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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97节

“好了!”普寂禅师长袖一挥,整个优昙婆罗花迅速的变小,然后迅速的缩回到了茶杯之中。

李绚不由得微微变色,普寂法师直接剥夺了他对水炁的掌控,他竟无丝毫反抗余地。

普寂的修为境界起码高他整整一层。

不过想来这也正常,普寂是神秀的弟子,神秀是佛门五祖弘忍的弟子,能为不俗也属正常。

“如今世态变迁,人心变化,先天虽有根,但多是后天变化,只需有所教化,必能改恶从善。”普寂轻飘飘的一句话,想要将整个小法会的结论彻底定下。

“大师所言无差。”李绚淡然的开口,平静的说道:“佛门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人愚妄,皆以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然根本不知,所谓立地成佛,不过是佛性觉醒而已,因果犹在,功孽尚存。”

一旁的李思冲,杨文,程行谋,许且,一时间同感愕然,他们还是头一回听到此种说法。

佛门在世间传播,从来就只传播容易被世人接受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但对于根性却丝毫不提。

“南昌王所言无差。”义福和尚终于开口,目光低垂,声音沙哑:“然有了佛性,便有了成佛之基,何其善也。”

“确是如此,觉醒佛性,有了善心,便可成佛,天下至理也。”李绚脸上依旧轻笑。

“王爷之言有谬,善心是佛性,但佛性不只善心,可论,但不可一概而论。”义福和尚终于抬头看向李绚。

李绚淡定的言道:“天地开辟至今,已超百亿之年,人间现世也有其半数,然则我等之人,算起存长,不过三千万年,年久深长;至有史可载燧人氏出现五万余年,燧人、伏羲、神农,太昊、炎帝、黄帝、少昊、颛顼,三皇五帝治世,夏商周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乱世,直到隋唐之传,无数年来,却始终无一人成佛,难道人皆无佛性。”

蒋偕猛然间看向李绚,眼神中深含无比惊讶,他作为史官,虽读书渊博,但像这类事物,史书本就纷纷,自我矛盾之传多不甚数,能够像李绚这样如此确定的少之又少。

难道是道门之中,还有隐秘传承不成?

“释迦摩尼,阿弥陀佛,燃灯古佛……”义福和尚一瞬间就说出了几十个佛的名字。

李绚平静的看了想要阻止他的普寂和尚,轻轻笑道:“然其无一我中华之人,难道我中华之人这三千万年人性光华,还比不上一个外邦教派。”

诛心之言,李绚这一句话简直是诛心之言,如一把利刃直插胸口,义福和尚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普寂禅师按住了义福和尚,摇摇头说道:“王爷说笑了,贫僧亦是唐土之人,师弟也是唐土之人,佛自然也是唐土之佛,唐土之民,未来亦会成为唐土之佛。”

“大师所言无差。”李绚难得赞同的点头,甚至满意的说道:“佛入大唐,佛入中华,便如佛入道中,自可随道永存,天地不灭,道不灭,佛亦可不灭。”

天地不灭,道不灭,佛亦可不灭。

一句话,普寂禅师也微微变了脸色,他没想到自己同样也入了李绚的彀中。

……

“好了,就如此吧。”吴筠满意的摆摆手,一句话轻飘飘的打散了众人心中的惊骇,然后看向了一侧的杨文,程行谋,许且三人,温和的问道:“三位在此备考,明年春闱可有把握?”

“自是有的。”杨文,程行谋,许且三人同时应道,然三人神态各自不同。

杨文说话之时,最是平淡,仿佛科举进士对他来讲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不过也确是如此,只要杨文有才学,能入考官之眼,那么一个进士还是能轻松拿到手的。

但如果他是草包的话,就算他出身弘农杨氏,进士也很难得手。

毕竟大唐的进士名额一年也最多也只有二三十个,而且大唐科举历来是宁决勿滥,绝不会因为人才不够,就强行将后面才华不够的人提起来,哪怕一年之中,只取三五人,也不要滥竽充数之人。

不过杨文既然肯在上清宫刻苦读书,才华应还是有的。

程行谋眼中闪过一丝忐忑,但还是异常坚定。李绚满意的点点头,他喜欢这种谨慎,而且有敬畏之人。

最后的许且,神志高昂,自信满满,这甚至让李绚有些羡慕。

虽说太自信,太自我,有时候容易走入歧途,但昂扬向上的志气,本就是年轻人所需的。

李绚自己反倒失于老成。

“如此便好。”吴筠点点头,然后似是怀念的说道:“春闱,贫道当年亦曾参与,虽然落举,但也颇多怀念,尤其是那一年,无数英才,最后却被一人夺取了所有的光华。”

“真人说的是当年的神童杨炯吧。”蒋偕坐在那里,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以九岁之龄,得进士之身,本官虽是早两年进士,但也依旧感到震撼,面目无光。”

