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火商到战争之王 第5节

　　懒惰几乎是所有阿菲卡国度的通病，但凡能吃饱，有个火堆他们就能嗨起来，在来点酒水他们就能嗨到第二天早上。

　　这种情况在北SD还不算明显，因为他们的生存压力比较大……而且那里大多数人都是ＭＳＬ，从血统上来说这里的黑白混血居多。

　　但是在跟南SD接壤的地方包括整个南部地区，这些事实上由各部族统领的地界，那些人简直就是及时行乐的典范。

　　乐观那是真的乐观，凶残也是真的凶残！

　　各部族的民兵说的好听点是民兵，但是在相对混乱的时期，他们比强盗也好不到哪里去。

　　乔加小时候见识过，附近的两个村子为了放水先后打架打出人命，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相互不准通婚的情况。

　　这里的部族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为了地盘，为了利益，甚至为了几头牛，就恨不得把对方统统灭掉，而且是真正付诸于行动的将血海深仇越结越深。

　　跟乔加订购ＡＫ７４的家伙，就是西鲁克族的一个民兵头子。

　　之前乔加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现在西鲁克族的人跟丁卡族的民兵起了冲突……据说死了不少人，这么着急买枪应该就是为了挽回局面。

　　他们打仗肯定是打不过卡丁族人的，５０支步枪也就勉强能让他们保有一定的反击能力而已。

　　这才是乔加下定决心不惜冒险的原因，里面有那么一丢丢的正义感在作祟，更多的是因为西鲁克人作为弱势的一方，理论上来说不应该再得罪更多的人，尤其是能够给他们提供帮助的人。

　　但是就算这样乔加心里也确实有点不托底，第一次去别人的地盘做生意，而且是一个人，这不是单纯的有勇气就可以的。

　　所以当扎布说野牛阿伦和鬣狗卡曼可以被雇佣的时候，他就有点动心了。

　　前面说了关于阿菲卡人才的问题，在乔加的眼里，野牛阿伦就是阿菲卡典型的「人才」，身高两米体壮如牛，可以徒手勒死一头斑马，一个人背着８０公斤的行礼赶路都不带大喘气的。

　　最主要的这家伙长得就像是悍匪，性格也非常的野蛮。

　　也是因为他的性格，乔加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伙。

　　但是「鬣狗」卡曼不一样，他是巴里族的人，现在是达马津最资深的导猎员，最好的草原向导。

　　这个４５岁的家伙，过去三十多年一直都在打仗……作为一个部族雇佣兵，他一直都没有停止战斗。

　　从弓箭大刀到步枪，这家伙是一个活生生的阿菲卡战争化石，而且居然在这么高频率的冲突中幸运的活了下来，是个实实在在百战余生的老兵。

　　阿菲卡人不在乎这个，但是乔加却知道，能够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存活３０年，从１５岁开始一直坚持到现在，这家伙但凡要是识字的话，出本书都能当阿菲卡哥们的战争教材。

　　这是乔加眼里真正的人才！

　　乔加在机场等了半个小时，飞行员赛里木居然还没有来，倒是扎布带着三个黑人赶来了。

　　野牛阿伦、鬣狗卡曼，还有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黑人。

　　扎布咧着缺牙的大嘴得意的冲到了乔加的身边，说道：“胡狼，我把人给你找来了，如果你决定录用他们，你必须要给我小费。”

　　乔加无奈的摸出了一叠碎钞，挑了两张五块的塞进了扎布手里，说道：“千万别拿去喝酒，给自己的老婆孩子多买点吃的。”

　　扎布看到美元到手，对乔加说了什么根本就听不进去。

　　他开心的手舞足蹈的跑到了一边，拿着两张美元对着太阳左看右看，仿佛没个够一样。

　　乔加手里的美元让野牛阿伦的眼睛一亮，这个长相骇人的黑哥们儿眼神贪婪的看着乔加，说道：“想要雇佣我，必须先给我１０００美元，我可以给你干活儿，每天只要１００美元。”

　　旁边的扎布听到了野牛阿伦的开价，他生气的大声说道：“嘿，阿伦，这不合规矩，胡狼是我叔叔的朋友。”

　　野牛阿伦用怪眼瞪了一眼扎布，挥手说道：“没有什么规矩，在达马津我就是规矩，这家伙是个走私犯，他在行礼架上装的是什么？手机？电脑？电灯？如果他不给我钱，就别想离开达马津。”

