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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49节

  岛上居民近半数是卖到岛上的奴隶,还有一些爱尔兰移民,种植土豆、玉米和蔬菜,以及为偶尔路过的船只提供物资补给。数十年前,英格兰人还在这座小岛上建立了一个天文台,观测南半球星空,还绘制出了一张南半球星图,证实了齐国人所绘制的星图的准确性。

  此时,位于小岛西北端的詹姆斯敦港码头上,静静地停泊着两艘武装商船:“皇家玫瑰号”和“圣托利亚号”。一群黑奴在监工的皮鞭驱使下,正在费力地将一些牲畜、家禽、蔬菜、淡水搬运上船。至于船上装运的货物,自然是来自安哥拉地区的黑奴,满满当当地塞了四百多人,即将被运往葡属巴西,卖给那里的蔗种植园主。

  “哈德,你听说了吗?齐国人在阿富汗吃了败仗,损失了一千多人。”皇家玫瑰号船长萨斯·莱维幸灾乐祸地说道:“自诩为印度洋霸主的齐国人,竟然会败在一群原始落后的阿富汗部族武装的手中,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莱维,你该不会因为齐国一场小小的失利,就轻视齐国人的战斗力了?”圣托利亚号船长加利尔·哈德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据说,攻入阿富汗境内的齐国军队,并不是他们本国军队,而是以印度当地土著编成的仆从军。他们的战斗意志和作战技巧,跟真正的齐国军队相差甚远。在深入地形多变的阿富汗山区,遭到部族武装的突袭后,溃败失利也是难免的事。”

  “哈德,你似乎对齐国人充满了深深的忌惮。”萨斯·莱维说道:“在我看来,齐国人无非就是口袋里的钱比我们英格兰多一点,海上的舰船也比我们英格兰船只先进一点,哦,当然,他们的人口也比我们英格兰多几倍。但是,战争的最后结果,依旧要凭借双方战士之间的勇气和毅力的较量,还有战斗的经验和技巧来决定的。”

  “莱维,难道伱认为齐国的士兵缺乏作战的勇气和毅力,他们的军队也没有相应的战斗经验和技巧?”加利尔·哈德定定的看着对方,“据我所知,齐国立国八十多年来,没有经历战争的年份屈指可数,他们的海军和陆军不是在进行激烈的战斗当中,就是在奔赴一个又一个战场的路上。他们的国力,他们先进的战舰,还有他们庞大的人口规模,无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性因素。”

  “如此说来,你害怕面对齐国人的挑战?”萨斯·莱维嘴角显出一丝讥讽。

  “莱维,我们认识十五年了,你觉得我是一个懦弱而胆小的人吗?”加利尔·哈德表情严肃地问道。

  “哦,请原谅我的冒犯。”萨斯·莱维真诚地道歉,“但是,我始终认为,我们英格兰不能因为实力的不济,而畏于战争的到来。曾经强大的西班牙王国,拥有海洋的尼德兰人,还有好战的路易十四,最终无不倒在我们的脚下。那个时候,我们也曾弱小,财力也不丰裕,国力也大为不如,但我们无所畏惧,直面挑战。现在,我们面对齐国人咄咄逼人的挑衅,唯有给予坚决的反击,方有一线机会。诚然,我们可能会战败,会遭到重创,但我们要让狂妄的齐国人付出高昂的代价。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勇敢而坚毅的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不容轻视,主的子民不容亵渎。如此,我们才能获得敌人的尊重,并让他们深以惮之!”

  “莱维,你的这番话,让我感到浑身的血液在沸腾,战斗的欲望在高涨。”加利尔·哈德微笑着说道:“就凭这番慷慨陈词,我认为你比沃波尔爵士(英国第一任首相罗伯特·沃波尔)更适合担任内阁的首相。”

  “哈哈……”萨斯·莱维听了,大笑起来,“亲爱的哈德,受你的鼓舞,我决定以后赚了钱,一定去竞选国会议员,并向内阁首相的位置发起冲击。但前提是,我们都能好好的活着。”

  “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再者说了,我们此次前往巴西海岸,应该是齐国海上势力尚未完全覆盖的地方,劫掠他们的商船,未必就能遇到危险的战斗。”

  “但愿如此。听说,这两个月以来,海军部高级法院针对齐国人的商船一共颁发了六十多份私掠许可证,好像都是活动于大西洋海域上的船只。此举,除了教训狂妄的齐国人,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还有就是想试探他们的反应。你猜齐国人会不会也在印度洋地区,针对我们英格兰商船实施私掠行为?”

