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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160节

“春笋步鱼,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西湖莼菜,龙山黄酒,客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店小二吆喝着,一甩肩上的干净抹布,然后微微躬身,小心的的退出了包厢之内。

包厢之内,两道人影对立而坐。

一者穿一身藏青色水波纹丝质长袍,体态宽富,脸上时刻带笑,四旬年纪,中年富商模样。

一者穿黑色紧身,二十七八上下,男子,身形修长,面色冷肃,侧畔放一把黑鞘唐刀。

两人不远处就是敞开的窗户,从这里能够清晰的看到数百米开外的码头之上。

“贤侄,请!”中年富商率先举起酒杯,脸上笑呵呵的,目光却始终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黑衣青年左手始终放置在桌下,右手举起酒杯,肃声说道:“师叔,请!”

“嗯!”中年富商一口将杯中的黄酒饮尽,就在他刚刚放下酒杯之际,窗外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中年富商微微侧头,就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千牛卫,护卫着中央的马车,缓缓的朝前方驶去。

远处的码头上,杭州刺史府长史胡郁正在厉声的呵斥着齐公子等人。

“真是谨慎啊!”中年富商轻叹一声,看向对面的黑衣青年:“贤侄,这种情况下动手,你有几成的把握能够得手。”

“除非师叔能给我调集六名以上的精锐弓弩手,否则,师侄一成把握都没有。”黑衣青年目光从侧畔触手可及的黑鞘唐刀上扫过,然后才低声说道:“那辆马车车厢太大,可供躲避的地方太多了,而且还有四周的千牛卫,必须要更加的了解马车结构,还有南昌王和千牛卫的习惯,否则根本无法下手。”

“南昌王,棘手的对手啊。”中年富商感慨一声,说道:“谁能想到安长老竟会在扬州沉沙折戟,算上损失在洛阳的边章长老,教内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折损了两位长老,起事在即,却偏偏生出这么多事,不祥之兆啊!”

面对中年富商的感慨,黑衣青年只是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低头不语。

无趣,中年富商暗自腹诽一声,然后说道:“贤侄,这一次媱后将任务交给无生道,你们可要慎重啊,最好一次动手,彻底将南昌王解决,这样教中在婺州的布置就不会受到影响。”

“师侄自当尽力。”黑衣青年一句话说完,便不再开口。

就在此时,房门被有节奏的敲响,“砰砰砰……砰砰……砰”,中年富商眉眼一挑,说道:“来了,贤侄,师叔给你找到帮手来了。”

说着,中年富商直接站起身,走到包厢门口,拉开房门。

一名穿着淡蓝色格子长袍,身材高挑,做一身男子装束,横眉入鬓,面容清丽的年轻女子,左手握一把唐刀,站在门口,看到中年富商也不开口,只是认真的躬身。

中年富商面色肃然的点点头,然后让开位置,女子便从他的侧畔走了进去。

中年富商目光警惕的朝着甬道的两侧看了一眼,见无人察觉,然后才回身回到了房间内。

年轻女子已经背对着窗户坐了下来,中年富商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奇怪的是,三个人谁都没有坐背对房门的位置。

“贤侄,师叔来给伱介绍,这位是真仙道道女宗灵,宗师侄,这位是无生道山南堂堂主辛见,二位一从江右而来,一从山南赶至,千番辛苦,师叔代替教主,敬二位师侄一杯。”中年富商举起酒杯,看向了宗灵和辛见。

“多谢师叔!”宗灵和辛见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脸上竟无丝毫变化,甚至就连喉咙都没有动一下。

中年富商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虽说大家同属圣教,但这番情形之下,连遮掩都不做一下,也稍微有些过分了。

不过中年富商并没有纠缠这些,直接开口:“此番扬州事变,教中在扬州的人手损失大半,为了避免被一网打尽,鹤老直接赶往了扬州处理后事,杭州分堂如今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起事之上,一时也顾不得针对南昌王,故而圣后才决定将任务交给二位贤侄。”

“汪师叔,请恕弟子得罪。”宗灵看着汪朝,侧头正色,不解的问道:“万象阁何时加入了天阴教,仇师伯知道这件事吗?”