“那又如何,如今的杨炯在弘文馆一般就是十六年,当年的天才神童,早已被世人遗忘。”李思冲作为吏部尚书之子,对天下官员几乎了如指掌:“李巢、张昌宗、秦相如、崔行功,郭待封五人,同时和杨炯进入弘文馆……”

“李巢归附李义府,贬龙编主薄;张昌宗如今依旧是富平县令,多年难有升迁;秦相如多年前就已经辞官隐居。”说道这里,蒋偕面无表情的说道:“崔行功和郭待封倒是仕途顺利,崔行功出身博陵崔氏,娶了莒国公唐俭之女为妻,官也做到了吏部郎中,但他在去年就病逝了;郭待封是阳翟郡公郭孝恪之子,但他大非川之战后,减死除名。”

蒋偕一个个数着当年的那些风云人物,贬官,辞官,不得升迁,病逝,战死,说起来,竟还是张昌宗运气最好。

“是,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杨炯已经准备参加明年制举,养光韬晦十余年,终于要展露锋芒了。”蒋偕一句话揭破了神童杨炯这十几年真正的作为。

他在韬光养晦,磨平当年那个神童的棱角。

李绚知道,杨炯成功了,因为他后来成了初唐四大诗人之一,而不是初唐四大神童之一。

“韬光养晦十六载,拭去尘衣放光芒。”蒋偕如此评价杨炯,在场的诸人,哪怕包括普寂和吴筠都为之惊叹。

李绚默默低头,杨炯如今这一手的确功成了,但他也知道,杨炯未来在官途上发展不大,否则他就不会成为了初唐四大诗人了,那些流传千古的大诗人,哪个不是人生坎坷。

“对了,蒋兄,你刚才说,张昌宗,这位张昌宗是哪里人?”李绚心里想起了什么,赶紧开口询问。

他所知道的张昌宗,是武后后来的面首,作为男人,被叫做姿容绝世,美若莲花。

李绚虽然知道和这里的张昌宗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忍不住相问。

“你是在说六郎吗,张六郎出身定州义丰,是宰相张行成从孙。”

三皇五帝,这里用的是吕氏春秋的说法,

第153章 志气豪放,状元之才

“张六郎是定州义丰人,虽同是显庆四年的进士,但他出名却非赖文采,而是长相,年近三旬的人,长相却颇类弱冠少年,俊美无比,令人啧啧称奇,亦有些好笑。”蒋偕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头自笑了起来。

“年近三旬,张六郎那时便已经年近三旬了?”李绚一时间有些感到好奇。

在他的印象中,张昌宗张易之兄弟,是天后武曌年老之时的玩宠,年纪不说是二十出头,但只要不应超过而立。

然而现在真实情况却实在震惊了他,张昌宗在十六年前,就已经年轻三旬了,现在岂不是年近五旬了。

“张六郎是贞观五年生人,显庆四年二十八岁,十六年过去了,现在应有四十四岁。”蒋偕给出了准确的答案,随后感叹道:“如果不是那副长相,张六郎就算得中进士,也难留于弘文馆。”

“怎么张六郎文采不堪吗?”李绚有些不解,能够考中进士之人,文采再怎样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不,张六郎文笔辞藻华丽,对仗工整,才藻文新,天格赡丽,亦是一绝,与其族兄昌龄俱为一时之选,其兄昌龄更于贞观二十年就中得进士第一。”蒋偕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看着无比震惊的众人。

“进士第一,先帝在时,似乎并无殿试,进士第一,也就是状元。”李绚脸上无比惊讶,但随即问道:“为何其兄昌龄于贞观二十年便已是进士,齐名的张六郎显庆四年才得中举?”

“因为他们的文采虽辞藻非凡,但空洞无物,其时,考功员外郎王师旦上奏先帝,曰其华而少实,其文浮靡,非令器也,用之则后生劝慕,乱陛下风雅,然昌龄已定进士,不好更改,但昌宗等人便在无中举之机,后圣人即位之初,遵循先帝之志,昌宗虽数度春闱,但始终无法得中,直到显庆四年……”

说到这里,蒋偕悄悄的闭上了嘴,但在场众人都知他话中之意,便无再问。

显庆四年,长孙无忌、褚遂良一党被纷纷罢黜,长孙无忌更是死于流放路上。

李治初掌大权,立志清扫弊革,这才有了大唐天下第一次殿试,张昌宗才得以幸进。

“故而其虽是宰相侄孙,但如今也只是一任富平县令。”李绚点点头,他现在终于明白原因了。

大唐立国之初,文风多承袭前隋,浮艳柔丽,绮错婉媚,然而宰相魏征,房玄龄等人,力求摆脱前隋诗风,突破宫体诗格,进行革新,同时对旧式文人在官场上颇多打压,才逐渐有了如今的文体变革。