  “他们一定会进行报复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以更为猛烈的打击程度,好好教训一番齐国人。大西洋,终究是属于我们欧洲人的。”

  自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结束后,英格兰政府取消了战时的所有私掠许可证,甚至还开始裁撤皇家海军,使得海军人数从高峰期的5万余人锐减至1.35万人。多达4000多名私掠船船长失业,英格兰及其殖民地的港口挤满了私掠船。许多船员沦为海盗,被迫继续从事劫掠活动,试图利用原有的私掠许可证来掩盖其非法行为,但攻击目标仅限于英格兰的宿敌法国和西班牙。

  也有一些,如“黑胡子”爱德华·萨奇和“黑色准男爵”巴沙洛缪·罗伯茨这样的海盗肆无忌惮地攻击所有途径的商船。因此,战争的结束意味着海盗活动的猖獗和潜在受害者的增加。尽管受影响最严重的地区是加勒比海域和英属北美的大西洋沿岸,但海盗劫掠的范围却在不断扩展,除了齐国海军掌控的印度洋地区稍显平静外,西非海岸和南美海岸也成为海盗劫掠活动的海域。

  尽管,这类海盗不像上个世纪(17世纪)的海盗那样拥有庞大的舰船,但其攻击并不局限于加勒比海地区或某类敌人,因此对海外贸易的破坏性更大。加之,由于美洲殖民地缺乏强有力的政府管控,大西洋沿岸成为海盗肆虐的主要活动地区。

  为此,英格兰政府曾于1715年颁布海盗法案,来打击猖獗的海盗活动。该法案将海盗活动定性为侵犯财产罪,并主张将海盗发配至美洲接受苦役惩罚。

  如今,面对愈演愈烈的齐英矛盾,英格兰政府转而又开始重新启用众多的私掠船,意图打击齐国人于大西洋海域的贸易活动,并有意将战争的爆发的地点引向他们的“主场”。

  要知道,在大西洋海域,拥有众多商业利益的不止他们英格兰一家,法国人、尼德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甚至还有丹麦、瑞典的商船行驶在大西洋海面上。一旦齐国人的海上势力介入其中,只要跟上述欧洲国家任何一个发生冲突,都可以将对方推到英格兰一边,成为齐国的敌人。

  ——

第101章 和盛号

  1724年12月27日,葡属巴西,累西排。

  经过一百六十多年的殖民活动,葡属巴西沿海平原已达到较高水平的经济繁荣,这样该地区的自然面貌也经受了巨大的改变。特别是巴伊亚、伯南布哥等东部沿海地区,大面积的热带雨林已被砍伐殆尽,而辽阔的耕地已覆盖了大部分区域。一座座大庄园建有地产主的宽敞房屋、厂、教堂和奴隶的茅屋,它们宛如一个个小城镇。

  土著人的村庄已经消失,而仅存的少数奴隶和一些印第安人避难于耶稣会的传教区。对这些印第安人幸存者,人们惯常把他们称作为马梅卢克人,也就是印欧混血种人。还有许多葡萄牙人和黑人的混血种人,人们称之为穆拉托人。

  黑人奴隶和印欧混血种人构成了劳动人口,与此同时,作为社会上层的葡萄牙人掌控了大庄园和地方政府。由于在过去六十多年里,欧洲市场价持续居高不下,这个高等阶层有机会积攒巨大的财富,过着丝毫不逊色于欧洲贵族的豪奢生活。不过,在本世纪初,巴西蔗却遭到齐国制业的强烈冲击,在欧洲市场陷入一定困境,利润大幅下滑,不过并没有彻底崩溃,凭借着距离欧洲更近的地利条件,勉强维持着微薄的收益。

  葡属巴西伯南布哥都督辖区的首府原为奥林达,而累西排只不过是一个小村镇,位于城南数公里处的沙滩上,不过在九十多年前(1629年-1654年)荷兰人占领期间,整个奥林达城遭到彻底的毁坏,其大部分居民便搬迁到累西排,在那里,荷兰人设立了他们的大本营。

  经过十几年时间,这个无足轻重的小村镇迅速成长,直到目前建设成面积广大且拥有各种风格的豪华屋宅的“大城市”,完全侵蚀了老城奥林达。

  累西排人口规模三万二千余,整个城市范围已经扩展到安东尼奥拜斯的附近岛屿上,是东北地区最为重要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在其方圆数十公里范围内,分布着数百座大大小小的甘蔗种植园和种植园。不过,受蔗市场的不景气,包括累西排在内的东北地区经济较为萎靡,人口也持续向外流出。

