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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130节

  “如今神京城内的稀罕事,哪件还能比得过这一件,市井街巷到处传扬。”

  “这位承事郎可是神京城的奇人,据说貌似潘安,天下少有,这才华也是惊人,做得词传唱江南,只是这出身却有些离奇。”

  “你们可知为什么他生母被追封,会被传扬的如此厉害?”

  座中的妇人总也有是孤陋寡闻些的,好奇问道:“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但也有人是知道其中根由的,只是笑而不语,只听旁人来说轶事八卦,妇道人家不就喜欢这些家长里短吗。

  后宅的女人,闺中寂寞,最喜欢谈论这种俊秀才子典故轶事,这一下子就被勾起了谈兴,气氛顿时暧昧热络起来。

  那容颜秀丽的妇人说道:“这位承事郎虽是荣国府子孙,但他的生母却是出身低微,据说是个花魁娘子。”

  “荣国府太夫人,对承事郎的生母十分厌弃,恨她败坏国公府门风,即便皇帝下旨追封为诰命,也不让她的灵位进祠堂……。”

  座中妇人听了这些话,不免激起义愤之情,都说这贾家公子真是个争气的,能靠着自己能为,给亡母争来诰命。

  这不是天下所有妇人梦想的儿郎吗,谁能养出这样的儿子,便是死了也甘心!

  一番群雌粥粥,妇人的同情心不免就泛滥起来,多是同情杜氏的不幸,那贾家太夫人的阴私跋扈。

  ……

  神京,礼部教坊司。

  坊司的厅堂中,数十个年轻窈窕的舞伎正在操练舞曲,一旁的教习在一旁吆喝指点。

  今年五月是太上皇六十五大寿,嘉昭帝已下旨,届时宫中会举行盛大寿宴,其中歌舞声乐自然少不了。

  除夕过后,教坊司便遴选出最出色的歌舞伎,开始操演宫中寿宴所用的歌舞声乐。

  这时,司厅中的西洋时辰钟响了三下,操演舞蹈的舞娘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旁边的教习竟也没有制止。

  没过一会儿,二楼的厢房里突然传出琵琶声。

  那里是教坊司琵琶色的乐房,是琵琶乐伎日常习练的地方。

  一曲清越灵动的琵琶声从房中传出。

  如切切急雨,似珠落玉盘,如花底莺语,似冰下流泉,清音余韵,令人心游神驰。

  清研婉丽的天籁之音,伴随着曲调唱起:

  “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

  弦声清音,清艳绝伦,洞彻心扉,绕梁不绝。

  司厅中那些操演舞曲的舞娘和教习,沉浸在动人清歌丽曲之中,如痴如醉。

  这些舞娘和教习,对器乐音韵的认识比常人精通许多,眼光自然都是不俗的。

  这几日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满江红,但每一次听到,依旧难抑惊艳之感。

  因为宫中五月举办的太上皇寿宴,其中琵琶舞曲是重头戏。

  礼部为提升教坊琵琶乐伎的演练技巧,礼聘金陵清音阁掌乐杜清娘,为教坊司琵琶色客座教头。

  司厅中这些舞娘和教习,都知道每天这个时辰,这位清娘子都会亲自鼓琴开声,给琵琶色的乐伎做示范。

  每到这个时候,司厅中的所有人都会停下手头事,倾听这世间少有的天纶妙音。

  对于这些堕入低贱乐籍,一生困于束缚的教坊鼓舞伎工,这也是他们忙于生计之中,偶得的美妙时光。

  而这位名动江南,号称玉尊琵琶天籁音的清娘子,的确盛名无虚。

  二楼乐房中,一曲弹罢。

  一个高挑婀娜的丽人,头挽高髻,不饰钗簪,身穿青色道袍,举手投足有卓尔之姿。

  她放下琵琶,给在场的五六个琵琶乐伎,讲授弹奏技法。

  事毕之后,便独自进入内室,早有一个青衣小婢等在那里。

  “娘子,这是从各处刚送来的坊间事录。”

  清袍女子从那小婢手中接过那叠事录,一本本翻阅,当翻到其中一本时,停了下来仔细阅读起来。

  秀眉微蹙,眸光闪烁,片刻之后,便从抽屉之中,拿出一本灰白色封面的书劄,递给那青衣小婢。

  “这份秘劄我都已整理过,你将此事补录其中,然后转呈司公。”

  青衣小婢拿过方才青袍女子仔细阅读的事录。

  那上面记录的是近日在市井流传之事:荣国府贾琮生母杜锦娘,被皇帝追封五品宜人,荣国太夫人厌弃其花魁出身,阻其灵位入宗祠。

  青衣小婢在秘劄上补录之后,便离开房间去办事。

  那青袍女子望着书案上那份事录,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语:“杜锦娘……。”

  因工作时间调整,每天更新暂调整为下午5点以后。

  后续变动会在章节末说明,感谢各位书友支持。

第194章 筹谋惊圣意

  神京西城,春华楼附近的小院。

  这里一切还是老样子,院子的边缘堆着劈砍过的木材,一个树墩上还卡着一把利斧,屋檐的隔板下依然藏着弯刀的刀鞘。

  秀美英姿的妙龄女郎,坐在屋前石阶上,双眸明亮沉静,单手支着下颚,出神的望着院中那银亮刀光中的人影。

  这两年两人虽不是日日厮守相处,但是隔三岔五,就一同在这院子里习武,商议铺子里的生意。

  那些诡秘凶险的生涯,已离她渐行渐远。

  她早已习惯了有他的存在,还有眼前的这种日子。

  直到他去了金陵半年,他们相识以来从没分开过这么久,她内心的空寥和寂寞,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你母亲即是圣旨封的诰命,不让入宗祠,便是抗旨,为何不去衙门告状,还需怎么麻烦,让我帮你散布消息?”

