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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164节

进入中堂,李绚谦让坐于下首,然后看向坐在上首的陆元明说道:“绚本当前往太湖拜会,但圣人有旨,绚不得不返回扬州理事,故而耽搁了一日时间,未能前往太湖,绚实感遗憾。”

李绚若是仅仅只着眼于婺州一地,那么太湖胡同里他也不一定非要去,但他若是想要更加深入的去了解整个吴越之地,撬动整个吴越之地的格局,那么他就是现在不去,将来也必须要去太湖一趟。

“王爷客气了,王爷得圣人器重,履任婺州,多有委派,可见王爷之能,如此婺州虽小有风波,但必能轻拂而定,荣享太平。”陆元明脸上的笑容很客气,并不多少亲近之意。

李绚心思微转,这其中的缘由他清清楚楚,他又不是黄金珠宝,又怎么会人人喜欢。

更何况,陆元明,陆元方虽是兄弟,但也是堂兄弟而已。

陆元明已经致仕,所求李绚极少,故而也无需太过亲近。

李绚笑容平静的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若只是天阴教逆匪,一切自可轻松平定,然而……”

说到这里,李绚稍微停顿。

一旁的杭州刺史府长史袁谊,杭州兵曹参军张淳,面色立刻肃穆起来。

李绚神色淡淡的继续说道:“小王在扬州之时,便曾遇到了扬州漕帮为其深入渗透之事,天阴贼虽不值一提,但其心险恶,手段恶毒,非可等闲视之,本王可不想看到当年之事今日重演。”

袁谊立刻摇头,否认道:“王爷过虑了,杭州与扬州不同,这里并无漕帮一类的帮会,再加上刺史爱民如子,百姓安居乐业,天阴逆贼虽有心,但想在杭州起事,难度之大非是一般可想。”

“司马思虑得当,若是正常,也的确如此,只是长史似乎忽略人心。”李绚稍微停顿,然后自嘲一笑,说道:“本王初来杭州,尚未踏足杭州土地,便已有人对本王怨恨万分,甚至咄咄逼人,暗下狠手,此等之事,本王即便是在神都也都未曾遇过。”

“齐公子!”袁谊开口,略带一丝无奈的说道:“齐公子所行之事,虽有所不当,但王爷不是已经对其有所惩戒了吗?”

“司马玩笑了!”李绚神色淡了下来,然后直接说道:“本王不过杭州一介过客,有何资格处置扬州书生,又不是教坊司那等女妓,杭州学子之事,自有杭州刺史府和杭州学政处置,本王从不越俎代庖,也从不置喙。”

袁谊陡然一愕,李绚所说不差,他从头到尾也只是以不敬之罪,处置了教坊司的一众女妓,根本没有对齐公子等一众学子,进行任何惩处。

现下的一切,都是杭州刺史府长史胡郁所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起码在官面上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话虽如此,但李绚当场却留下一句杭州州学轻浮之语,结合孝敬皇帝之事,此言若是传入神都,传入圣人和天后耳中,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若是不深究根由倒也罢了,一旦深究,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

“再说了,杭州虽无漕帮,但也并非没有其他的组织。”李绚冷不丁的刺了一句,堂中气氛瞬间一冷。

就在此时,陆元明突然开口:“此事确实该当警惕,故而当惩戒之人也必须有所惩戒。”

陆元明说着,看向袁谊:“后生学子,在杭州之时尚不知谨慎,若是到了神都,到了长安,一个不慎之下,也不知会惹出何等祸患,到时连累家族就为时晚矣。”

“世叔所言极是。”李绚紧跟着插口,见其他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这才轻飘飘的开口:“然而此等之事,亦不能一概而论,有的人只是恰逢其会,有的人则是心藏险恶,更何况此中甚或还有逆贼图谋,一个不慎之下,不知道会死伤多少。”

“此事何来死伤?”张淳有些不明所以,他是兵曹参军,不是法曹参军,这里面的险恶他一时竟看不出。

“是我等保护不周。”袁谊没有搭张淳的话,只是看向李绚,说道:“如此,便依王爷之意,对此中诸生分别处理……”

“司马言过了。”李绚出言打断了袁谊,似笑非笑的说道:“官府行事,自有朝中法度可依,又岂能因为一人一言,便轻易定他人之罪,此事还需调查,有证则论其罪,无证则释其疑,彼此两便。”

“王爷所言极是。”陆元明刚刚开口,就看到自己侄子陆象先,自家外甥虞永同时诧异的看着他。

陆元明立刻就想起,同样的话,他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不过陆元明也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若是无缘无故,昨日便不会发生那等之事,其究竟原因如何,所由为何,简单便可调查清楚,之后刺史府出面便是。”

