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永乐，永镇山河 第737节

　　撇去缺乏良将劲卒不谈，明朝此时最大的问题有二：一是信息不灵，对帖木儿来袭缺乏准备；二是内部潜在叛徒颇多。

　　众所周知，甘、凉军士中回族、蒙古族多，尤其是穆斯琳多，此次事件显然与前一年帖木儿东征有关，这些外邦蛮夷既能私送回回行贾京师者出境，还敢“泄漏边务”，当然也会在战场上临阵倒戈。

　　至少，多异族内奸的大明西北军队内部组织能力堪忧，在面对帖木儿帝国这种穆斯琳国家的强大攻势面前难免出内奸。

　　是以当时整个大明都紧急动员了起来，朝廷各方争吵不休，勋贵武臣请求出兵抵御来袭敌军，文臣缙绅却以国力空虚为由坚决反对，双方因此爆发了数次激烈争吵，以致于皇帝陛下都不敢轻举妄动。

　　结果大明朝廷还没商议出个结果，帖木儿自己却突然暴毙了，他这一死皇室子孙忙着争夺汗位，竟是仓皇撤军抢着赶着返回中亚都城，一场由帖木儿掀起的浩大东征，竟然最终以帖木儿暴毙而虎头蛇尾地结束。

　　但毕竟险些被人打上门来，因此大明也加强了对帖木儿帝国的探查，大致了解了帖国的后续变化。

　　“陛下，为何要将目标定为哈烈国？”

　　“沙哈鲁即位之后，一向与我大明交好，还恢复了藩属国身份，向我大明称臣纳贡，而且此人尤爱文学，没有什么野心……”

　　“你说的这些，朕心中都有数。”朱高煦摆了摆手，“但是你想过没有，沙哈鲁对大明是没什么威胁，可谁能够保证，他的子孙后人里面不会再出现一个枭雄人物？不会再出现一个野心勃勃的帖木儿？”

　　“国势一直都是在变的，肇基之君死后，大多是守成之君即位，罢兵安民修生养息，而守成之君死后，又大概率会出现开拓之君，因为经过一两代的修生养息，国力早已攀升到了顶峰，到了巅峰鼎盛之际，很难不会滋生出野心！”

　　夏元吉闻言叹了口气，也只能点了点头。

　　道理他都懂，就是他实在不愿掀起战事。

　　与其将海量银钱全都投入战事之中，还不如拿去发展民生，多给老百姓一些福利。

　　这是夏元吉的执政理念，也是他一直坚守的原则。

　　“放心吧，打仗是不会亏钱的。”

　　“以往打仗亏钱，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愚蠢。”

　　“作为战争的胜利一方，无论是提出什么要求，战败方都必须要答应，称臣纳贡、割地赔款等等，我大明可以对其予取予求……”

　　夏元吉蒙了，有些接受不了。

　　这是什么思想？

　　这是什么行为？

　　这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陛下，我大明乃是礼仪之邦，如此行事，只怕会……”

　　“哦！”朱高煦冷笑道:“礼仪之邦不用吃饭的吗？”

　　“是仁义道德让你夏元吉吃饱了，还是宗法礼制让你夏元吉吃饱了？”

　　面对皇帝陛下的追问，夏元吉羞得满脸涨红。

　　“别跟朕说什么礼仪之邦，那是对待友善的邻国，而不是帖木儿这等有前科的野蛮国度！”

　　“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现在土豆甘薯推广种植出去了，所以老百姓都能吃饱穿暖了，也不用挨饿受冻了，可是你夏元吉想过没有，那土豆甘薯怎么来的？那是郑和杀了北美土著蛮夷，从他们手里面抢过来的！”

　　“你看看，你吃了土豆甘薯吧？你们这些文臣缙绅都吃了吧？朕也没见你们跳出来大放厥词，高喊什么仁义道德啊？现在跟朕开始叫唤了，怎么吃饱了还要把锅给砸了？”

　　夏元吉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就不该招惹这武德皇帝，简直就是一个土匪头子，逮着机会就把你骂个半死，丝毫不顾及什么皇家颜面。

　　呸，啥也不是！

　　朱高煦骂了一阵，心里面总算是痛快了。

　　“朕知道你心里的担忧，放心吧，朕都计划好了。”

　　“等打下中亚这块地盘，足够我大明子民开垦数十上百年了，朕也不会再起兵戈了。”

　　“这是朕的最后一仗，也是朕为大明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朕这辈子为大明做得已经够多了，也挨了太多骂名，受了太多委屈。”

　　“你们骂朕也好，反正等这一仗打完，朕就会禅位给太子，你们尽力辅佐太子就行了，省的你们看朕心烦，朕看到你们也心烦。”

　　此话一出，夏元吉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向朱高煦。

　　“陛下？！”

　　朱高煦摆了摆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切骂名，都由朕来背。”

　　“一切战事，也都将在武德朝结束！”

　　“太子即位后，会修生养息，会发展民生，会缔造出一个盛世大明！”

　　“所以，你夏元吉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持朕打赢这一仗，不管是为了大明也好，还是为了百姓也好，朕都要打这最后一仗！”

　　夏元吉怔怔地看着朱高煦，他只见到了这位皇帝陛下满身的疲惫。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夏元吉眼眶也忍不住了红了。