　　抛开野牛阿伦的体型，这种王八蛋乔加这辈子见多了。

　　他摆手示意生气的扎布和得意的阿伦都稍安勿躁，把脸转向了卡曼。

　　卡曼是一个长相有点干瘦的中年黑人，说是４５岁，但是他看起来像是６０岁的人。

　　光秃秃的脑袋上带着一顶脏的看不出标志的鸭舌帽，留着花白的胡子，身上穿着一套迷彩作训服。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卡曼，因为背有点佝偻，看起来连一米七都不到，过于宽大的作训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点滑稽。

　　在一般人眼里，这就是一个死气沉沉行将朽木的老头儿……但是乔加却不敢直视卡曼的眼睛，不是因为卡曼眼神多有威势，而是因为卡曼的眼睛里没有生气。

　　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基本没有光彩，但是乔加这个菜鸟却本能的有点害怕，这是生理上的反应，跟其他任何东西都没有关系。

　　避开的卡曼的眼睛，盯着他的鼻梁，乔加笑着说道：“你能为我工作？”

　　卡曼点了点头，用还算熟练的英语，说道：“是的先生，我需要钱。如果价钱合适，我愿意为你工作。”

　　乔加听了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卡曼眼睛撇了一眼一旁抱着胳膊趾高气扬的阿伦，说道：“那要看你能给我多少钱……”

　　说着卡曼拉着旁边的一个年轻黑人说道：“这是我儿子穆托，他是一个勤劳的小子，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

　　但是他之前的两个孩子都没有活下来，上周他的妻子怀着他的第三个孩子死在了病床上。

　　他想离开这里，去埃塞俄比亚重新开始，他想经营一间农场。”

　　这些需要最少２万美元！

　　如果你给我两万美元，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我对阿菲卡非常的熟悉。”

　　卡曼的「求职申请」让野牛阿伦发出了一阵大笑，并且不停的用黑人本地俚语嘲笑着卡曼的无知。

　　乔加没有理会那个大个子，他走进了卡曼小声说道：“知道飞机的行礼架上装的是什么吗？”

　　卡曼抬头轻声说道：“看尺寸，应该是枪！”

　　乔加一听伸手按住了卡曼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说道：“预付两万，年薪两万。”

　　给我干满一年，你就能拿到４万美元，如果你死了，我就多给你儿子２万块的抚恤金。你对我现在的处境有什么意见吗？”

　　卡曼听了下意识的舔了舔的干涩的嘴唇，然后整个人突然矮身窜向了野牛阿伦，就像是一只野狗冲向了狮子……

第十章 真正的凶悍

　　身体情况那么悬殊的情况下，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卡曼能赢。

　　乔加倒是对这个老家伙有信心，但是他也没想到战斗会结束的那么快。

　　严格来说战斗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看似老迈的卡曼在接近野牛阿伦的瞬间，贴着他的身体弯腰转身避开了他粗大的双臂，绕到他的身后用手里的猎刀划开了阿伦的咽喉。

　　乔加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有人被杀……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的大动脉被隔开之后血液能够飚出四五米远，更是第一次知道当人的气管被割开之后，根本就发不出惨叫声，只有努力吸气却不得要领的「嘶嘶」声。

　　说实话乔加被吓住了！

　　他看出了卡曼已经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更听出了卡曼自报家门时的潜台词，那就是只要你给我钱，我就给你卖命。

　　乔加开出了报价，其实意思是想要卡曼教训一下自找麻烦的野牛阿伦……但是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误会了，或者说他没有误会，而是选择用野牛阿伦的命，来敲定两人的口头协议。

　　眼看着野牛阿伦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求救的表情，乔加强忍着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冲动，看着他一头砸在地上抽动了几下之后失去了生命。

　　看着一个人像是牲口一样的被杀死，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不是影视作品中的想要呕吐，而是不安全感彻底的爆发，乔加的身体自然而然的紧绷起来，身体的感官好像被突然放大，同时下意识的摸上了插在后腰上的手枪。

　　一直到卡曼在阿伦的后背上擦拭完手中的猎刀收刀入鞘之后，乔加才算是稍微回过神来。

　　看着旁边扎布并不吃惊的表情，乔加知道自己和卡曼之间的交流出现了误会……但是这种误会源于卡曼对自己身份的误解，或者说不是误解，而是卡曼觉得一个枪贩子雇人，要的就是敢于杀人的好手……而他只是在进行「面试」的最后一关而已。

