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我，杨广，又苟又稳 第142节

杨广看了眼于德怀：“就士兵对他的仇恨程度，下的肯定是死手，打十个板子还好控制，多打几下怕是收不住力道，直接打杀了。”

“殿下所言极是。”

果不其然，外头直接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对于突厥痛恨至极的士兵，这一下子打下去就是皮开肉绽，只觉得自己打的还不够用力。

第二下屁股就开了花，那肉绽开，血沫子横飞，再一次人就昏死了过去。

这就三下就打的昏了，用刑的士兵也慌了，不敢动手，怕给人打死了不好跟杨广交代。

杨广让大夫给他疗伤，于德怀不解的问：“殿下，此人证据确凿了，为何不直接杀了示众。”

“他与何人交易，如何交易，为何资助一叶檀佛国，其中还牵扯着什么人，这些事情难道不都得弄清楚吗？不然还留着祸根在雁门关吗？”

闻言，于德怀忙说：“末将多嘴了，殿下恕罪。”

第二日杨广也不询问，只是在大夫确保刘匡留下性命的前提下，每隔几个时辰就向是刘匡的伤口处撒盐，那一颗颗的粗大的盐颗粒会持续在刘匡绽开的皮肉夹缝内留存，这种刺痛是持续的，长久的，让人清醒着难以反抗。

无法睡眠的刘匡精神很快就崩溃了。

当第四天的时候，刑罚让刘匡实在是撑不住了，在狱中大喊：“我说，我说……”

终于熬不住的刘匡被抬到了杨广的面前，此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刘匡浑身散发着腥臭，能看到他杂乱的头发上有屎尿，看来监视的士兵还是对其动用了私刑，而且是估计也怕他死所以没打，而是用了恶心的私刑，比如吃些什么不好吃的。

“既然打算说了，那就老实交代还能少受一些罪，本王问你，你为何与突厥开放私市？”

“我在朔州经商，突厥人找上了我，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是突厥人拿我全家威胁我，所以只得从了，他们会定期的跟我安排时间交易，多是一些从其他地方掠夺来的大隋珍贵商品，玉石之类的，这些东西在突厥卖不上价钱，但是到了大隋内特别是到了长安和洛阳这样大城市价值不菲，一开始就这些东西，后来还有一些突厥的贵族之物。”

“再后来，一叶檀佛国的人联系上了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知我与突厥交易的消息，一半是利诱，一半是威胁，上了贼船只能做贼事，我就开始倒卖突厥的武器铠甲给他们，因为大隋的兵刃特别是铠甲管控极严，反倒突厥的武器铠甲有了门路。”

说到这里刘匡叹了口气：“本以为倒卖铠甲武器会非常的麻烦，但是不知道一叶檀佛国的人怎么搞定的雁门关守将，我竟然如入无人之地一般，一开始害怕，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越来越顺利。”

“与你联系的雁门关之人有谁？”

“最大的官是雁门关的副将高怀荣，其余的人是他的部下。”

高怀荣的部下之前在攻打山贼的时候杀了几个，至于是否有残留，杨广不知道，高怀荣宁可去战场上送死，也不愿意供出任何一个人。

刘匡知道的雁门关内部的情况又非常的少。

“一叶檀佛国，你可了解？”

“知道一些，他们是从涿郡来的，最开始交易的时候，我自己去过他们的山头，供奉着一尊看起来就吓人的佛像，一个个跟着了魔一样，每日以鲜血滋养佛像，他们那个圣女很奇怪，看了一眼就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那个住持是以前的山贼头头。”

“他们需要那么多的突厥武器做什么？”

“他们山上其实不需要那么多的武器，我看到过我送到武器装备后，他们就将东西转运出去了，大部分都去了其他的地方，还有自己的锻造处，一开始的时候武器全部都重新锻造，后来好像觉得边关无人管，便直接用上了突厥的弯刀，我让他们小心点，但是他们不听，雁门关有人罩着，他们就颇为不管不顾的。”

杨广微微皱眉，这个一叶檀佛国不是本地组织，本地这势力规模好像还不是最大的，这种教会型的组织形成规模不断扩张的话，其危害性极大，不能眼看如此任由其扩张，只是现在实在抽不出身来对付他们。

上次围剿之后退回，一叶檀佛国肯定换位置了，再想剿灭就难了。

“给你纸笔，将你所知的与此事有关的人，不管是雁门关的还是朔州城的人都写下来，写清楚做了什么，全部查证若无虚言，你可以少受些罪。”