　　这位皇帝陛下，确实为大明背负了太多，而这一切本不应该是他的责任。

　　可世事无常啊！

　　夏元吉红着眼眶跪倒在地上。

　　“陛下，老臣领命！”

第859章 土豆国公！三军将士的榜样！

　　甘肃，凉州城！

　　甘肃总兵官费瓛正率文武翘首以待。

　　很快远处尘土飞扬，一杆旗帜迎风飞舞，让众人顿时大喜过望。

　　费瓛大笑道:“儿郎们，都站好喽，站直喽，不能让英国公（张辅）和泾国公（陈懋）看轻了我西凉儿郎！”

　　随着费瓛一声令下，西凉健儿顿时挺直了脊背，昂首挺胸地原地站好。

　　毕竟来人可是大明两位国公爷啊，而且还都是世袭罔替的世国公！

　　英国公张辅，大明当代勋贵武臣第一人，此次西征的平夷大将军，无可争议的南军统帅！

　　泾国公陈懋，西北战区总司令，他们这些将士的顶头上司，赫赫有名的“土豆国公”，此次西征大军的副帅。

　　这两位国公爷，如果真要放在一起比较的话，那真是各有千秋。

　　毫无疑问，论及武略军功，英国公张辅自然更胜一筹，这位早年随皇帝陛下参与靖难之役，永乐年间又南下踏平了安南，随即更是以三军主帅的身份一路向南打崩了整个中南半岛！

　　亡在张辅手中的夷国土酋，甚至不少于双掌之数！

　　但论及文治，却是泾国公陈懋更胜一筹，就因为他这个“土豆国公”的身份！

　　正因为陈懋带着将士游走于岭北行省各地，实地勘察培植土豆，成功将土豆在漠北草原上面种植成功，为大明彻底解决了北虏之患，光是这一份功绩，就丝毫不亚于英国公张辅的灭国之功了，而陈懋本人也因此得以晋升为世袭罔替的大明国公爷，彻底完成了勋贵武臣的最高追求！

　　但无论是哪一位，都是三军将士敬重的榜样，值得他们学习追赶的标杆！

　　很快一骑疾驰而来，为首之人一身铁甲，面容英武坚毅，赫然正是英国公张辅，而在他身旁之人身形高大魁梧，宛如铁塔般威武雄壮，正是泾国公陈懋！

　　见到这两位国公爷，三军将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用实际行动向他们二人表达了敬意，就连甘肃总兵官费瓛也不例外。

　　见此情形，张辅和陈懋对视了一眼，当即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去，将费瓛给扶了起来。

　　“费总兵无需如此。”张辅笑着开口道。

　　“国公爷哪里的话，您二位可是我大明将士的榜样标杆啊哈哈！”

　　费瓛满脸尊敬之色，不敢有丝毫怠慢。

　　张辅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随即低声道:“陛下有旨意！”

　　此话一出，费瓛急忙双膝跪地，其余文武也跪了下去。

　　张辅从宣旨官手中接过圣旨，摊开之后高声念道:“甘肃总兵官费瓛，乃忠良之后。”

　　“其祖父费愚为燕王府左相，永乐皇帝陛下肱骨臂膀；其父费肃，乃燕山中护卫指挥使，靖难有功战死沙场！”

　　“费瓛自永乐十二年，充任总兵官，镇守甘肃至今，安抚军民，使甘凉之地政令通畅，民心大顺，朕心甚慰！”

　　“今敕封费瓛为崇信伯，食禄一千一百石，授平羌将军印，随军西征！”

　　武德皇帝的圣旨向来简单，不会扯那些什么“之乎者也”。

　　但是这一封圣旨降下，却是让三军将士瞬间就爆发出了欢呼之声。

　　因为，这是真正的加官进爵啊！

　　崇信伯！

　　平羌将军！

　　无论哪一样，都让人羡慕得紧！

　　费瓛本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竟会降下赏赐，而且还是这般丰厚的赏赐，足以让他本人名列老费家族谱第一页了啊！

　　一想到这儿，费瓛就感动得泪流满面，双手接过圣旨。

　　“臣费瓛叩谢陛下隆恩，愿为陛下效死！”

　　“哈哈哈……”张辅大笑着开口，再次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你放心，陛下一直念叨着你呢！”张辅低声开口道，“此次你随我们率军西征，战事结束之后，你至少都会是一个世侯！”

　　“陛下主要考虑到恐难以服众，所以才会现在给你一个崇信伯的流爵，但你为我大明做出的功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世侯！

　　陛下一直记得念叨着我！

　　费瓛激动得面色涨红，眼眶通红通红的。

　　陈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费啊，这次就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老哥哥不会亏待你！”

　　自从得了“土豆国公”这么个名声外，陈懋起初还勃然大怒，怒骂那些狗东西坏他的名声，可是经过他人开导后，泾国公也就释怀了，非但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

　　土豆国公，多好听的名字啊！

　　这不是正表明着他陈懋一生最卓越的功绩吗？

　　所以，不寒碜，俺就是土豆国公，土豆就是俺种在漠北草原上面的！

　　是以这位国公爷现在自带喜感，无论走到哪儿，都能跟上吹上老半天，要是喝了酒的话，那甚至能够吹一晚上。

　　费瓛和张辅对视了一眼，随后全都放声大笑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三军将领齐聚，凝视着眼前的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