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38节
其余骑兵,皆都不知去向。
典满心中大惊,急忙率部出城从西门冲出,欲要向西回返。刚出城不到三里、却发觉有一蜀军军阵从北侧山坳里涌出,挡不足三十丈宽的必经之路上。
此部蜀汉步卒中,主将正是镇北将军魏延。
魏延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丞相命我以下辨为诱、率八千人在此伏击,却不料只等到了这么几个魏狗。”
“传我将令,击鼓吹号、令城中埋伏之兵一并杀出。骑兵又能如何?”
下辨南面临河、向西是通往武都之路,东、北两面皆是平地。
如今西面道路被阻,城中埋伏的两千军士又阻住魏军归路,典满俨然陷入了蜀军的包围之中。
“这群蜀贼阻我去路?城中必然有敌,恐怕凶多吉少了。”典满皱着眉头,骂了一声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冯化急切问道。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下辨城中的城门已被关上,城池与西北侧山脚中所夹的缝隙,也被城中涌出的蜀军步卒渐渐占据。
“也不知对面蜀贼是何将所领,竟将我逼到如此地步。”典满握紧了手中缰绳:“冯参军,你问我怎么办,我倒要问你呢!”
冯化长叹一声:“难道你我要命丧于此了吗?”
典满盯着冯化看了几瞬,随即哈哈大笑:“哪就到了如此地步?瞧给你吓得,快哭了是不是?”
冯化愕然:“哪还有路?前路去路皆被堵上了。”
典满冷笑一声:“莫忘了我乃是虎贲校尉,所部骑兵乃是旧时的虎骑!”
“冲出去,不就有路了吗?”
冯化正欲再问,典满却拨马便向后走去,大声朝着传令兵们呼喊道:“前军后军对调,变锋矢阵!”
“告诉刘司马!本校尉随他军中为锋锐,陈、何二司马居后!”
不待冯化反应过来,典满狞笑着捏紧手中长戟,轻磕马腹、胯下棕马竟渐渐加快了脚步。
等到典满到达后队之时,刘司马所率后队也已变成了前队,开始朝着东边小步走了起来。
马匹渐渐提速,先是小步快走,而后扬蹄小跑,走了不到一里,马匹的速度渐渐提到了冲锋之时的迅疾。
冯化被裹挟在军中,平日对他这位参军礼敬有加的中军骑卒们,此刻竟无任何一人理会他的惊恐与慌张。
全如在洛阳郊外演武场中训练的那般,骑卒跟进什长、什长跟进都伯,都伯望着司马的旗帜,司马随着最前方冲锋的校尉。
一千五百中军精骑在手,不管到了什么境地,如何又能轻易言败呢?
马蹄声如低沉雷鸣一般响起,而方才在下辨城与山势之间、仓促立起的蜀军步军军阵,也颇有些不稳之势。
魏延本部的汉中兵早已在略阳之时打光了,当下所部的步卒不过是从吴懿手中接过来的部队。
将领非亲信之将,兵卒非亲领之兵。
虽有八千步卒,却左右两分。西侧阻住典满归路的六千步卒虽已列阵,但在典满全军向东突去之时,又岂能追得上骑兵的速度?
东面城池与山间空地、列阵守备的校尉句扶,乃是听闻魏延说、此处埋伏有大功可立,方才主动请缨埋伏城中的。
谁又知晓会遇到魏军骑兵冲击呢?
这些吴懿曾经带过的兵,又未经历略阳战事、平地列阵虽然长矛极多,也携带了许多弓弩。
但弓弩不过散乱的射了三轮,不过杀伤了一百余骑,魏军骑兵便如一股潮头一般拍向了蜀军军阵。
典满驱马在前,右手屈身向前、平举握住长戟、作为锋刃最前的刃尖,直直从中插入蜀军步卒的阵势之中。
还有两丈的间隔之时,蜀军最前端、按着昔日训练握紧长矛、抵在地上准备迎接骑兵冲击的兵士,就看到了典满那张怒目圆睁、大吼着的脸。
身为典韦之子,在中军从军近二十年。虽一直以来郁郁不得志,只是没有独自领兵的机会罢了。
但谁若小看了他的武勇,一定是会尝到后果的。
几乎就在一瞬间,这个不足二十岁的蜀军步卒、被典满冲击过来的气势所夺,呆立原地肌肉僵硬不知所措。
下一瞬间,戟尖便划过了这个蜀军步卒的喉咙,收割了一个不满二十岁少年的生命。
中军骑兵虽说精锐,但也不是为了像这般砸向步军军阵的。
但此刻已是紧要之时,若不向前奋力冲击、在骑军军阵与蜀军的一撞中寻得生机,哪还有生路可寻呢?
第312章 猇亭?赤亭!