接过纸笔，刘匡就开始写了起来，写了满满的一页纸，杨广接过纸交到了雁门关副将张向仁的手上：“你帮我去查，我要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面的人是否和罪状相符，特别是雁门关内的几人。”

张向仁接过纸张，面色有些尴尬，很显然杨广这是在给他一个递投名状的机会。

刘匡能有名有姓的写下来名字职位，这些人很可能都是真的有问题，当然也可能是刘匡故意攀咬，所以杨广让他去查，查证了再说，不能冤枉任何一人。

于德怀也明白杨广的意思，当即下定决心说：“殿下，我去吧，向仁心地软，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

“我说了，张向仁去。”

杨广的话不容置疑，于德怀也只能就此作罢，让张向仁奉命去查这些人。

随着事情渐渐的清晰，于德怀和张向仁两人的嫌疑也越来越小，但是保险起见，至少这一战杨广是不打算让两人参与到真正的决策中，也不能参与到军队出击之中。

张向仁颇为无奈的离开了，这还是这些天除了方便的时候，他第一次离开这个指挥处。

杨广安排完事情，望向了正因为风沙肆虐而咯吱作响的窗户，感叹一句：“边关的环境确实辛苦。”

“天天，你说我有血光之灾，现在仗打的昏天暗地，血流成河，是不是就是血光之灾了。”

“殿下恕罪，奴婢算不得具体事项，没这份本事。”

“哎，死的都是我大隋的好男儿，唯有国强才能不让外族欺凌，再给我几年吧，再给我几年让所有的边军将士都能用上最新式的武器，到时候就算是突厥人来了，我们也不怕了。”

就在杨广感叹之时，雁门关门有将士来报：“晋王殿下，有陛下旨意。”

“刚送来的？”

“是的，先锋使者冒着风沙前来。”

关外风沙大，但是入了雁门关群山遮挡，过十几里路就没什么风沙了，从内到雁门关只要熬过这十几里路就好了，这十几里也比朔州城的风沙小很多。

“速速请进来。”

人被请进来，来人却是让杨广露出了笑容，是他府上的武师傅，李彻。

“末将李彻参见晋王殿下。”

“快快请起，无须多礼了，这次怎么是你过来。”

杨广有些奇怪，按照时间来算，就算自己走的慢，李彻现在来旨意，应该也就比自己晚出发十几日，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有旨意来。

杨广拉着李彻一共坐下，李彻喝了口水，抖落身上的沙尘才坐下：“晋王殿下，陛下有了新的旨意，命我先去了太原府，领五千精兵前来支援殿下。”

“太好了，现在我们和突厥正在大战，被风沙阻拦，有五千精兵助阵可大败突厥。”

第207章 天无二日

“父皇是什么旨意？”

“您带兵出征后，陛下在皇宫内与诸多文武商议多日，定下了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大隋对突厥全面反击计划。”

“？！！”

杨广满脸的震惊，自己的父皇这是准备攻守易边，从防守突厥进攻改为了对突厥进行攻伐，大隋的北伐之战开始了。

“父皇此次决策怎么如此的仓促？”

“非仓促也，陛下分析局势，突然惊呼现在或许就是重伤突厥之千古良机。”

“为何？”

“其一，突厥人现在闹饥荒，其二，突厥人现在内部不和，其三，突厥人趁着风雪冒险攻伐我朝，其四，陈叔宝仍未痊愈，陈朝无心攻伐我朝，综合四点，特别是突厥内部不和之情况，陛下觉得现在就是大破突厥之良机，错过或许就难以再寻了，所以诏令群臣指定了反击之战。”

两人详聊之前，已经进了密室，此事机密的可不能让人知道。

“父皇指定的计划如何做？”

“分兵八路，击破突厥，目标第一，绝其种，亡其国，目标第二，使其臣服，目标第三，分化其内部。”

李彻接着说：“陛下指定了八路分兵，其一为幽州总管阴寿率骑兵出卢龙，歼灭高宝宁，高宝宁之前一败已经元气大伤，此次出击意在歼灭，并且威慑其附近的突厥部队，以及高句丽，平定和龙（今辽宁朝阳）地区。。”

“其二，河间王杨弘率豆卢勤等人率数万隋军出灵州（治今宁夏灵武西南）道，将小股的突厥势力全部歼灭，将突厥势力完全的控制在黄河以北方向，使其不得逾越。”

“其三其四，右武卫大将军窦荣定率9总管、步骑兵3万于临洮，在新年之后整兵伺机兵分两路出凉州（治今甘肃武威）道，攻打突厥阿波可汗，歼灭或降服阿波可汗，阿波可汗不服阿波可汗可先攻打，转而招降。”