  更为致命的是,二十多年前,在米纳斯吉拉斯地区的韦利亚斯河发现了大量金矿,随后数年间,在巴伊亚、戈伊亚斯和马托格罗索等地也都发现了黄金,吸引了无数巴西当地人前往淘金。

  重金属的发现对葡萄牙本土和整个葡属巴西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淘金热引发了葡萄牙人向巴西的第一波移民大潮。粗略估算,在二十年间,近二十万人从葡萄牙和大西洋诸岛屿来到巴西,平均每年有八千至一万名形形色色的人远涉重洋,无地的农民、小地主、牧师、商人、技女和各类冒险者。

  另一方面,贵金属的大量采掘暂时减轻了葡萄牙的财政困境。这个时期,葡萄牙和英格兰之间的贸易不平衡已经成为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本世纪初及之后数年间,这种不平衡都被来自巴西的黄金抵消。

  贵金属有三种出路,一部分留在了巴西,从而相对增加了地方财富;另一部分运往葡萄牙本土,用于王室、修道院及王宫等大型工程的消耗;第三部分,则直接或间接走私到英格兰人手里,由此大大加快了英格兰金融资本的积累。

  在巴西疯狂的淘金热潮,如同齐属南非领地一般,无数的商业和农业被荒废,导致食品及其他日用品的极度短缺,并出现了影响整个巴西十数年的通胀循环。这也使得整个地区出现了严重的饥荒,许多村镇、移民点被遗弃,食品价格被推到一个畸高的位置。

  在这种情势下,拥有拉普拉塔和东岸地区无数肥沃耕地和牧场的庆国,迎来了一波持续十余年的粮食牛市。他们将一船又一船的谷物、大豆、玉米,以及无数的牛羊牲畜运至巴西,换回了大量的金银货币,赚得盆满钵满,有力地促进了庆国经济发展。

  一艘隶属于美洲商社旗下的商船在累西排港口已经停驻了一周的时间,在卸下一船的谷物和大豆后,准备采购一批巴西红木、蔗、咖啡,以及布等物资运回庆国。红木一般是转口销售至南非或者汉洲本土,蔗、咖啡和布则满足国内民众所需。

  当然,仅凭粮食和牲畜这些初级产品,庆国是根本无法扭转与巴西之间的易贸赤字,一般都会捎带部分来自汉洲本土的高附加值工业制成品,钟表、紧密仪器、高档器皿、防水橡胶雨披、雨靴,以及五金、钢条等,将其售卖给那些乐于享受的种植园主和工厂主。

  “那帮英格兰人可真没品,就会抓些黑奴运来贩卖。”美洲商社永定(今布宜诺斯艾利斯)商站主事丁载初站在船舷边上,嘴里叼着一个烟斗,看着两艘英格兰贩奴船陆续赶下来一百多名黑奴,准备带到城中售卖,不无鄙夷地说道。

  “这太正常了。欧洲人做这种生意,已经延续了两百多年了,还开创了极为繁盛的大西洋三角贸易。”和盛号大副奥尔森瞥了一眼,便将目光又转移到下面的装卸现场。

  太操蛋了,葡萄牙人的港口历经百年,依旧这么落后,整个码头只有寥寥几座吊杆,而且还都是手动操作的,不仅载荷小,而且效率极低。装卸部分大宗货物,甚至还要依赖码头黑人苦力人扛肩挑地原始操作。

  哪像富庶而强大的齐国,不说汉洲本土那些极具现代化的起重、吊装码头设施,就是部分海外领地的诸多港口,也都安装了蒸汽吊杆和蒸汽输送带,装卸效率分分钟秒杀这座港口。

  即使我们庆国的几座港口码头,与齐国相比可能会稍显落后,但也有许多机械式吊杆和滑轮组,还有若干轨道、人力输送带等之类的辅助装卸设备,货物装卸的效率也是远远超过累西排港。

  “先生,我认为今天是不可能完成货物的装卸了。”奥尔森叹了一口气,转头向丁载初汇报道:“我们将不得不在累西排继续停留几天。”

  “也好。”丁载初点点头说道:“或许,我们再停留几天后,你们的船长就能恢复健康,重新行使和盛号的指挥权了。”