简单,李绚嘴里琢磨着这两个字,拿起了一旁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赞叹的说道:“明前龙井,茶色清亮,入口香甜,柔和自然,难得的上上之选。”

“王爷所言甚是。”陆元明像是被挠到了痒处一样,身体微微向前一凑,眼神兴奋的说道:“自从数年之前,冲茶之法传入西京和神都,老夫便极喜这冲茶之法,回到吴郡之后,更是遍寻吴越之地名茶,最后才在杭州得此龙井,甚是欣喜,未曾想南昌王也是同道之人。”

“早就听闻世叔好茶,故而小王捎来半斤洪洲西山白露,滋味甘甜,世叔可以细细品茗。”李绚说完之后,.目光望向一侧的桌案上,那是他带来的拜会陆元明的礼物。

昨日上午他便到了杭州,虽说下午进行收拾,晚上去拜会杭州刺史袁嘉祚,但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对陆元明的爱好有所了解了。

茶,李绚最熟的就是茶,也不问问他家商行是干什么的。

“那就多谢王爷了。”陆元明神色稍微收敛,但还是拱手向李绚道谢。

“世叔客气了。”李绚紧接着继续说道:“小王此次赴任婺州,天阴教虽是隐患,但并非根由,婺州民生不富才是根本原因,若是能够得借一些杭州茶农,前往婺州改良茶苗,对当地而言,乃是功德无良之举,不知世叔可否提供一二。”

“这个自……”陆元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另外一边的袁谊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陆元明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袁谊一眼,然后看向李绚说道:“王爷无需担心,陆家自然鼎力相助。”

李绚神色一喜,心中明了,此事成了。

有了吴郡陆氏的支持,起码这一次他在婺州之行,当地世家方面不会遭遇太大的阻碍。

至于之后,等到李绚收拾完天阴教之后,再回过头来,好好的收拾那些吴越各州的当地世家。

一切先以解决天阴教为前提。

第249章 反掌阴阳,坑蒙拐骗

后花亭中,李绚走在最前,和陆元明相谈甚欢。

之后跟着杭州司马袁谊,和杭州兵曹参军张淳,两个人的脸上满是无奈。

只有十岁的陆象先,跟着只比自己大四岁的虞永走在最后,好奇的看向李绚。

“表兄,伯父已经很久未曾如此开怀了,他是真的高兴吗?”陆象先拉了虞永的袖子,目光则是转移到了陆元明的身上,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虞永有些无奈的缓下脚步,看着陆象先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虞永是陆象先母亲贺氏的妹妹之子,也就是贺知章的族姑,贺知章同时是两人的表兄。

张淳的母亲是陆象先的姑姑,来来回回都是亲戚关系。

虞永下意识的看了张淳一眼,之后又看向了袁谊,杭州司马袁谊。

袁谊和陆家,张家没有多少关系,他是虞永姑母之子,也是虞永祖父虞世南的外孙。

简单点,就是贺家的女儿嫁入陆家和虞家,虞家的女儿嫁入了袁家,陆家的女儿则嫁入了张家。

当然,这只是一个片面,吴中世家婚姻往来数百年,相互之间的姻亲无算,不能简单论之。

“陆伯父行事光明正大,南昌王行事也颇有其风,故而相谈投缘。”虞永凑近了陆象先,低声说道:“南昌王曾有诗句‘丈夫志,当景盛,耻疏闲’,可见其行事正派,堂皇大气。”

行事正派,堂皇大气,李绚不知道年轻的虞永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在李绚看来,却是事事紧扣朝中法度,绝不轻易因私人之事,怪人,怨人,乃至于罚人,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世叔请坐上首。”李绚扶着陆元明,硬生生的将其按在了后花亭饭桌上首。

虽然他是当朝郡王,但行事之时,尊老爱幼之行却从来不断。

李绚坐好之后,其他人才相继落座。

这个时候,李绚眼睛一跳,下一刻,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排词条。

【袁谊,杭州刺史府司马,雍州万年人,父袁振,秘书少监,祖父袁朗,外祖父虞世南】

【张淳,杭州兵曹参军,苏州人,父张珪,前永州刺史,妻陆氏(子张旭)】

【虞永,十四岁,朝散郎,永兴县子,父虞畅,先工部侍郎,母贺氏,祖父虞世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陆象先,十岁,扬州都督府司马陆元方,祖父,前豫章县尉陆玄之之孙,母贺氏,祖母虞氏,有宰相之才(表兄贺知章,表弟张旭)】