“其五，派元晖出伊吾（今新疆哈密县）道结交西面的达头可汗和东面的处罗侯（沙钵略可汗之弟）。”

“其六，卫王杨爽在朔州与现突厥少波略可汗主力军缠斗，尽可能的削弱其主力力量，引发内部矛盾，倾太原及周围之兵力驰援朔州，可持久战拖，若能胜则乘胜追击，歼灭沙钵略可汗，绝不准退。”

“其七其八，高颎虞庆则各令一路守卫大兴之精兵囤于宁州道和原州道，一旦大战焦灼，快速驰援出关剿灭突厥。”

“陛下有言，天无二日，地无二主，当让天下归一！”

杨广听完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布局，从东向西，这是波及整个北方防线的整体性作战，杨坚在皇城断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后居然制定出一个如此大规模的作战，杨广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特别是最后让高颎虞庆则各令一路守卫大兴之精兵，这必然导致皇城空虚，极其冒险的做法，甚至可以说为了剿灭突厥，杨坚直接将自己和大兴城暴露出来了，这期间万一国内有什么异动就算屯兵的位置距离大兴较近，但是驰援也非常困难。

而且杨坚让自己最为倚重的高颎都出马了。

这番举动着实给杨广都惊的不轻，杨坚也太激进了。

“李彻，这真的是父皇的旨意吗？”

“千真万确，从陛下提出这个想法之后，大臣们与陛下在御前商议了十日有余，没想到越商量，陛下的想法却越坚定，到最后甚至连高熲都完全的站在了陛下的一边。”

两人无言，杨广沉默着思考了片刻，稍微的能理解一些杨坚的想法，杨坚是想要趁此机会，一举拿下突厥，为将来的平定中原扫清最大的后顾之忧。

而现在李彻出现在这里了，杨广不同意都已经是徒劳了，现在只能按照皇帝的旨意去做。

八路战线中临洮一路与朔州一路是最大的主力，幽州城阴寿那边虽然也面临着大战，但是高宝宁之前一败加上突厥现在重心不在那边，根本就没办法助力，应该问题不大。

临洮一路是否出手又得看朔州的结果，所以总而言之就是朔州这一战可以拖，但是决不能败。

“李彻太原的情况如何？”

“太原正在整兵，大部队过来尚需一些时间，微臣先来报信，后方粮草辎重准备都妥当。”

“按照父皇的规划，那这一战可就不是简单的了，我的火器营还得补给，我得先传信回去给李渊。”

“殿下放心，陛下特地交代了李渊加紧制造装备，下一批物资中就有火器装备，只是时间太短了，依旧数量不多。”

杨广安心了一些：“有送过来就好。”

“李彻，等到风沙停了，我们先去一趟朔州城，将消息告知卫王叔。”

知晓了杨坚那庞大的计划，杨广忽然发现自己无比的激动，等到没人之时，嘴角的笑意终于是藏不住了。

“这才是杨坚么，若是无此雄心壮志，哪能成为统一华夏的雄主！先斩异族，再定中原，这浩然天地之功，当是可以好好的见证一番了。”

“人在大兴城内，却多面布局边关，真有运筹帷幄之能，而现在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或许只有他这等雄才伟略的能抓住，换做陈叔宝他可以吗？换做南北朝几百年来任何一个统治者他可以吗？便是方之上下历史，能如他这般者也是少之又少。”

以前待在杨坚的身边，更多的认为杨坚就是个心思城府极深，喜欢坑儿子的人，但是从之前对南陈的激进政策就应该看得出来，其实杨坚除了冷静到极点的那一面，也是个疯狂的赌徒。

不是那种盲目将命运交给别人的赌徒，而是分析完所有的局势，从中找到自己最有利的选项，精确分析后，愿意一搏的人。

冷静与疯狂，热烈与深邃，赌徒与银行家，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格在他的身上融洽相处着。

杨广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咚咚的声音回荡在小房间之中，他在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

……

当天清气朗，风沙过后的天气变得愈发的空明，碧空万里无云，使人心旷神怡。

杨广在雁门关下骑上一匹快马就带着李彻前往了朔州城，此时的朔州内，黄沙落满了窗台门沿，杨广找到了杨爽所在之处。

并且将消息全盘告知了杨爽，杨爽闻言并未有太大的吃惊，转而一笑：“既然陛下已经定下了旨意，那么从今日开始，我军对突厥的所有战线情况就变了，边关苦突厥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