　　乔加知道自己不能露怯，他眼神扫过了野牛阿伦的尸体，然后看着卡曼说道：“这还没有结束，以后我还会经常来达马津，我不想有麻烦。”

　　卡曼看了一眼乔加，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了乔加右手不时颤动的食指，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儿子会把他的尸体处理掉，尼罗河会把一切都消除掉。”

　　没人在乎阿伦，他没有家人，只有债主和仇人。

　　他上周骚扰了一个白人女人，镇上的治安官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抓起来，他消失了所有人都会松一口气。”

　　缺牙的扎布无所谓的蹲在阿伦尸体的旁边，在他的身上翻找了一下，没有找到一毛钱，最后用自己的脚在阿伦的鞋子旁边比划了一下，发现尺寸相差太大，他不满的在阿伦的尸体上踢了一脚，然后对着眼神诡异的乔加说道：“卡曼说的对，阿伦死了没人会在乎。”

　　上周他打断了一个白人的胳膊，差点强暴了一个白人女人，也许其他人会觉得他是逃走了。”

　　在场的几人对人命的态度让乔加有点不适应。

　　SD真的很穷，但是有国人在的地方，起码的治安还是存在的。

　　而且国人在SD的地位还挺高，那里的人哪怕想要干点坏事也会下意识的避开国人的视线。

　　乔加来过很多次达马津，但是都是机场老板赛里木接待的，为的是感谢他帮忙维修飞机，偶尔在镇上转悠一下也有扎布陪着，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

　　乔加对于自己的工作有这方面的预期，但是真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一条人命就因为自己跟新员工的一点交流上的误会，就这么消失了。

　　这种感觉非常的魔幻，但是当一切真实发生的时候，乔加彻底的明白，自己将要真正进入的领域根本就不是什么乐园。

　　那种不安全感导致的紧张和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乔加觉得非常的刺激，甚至刺激的有点过头了。

　　如果乔加调整不过来，也许很快他就会被这种刺激感吞没，变成一个真正的杀手。

　　因为他对死亡和恐惧的应激反应，跟正常人略微有点不一样。

　　多年的保命训练，造成了他在面对恐惧的时候，下意识的会选择反击。

　　并不是只有当兵才会患有创伤应激症，高压下工作的人同样也可能导致轻微的创伤应激症。

　　乔加的问题在于「恐惧」，为了父母他不得不从事并不合法的危险买卖，而且还要在众多同行工友的视线里保持行为正常，这种压力常人很难理解。

　　他不是天生的亡命徒，所以会害怕，而在长期高压下形成的应激反应，导致他一害怕就会本能的做出反击。

　　这种状况的乔加，在国内根本就无法正常的生活。

　　外挂是个好东西，但是有时候「好东西」也会导致坏毛病。

　　卡曼的儿子沉默的走到了阿伦的身边，轻松的把最少２８０斤的野牛阿伦扛了起来，走向了机场尽头的绿地，前往一公里外的大河。

　　看着扎布把跑道边的泥土踢到鲜血上，覆盖住了肆意流淌的血液，乔加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当真了。”

　　说着乔加看着表情木然的卡曼，说道：“你有更多更好的办法，但是你选择了对我有危险的一种。第一次我原谅你，如果还有下次，我会扣你的薪水，你同意吗？”

　　卡曼抬头看着乔加，果断的说道：“很公平，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老板，我为你工作，就要保证你的安全。”

　　乔加看着「很听话」的卡曼，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生意人，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便杀人，除非对方威胁到你或者我的安全。”

　　卡曼点了点头，说道：“你说了算，我不是屠夫，我只是鬣狗。”

　　乔加有心问问卡曼「鬣狗」这个绰号的由来，但是想想最后还是算了。

　　没有叫错的绰号，「鬣狗」这个绰号背后的故事肯定不怎么平和。

　　看着远处自己的皮卡车终于来了，乔加转身从地上拿起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两叠钞票递给了卡曼，说道：“这是说好的预付款，未来每年我会付给你２万美元的薪水，你可以选择一年一拿，或者每个月拿走一部分。

　　我建议你每一个月拿走１６７０美元，因为按照我们的传统，年底会按照员工的表现，发放一到两个月的薪水作为奖励。

　　如果你一次性拿薪水，我担心我会心疼，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