  贾琮停下手中刀势,冰冷的刀身在晨风中闪着寒光。

  沉吟道:“宗法世家,讲究亲亲相隐,我如状告自己祖母,以后就会留下难以消解的后患,所以不能走那一步。

  哼,贾家宗祠也不是那么的金贵,但不敬亡者,辱及生母,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曲泓秀从窗台上拿过粗陶的茶碗,递给他,里面是早沏好的淡茶,冒着热气。

  这个小院是质朴简单的,和富丽堂皇的荣国府完全不同,包括这里一器一物,都透着朴拙的味道

  粗陶碗里的茶水,比不上五儿烹制的茶那么香醇清雅,只是曲泓秀准备了让贾琮练功后解渴的。

  贾琮却喝的甚是畅快,似乎因生母牌位被人刁难,而郁积的戾气也消散了一些。

  ……

  其实他做这些事,不一定就会发生他预想的作用,不过就是尽人事听命罢了。

  但该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退缩,不然意念如何通达。

  国法孝礼之下,贾母在贾家地位崇高,她的做派无人敢违背,三尺内宅,一叶障目,仅此而已。

  在这个时代,家之外还有国,家事宗亲之外,更有世道圣心,皇权彰显,利势随走,那就赌这一把,看是否还能赢一次。

  曲泓秀说道:“只是你家是豪门大族,听一些市井小民传言,就能改变初衷?我听伱讲了许多,你那祖母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贾琮目光微凝,说道:“市井之中可不是只有小民,皇帝君临天下,不仅要广开言路,更多是广布耳目,自有有心人听见这些流言。”

  曲泓秀又说道:“上次你从金陵来信,让我盘下对面那家茶楼,又出了个女舍的主意,我找人照做了,果真生意很好。

  你这人读书厉害也就罢了,也不知哪里学了这一肚子的商贾之道。”

  贾琮说道:“这不过是客群销售的小技巧,这些能买得起东瀛水玉香水的妇人,都出身富贾之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和时间。”

  曲泓秀嘴角微微一翘,心中觉得有趣,这几年常贾琮说一些古怪言辞,虽然听不太懂,总之都是些很好的赚银子的点子。

  贾琮问道:“那个帮你散布消息之人,如今在哪里?”

  “你放心,我找的这人,是神京中贫之家的妇人,半年前死了男人,婆婆要将她卖给他人做妾,她已走投无路。

  我让江流儿教她装成店里的女客,为我们散播消息,昨日已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投亲谋生,以后她不会再来神京了。”

  贾琮又问道:“我听江流儿说,最近半年,常有人上门找麻烦?”

  曲泓秀回道:“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自然有人会起坏心,过来打打秋风,不过都是些市井无赖,容易打发,不值得什么事。

  只是前几日来过一人,是封嫂子接待的,那人说要在香铺入股分销,口气言语不像是普通人,封嫂子早得了我的吩咐,一口回绝。

  据封嫂子说,看那人的口气,似乎并不死心,听起来这人不像是普通商贾,也不是江湖中人,如果还会再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贾琮心中生起警惕,随着秀娘香铺生意越来越好,已在神京城打响名气,历来树大招风,被人觊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曲泓秀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手下收养的五个孤儿,也都是从小习武,自保没有问题,对付一般的地痞无赖更是不在话下。

  但是秀娘香铺最近因为东瀛水玉香热销,曝光量有些过度,虽然香水配置之法是机密,旁人无从得知。

  但是精通商贾经营之人,还是可以大概推算出香铺的盈利,这是一笔令人心动的钱财。

  如果引起权贵觊觎,那就不像对付几个地痞那么简单了。

  ……

  大周宫城,乾阳宫。

  嘉昭帝正在御览中车司刚呈上的秘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将手中的秘劄扔在御案上。

  站在下首服侍的郭霖吓了一哆嗦,偷瞧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心中大概也猜到一些原因。

  因为这份秘劄是中车司最得力的档头,刚差人送来,其中内容记录近期各方秘事,市井非议。

  郭霖曾仔细看过,特别是秘劄中最后一项,确实有些扎眼。

  嘉昭帝冷笑道:“朕中旨册封的诰命,居然进不得贾家宗祠,真是笑话,这贾史氏也是富贵太久了,妄自尊大,脑子只在三尺内宅之内。

  贾代善也算一代人杰,却娶了这么个鼠目寸光的庸妇,怪不得贾家会衰微如此!”

  站在下首的郭霖,心中栗然,圣上一向内敛,很少将话说得如此直白,看来心中极厌恶荣国太夫人的做派,不然不会如此出言。

  连忙说道:“圣上,贾史氏有意拖延诰命入祠时间,此乃逆君抗旨之举,陛下是否下旨贬斥?”

  嘉昭帝冷哼道:“下旨贬斥,一个昏聩老妇,何须这种体面。”

  自己中旨亲封的诰命,被贾家排斥在春祭之外,自己还要下旨贬斥才能矫正,那他皇帝的威严岂不是要扫地。

  连生母太后礼仪之争,自己都能扭转乾坤,难道还会被贾家一老妇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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