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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273节

慧觉必然有自己的来历,抛开感业寺,抛开宇文世家,那么藏在天阴教背后的茅山南宗,立刻就显露了出来。

茅山南宗的山门在润州句容,北面就是扬州,西面则是金陵,

现在想起来,来敬业出任润州刺史,恐怕也非是没有原因。

南茅山和前隋之间的关联,他们这些前隋旧人都懂。

来自宫廷的秘药,足够证明媱后和前隋的关联。

只是谁知道他们这些人,又是怎么和宇文世家勾连起来。

要知道,杨家和宇文家可是绝对的死敌啊。

就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但也不能这么毫无隔阂吧。

……

“不过现在本王中毒了,那么接下来他们要如何做,就要好好推敲了。”

李绚面色严肃起来,转过身看向地图上的州城方向,李绚的眼底透露出一股难得的兴奋:“钱七郎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王勃微微上前,沉声说到:“王爷,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了,若王爷真的已经不幸,那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无法收手,必然会对金华下手。”

“钱七郎必然是如此的,但是天阴教,他们会对金华动手吗?”李绚的转身,目光落在一侧的丘贞沐身上。

在场的众人当中,只有他在类似之事上能提出有效的建议。

丘贞沐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王爷,依属下之见,天阴教未必一定会对金华下手,因为现在我们表现出的,是王爷虽然中毒,但中毒程度并不致命,所以疑惑之下,天阴教必然不敢动手……他们被坑怕了。”

说到这里,丘贞沐抬眼看向李绚,有些苦笑的说道:“若是属下猜的不错,眼下的这幅局面,也是王爷精心设计的,目的就是让天阴教疑惑之下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李绚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丘贞沐不愧是众人当中除了余泽以外,跟随他时间最长的人,他的这点小花样,全都被看穿了。

稍微将笑容收敛,李绚点点头,说道:“天阴教的人力有限,他们不会也不敢轻易动用核心力量来进攻金华,毕竟金华距离州城太近了,而且有本王在,一旦遭遇金华和州城的两面夹击,一个不小心,他们就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所以他们只会催使钱七郎来当这个出头的椽子。”

“钱家!”冯华这个时候,上前一步,拱手,面色严肃的说道:“王爷,婺州四大家,各家都有自己在暗地里的人手,钱家别的不说,两百精锐还是能够凑的起来的,若是他们真的不顾一切的话,那么立刻就能有两千人武装起来,还请王爷谨慎啊!”

“放心,本王心中有数。”李绚面色认真的点点头,他对钱家如此重视,原因就是在此。

稍微停顿,李绚接着说道:“如果钱家真的不顾一切武装的话,那么他们就已经形同起兵造反,再没任何退路了……冯兄,你觉得哪个世家会轻易走这步绝路?”

天下的世家都是一个德行,鸡蛋永远不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

“但现在钱家还有的选吗,钱七郎已经对王爷下手了。”冯华直直的看着李绚。

“所以,大家都忽略了一个人,钱家大郎,钱家家主,钱喆。”

李绚伸手,在地图上直接点到了越州的方向,十分肯定的说道:“有越王在,钱家永远不会走到绝路,走到绝路的,只有钱七郎。”

李绚这一句话,在场众人听到是振聋发聩。

的确,有越王在,钱家永远不会走到绝路。

钱家小娘子,如今是越王的侧嫔,将来一旦诞下子嗣,少不了一个公爵的封位。

如果运气足够好,甚至就连郡王也未尝不能染指。

越王是先帝太宗皇帝的子嗣,虽然不是嫡子,但也是亲王之位。

比李绚这样的郡王还要高上一层。

越王之子,嗣位必然是郡王,庶子,起码也能得到国公的封位。

有这层关系,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走到绝路。

“甚至,如果本王所料不错的话,钱喆现在已经放弃了钱七郎,从钱七郎准备对本王下手之时开始,钱喆就已经放弃了钱七郎。”李绚微微的叹了口气。

世家大族做事,就是如此的决绝。

冯华皱了皱眉头,忍不住的问道:“王爷是从何处发现钱喆已经放弃了钱七郎?”

“是这几天的动静。”李绚嘴角露出一丝怜悯,看向墙上的地图,轻声说道:“以钱家的权势,以钱喆的心计,不过是一万亩隐田罢了,而且上面写的还不是钱灼的名字,他有足够的筹码来和本王和宁县令进行交换。

甚至最起码,应该用交换的手段来稳住本王和宁县令,但他没有这么做,一切足够说明他在这件事情上是怎样的态度了。”

“他已经置身事外了。”王勃跟在李绚的话音之后,点出了事情的残酷真相。

一侧的丘贞沐也微微的低下头。

只有他们这些门阀世家出身的人,才最清楚,这些门阀世家的阴狠和残酷。

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就是亲儿子也要舍弃。

“其实你们换个角度想想。”李绚摆摆手,然后走到了中央的桌案上坐下,其他人各自在胡椅上坐下,然而李绚才开口说道:“如果不举族造反,钱家是婺州四大世家之一,背后有越王作为依仗,在婺州可以说横行无忌毫不过分,而投了天阴教,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李绚看着恍然大悟的众人,点破了他们的心中所想:“钱家和天阴教之间并不深切的关系,投了天阴教,无非被天阴教当成是利用的工具,在天阴教内部的地位高不到哪里去。

而且,钱喆应该明白,天阴教的造反绝对不可能成事,他们最终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彻底的飞灰湮灭。”

“跟着天阴教是个死字,不跟着天阴教,还有一线生机,只要人不傻,谁会走这条绝路呢。”