“宗师侄不要瞎说,万象阁是万象阁,如何会加入天阴教,媱后虽然天阴教教主,但同样也是圣教教主,大家齐心协力也是应当的。”汪朝立刻挥手否认。

他真要敢认下来,回去之后,他那位六亲不认的阁主师兄仇焕一定会杀了他祭旗的。

“如此便好。”宗灵点点头,扫了一眼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辛见,然后才说道:“师叔,弟子这一次来到杭州,所带人手不多,若要执行太难的任务,恐怕难有助力,还望师叔见谅。”

“无妨。”汪朝摆摆手,说道:“圣教这次起事,虽然多年来一直在准备,但是事发突然,终究有些仓促,故而才更需要方方面面都准备妥当,尤其是婺州方面。

婺州刺史王方鳞在两月之前,就已察觉到教中的异动,故而教中在他动手之前,便先一步下手。

可惜让他躲过一劫,不过他虽然未死,但终究重伤。

教中两月以来在婺州动作频频,却丝毫无人察觉异常,原因就在于此,可如今,南昌王来了。”

宗灵和辛见坐在一侧,一言不发,也一言不问。

“南昌王就任婺州别驾,本就等同于半个刺史,更何况他还是左相刘仁轨的孙女婿,杭州水师都尉冀嚣本就是刘仁轨在新罗时的旧部,南昌王所求,杜预必会答应,婺州一旦有变,后果如何,二位贤侄也都清楚。”说到这里,汪朝停顿了下来。

宗灵和辛见依旧一言不发,但是眼中却带起一丝凝重。

当年天阴教就是因为在婺州和歙州被挡住前路,这才被死死的拿在睦州,最后功败垂成,数万教众被屠戮,婺州的重要,他们自然知晓。

“南昌王并非无能之辈。”汪朝轻叹一声,开口道:“根据阁中调查,南昌王在洛阳之时,亲手击杀了无生道的数名精锐刺客,甚至就连千面佛的一个替身也死在了他的手上。

另外,他还擅长阵战之术,率领千牛卫和百骑司,彻底踏破了云韶院,之后在扬州又掀翻了整个漕帮,就连安长老间接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安长老的死因查清楚了?”辛见突然开口,目光死死的盯着汪朝。

万象阁作为圣教之中最擅长情报搜集的分支,他们提供的信息历来都是最准确的。

“安长老应该是死在了折冲都尉史进手里的,淮扬堂闻堂主的死因未知,又说是死在南昌王之手,不过可能不大,毕竟南昌王不过初入先天真种,如何能够击杀玄胎境的闻堂主,很有可能是南昌王身边有暗伏的高手存在。”汪朝谨慎的说出了己方调查出的信息。

可以说,除了闻冰艳也是死在李绚之手外,其他的基本准确。

说完,汪朝转头看向了宗灵,低声问道:“宗师侄,真仙道就在江右,和洪洲南昌王多少打过一些交道吧,对他有何了解?”

“不多!”宗灵这个时候也正色起来,沉声说道:“真仙道和南昌王府真正打交道的只有一次,那就是在两月之前,南昌王接到朝廷令旨从龙虎山返回,在他进南昌城之时,道中一位师兄曾对其出手,但可惜,他身边似乎跟着一位精通五雷掌法的高手,那位师兄一个不慎之下,死在了南昌城。”

汪朝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这个时候,辛见突然开口:“这么多年以来,真仙道对南昌王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解吗?”

“有。”宗灵点头,辛见和汪朝立刻正色起来:“南昌王每年有半年时间在川蜀彭州,半年时间在洪洲南昌县,在南昌时,他少见外人,常居于王府或者封地别院。

其在封地内修建了大量桥梁和水车,可谓极好土木工匠之术。

在南昌时,他的修行水准不高,未入先天,但对步战槊法十分精通。

倒也未听闻其多少才华,现在看来应是韬光养晦之法。”

“韬光养晦!”汪朝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找人好好的捧一捧,这里的杭州,步战之术轻易就能废掉九成,再想办法调开他身边保护的高手……至于在船上如何杀人,二位师侄,不用我教你们吧。”

宗灵辛见同时摇头,汪朝冷冷一笑,说道:“如此,便让这位南昌王永远的留在杭州这温柔水乡吧。”

“遵令!”

第244章 相互挑拨,庞大利益

杭州驿,李绚房间之内.

李绚坐在桌案前,旁边丘贞沐,余泽同时站立。

“有些奇怪,今日为何会有人胡乱挑衅?”

李绚脸上满是疑惑,虽然今日突发之事他处置果断,但这其中的蹊跷也不能忽视。

齐公子虽然是杭州刺史的内侄,但和李绚之间的身份有着天差地别。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

“应当是王爷此来,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然后挑唆一些庸人出头。”余泽很肯定的说道。

“可如此,出事的也应该是在婺州方面,不应该是在杭州啊,本王在杭州不过是一过客。两日的时间,等一等越州和婺州的消息,顺带办点自己的事情就要离开杭州了,能有什么,让杭州的一干人等,如此着急忙慌的动手?”

