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145节
浮梁县一年赋税几十万两,那天底下又能有几个浮梁?满打满算也就这一个了,剩下的都是州府而且是州首府才能跟它一比。
大部分的县,即便是江南道那样的富庶地区,一个县一年的赋税也就是在几万两,好一些的十万上下浮动,这几年因为浮梁的产业带动,可能会稍微高一些,但其实并没有说太过于离谱。
那要从这些赋税上动手脚,除了要交给上头的之外,剩下的就只能玩命的从百姓身上盘剥,有些夏林听说有些地方的税已经都快到五成甚至六成了,这种地方商人肯定不会去,留下的都是故土难离的农民,换而言之就是这些农民每种出一百斤粮食就要有五十斤甚至六十斤拿去当赋税。
不然夏林为了对抗蝗灾囤积的粮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总不能是撒豆成兵吧。
高昂的赋税加上落后的医疗条件,导致大魏这十年来肉眼可见的从四周围开始萎缩了起来,大量民众向中心区域迁徙以谋求一个更好的生存空间。
这就是为什么京畿道、江南道这两个地方又富人又多,换言之就是他们是在被动吸血,可不吸也没办法,那些人活不起了。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夏林在洛阳吃了三年泔水,拿不到路引他们是寸步难行……因为各地的衙门为了防止人口流失,所以制定了各种防范措施,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户籍制、路引制、手令制、丁员制等等奇奇怪怪的制度。
很快,大军来到广Z城外,夏林老早就从马车里出来骑在了马上,一众军士浩浩荡荡的就开赴了广Z城之外。
羊城,广Z都督府,是岭南道的道治与都督府治所在地,广Z都督府行政界线南至宝安、中山,北至清远,西至四会、怀集,与泉州一并称之为海上双雄。名扬天下的海上丝绸之路就是从这两个地方分流而出,一路流向波斯湾。
羊城守将秦广怀,乃岭南王叛乱之后第一批反抗的将领之一,在戡平叛乱之后他从一个普通参将直接被提为了羊城守备。
这人年龄不算大,大概三十二三上下,他老远见到夏林的平乱大军开赴过来,早早的便骑马在瓮城处等候。
夏林纵马而来,停在面前,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这守备之将,手上的马鞭轻轻折起,却也是不说话。
“来者何人!?”
秦广怀遥遥问道,夏林倒是懒洋洋的回答:“南下平叛。”
唉?说完之后,他突然想到那个“东征讨蒋”的名场面,现在想想……当年叶将军入南昌城也就是二十多岁。
嘿……人人都说他夏林狂,不开玩笑夏林狂那是应该的,换成别人二十来岁领将军职率精锐南下平叛,那都别说是人了,就是路边经过的一条狗都得站起来给他敬个礼才能走。
狂点怎么了?
“你部前来羊城可有虎符调令!?”
秦广怀这会儿也有点慌,面前那家伙的凶名早已经传到了这边,再加上周围人的添油加醋,夏林在这边已经被传成了一个“闲来无事就杀几个人玩玩,晚餐顿顿必吃福建人”的食人夜叉。
挡在他的面前,其实对秦广怀也是一种考验,但没办法……军营之中就是如此,要是让一支不明队伍进了城,人家砍了他的头他都没地方伸冤。
“虎符?调令?”夏林从腰上取下虎符,命人找来一张白纸,用虎符下的章子跟陛下的章子哐哐盖了两下:“调令拿去自己填写。”
手底下的士兵将一张空白密令递给到了秦广怀手里,他低着头看着那张白纸看了半天,深吸一口气心一横,纵马来到一边,扯开嗓子喊道:“开城门!迎平叛大军入城!”
夏林当然没客气,直接一提缰绳便动了起来,后头的部队则带着隆隆之声跟随一块进入了羊城之内。
相比较其他地方,羊城的确是这一片最繁华的城市了,也对得起它大城市之威名,而且这里跟泉州色目人极多,行色各异,品类不同。
他们一路上都被人侧目旁观,但夏林却只是慢悠悠的朝着城内大营走去,来到营房门口时,他抬起马鞭朝里头一指:“清空营房,令大军入驻。”
秦广怀闷着一口气走了进去,接着大营之中的城防军陆陆续续的就出来了,去往城外的大营之中暂时安置。
简单说就是夏林在此时此刻就已经接管了羊城并且接管了整个岭南道。
就问换别的随便一个人过来,路边的狗要不要敬礼就完事了。
大军归营,剩下的安顿工作自然不用他来干,他缰绳一拐就径直前往了之前的岭南王府。
这会儿岭南王府的牌匾虽然已经被拆下来了,但却并没有开始执行抄家,夏林扫了一眼秦广怀:“今日之内查抄王府,并拿三十万两军饷出来。”
秦广怀一愣:“将军,这……”
“你报五十万。”
夏林说完之后,秦广怀整个人都定在了当场,夏林皱着眉头问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够……够……够了。”
“嗯。”夏林点了点头:“剩下的我不管了,明日我要入住这无人府邸,明白?”
