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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66节

  他去那书院念那些国蠹禄鬼的腐书,本来自己是看不起的,那知靠这些腐堕之物居然考了个案首回来。

  如今满世界的人都在贺他,连林妹妹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倒是我这样不愿堕落的清白之人,变成无人理会的孤零鬼。

  王夫人见宝玉魂不守舍,问了才知因贾琮中了案首,园中姊妹做东给贾琮祝贺,也叫了宝玉同去,结果宝玉回来便成了这样。

  知子莫若母,王夫人如何不知宝玉为何会如此,自己这儿子衔玉而生,原先是何等金尊玉贵,如今却要受这等闲气。

  心中又是一阵郁恨,这样下去贾府的天岂不是都要变了!

第98章 图穷始匕见

  王子腾府。

  那日王义被贾琮一顿收拾,回府便落下了病根。

  贾琮那霹雳一刀没砍死他,却是真的诛了他的心。

  当时王义以为自己已被那一刀枭首殒命,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冰冷彻骨的刀锋擦过头皮的恐怖感觉。

  那一刀不仅吓得他失禁,也几乎击垮了他的精神,又夹着难以启齿的羞辱。

  自回府那一日起,这王义只要合眼就会发噩耗,那钢刀临空的恶相如影随形,每天都睡不了一个时辰的整觉。

  没几天功夫就瘦了几圈,两眼乌黑,苦不堪言。

  大夫看过,说王少爷是受了过度惊讶,伤了神魂,药石只能治标,这病只能慢慢养着,慢慢才会好。

  王张氏见自己原先龙精虎猛的儿子,被贾家那婊子养的畜生吓得没了人样,心中痛如刀割,却不想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招惹的。

  这时外头丫鬟来报,说是贾府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得了二太太吩咐,来探望表少爷的病情。

  那周瑞家的进去看了王义的形状,又问王张氏诊病的结果,也是一番唏嘘安慰。

  又不免说起府上琮哥儿这次实在有些过了,即便看在老爷太太恩义上,也不该如此对待王家亲戚。

  又说琮哥儿好在是落地贾家这样的国公豪族,不然以他的出身,连读书科举都是不许的,更别说如今还得了案首的名儿。

  听了这话王张氏心中一跳,周瑞家的又唠叨些其他家常话,便说让表少爷好好养着,自己要回去和二太太覆命,好让二太太放心。

  等周瑞家的一走,王张氏一个人思索了许久,便让丫鬟去叫府上的西席过来问话。

  那西席是王子腾请来教儿子读书的,是个落魄的秀才,考了半辈子的学,最懂读书科举的事情。

  等到王张氏从西席那边问清了事,原先的萎靡哀伤一扫而空,叫了自己心腹的陪房媳妇,让她即刻去请大妹妹过来叙话。

  ……

  这天傍晚,距离宁荣街四五个路口远的一条小巷中。

  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书生,走进一家陈旧的小客栈。

  穿堂的小二满脸堆笑迎了上来:“秀才公,你可回来了。”

  听到秀才公三字,那年轻书生脸上露出得意,前几日礼部院试揭榜,他高中头榜,多年苦熬终于得偿所愿。

  成了庶民眼中高贵的秀才公,心中畅快狂喜难以言表,这几日有不少同年慕名拜访,对他这个头榜秀才多有推崇。

  那种在同年中指策方遒,一呼百应的感觉,实在让他陶醉。

  他已经觉得这小客栈有些寒酸,好像有些配不上自己这个头榜秀才。

  那小二说道:“秀才公,今天有位姓邱的妇人,送来封信给你。”

  年轻书生眉头一挑:“姓邱的妇人,她可有留话?”

  那小二说道:“并未留话,她说你看了信便知。”

  那秀才拿了信就进了房间,烛火下拆开信细读,眼中精光闪烁。

  上天生人何其不公,自己满腹才学,却生于贫寒,家中为供他读书,弄得一贫如洗,衣履鄙旧,食难果腹。

  而那些勋贵子弟,悠游奢靡,百事不做,却能安享富贵!

  如果不是得了贵人资助,只怕自己必定半生营营役役,困于生计,哪里还能潜心读书,高中院试头榜。

  既然天道不公,运势定当自取,当初自己如果不是设法依附,哪里会有今天。

  好风凭借力,胜向险中求!

  书生脸上泛起一丝决然和疯狂,将那份信在烛火中点燃,片刻化为灰烬。

  ……

  雍州院试放榜后数日。

  这几日常有上门道贺贾琮高中案首的亲眷,贾政便在荣国府花厅摆了几座酒席酬谢贺客。

  贾琮虽不喜这些应酬,但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也不好冷落,只能跟着贾政一一应酬。

  天气萧瑟,秋寒日重,几至午后,天边爬满一片血红的云霞,透着几分森严诡异。

  城东礼部南院衙门口,来了十几个身穿青衫的学子,为首那人身材高瘦,颧骨微耸,神情带着些许清高孤傲。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礼部南院衙门口,把看守大门的衙差吓了一跳。

  为首那身材高瘦学子,走到衙门口那架积满灰尘的堂鼓前,抽出久不使用的鼓槌。

  对着磨盘大小的鼓面,咚咚咚的擂响起来。

  洪亮而低沉的鼓声,沿着礼部南院东墙,如汹涌的潮水般四处传开,街道上的行人都恐慌的驻足观看。

  鼓声很快响彻整个礼部东西衙门,满院皆惊!