典满虽不及其父勇力卓群,但粗估起来,也有其父四分神韵。
在下辨城外这个仓促而成的战场中,已然足够了。
西边是陷入包围、归心炽盛的魏军精骑,东边是从未遭遇过骑兵冲阵、仓促立起军阵的蜀军步卒。
只是短短一撞,几乎瞬间就将蜀军阵势冲出一道口子。
先是典满本人冲击在前,越来越多的骑士随在其人身后涌来。
或是骑兵的矛戟撞向步卒的脑袋和胸膛、或是步卒寻着空档、奋力一挺将长矛从侧面插入马腹,惹得骑兵连人带马一并栽下来。
一千五百骑兵、两千步卒,就这样在厮杀中、互相收割着对方的生命。
魏延本寄希望于句扶能堵住魏军归路,自己驱大部步军上前终结战场。
在看到魏军骑兵变阵冲向句扶的方向后,魏延几乎瞬间便知自己计划落空,急忙驱动军阵向东移去。
终究是没有赶上。
几乎不到小半炷香的时间,典满所部的骑兵就强行冲破了蜀军军阵、得以向东逃离出去。
虽说骑兵与步兵作战、按惯例都是步兵损伤更多。但这是在步兵失去阵型、骑兵得以冲杀追击的情况。
当下的战场境地,对于典满来说,能率部突走就是幸事,魏延的大部蜀军还在后面追着呢。
并不容许他继续引骑兵追杀蜀军步卒。
因而当魏延来到下辨城下后,向两侧山脚和城墙寻求遮蔽、溃散开来的蜀军兵卒,得了援救后纷纷集结。
算起来,蜀军与魏军的伤亡均约五百。虽说这般一比一的交换比例、对于步兵来说已算战绩不错了,但魏延伏击魏军的计划毕竟落空了。
“校尉,蜀军军阵尚在西侧,当下如何行事?”冯化此时已不那么慌张了,随在军阵后面冲了一番,也增了许多胆气。
典满此时却真正叹道:“向武都的道路被阻,虽然眼下将这些兵带了出来,但不论如何,我还是要将军情给都督传回去的。”
“怎么传?”
“杀回去!”典满凝神盯着西面,看向逐渐封住下辨城和山间空隙的蜀军步卒。
“待今日晚些、天黑之后,举火从南岸河滩上夺路而走!就算拼着将这些骑兵再扔在此处一半,我今夜也要冲回去!”
冯化拱手答道:“谨随校尉之后!”
当晚,趁着入夜前的昏暗天色,典满率着剩余的一千骑兵渡过下辨城南的河流,举火急速向西。
驻扎在下辨的蜀军只得放了几番弓弩,杀伤了一百余骑而已,并无余力阻止典满西归。
……
魏军还在传讯之时,驻守下辨的魏延的就已经将军情传给了后方的诸葛丞相。
此时的诸葛亮,正驻扎在下辨东南百里处的赤亭。
就在赤亭方圆十里之内,诸葛亮足足驻扎了三万兵马,依托河流山势、分三十余营分别依河屯驻。
昔日刘备与陆逊在猇亭对峙之时,刘备率五万大军立数十营寨,与陆逊所率的吴军相持半年之久。
而赤亭这里的山川地理,比之当日的猇亭更为险要、更加易守难攻。
更何况,汉承火德、尚赤色。赤亭之名,似乎在冥冥中与炎汉相合。
诸葛亮之所以能够驱动大军北伐陇右,无论进军或者退军都调度顺畅,其中大半之功是借助了汉中至陇右便捷的水利漕运。
除了发源于天水郡内,经卤城、祁山可以直通阳安关的西汉水外,另外一条主要河流、就是发源于陈仓的故道水。
这两条大河,正是嘉陵水的源头。后世将嘉陵水称为嘉陵江,而后注入长江之中。
西汉水从西北向东南、故道水从东北向西南。两条大河汇集之后,顺流向南不过四十余里,就是汉中最西端的重镇武兴。
而赤亭,就位于武兴以北,介于下辨与武兴之间的重要位置。
西汉水可以通船,但江边道路并非处处都能行军。
诸葛亮先前北伐之时,大军行进的道路就是沿武兴北上至赤亭,向西北进至下辨,再沿武都北上至祁山。
总而言之,赤亭位于青泥水与故道水交汇的重要位置。扼守赤亭,魏军就无法从下辨来攻。
是个如潼关一般的险要之地。
可称险要之地的地形并不罕见,却往往因为人员和战争的调度时兴时衰。而赤亭,此刻就是被诸葛亮选中的地方。
诸葛亮的中军大营,就驻在位于赤亭、故道水东岸的山间平地之上。
杨仪手持魏延军报,徐徐走入了丞相大帐之中:
“禀丞相,镇北将军魏延军报,魏军昨晚已从下辨逃离,斩获魏军骑兵一千有余,魏延所部损失不过一千。”
诸葛亮盯着桌案上的舆图:“魏军显然已经知晓我军动向。接下来,就等魏军来攻了。”
“武兴筑城的进展如何了?”
“回丞相,赵将军在军报中说,武兴城在出兵之前就已修筑近半。再有五日,定然可以将城池完整修好。”
诸葛亮点了点头:“五日,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了。威公,传令魏延,让他远远派出斥候、得知魏军来袭后第一时间传讯。”
“若魏军太多,准他从下辨城沿青泥水撤回赤亭。让他自己依时局而定,本将并不为他设限。”
“遵命。”杨仪应下后,却仍呆立原地不动,几瞬后方才问出话来:
“丞相,属下想了两日还是不明白,为何不守下辨、河池两城,而一定要在赤亭扎营呢?”
诸葛亮自从祁山回返之后,率大军进发到赤亭后、就干脆选在了此地驻守。
手中的五万多军队,除了留魏延埋伏在下辨以南、派赵云率万人驻守武兴、修筑城池外,以及部份运送百姓,剩下军队几乎都留在了赤亭。
其中虽有将领和府属之臣不解,诸葛亮并不解释,而且是用命令强压了下来。
直到今日,蜀军终于在赤亭附近修营驻扎完毕。杨仪眼看时机到了,终于问出了心中埋了数日的话来。
诸葛亮长叹一声:“非是我数日前不与你们分说,而是自祁山南撤之后,军中将士皆有归心,都以为能撤到汉中去。”
“但本相想了许多时日,认为还是不能只在武兴、沮县一带拒敌,离汉中实在是过于近了。”
“而赤亭此地险要且荒芜,只有修好营寨之后,将领及军士们才会心安。加之此处离汉中不远,据敌于此才能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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