这其中最出名的,还是以杨炯,王勃,卢照邻,骆宾王等初唐四杰为首的一批文人。

他们的诗风从从宫廷格调走向市井民间,从台阁移至江山塞漠,也才有了后来的盛世大唐的璀璨明珠。

“也不只如此。”蒋偕目光落在了杨文,程行谋,许且三人身上,意有所指的言道:“张六郎虽有文采,但进士之位还是可得的,但宦海沉浮,看的并非自身才华……

张六郎虽是宰相侄孙,但却是庶出,其兄五郎易之尚可以门荫入仕,彼等便需自己奋力,可惜其处政平凡,无有出彩之处,一任县令便是其官途终点。”

张昌宗虽然和族兄张昌龄齐名,但其族兄尤能被授考功员外郎,太宗昆山道记室,襄州司户,乃至北门修撰,然其在中进士之后,便已耗尽了族中支持,毕竟宰相张行成已经离世二十多年了。

听着蒋偕在前面讲诉朝堂秘闻,李绚则内心思索,张昌宗如今已经四十四岁,而其兄张易之年纪更长,然而就是他们,在十余年后,成了武后的私宠,那时候,怕不得有六十上下。

即便张昌宗的容颜如同蒋偕形容的那般貌美,那般保养如少年一般,但真实的年龄终究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张昌宗张易之兄弟能成为天后武曌的近臣,绝非那样简单。

成者王侯败者寇,风流总被雨打去。

最终书写史书的绝不会是失败者,张昌宗张易之或许真有特殊之能,但也终究被风雨打去。

李绚眉头微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可操作的空间呢。

张昌宗张易之即便是有些能力,但也绝对不会是正途,但他们能得武后宠信,绝对有过人之处。

天皇李治的身体最多只能熬几年,一旦李治病逝,武则天很快就会举起对李唐皇室的屠刀。

其中她手下最锋利的刀就是来俊臣,周兴一些人,若是能让张氏兄弟和来俊臣,周兴这些人提前反目,不失为一记良策,但看如何操作。

……

“出身也好,机运也罢,人若有足够的能力,终究会如锥立囊中一样,左相不就是如此吗?”

吴筠一句话将之前蒋偕说的那么多一笔带过,然后看向坐在左侧的三位学子,温和的言道:“如今这里有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有礼部主客郎中,还有南昌郡王,以及神秀大师的两位高徒,三位若是志在仕途,眼下可是大好时机呀。”

杨文,程行谋,许且三人同时眼前一亮,然而杨文只是非常客气的拱手,程行谋淡定从容的施礼,只有许且虽然眼热,但也只是随同其他二人,一样恭敬的施礼。

杨文有家世,程行谋有阅历,许且有自信,三人都非俗流。

李绚抬头看了一眼窗角的影子,嘴角升起一丝淡笑。

这是要展示能力啊。

有人还是不甘,这才摆弄手段。

想到这里,李绚率先开口:“如今大唐盛世,人各有所愿,各有所向,三位不如就自己的志向吟诗一首,以表心愿。”

吴筠原本想要说什么,但这个时候,也没再开口,而是笑呵呵的看着三人。

一时之间,在场的普寂禅师,义福和尚,还有蒋偕,李思冲,同时看向杨文,程行谋,许且。

大唐科举,才华只是根本,家世,名望才是进身之阶,故而在历年春闱之前,考生都会参加各种诗会,搏得声望,同时也会向名人,王公,高官家中行卷,希冀能遇到赏识自己的伯乐。

有才华之人可中进士,但进士的名次,除非你有惊人之才,否则只能看你当时的名望。

若有惊世之才,自然另当别论。

“那就在下先来吧。”杨文率先站了起来。

李绚认真的看向杨文,杨文虽然心智不强,但他愿意离开弘农老家,来长安苦读,其他不论,这份心思绝对难得。

略作思踌,杨文开口道:“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一举登科目,文章教尔曹;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英雄三百辈,附我步瀛洲。”

“志气豪放,难得,难得。”李绚认真的点头,出身世家的杨文自小家族熏陶,眼睛死死的盯着公卿之位。

“多谢王爷。”杨文淡定的笑笑,以他的家世,并不需要太过看重李绚这个当朝郡王。

“请坐!”李绚无所谓的点点头,弘农杨氏这些年虽然没落,但嫡系子弟,还是傲视公卿的。

李绚的目光落在了程行谋的身上。

程行谋沉稳的站了起来,对着李绚,蒋偕,李思冲一拱手,然后开口低吟:“洛阳游冶子,柳色浸衣绿;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慷慨丈夫志,生死忠孝回。”

“呼!”李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认真的点头:“公子文采激昂,若无意外,本科当有公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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