  上午正是朝会的时间,礼部尚书、左右侍郎及其他五品官员都入朝见驾。

  礼部仪制、祠祭、主客、精膳四清吏司,只有一位郎中留守坐堂,听到堂鼓响起,脸露惊诧。

  大周六部、各州府衙门口都设置有堂鼓,这也是一贯的定例。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州府官衙的堂鼓倒是偶尔会响起,一般都是百姓要申述喊冤。

  而其他衙门的堂鼓基本上就是摆设,像礼部衙门口的堂鼓,少说也有十几年没响过了。

  事出反常必为妖!

  那位留守坐堂的郎中不敢怠慢,派了一位礼部主事出来查问事情。

  十几个学子聚集礼部门口,这声势已经不小。

  其中有童生,更有不少是戴方巾穿襕衫,正是本次上榜的秀才。

  那位礼部主事也是精明之人,没出门之前已吩咐衙役守护门庭,预防这些学子冲击门户。

  科举进学为秀才,便跨入士大夫阶层的门坎,拥有见官不跪,免除差徭,不可随意上刑,遇公事可禀等特权。

  这些人也只能阻拦,却是碰不得打不得,更不用说在礼部这种主持天下伦礼的清贵衙门口。

  那礼部主事正色问道:“尔等都是读书人,当知衙堂森严,何故在此聚众喧哗。”

  为首那位身材高瘦的学子,戴方巾穿襕衫,应是本次院试取中的秀才,只听他郎朗说道:

  “这位大人,学生乃德庆府生员刘文轩,因获悉本次雍州院试有违制逾规大事,特与同窗到礼部衙门举告,此乃诉状。”

  那位礼部主事心中惊疑不定,从那刘文轩手中接过诉状,展开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伱们要举告本次雍州院试案首贾琮!”

  刘文轩答道:“正是,我等知悉,案首贾琮生母乃是十年前神京云燕楼花魁杜锦娘!

  大周祖制:娼、优、卒、隶为贱民,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

  贾琮为花魁杜锦娘之子,不出二代,不在科举选试之列。

  神京县府把关不严,让贱役污秽之子进入儒家科场,竟被点为雍州院试案首,有损学林清名,有违国朝礼制,令我等同科学子因其蒙羞!

  现上书请愿礼部上官,严肃国法,摘去贾琮方巾襕衫,革除学籍功名,重定本年雍州院试案首!”

  那刘文轩言辞锐利,气凌言重,字字如锤,侃侃而谈,引来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此时从街道两边又陆陆续续聚来一些儒衫学子,其中不乏方巾襕衫者,看样子竟是事先约定,只是这些人晚到了一步。

  那位礼部主事脸色已露出惊慌,这时聚集在礼部南院衙门口的学子,竟达到三四十余人,看过去人头攒动,满眼儒衫!

  虽和本次雍州院试数千名考生相比,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人,但这声势却已不可小觑。

  那礼部主事已在衙门当值数年,哪里不知其中厉害。

  本次雍州院试案首及前十之选,是三十余名各部阅卷官员公推,再由雍州学正、礼部左侍郎郭佑昌亲点案首。

  如果案首贾琮因娼妓之子身份被罢黜,那么亲点他为案首的侍郎大人也会乌纱不保,参与阅卷的三十余名官员都难逃干系!

  礼部衙门也要因此蒙羞,祸事来了!

第99章 举告贾案首

  那礼部主事将事情报给坐堂的郎中。

  那礼部郎中也大吃一惊,如今衙中的大宗伯和左右侍郎都在上朝,遇上这等事情,他这个守堂郎中责无旁贷。

  如今那些学子还聚在衙门口,时间一长只怕要生变。

  于是这位守堂郎中急忙忙赶去衙门口,与领头的学子交涉,并让主事将此次参与上访学子的名字,全部记录在册。

  并声明礼部会接受诉状,待查实后酌情处理。

  在这些血气方刚的学子眼中,别的衙门也就罢了。

  比如你去大理寺去闹,搞不好就被人家拉进去,捏你个扰乱衙堂的罪名,不给你用刑,让伱吃几天牢饭,可挑不出半点毛病。

  但是在以弘扬礼教法度为任的礼部,根本不用担心会遇上动粗的。

  这些举告学子,原本还想鼓噪一番,给礼部衙门施加压力,以图可以成事。

  没想到这留堂的礼部郎中也是个老道的,先接了状纸把话说圆了,然后就给所有参与举告的学子录名。

  名字都被礼部记录,这些学子心中就多了份顾忌。

  礼部左侍郎郭佑昌可是本次雍州院试的学正,座下学子如行为失矩,他可是有革除功名的生杀大权的。

  所以这些学子虽聚众礼部衙门门口,却不敢有偏激之举。

  领头的德庆府秀才刘文轩,见礼部受了诉状,应对的礼部郎中也算精明,目光闪烁,也不敢再起波折,便带着学子们三三两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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