  “是的,我们所有的船员无不希望船长能恢复健康,从而能顺利地将我们带回永定。”奥尔森言不由衷地说道。

  哦,最好是船长继续生病,那么自己就能独自指挥这艘排水量五百吨的商船,享受船长才拥有的最高权威。

  奥尔森是欧印混血儿的后裔,在庆国属于隐形的三等人种,在社会中获得的每一点进步和跃升,都要付出极为艰难的代价。而那些属于第一等人种的纯粹汉人和第二等人种的汉夷混血,则处于整个庆国社会的顶层,不仅垄断着国内军政两届大部分关键职位,而且在社会各个层面上,也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截止到1720年,庆国人口规模八十余万(不含印第安土著),而汉人和汉夷混血(包括汉欧混血和汉印混血)人口不到三成,约二十五万人左右。欧裔和欧印混血人口在四十余万,社会地位仅次于上述两种族群,主要从事商业、手工业、运输业和经营种植园。而比他们地位更为低下的,就是当初随同庆国立国征战的一批印第安土著,包括极地岛人(火地岛)、特维尔切人、佩文切斯人、瓜拉尼人和马普切人,因为累立战功,被敕免为自由人,拥有庆国的正式国民身份。

  至于国内人数众多的印第安土著和高乔人,则不被承认为正式国民,沦为乡间“野人”,经常遭到种植园主和矿场主的肆意抓捕,沦为奴工,过着极为悲惨的生活。

  国内的汉人王公贵族和勋戚高官享受着最为优渥的政治环境和生活环境,他们的孩子从小便接受最为优质的教育,甚至还能将家中最有出息的子弟送到汉洲本土,汲取这个世界上最全面、也是最先进的各类科技和文化知识。

  对此,奥尔森并不认为有何不公,这个世界上,哪个地方不是如此?最起码,在庆国经过一番努力和拼搏,做出卓越贡献或者掌握特别的专业技能,还是有一丝机会可以跻身于社会上层。总比西属美洲和葡属巴西那些混血族群那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甚至还被粗暴地排斥于主流社会之外。

  12月31日,就在这个年头的最后一天,“和盛”号商船满载着货物,缓缓驶出港口,随后便升起几面主帆,掉头朝南方驶去。

  而就在它刚刚驶离累西排不久,两艘英格兰商船匆匆卸下剩下的黑奴,也陆续升帆起航,循着“和盛”号离去的轨迹,从后面追了过去。

第102章 庆国的宣战

  1725年2月12日,是乙巳年除夕,就在庆国都城--中京(原恒州堡,今阿根廷中南部城市别德马)阖城居民准备欢度正旦时,一艘联络快船沿着湘河口(今阿根廷南部的内格罗河)上朔,飞快地驶入港口,然后带回了一份来自永定(今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的急报。

  “英夷袭击了我庆国的商船?”年轻的庆国第三任国王齐邵熠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国内阁总理尹柏松和军政部总长、骠骑将军(上将)毕思翰,“可以证实是英夷做的吗?……他们为何胆敢袭击我们的商船?”

  “回陛下,两艘英夷私掠船在葡属巴西萨尔瓦多附近海域突然袭击了美洲商社旗下一艘名为和盛号的商船,所幸该船经过一番艰难周旋,逃至塞古鲁港附近,遇到我庆国海军北方舰队两艘巡航战舰。”毕思翰将手中的一份战报递给庆王,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英夷私掠船见势不妙,分头逃窜,但被我海军战舰一路追击并侥幸击伤一艘英夷船只,尽俘船上水手。海军官兵严加拷问后,英夷水手对他们的私掠抢劫行为供认不讳,并交代了他们此行是受到英格兰王国政府的授权,于大西洋海域尽可能地拦截和袭击齐国商船。”

  “英夷私掠船受命袭击齐国商船,那为何要无端攻击我庆国船只?”

  “陛下,我庆国商船出海时,一般情况下除了悬挂我大庆王国旗帜外,还要悬挂齐国旗帜。”毕思翰轻声提醒道。

  “哦……”庆王齐邵熠微微颔首,随即将手中的战报放在御案上,“既然英夷误击了我们庆国商船,那么派人到英夷商馆予以申斥警告一番,要求他们给我们一个应有的说法即可。至于擒获的英夷私掠船水手,首恶绞死于永定港码头,余者尽数发配至庆州(今巴塔哥尼亚地区)内陆,处以苦役十年。”

  “陛下,据所俘获的英夷水手供称,英格兰王国政府在此前数月,已经颁发了近百份海上私掠许可证,允许英格兰武装商船可以在合适的机会下,任意攻击和俘获齐国商船。臣有理由相信,我庆国失踪的三艘商船亦为英夷所为。故而,臣认为……”毕思翰说到此处,有些欲言又止。

  “嗯?”庆王疑惑地看着毕思翰,皱着眉头问道:“总长但有所言,尽管道来,勿要这般吞吞吐吐!”