李绚并不眼瞎,相反他看的很清楚。

在抵达杭州之前,他和杭州刺史府就已经有过信息沟通。

希望刺史府不要大张旗鼓的请动当地耆老,三五人稍微接待一下,然后在驿馆住下便可。

杭州刺史袁嘉祚亲自回信,感激李绚体恤当地。

当然,这些不过是官样文章的客气,而且就算是刺史府大动干戈,最后挨骂的也只会是李绚,故而李绚便提早避免了这等麻烦。

“或许在这背后,还有天阴教的挑唆,这里毕竟已经十分接近他们的老巢了,王爷在扬州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天阴教如果不回击,那才是咄咄怪事。”丘贞沐看的是另外一个角度的事情,说的也是最有道理的。

“大概便是如此吧,倒是那位齐公子,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李绚不由得冷笑一声。

今日是什么日子,是孝敬皇帝李弘的七七之日。

就算李治和武后今日都要感痛孝敬皇帝李弘的离世。

真想不通,是怎样一个对官场无知到此种地步的人,才会在今日挑衅李绚。

还用的是这种最令人愤怒手段。

“王爷还是思虑一下该如何应对袁刺史,今日之事我们虽然占理,但袁刺史那边难免会留下疙瘩,万一我等要做的事受到影响,反而麻烦。”余泽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曾经做过彭王李元则麾下幕僚,但对一位刺史所拥有权利认知的非常清楚。

别看李绚是当朝郡王,检校左千牛卫中郎将,检校鸿胪寺少卿,但他毕竟不是杭州本地官。

如果杭州刺史袁嘉祚真的全力针对的话,李绚在杭州将举步维艰。

“或许这才是天阴教教众人的真正目的吧。”李绚突然开口,余泽和丘贞沐同时一惊,脸色迅速的沉了下来。

“如此,丘兄,你立刻派出两名弟兄,在杭州城全面查一查那位齐公子的为人行事,还有风评如何,时常又和何人接触,动作隐秘一些,但又恰恰能被有心人发现!”李绚抬头,看向丘贞沐,微微使了个眼色。

这是一举三得之法,既能恐吓那位齐公子,又能让袁刺史警惕,偏偏又会让天阴教的人得意放松。

丘贞沐立刻会意,拱手说道:“属下立刻着人去办。”

看到丘贞沐雷厉风行的离开,余泽感慨一声,说道:“这杭州城比扬州还要更加凶险,步步惊心啊!”

“天阴教在杭州布局已久,对袁刺史不可能不做手段针对,正常情形之下,这位齐公子,必定是他们下手的对象,如今就看咱们这位袁刺史对齐公子的骄纵程度了。”李绚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余泽:“余叔,你说袁刺史会不会故意放任……”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坐在桌畔的李绚猛的回头,赫然就看到七巧站在门外,脸色顿时一松。

七巧站在门口,微微躬身道:“启禀王爷,杭州刺史府长史求见。”

“知道了!”李绚点点头,看向余泽。

余泽心领神会,无声的已经退入到了后面的屏风之中。

李绚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面色阴沉的走出房门。

水石假山的花园之中,此时只站定一人,浅绯色的官袍,赫然正是杭州刺史府长史胡郁。

“杭州刺史府长史胡郁见过王爷。”胡郁对着李绚拱手,然后面色严肃的递上一份公文本说道:“启奏王爷,相关人等的处置,已经全部完成,还请王爷验查。”

看着那份奏公文本,李绚眉头一挑,深深的看了胡郁一眼,脸色一松,接过公文本的同时,让开路:“胡长史请进!”

“多谢王爷。”胡郁终于松了口气,眼前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李绚走进了房间里,打开奏本阅览了一遍。

看着上面的处置内容,李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此本本王会转呈神都,胡长史有心了。”

“一切皆是下官之罪,若是下官能多做准备,今日之事也就不会发生了。”胡郁脸上满是歉意。

“无妨,该受到惩处之人,受到惩处便可以了。”李绚将手里的奏本放在桌案上,然后才看向胡郁问道:“胡长史,那位齐公子究竟是何来历,今日竟敢利用本王做筏,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位齐公子怕不仅仅是杭州刺史袁嘉祚的内侄,在他的背后,搞不好还有其他的力量势力存在,不然哪会有这么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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