李绚的目光从陆象先身上掠过,可惜了,现在陆象先不过才十岁,将来能有大用,起码得在十几二十多年后了。

贺知章四明狂客,年纪虽长,但成熟也得几年,至于张旭,现在还没影呢。

酒过三巡之后,虞永率先举起酒杯,看向李绚:“王爷诗才惊人,才华盖世,学生仰慕至极,多年来亦曾有所诗作,不知可否请王爷指点一二。”

说着,虞永直接从袖子里拿出几张厚纸,朝着李绚便递了过来。

虞永竟然就这么当众向李绚行卷,在场众人脸上尽皆愕然。

大家这才刚刚开始喝酒,你怎么就来上这一手了,有些不大妥当吧,可一时之间,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绚笑了笑,顺手接过虞永递过来的纸张,然后仔细的看了一遍上面的文章,最后才沉吟的说道:“贤弟这些诗的诗风婉转细腻,但颇有些熟悉之感……”

“你又在学贺八郎了。”陆象先低着头,一句话,就道破了虞永诗作当中的机密,让李绚不由得一时莞尔。

虞永更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一时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不然,诗作虽然婉转细腻,也颇有清丽之风,和季真贤弟虽有所相仿,但差别甚大,是另外一条诗路。”李绚感慨一声,说道:“如今我朝文风鼎盛,可谓百花齐放各有千秋,季真贤弟虽是少年奇才,但年纪尚轻,视野不广,学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别学成了他就行。”

听到李绚这么说,虞永瞬间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欣喜。

“多谢王爷指点,”虞永立刻拱手,看向李绚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

这就是个孩子啊,李绚心里叹息一声,虽然相比于虞永,他也大不了几岁,但心理成熟也远不是他能比的。

李绚看向手上的厚纸,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别的不说,光是这字,你就比本王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本王虽然是学的外祖传承,但却天生没有灵性,不像贤弟……”

虞永祖父虞世南,和李绚的外祖父欧阳询一起被称之为初唐四家。

欧阳询故去之后,便由李绚的舅父欧阳通继承才学;虞世南故去之后,反而是陆柬之承继其名。

故而听到李绚这么说,虞永立刻神色一喜,然后就听李绚说道:“贤弟若是不嫌弃,伱我倒是可以时常切磋。”

李绚笑的很诚恳,也很温和,虞永立刻忍不住的点头:“多谢王爷,在下叨扰了。”

“来来,为这难得的文采风流盛世,大家举杯。”李绚举起手里的酒杯,看向众人。

其他人多少都有些文采在身,感慨之下,也同时举起酒杯。

“不知王爷从扬州一路而来,可有新作,不知老夫能够一睹为快。”陆元明有些好奇的看着李绚。

李绚是新崛起的天下文才,只不过一直以来都不为人知。

如果不是他在洛阳之时,就写下了“平生唯一愿,人皆三秋粮”,这样宏愿感人的诗句,否则真的会令人怀疑,他在扬州的诗是不是他自己写的。

毕竟在李绚身边还有一个王勃在。

不过虽然有部分人腹诽,但更多的还是认可。

毕竟李绚的外祖父是大名鼎鼎的欧阳询,舅父是同样大名鼎鼎的欧阳通。

他自幼接受欧阳家的教导,再加上他的文风虽有险峻,但更多以朴实真挚取胜,和王勃的诗风完全不同。

“有倒是有一点,倒是现在有些不太合乎情景。”李绚有些为难。

他之所以不愿意太抄诗,就是因为你很难百分之百完全的契合诗人写作之时的情景和心情。

“无妨,王爷所做之诗,如同美餐一样,颇为让人感到畅快,如今老夫就倚老卖老一番,王爷,请!”陆元明放下酒杯,脸上带着希冀的看着李绚。

“敢不遵长者之命。”李绚诚挚的拱手,然后看向桌上的纸张,拿起来,递给虞永说道:“如此,就麻烦贤弟给愚兄执笔了。”

“敢不从命!”虞永非常利索的接过纸张,翻过来,然后又从怀里拿出毛笔和墨盒。

真难相信,竟然还有人随身带着毛笔和墨盒,而且还是个孩子。

李绚对此倒是心下了然,因为上一个这样的人正是他的表兄欧阳幼明。

看到虞永做好准备,李绚微微点头,然后略作思索,随意轻松的念道:“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前半句一出,画面立刻铺陈而来,在场的众人皆都赞叹的点头。

陆元明更是端起了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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