  “陛下,臣认为,当可借此时机,向英夷宣战,以彰我大庆王国之威!”

  “呵,就凭我庆国那十几艘战舰,就能与英夷交战?”庆王晒然一笑,摇摇头说道:“夏州(今拉普拉塔)零星的高乔人叛乱尚无彻底平定,使得地方不靖;宜州(今乌拉圭地区)新纳未有十年,还需移民以镇;泽州地区(今智利南部地区)的叛乱虽说在齐国海军的协助下已经平息,但民情不稳,需要时间予以抚慰安定。这般情势下,我们庆国哪来的余力再跟远在欧洲的英夷相斗?”

  “陛下,正因为我大庆王国困难重重,财政极为艰难的情况下,才需要向英夷宣战。”站在一旁的总理尹柏松眼神灼灼,意有所指地说道。

  “齐国跟英夷之间要打生打死,那便由他们自去发兵相攻,难不成还要我们小小的庆国去献殷勤,为他们出头不成?”庆王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们一个内阁总理,一个军部总长,明明知道咱们国小力弱,海军更是上不了台面。而且,与西属美洲的战争结束才不过十余年时间,吞下的拉普拉塔和东岸地区尚需时间加以消化吸收,亟待大力招揽移民充实空旷的国土,还有筹划中通往永定的铁路,地方水利建设,新到移民的物资补助,等等诸般事务,哪一样不需要海量的金钱!

  向英夷宣战,我庆国打得起吗?

  “陛下,正如你所说,英夷远在欧洲,与我庆国相距万里之遥,即使与其交战,但我庆国力有不逮,无法对其形成实质性威胁。”尹柏松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但作为我庆国的宗主国--齐国却拥有足够的实力去攻击英夷海上舰船,乃至其欧洲本土。况且,近两年来,齐国与英夷贸易摩擦不断,外交和军事上也隐隐形成对峙,双方开战也仅需要一个由头而已。那么,我庆国作为藩属国,当为母国分忧,主动挑起与英夷的战争,将齐国直接拖入这场战争。”

  “陛下试想,一旦我庆国和齐国共同发起对英夷的战争,那么长安那边是不是要调集大量的海上舰船至大西洋海域?他们的物资补给除了在南非获得补充外,剩下的是不是就要由我庆国提供?我庆国海上实力薄弱,无以维持海疆安全,那么需不需要宗主国给予必要的军事和物资援助?若是葡萄牙应英国所请,结成军事同盟,齐国要不要直接派兵至庆国,对葡属巴西发起进攻?……这场战争,不论进程和结果如何,我们庆国总归是要从齐国那里获得大量的经济援助的。如此,不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强我庆国的军力,而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国内的工农业发展。”

  “是呀,陛下。”毕思翰跟着说道:“这场战争,多半以海上追逐厮杀为主,想来不会涉及太多的登陆作战,我庆国甚至都不需要出动大量的军队,仅提供相应的后勤补给,便能跟在齐国身后获得大量好处。这对我庆国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呀!”

  “你们是说,通过与英夷的战争,我庆国便可从齐国那里索取更多的经济援助?”庆王眼睛顿时亮了。

  “然也!”尹柏松重重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十几年前,我庆国随同齐国向西班牙宣战,从而一举夺占了西属拉普拉塔南部地区和东岸地区,拓地千里,极大地加强了我庆国战略纵深。并且,于战后还获得赔款五十余万两白银。另外,齐国将战争期间俘获的西班牙舰船和物资尽数折价卖与我庆国,不仅促进了国内的海上运输业发展,还繁荣了地方经济。可以说,那一仗,我庆国赚足了战争红利。”

  “如今,英夷鼓动众多私掠船逞凶于海上,并无端攻击我庆国商船,此举,不啻为对我庆国赤果果的挑衅。如此,我庆国当借机与英夷宣战,以示强硬。据悉,葡萄牙与英夷关系密切,签有数百年之盟约,向来对其是马首是瞻,说不定就会被裹挟加入这场战争。而葡属巴西发现众多金矿,民丰物阜,若是引兵随同齐国杀入其境内,想来能有不少斩获,对空虚的国库也算有所补充。”

  “若是我庆国往攻葡属巴西期间,会不会让西人趁虚而入,夺我夏州和宜州?”庆王已然意动。

  “陛下,有齐国大军坐镇,西人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毕思翰笃定地说道:“据闻,西人与那英夷在加勒比地区亦是纷争不止,其欧洲本土也有一处港口被英夷所占,彼此之间,矛盾颇为尖锐,必然不会附从英夷,与我庆国交战。”

  “既如此,那便知会齐国驻中京公使,我庆国欲向英夷宣战!”

