在风头正旺,刊登的小说先锋味道十足,作为一名文学评论家,自然是他关注的对象。

  今天上班忙完工作,他就拿起最新出版的《延河》杂志,一边喝着茶一边看起来。

  他首先看的是主编推荐这个栏目。

  这是《延河》杂志的“重头戏”,刊登的小说都是这期杂志重点推荐的,而且作为《延河》杂志主编的方明华都会对其进行详细点评。

  看方明华对小说的点评也是件很愉快的事。

  不同于上一期,这期《延河》主编推荐栏目竟然刊登了两篇小说!

  第一篇是余桦的《四月三日事件》。

  余桦这个名字,李坨并不陌生,先后写了好几篇很有质量的先锋类小说,是文坛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这期杂志刊登他写的这篇《四月三日事件》亦如他以前发表的小说一样,对人性尖锐冷酷的审视,先锋味道十足。

  这家伙,竟然是个怎么样的人?本人是不是和他写的小说一样,不苟言笑,冷冽?

  李坨端着搪瓷缸边喝边想。

  当他看到第二篇推荐的小说《烦恼人生》时,看着看着愣住了。

  作者池莉?

  名不见经传。

  不过现在文坛上这种青年作家太多,他没听说过自然也很正常。

  只是她写的这篇《烦恼人生》显得有些另类。

  很明显,不是先锋类作品而是现实类小说,可是和传统的现实类小说有所不同。

  没有传统现实类小说里的惊心动魄或者缠绵缱绻,而是挣扎于原生态的日常琐事之中。

  在这篇小说里没有高大上的英雄,也没有大奸大恶之辈,只是如主人公印家厚这种普通人,普通人一天的生活流程。

  但读起来却让人津津有味。

  李坨认真读了一遍之后,又看方明华的点评。

  他是这么说写的:

  《烦恼人生》是青年女作家池莉的最新作品。

  她以质朴而富有韵味的语言叙写主人公印家厚一天的平凡经历,刻画他在生活的重负下不胜烦恼而又不失希望、隐忍不言而又愤慨抗争的复杂心态,真实地展示了处于改革时代的普通中国公民的生存处境,是一篇意蕴深邃的新写实主义小说。

  新写实主义小说!

  李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想想。

  方明华起的这个名字还很贴切。

  有意思。

  中午吃完饭后他又阅读了其它几篇小说《走进意外》《站台》《罂粟花与白月光》《北国一片苍茫》,越看越惊讶。

  几乎是同一类型的,新写实小说。

  特别是方明华亲自写的《站台》,几个县文工团青年的故事,就是这样一群小人物的际遇,在整个八十年代的过程中历经青春和成长的迷惘与困惑,最终皈依平静的世俗生活的生命历程。

  这让李坨突然想起方明华在前几年前写的那部小说《芳华》,同样是描述文工团的故事,但却如此不同。

  前者是革命英雄主义,一群用热血和青春铸就的芳华岁月,而这篇《站台》里的文工团成员们跟随着大时代的潮流苦苦挣扎,

  出去的是身体,走不出去的是灵魂,小说中的这座城市,如同卡夫卡的城堡,如同马尔克斯的马孔多!

  有意思。

  这是不是一种新的小说写作潮流?

  李坨突然激动起来。

  他准备写一篇文学评论,针对池莉的《烦恼人生》、方明华的《站台》。

  方明华看到李坨写的这篇文学评论,是发表在《文艺报》上的。

  《文艺报》在文学评论方面很权威,而且作为报纸发行频率要比一般杂志高,所以能及时洞察当今文坛新动向。

  现在已经进入夏天,喝热茶似乎有些不适宜,但方明华依旧还是喜欢,喝着热气腾腾的龙井,浑身出汗,他干脆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反正在自己宿舍也没人看到。

  嗯,李坨的洞察力还是很高的。

  很快文坛上就会崛起另一种类型的小说啦。

  只是文章中对自己写的《站台》评价颇高,而对池莉写的《烦恼人生》评价一般。

  或许是《烦恼人生》里的主人公印家厚生活过于窝囊?

  半夜儿子跌下床,老婆恶声恶气地与他争吵,早晨在拥挤的公共卫生间排队洗漱,焦急而无奈带着儿子上班挤公共汽车,遭女青年嘲侮,接着是抢上渡轮,匆匆吃早餐、急急送儿子上幼儿园、慌慌跑步去车间

  其实这才一个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中年男人真实的生活啊。

  而对于《站台》,李坨对于文工团几个男女的遭遇,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无可奈何的奋斗,令人唏嘘。

  最后还引用了狄更斯在《双城记》里的一段话评价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

  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文章写的不错!

  难怪后世在文坛上被尊称为坨爷呢。

  方明华津津有味看着报纸,突然听到有人在敲自己的门。

  “门又没关,进来就是。”方明华头也不抬说了句。

  大热天的,谁关门?

  怎么没声音?

  方明华一抬头,看到的是余桦,笑嘻嘻站在门口。

  “你来还敲什么门?进来得了呗。”方明华没有动,又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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