李绚的轻叹一口气,轻声说道:“所以,我们今夜可能要对付的,只有钱灼和他手下的一些人,还有天阴教可能会派来的一些高手……”

“王爷,有信!”李竹突然出现在门口,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李绚高谈阔论。

李绚迅速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李竹已经将信送到了李绚面前。

这是一封没有任何署名的信件。

李绚直接打开竹筒,将里面的私信取了出来,稍微一读,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微笑:“是钱喆的信,看样子,他已经得到了本王中毒的消息。”

“嗯,怎么他来探听消息了吗?”冯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如今李绚的中毒情况,很有可能会决定钱家的直接行动举止。

别看他们之前分析的非常条理,但是人一旦行动起来,却是管不俩这么多的。

“不,他是来告诉本王,钱家已经将钱灼开除出族谱宗籍了。”李绚直接将密信递给了冯华。

冯华很快将信读了一遍,信中的内容非常简单,就是简单的的通报而已。

“王爷说,钱家已经知道了王爷中毒的消息,可是现在又开出了这样一份信,难道说钱灼早就猜到王爷中毒是假的了?”

联系上下,冯华得出了一个骇人的结论。

“不用管那么多,冯参军,还请你,现在帮本王研磨,本王现在需要写一封回信,只要能够说通钱家静观其变,那么天阴教的那些人,就会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再也动弹不得了。”

李绚的眼中露出一丝狠辣。

第374章 上屋抽梯,逼到极限

静谧的阁楼当中,钱灼直接拍案而起。

他死死的盯着坐在对面的鹤老,咬牙切齿说道:“南昌王已经中毒,可你们却想收手了,你们想过我没有,我可是按照你们的要求,给南昌王下毒的……

现在毒下了,伱们却抽身走了,把我留下顶罪是吧?”

“七郎说笑了,哪有什么顶罪不顶罪之说。”鹤老身体稍微向后靠了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非是我教不肯帮忙,你也知道,我教中子弟在南昌王的打压之下,损失惨重,如今很难调得出足够的人手。所以这件事情,还得靠七郎自己。”

“我自己?我自己哪有那么多的人手血洗整个金华。”钱灼用力的拍着眼前的桌案,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他要是真有那么多人手,干嘛还要和天阴教合作。

鹤老看着钱灼,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

钱灼如今在钱家的处境,怎么可能瞒的过他们。

钱喆从一开始,从冻结了钱灼调用钱氏家兵的权利。

钱灼他手上如今仅有的,也只是这些年收拢的一些人手,仅仅只有二三十人。

“七郎的杀性真大啊,一开口就要血洗整个金华,这样的事情,即便是老身也从来没有想过。”鹤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这样的人,即便是在他们教中也不多。

这样一把刀用好了所向无敌,用差了就会割伤自己。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太多了,南昌王,金华县令宁义,还有金华各曹的长官,负责调查的差役,狱卒,捕快,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想要让他们彻底闭嘴,只有一法,那就是将他们彻底的斩尽杀绝。”

钱灼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看向鹤老,沉声说道:“鹤老,只有彻底的拿下金华,将他们变成你们的地盘,你们才能一举拿下整个州城,现在的婺州,南昌王中毒垂死,刺史王方翼重伤濒死,谁还能阻止你们?”

“可若是南昌王没死呢?”鹤老突然间冷冷的一句话,让钱灼直接顿在原地。

“鹤老此言何意,金华的消息已经传回,南昌王中毒必然无疑,之前可是鹤老所说,南昌王只要服毒,就必然会死?”钱灼一瞬间又惊又怒,整个人忍不住的按着桌案站了起来。

“老身给的毒药,它的毒性如何,这世上再没人比老身更加清楚了。”鹤老抬起头,轻轻的看向钱灼,冷冷说道:“可若是是完全抛开药量只谈毒性,那这世上的毒药,你根本杀不死一个人。”

“药量?”钱灼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并非是学医之人,对于毒性剂量的了解本就不多,哪知道这些。

“南昌王是死定了,但他能撑多久就不好说了……七郎,你可要抓住时机呀,一旦让南昌王缓过来,不仅是你,你们整个钱家就都完了,所以,这事,要不要求求你家兄长。”

鹤老说到最后,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鹤老一直盯着的,都是钱喆,是整个钱家、

他们要整个钱家所有的力量全部都动起来,他们要整个钱家所有的力量全部都用来和南昌王死磕。

南昌王现在没死这样反而更好,这样逼的钱家只有进没有退。

进一步还有日后,若是此时退了,那他们整个钱家转眼就会被人以谋逆之名,直接抄家灭族。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几十年间,屡见不鲜。

钱灼缓缓的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鹤老,咬着牙说道:“原来你们一直以来,都在盯着家兄,都在盯着整个钱家,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对南昌王直接下手,你们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是,要把我钱氏整个拖下水。”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体的,不是吗,七郎。”鹤老脸上露出一丝轻笑。

满是皱纹的一张脸,现在看起来越发的可恶。

钱灼现在看透这一点又怎么样,晚了。

“如此,在下告辞。”钱灼直接站了起来,他现在半句也不想多说,他现在只想离开。

“七郎。”鹤老的声音突然再度在身后响起,冷飕飕的:“你只有一夜的时间考虑,到了明天,南昌王说不定就已经有了能缓过来的法子了,到那时,再想做什么就真的难了。”

钱灼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鹤老,微微向上拱了拱手,然后就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外面的喧嚣声顿时响起。

一阵又一阵的梵音禅唱,一阵又一阵的道家诵经之声,不停的回响。

这里竟然是城门之下,道佛诵经之所。

现在距离南昌王三天三夜的诵经之期已经过去,可奇怪的是这些佛道僧侣竟然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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