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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怪谈 第48节

  有人推开了院门,就看到一散吏,趾高气扬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浑浑噩噩的“散隶”。

  散吏大步走去,也不管地上躺着的那些人,直接走进了对面的门里。

  至于那两位,仿佛散架了般,直接摔在地上,就不愿意动弹了。

  又过了片刻,又一人从里门走出来,看向众人,指了下姚雄。

  “你,你来替我,带上两人,前往南城门听差。”

  姚雄挣扎着起身,抿了抿嘴,却只是低头行了礼,他看向了其余众人,众人的眼神里皆有躲闪和祈求。

  姚雄甚是无奈,桃子站起身来,又拉上了一旁的同窗。

  “我们去。”

  姚雄领着他们离开了此处。

  走在路上,姚雄终于开了口。

  “他们都死了,累杀。”

  “死了,便再召一批就是。”

  姚雄的眼里满是绝望,“此处没有出路,都只是在这里等死而已。”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在办,且不给休息的时日,每日的饭菜还不如那律学室有半点不从,便是一顿毒打。”

  “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躲不过,那何行僧若是心烦,便来院里找事,随意殴打羞辱”

  “没有俸禄,什么都没有,桃子哥,这不是做吏,这是做隶.我们是来给这些散吏做奴隶的。”

  “前几天,有人想要跑,以亡人罪斩首了。”

  “我曾质问何行僧,他说:死了便死了,不值一提,死了再找些人代替就是。”

  这话让一旁的同窗心惊胆战,“桃子哥,这跟路祭酒说的,不太一样啊”

  “要找他吗?”

  刘桃子的左眼角抖了抖,眼里闪过一丝凶狠。

  “不必。”

  三人不再言语,继续前进。

  到达南城门。

  夜里是不许出门的,更别提是城门了,根本不需要记录过所。

  而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核实今日的过所登记情况。

  过所的登记会有四份,瓮城和内城,两份出门的,两份进门的。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比对这些过所,确保没有问题。

  大齐的诸多政策,相当的完善,没有什么漏洞,过所上会表明要去的地方,而目的地那里也会有登记,最后一比对,就知道谁去了哪里,如今在哪里。

  姚雄给他们讲述着工作的办法,刘桃子却开了口。

  “你可曾进过里屋?”

  “进过.”

  姚雄明显不太想回忆进里门的那段经历。

  刘桃子却再次问道:“那伱知道何行僧住在哪个屋里吗?”

  姚雄浑身一颤,惊愕的看向了他。

  “桃子哥,县衙内外,皆是甲士,守备森严,衙内有贵人.”

  “他住在哪里?”

  “他喜欢干净,住在最左侧的房内,就他自己一个人住.”

  刘桃子点点头,他拍了拍姚雄的肩膀。

  “我过去不喜你,我不喜欢仗势欺人。”

  “往后,勿要再这般了。”

  姚雄还是有些懵。

  “哥,你到底要做甚?”

  “什么都不做。”

  众人忙了一个多时辰,将这些事情做好,随即又往县衙走。

  天色已经格外的昏暗,几乎看不清道路。

  冷风呼啸而过,姚雄在风中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同窗扶着他,一步一步回到了县衙里。

  桃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

  月色正好。

第40章 名额

  院落里传出呼噜声。

  众人熟睡。

  一个背靠着内墙的身影缓缓在阴影之中缓缓起身。

  就看到黑影跳起,双手竟能直接抓住内墙,敏捷的将自己拽上去。

  他从另一边翻下来的时候,双手始终将他牢牢的固定在墙上,也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何行僧最近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当年,他刚通过应试的时候,心里着实开心。

  以为能施展抱负,能成为城内人见人怕的上吏。

  可事情跟他所想的不同,通过应试的吏,那只是候补吏,散吏的名额是固定的,根本轮不到他。

  他便开始被各种羞辱,成为散吏的奴隶,受尽了折磨。

  好在,他还有个叔父,他叔父为他撑腰,总算是将他抬到散吏的位置上。

  到后来,他叔父因祸得福,又获得了升迁的机会。

  他也逆天改命,一跃成为了散吏之首,他的内心很是激动,当下职吏还有诸多空缺,等到叔父上位,自己便会升上去。

  这职吏跟散吏可不同。

  有休假,能待在自己的家里,按时来县衙候令就是。

  这些时日里,他将过去折磨自己的散吏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又将自己所遭受的十倍百倍的还给了那些新的候补吏。

  哪怕是在梦里,他也在幻想着自己成为人上人,跟那些真正的贵人们一同游山玩水,吟诗作对

  “举杯敬诸贤,复饮颂圣言”

  “多谢,多谢,哈哈.”

  何行僧低声说着梦话,忽然间,他惊醒了。

  睁开双眼,便看到一个黑影。

  “噗。”

  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何行僧的喉咙,这一刻,剧烈的疼痛让何行僧几乎抓狂。

  他想要嘶吼,可更剧烈的疼痛传来,他险些晕厥过去。

  随后便是第二下,这次是命中他的太阳穴。

  何行僧不动了。

  刘桃子将他拽起来,何行僧这般小鸡崽,桃子一只手就可以将他抓起来。

  桃子将他夹在腋下,迅速消失在了屋内。

  夜色下,一个黑影正在院墙上缓缓前进,桃子压低了身体,他此刻夹着人,无法像寇流那般狂奔。

  县衙内外,处处都能看到巡逻的甲士,这更是加大了难度。

  桃子走的很是缓慢,县衙四周都是甲士,且不与外墙相连。

  在两伙甲士交接离开的空隙,桃子跳下院墙,狂奔而去,一個跳跃,便挂在了对面的院墙上,用力将自己提上来。

  何行僧缓缓睁开了双眼,喉咙处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言语。

  周围无比的漆黑,他也看不到什么。

  只是,一股剧烈的恶臭味迎面而来,让何行僧险些再次晕厥。

  他的眼里满是惊恐,看向了抓住自己的人。

  那人正打量着周围。

  何行僧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要开口询问,可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喉咙处的疼痛还在加剧。

  他只是呜咽着,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桃子缓缓看向了他,这家伙醒的倒是很快。

  “散吏的唯一要求不许说话。”

  桃子抓住他的喉咙,将他缓缓举起来,随即看了看下方。

  何行僧终于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溷藩。

  桃子的手开始逐渐用力,何行僧的脸色痛苦,双腿乱蹬,奋力反抗。

  随着桃子用力,何行僧的脸色变得愈发狰狞,双目圆睁,口鼻出血,犹如恶鬼。

  他愤恨的盯着桃子,最后,他再也不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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