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郎 第140节
其余的贾诩没有细说,再怎么整编匈奴,匈奴各部都是吃亏的,掏走了那么多汉地男女,匈奴各部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想要维持匈奴五部的忠诚,就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
太原豪强,就真的很合适。
太原地形独特,虽然在北,但过去两年灾害反而没有那么重。
彻底扫除太原豪强,河东人、匈奴人才能顺利活过今年。
北方打的越狠,那么南边蒲坂、汾阴两个防御据点反而能坚守。
只要守住这两个门户,他们就是未来的大功臣。
见赵基拿定主意,准备亲自上去打太原豪强。
贾诩由衷的松一口气,只要祁县王氏与其同宗晋阳王氏还存在,那恐怖的姻亲网还存在。
那以后他就别想过安生日子,即便小心翼翼颐养天年,他的子孙也会受到太原人发动的打压。
或许他的儿子还能位列两千石,可孙子一辈,大概率会消失。
孙子往后的事情,贾诩不想费神去考虑。
可机会都摆在面前了,稍稍推一把,赵基就能掐死所有隐患……那还犹豫什么?
他云淡风轻,心情也美妙许多。
想了想,又嘱咐赵基:“侍中不可急切,河内兵将至,而侍中强锐无匹,朝廷焦虑,是朝廷有求于侍中。以某观之,元明公当以持节侍中行司隶校尉,仪同三司,开府。侍中也可持节,以虎贲中郎将督天子亲军进讨太原之不臣。”
贾诩用手在棋盘上比划:“北边雁门依附,有雄关在北,自可纠合河东、太原之士,进讨西河匈奴。自此士马强劲,并州牧舍侍中之余,谁又能任?”
“可以,就听文和先生的。”
赵基点着头:“我也看王氏不顺眼很久了,我就帮先生除掉这个心患。”
贾诩闻言,面皮抽了抽,纠正:“此非仆之私仇,乃侍中督王师,奉天子诛讨不臣也。”
第163章 主次矛盾
天色渐渐明亮,马厩区域内。
马匹拥挤,夜中公马也相互撕咬,扰的公卿五人难以安心入睡。
生怕躁动的马群将他们践踏,故而都缩在马厩角落里,躲在草料堆里入睡。
他们不怕成群的乱兵、盗匪,就怕马群。
被马群践踏而死,这种死法过于委屈、窝囊。
随着夜禁解除,马群被驱赶出营,去营外放牧。
而厩内马粪堆积,一夜拥挤,反复践踏,甚至看不到颗粒完整的马粪球。
想到要铲除、清扫这黏在地面一层的马粪,五个人一同摆烂了。
之前都是一早上清理马厩,然后就会给他们分发早餐。
今天就是累死在马厩里,也打扫不干净,自然不会有早餐。
反正料定赵基不会饿死他们,就在这巨大困难面前躺平了。
五个人抱了几捆干草,就在马厩外通风处躺下,晒着清晨阳光,一副悠闲模样。
赵基闻讯,顺路过来察看,这五个老头躺在草堆里仿佛没有察觉。
似乎也不怕桓典的命运降临到他们头上,他们又不是沛国人,怕什么怕?
“这就是有恃无恐,村中老无赖也就这等模样。”
赵基对随行的裴秀感慨:“他们连动动手脚的事情都不肯装模作样做一做,还指望他们匡扶朝廷于危难之际?”
五个人仿佛没有听到,裴秀见此也是一叹:“你也……”
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赵基的惩罚手段,可列位公卿大儒的表现又实在是让他很难与风骨、刚正不阿联系起来。
给他的感官就如践踏一夜的马厩一样,到处倒是稀烂的马粪。
赵基也就是现在全副武装,否则怎么也要解下裤带,给这些老头浇点水。
当即嘱咐典厩:“既然他们辟谷有术,那就让他们多晒太阳,或许能研究出风餐露宿的仙家技巧。”
“喏。”
典厩拱手应下,他自然是积极执行命令。
军中马匹暴涨,哪怕以后分配出去一些,可马匹越多,他负责管理的人、马、物资就多,本身地位就跟着上涨。
马匹很重要,这位典厩就是闻喜籍贯,现在必须重用乡人。
绛邑城头,刘协也终于登上了城墙。
伞盖之下,刘协眺望城邑东北。
陉城匈奴南下,赵基也将前后斩获的匈奴首级运输过去,交给匈奴人自行处理。
并开始重组黑狼、羌渠二部,并委派司马、长史,同时选拔义从。
没有并入黑狼、羌渠的闲散部落,自然就成了他的直属部落。
带裴秀过来,就是让裴秀来管理这支即将不断壮大的部落联合体。
一直忙碌到午间,才大致完成整编。
也划分了黑狼、羌渠二部的大致牧场,选在了汾水东岸的襄陵、杨县。
赵基直属的匈奴各部,则安置在汾水西岸的平阳。
至于贺赖部、大楼部与去卑的独孤部,则安置在河东郡西北部吕梁山区域的北屈、蒲子,蒲子城将成为独孤部的驻地,也是匈奴右部王庭所在。
只要是河东境内的匈奴,就要服从于这个制度。
要么主动迁徙离去,要么击破后拆解,补充到各部,补为奴隶。
赵基会赎走大量的男女,之前是这些人充当部落里的廉价劳力、奴隶、润滑剂;匈奴各部想要维持稳定,就必须补充奴隶,让奴隶来承受生活的沉重负担。
蒲子城被另一个匈奴名王控制,未来还得打一场。
对方若主动退去,自然能消弭战争。
可各地草场有限,本就闹的不可开交。
内迁、南迁是主流大势,你违背主流大势向北迁徙,谁肯给你让出那么大范围的草场?