说完他再次离开,只剩下秦广怀站在王府门口的地方直发愣,接着狂甩了自己两巴掌才算是清醒过来。
意思就是自己凭空能从里头拿二十万两银子?他真的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他不敢怠慢,连忙纵马跟上夏林,夏林则直接按图索骥,在这羊城里头绕了一大圈,但凡是岭南王和之前岭南州牧的财产全部点了点,然后就直接跟秦广怀报价格。
他的估价极准,因为老早就有唐家商行的人带着这些产业统计和评估交到了夏林手上。
基本上他都会卡在六成到七成这个分界线上,剩下的三四成都会留给以秦广怀为首的当地官员头上。
他们拿多少是他们的事,毕竟他们也有一屁股账要平,夏林来这是杀人,但也不能乱杀人,得看情况杀。先把钱分下去,到时候自然就有数不清的人头送上来。
而秦广怀一开始还觉得兴奋,但越是到后头越是害怕,因为这一圈点卯下来,记在他头上的账已经达到了近三百七十万两,这里头大概有七成是要拿出来给夏林的。
也就是说怎么都得给他交上二百六十万两的银子上去,剩下一百多万两嘛,夏大人叫他自己分配,而这同样也是一出修罗场。
运作的好,荣华富贵,运作的不好,人头落地。
秦广怀在送夏林休息之后,在自家的院子里从傍晚溜达到天黑,就是不知道这笔银子到底该怎样分也不知道这些银子该怎样来。
而就在这时,有几家江南豪商不约而同的前来拜访了……
他们与秦广怀促膝长谈,还真没想到这些产业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被吃了个干净,就连之前岭南王家中的一些古董字画他们都是照单全收。
而其中天下第一海船厂被以二十二万两的价格被唐门商行吃下,这差不多就是夏大人开的价,但实际上这个价格便宜到什么程度啊……
就这么说,就现在他们船坞里那几条半成品的海船就价值三十万两,还有地皮和厂房等等,总价值没有八十万两根本下不来。
剩下的还有什么海运码头、丝绸绣坊、桑田等等,价格都被压得极低,但秦广怀根本就不去还价,只要能达到夏大人的要求,那对他来说就是万事大吉。
一开始以为的极端难题,就这样在一晚上的时间彻底解决,让那秦广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246章 钓胜于鱼
前后加加起来近三百两万银子,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堆在了夏林的面前,其中还有各种古董珍玩不计其数,基本上都是从岭南王和各种叛乱贵族以及其相关的富贵人家里抄出来的。
但这地方可还是有些家族在平叛之后没有经过清洗,而对付他们也挺简单,随便在名单上选出一家,连夜给抄了,第二天一早自然就有人会过来疏通关联。
哎呀这些人哪里有什么清白的,但凡是清白的在岭南王叛乱之前就被他给清一道了,这剩下的都是回锅肉,谁比谁都不冤枉。
就这样,夏林甚至都没出面,广Z城里的各大豪强就已经开始主动献媚了,什么稀罕玩意都往这塞,而夏林的意思就一个“若是主动交代,可既往不咎”。
来到广Z之后的几天,夏林每天查一家,不多不少就一家,而且还都是一些小鱼小虾。
哎呀,有些事儿不上称没有四两重,可要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奉命平叛,追查余党,说你是余党你就是余党,说你是良民你就是良民,是余党还是良民,不是你嘴巴说说的,而是要看心诚不诚,毕竟天底下的事,心诚则灵。
什么本地豪强、世家贵族,没有兵权都是狗,为什么北方豪强特别猛,不就是因为他们手底下豢养着数万甚至十几万的私兵么,平日里都是以农人身份种田种桑,真出了什么事随随便便拉出几万的兵士,更何况这些个世家根基下头都是来回勾连,今日你娶了我家的女儿,明日我家的侄女嫁到了你家,这也就是为什么皇权如流水但这世家几千年的道理。
但这南方……南方都他娘的没有世家一说,只能是趁着这几十年的东风起来的豪强,有些臭钱的暴发户罢了。
多少个暴发户经得住那具甲的战马踩踏?