  ——

  2月20日,宜州,安业港(今乌拉圭首都蒙德维的亚)。

  “庆国人不准我们靠岸?”佩特·米切尔听到返回的水手汇报后,瞪大了眼睛。

  “是的,先生。”那名水手一脸沮丧地说道:“他们宣称,庆国已经与我们英格兰处于战争状态,禁止我们靠岸获得相应的补给。”

  “可是,我还没有将他们的宣战书带回英格兰,怎么就处于战争状态了?”佩特·米切尔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揣着的那份庆国宣战文告,嘴里满是苦涩。

  “先生,岸上的庆国人说了,他们已经接到国王的命令,正在做军事动员,准备向我们英格兰发起进攻。”那名水手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认为他们是认真的,整个码头全部都已经实施了军事管制。而且,港口附近的炮台也入驻了许多士兵,平时遮盖的炮衣也全都解开了。”

  “就凭他们?”佩特·米切尔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他们庆国有几艘战舰,就敢向我们英格兰发起进攻?”

  “米切尔先生,我们英格兰既然与庆国已经进入战争状态。那么,在他们背后的齐国,想必随后也会向我们英格兰宣战。据我所知,齐国对这个南美王国据有军事保护的义务。”旁边的奥维尔尼号船长迪克兰·哈里面色凝重地说道:“我认为,我们英格兰将迎来一场巨大的危机和挑战。”

  “该死的庆国人!该死的齐国人!”佩特·米切尔低低地咒骂道:“那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返回伦敦,向议会的绅士们报告这件事。哦,上帝,想不到我一个小小的商馆负责人,将亲眼见证一场战争的爆发。”

  是的,佩特·米切尔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个几乎没有任何人脉和门道的贸易商人,热门的加勒比蔗贸易,利润丰厚的奴隶贸易,甚至就连北美的烟叶和生意都插不进去,只能独辟蹊径,在八年前来到遥远的拉普拉塔,跟庆国人打交道。

  拉普拉塔的粮食、牲畜,还有来自哥塔巴尼亚--哦,庆国人将这块南美最南端地区称之为庆州--的海豹皮、海狮皮以及鲸鱼制品,这些商品虽然利润不是很丰厚,但好在量比较大,竞争对手少,不论是运到葡属巴西,还是运回欧洲,都有不错的销路。

  为此,佩特·米切尔还专门在庆国的都城中京租了一栋楼房,开设了一家英格兰商馆,准备将这个生意做大做强,发展成为一个跨大西洋的大型贸易公司。

  谁曾想到,就在自己跟一群庆国商人欢欢喜喜过东方新年时,这个王国的外交大臣来到了他的商馆,随同他而来的还有大批荷枪实弹的士兵。

  那位外交大臣表情严肃地告知他,鉴于英格兰王国政府授予私掠许可的武装商船悍然攻击了庆国商船,此番举动,将被庆国认定为战争行为。因此,庆国宣布从文告发出之日起,与英格兰进入战争状态。

  哦,上帝呀,庆国向我们英格兰宣战了!

  庆国人向他宣布文告后,便立即做出了将他驱逐出境的决定,并且只给了他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随后,粗暴的士兵便将他和随行的商馆伙计押送至码头,乘坐停靠于此的“奥维尔尼”号,离开中京。

  可怜,佩特·米切尔在商馆中的积存的部分货物尚未处理,就被庆国政府统统没收,就连他们乘坐的“奥维尔尼”号,也没来得及补充太多食物和淡水,就在码头上的庆国官员催逼下,不得不仓促离开。

  结果,到了这座拉普拉塔河口附近的安业港,竟然也不被允许驶入,获得相应的补给。

  “看来,我们将不得不度过一段极为艰难的航程,只有行驶到巴西,可能才有机会获得必要的物资补给。”迪克兰·哈里船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我们英格兰王国面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是否已做好了充分准备?”佩特·米切尔回头眺望着远处的安业港,幽幽地说道:“种种迹象看来,这个位于南美大陆南端的庆国却颇为急切地想要这场战争快点到来。也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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