所以蒲子城的战争无法避免,匈奴其他部落唇齿相依,注定会介入进来。
游牧部族的战争就这样,只要打起来,会将周围部落卷进来。
战争越持久,如似风暴酝酿一样,会吸引越来越多人的部落搅合进来。
赵基整编完陉城匈奴,带着千余骑返回军营。
然后,城上的刘协又见赵基率两千虎步军渡河,前去整编北岸匈奴。
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舟船往来,将大约五六百匈奴人送到南岸军营中。
一直驻守在南岸军营的去卑也率部渡河,他将率领独孤部、大楼部、贺赖部扫荡汾水西北、吕梁山南部的匈奴各部,以及董卓迁徙、安置来的羌胡。
当年董卓以胡制胡,安置羌人来抵挡匈奴内迁,也预防羌人作乱。
这些年里,这些羌人依托城邑顽强生存。
匈奴人终究缺乏攻城技巧与决心,也没有长期围城的客观条件。
只能压缩这些镇羌城的活动、生存范围,无法消灭、兼并这些羌人。
羌人也不信任匈奴人,而现在情况有变,羌人已经失去了选择余地。
此前匈奴各部相争,谁都没有攻城的决心,也没有围城的条件。
如今统一调度,即便不攻城,仅仅是包围,也能困死这些羌人。
所以留给羌人的选择余地不多,早早派遣使者来谈判,争取有利条件后归顺朝廷,接受朝廷节度,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起码有朝廷调解纠纷,羌人依托城邑,可以扩大活动、生产、开发的范围。
而代价无非就是缴纳血税,分出一部分人来效力。
此前匈奴各部与羌人长期对立,羌人再擅长防守,也守的很辛苦,大量劳动力要投入军事。
生产力不足,要养活的人口不减,生活物资匮乏,自然都是贫困状态。
每年派三五百人去服役,却能换来整个部族的稳定生活……这个选择并不难。
匈奴与诸羌,以及乌桓、巴人,都有类似的传统。
对羌人来说,这些部落首领不需要什么特殊理由来说服自己或部众,几百年以来,给强势的汉军服役,本身就是他们的生活文化中的一环。
年轻人给汉军服役,学习文化、技术,退役后返回部落,成为部落的中坚力量。
年龄大一些,就是部族长者、领袖。
羌人首领并非固定的世袭,外出历练增长见识,对羌人自身发展来说也有好处。
所以不管是去卑,还是赵基,又或者贾诩,都没将河东的羌城视为敌人。
把条件开诚布公的谈好,羌人缴纳血税,派人服役,那一切都将如过去那样。
在边郡,汉军强势,在汉军主导之下,反而各部诸胡大小部落都能过上稳定的生活。
打仗才能抢多少?
如果不是天灾,或别的原因导致活不下去了,大多数牧民也不想离开妻子,外出打仗。
赵基现在主要想要收拾的是太原人,匈奴、羌人这里谈判的条件都可以放宽松一些,自然不难达成。
就这样,刘协不知疲倦,在城上待了大半天。
他实在是费解,还打生打死、被赵基阵斩三千人的匈奴,怎么投降的这么爽快。
整个绛邑城外,完全就是一种他难以理解的逻辑在运转。
他身边的司马防、伏完自然是理解的,可都不怎么情愿说明此事。
这两个人也就一副费解的模样,陪同刘协观看城外整编匈奴。
午后,刘协乏了,准备下城,左右不见裴茂,就问:“裴侍中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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