来到广Z的第七天,哪怕是远在其他州县的富商豪强都赶了过来,不为其他就是为花钱买个平安,花多少钱这里头也没有个定数,反正就是个心诚则灵。
而这期间,夏林就是在原来的王府后头宅了七天,一面都没有露,每天就是在那豪华奢靡的后院里玩鸳鸯戏水。
不夸张的说啊,但凡是筹划着谋反的王爷,自己的住处一定是舒服的奢华的,因为他们得隐蔽啊。
好,你一个王爷,掌控着一道的税赋大权,一年除掉往京城交的固定配额,剩下个两三百万两银子,你住个三间瓦房自己搁河里钓鱼吃,那不查你查谁呢。
所以就连滕王那种心腹王爷都得突击花钱,买垃圾和给妹子送东西都送到王妃过来抓人了,可想而知这种偏远王爷想要自保究竟会用什么手段。
夏林抄没了王府,里头有个地窖,地窖里头除了有件龙袍之外,各种宝贝那是不胜枚举,融掉的黄金铸的金佛,还有那用银片子拼凑的二十米龙舟,甚至还有一张紫金龙椅。
这些玩意肯定是不能动的,但其他的零碎可也不少,就跟神话传说里头巨龙的洞窟一样,满满当当密密麻麻。
这日,夏林带着自己的人来到这个藏宝楼,他们将大件留下,剩下的零碎则直接给分了出来,金银充公,剩下的工艺品,诸如九宝琉璃盏、金丝凉席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则都给整理到了一边。
“秦守备啊,劳烦你一下。”
秦广怀立刻拱手:“夏大人还请吩咐。”
他的恭敬可不是假的,这才几天,夏林在这里谋到的钱比他一辈子见过的加起来都多,更关键的是他还能分到三成,理由就是当初反贼克扣的军饷、贪墨的用度都得给大伙儿补上去。
而之前的账本早就在岭南王即将兵败的时候给烧得一干二净,包括丁亩册都没了,现在广府的混乱就是达到了顶峰。
这一百多万两到手,他自己还被夏林给塞了个十五万两银子和几尊小金佛,这可是不挂账的,也就是说这玩意就是进了他秦广怀的荷包里了。
现在别说他一个从四品的守备叫夏林这个从五品的一声大人,就算是在没人的地方让他学几声狗叫他都甘之若饴。
“你明日差遣人到处说说,说我想弄一个拍卖会,卖些工艺品,你看看能不能叫几个人赏几分薄面捧捧场?”
“下官明白。”
“唉!秦守备,您可比我大好几级呢。”
秦广怀也不是傻子,听到夏林的话,他脑子连忙一转:“见钦差面如见陛下亲临。”
“好好好。”夏林点了点头:“那就劳烦秦守备了。”
而这件事通知下去,那广府和周遭还留在这接受调查的豪强富商那能怠慢么,还什么赏几分薄面……不赏薄面的那些都让石灰把脑袋腌起来了。
所以这第二天一早,这王府的前院之中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商贾豪门来了近两百人。
要不说是物流重地呢,都折腾成这样了,还能攒出这么一堆有钱人,夏林看着下头的人,可谓是满面笑容。
当他出现的一瞬间,其实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松了口气,他们之前可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操持这件事,现在一看这不是浮梁县的县令么?
别的钦差他们不知道怎么办,这家伙大伙儿可都不陌生,有些甚至前几个月还跟他推杯换盏过呢。
“今日我奉旨来这,倒也不是为难大伙儿。就是朝廷财政困难,所以拿出一批赃物过来与大伙儿分分。在座各位有不少人都是老熟人了,咱们也都是见过的,所以这场呢,我也不多说了。”
夏林轻轻的拍了拍桌子:“朝廷自是不会与民争利,这些东西的价格嘛,也都是童叟无欺。不过这些东西太多了,大概得持续个三五天。大伙儿踊跃一些。”
他说完之后,旁边便走出来一个胖胖的大掌柜,他首先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套浮梁的孤品茶具,这东西的市面价格大概在两千两左右,起价倒也不高,就五十两。
只是它一出场就引来了哄抢,价格一路从五十两飙升到了一千八百两,然后以三千二百两成交。
有了这个抛砖引玉的东西,后头的一件件东西,那可就顺利多了。下头那些商贾虽然知道夏林是什么人了,但却一点都不敢怠慢,因为当县令的他可剿匪的他,可不是一个他。
他们进门的时候可都登记了名号,这要是一样东西都不买,大伙儿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
东西卖的飞快,大家都保持着一种默契,那就是不管拿出来什么东西,上头都会报出一个估价,估价都还公道,但得下头的人用超过估价五成左右的价格拿下。
捏着鼻子认了呗,不然咋呢?还真的上去指着夏林骂娘不成?
拍卖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夏林还挺仁义,中途管饭管水,就是不能随意出门。
今天天气也不错,有点风还不算热。不过对于这些商贾来说,那就不只是不热了,甚至有点凉……
光是今日一天,成交的物品价值就超过了一百万两银子,这还没完呢,人家都说了有三五天……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就出了事了,今日一个没有在拍卖会上买东西的愣头子刚回家没多久,就有一队官兵冲进了他的家中,就说从王府找到了证据他与叛党有所勾连,还说他家窝藏了乱党。
那进去一通搜查,把他家里头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搜刮了一空,虽说没找到乱党,但损失也不下万两银子,他家那娘子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哭天抢地一个劲儿的埋怨,说要是他不那么抠搜,现在也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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