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郎 第217节
谁敢停在原地,就有可能被后方突骑冲撞。
仅仅十几个呼吸里,正面五六十名乌桓突骑就遭受重创;然而更多的乌桓游骑从两侧而过,对着中间的晋军突骑密集射击。
只要别射中马匹要害,中箭的晋军突骑往往不影响行动。
“人马具装!”
牵招看到了赵云,也看到了赵基,更看到凿破乌桓阵列的其他晋军突骑。
扬尘之中,牵招难以躲避,只能咬牙跟着乡党骑士保持冲击队列。
排在牵招前方的乡党健骑挡不住赵云,不是被一矛扎落,就是被一矛重击扫落马下。
赵基此刻甚至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境界,不需要分心控马,座下月里黑能顺着他的心意奔跑。
反复张弓,为赵云扫清两侧的游骑、突骑,不让赵云分心。
赵云突的畅快,直接冲奔到牵招马前,牵招持矛奋力一刺,满脸怒容神情狠厉,不死不休。
赵云一矛荡开牵招的矛,错身而过之际赵云双手持矛又将牵招身后一骑扎中腰腹,轻易推落马下。
对方落马之际,赵云收回血矛又是一刺,并控马减速,企图将牵招的骑从阻断。
而牵招与赵云过一招后直奔赵基而来,赵基面无表情撒放弓弦,长箭闪过残影,没入牵招坐骑的右前胸。
坐骑顿时失力,牵招平衡错乱,抬手去抓缰绳,马匹前冲七八步瘫软倒地,牵招也滚落马下。
不等牵招站起来,赵基身后的常茂经过时探手一抓扯住牵招背后披风,将牵招提挂而起。
很快另一名骑士靠近伸出手也抓住牵招的一条手,就这样两人一左一右扯着牵招前进,才没让他被后方突骑践踏而死。
见牵招被俘,他的乡党骑从顿时没了战意,纷纷调头就跑。
‘从事中郎’战旗也被丢在地上,谁扛这旗,都很难脱身。
赵云弃血矛,在地上另寻一杆趁手骑槊,根本没有追杀牵招乡党骑从的时间,又有乌桓骑士靠近,赵云只能接战。
赵基重新调整箭壶位置,想也不想就跟着赵云一起冲锋。
而牵招则被常茂一拳打晕,绑在马背上一起移动。
整个战场已然扬尘弥漫,到处都是相互追逐的汉胡骑队。
耿乡箭楼之上,文丑望见牵招战旗倒下,不由关切起来。
牵招是安平国观津人,文丑是安平国南宫人。
文丑观战之际,司马于授登上箭塔:“校尉,敌骑骁锐,可要出兵接应?”
他们也看出来了,晋军突骑不畏箭矢,十几名突骑就敢追击几十名乌桓杂骑。
这些突骑也有骑弓,仗着铠甲坚固,恣意射击。
乌桓人撤离、退避时回身射击虽然有用,但比较有限。
战场有限,撤离、退避的乌桓人已经失去了进攻的节奏,只要躲避,那往往躲避时会遭遇、碰撞另一队晋军骑士。
前后交战不到两刻,乌桓骑士就已有不支之状。
文丑指着西面,那里魏兴已经率领接应骑士靠近,扬尘一片,不知来骑多少。
见文丑所指,于授也就息了出营接应乌桓杂骑的心思。
观察片刻,文丑说:“并州骑士人马具装,骑射精湛,实乃劲敌。还请立刻通报都督,请小心警惕,预防敌骑劫营。”
“是。”
于授应下,继续观察战场,战场范围越来越大,扬尘开始向东漫延。
见此他就知道,乌桓骑士败退了,一直向东撤离,可以跑到下曲阳,那里是前线屯粮地,自有军队可以接应他们,不至于被追杀至死。
而战场之上,赵云朝那里突击,这个方向的乌桓骑士不论多少,要么后撤,要么左右溃散。
即便是形势危险,可乌桓杂骑还在战场各处奔走,企图救走落马的伙伴,或收拢更多马匹。
显然,他们已经适应了人马具装的突骑打击,只要拖一段时间,消磨突骑的马力、耐力后,主动权就会转移到乌桓人这里。
至于可能被俘、战死的牵招……他的死活此刻对乌桓人并不重要。
占不到便宜就退兵,这对乌桓人,尤其是乌桓人首领们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
可随着魏兴抵达,更多新锐骑士抵达,乌桓人止不住大溃,纷纷向东而跑。
魏兴这里自然是衔尾追杀,南北两面都是河流,很难有第三股力量介入进来,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放过乌桓人?
第252章 误打误撞
夕阳在侧,无极城东郊五里处,甄氏庄园。
袁熙穿戴短袖鱼鳞半身甲,甲片有金银菱纹装饰,同时腰悬宝剑,走路已略带醉意。
他笑呵呵拉着甄俨的手:“留步,留步!”
“使君慢走。”
甄俨小碎步扶着袁熙下台阶,笑容满面略带不舍,看着袁熙被卫士扶到车上。
袁熙摆手:“愚兄明日再来叨扰!”
甄俨急忙答应,长拜送行,待袁熙、卫士走远了,他才站直身子,脸上傻笑着。
原地笑了片刻,转身回宅邸,当进入院内后他笑容敛去。
袁熙是袁绍的庶子,袁绍冠礼之前与婢女生养的,因此袁熙相貌俊秀,不比袁绍年青时差。
而袁谭随着外放青州刺史,已被袁绍以宗法过继给了异母同父的堂兄袁基。
袁绍弱冠之年出仕,以郎官除濮阳长,后母丧守孝三年;当时党锢正猛烈,又以嗣父早丧为由,隐居汝南又是守孝三年。
这六年时间里,袁绍即便有孩子,也会寄养处理。
以袁绍年轻时期的控制力,强忍六年还是可以做到的。
因此袁谭、袁熙即将壮年,而嫡子袁尚排行第三,目前也就十七岁,比袁熙小将近十二岁。
袁尚少年时就在河北,受河北士人教导,与河北大姓子弟关系更好。
不像袁谭、袁熙,与兖豫之士关系亲近。
对于袁熙,甄俨并不喜欢;而袁熙的目的,几乎是明摆着,想要跟甄氏结亲。
袁熙妻子早亡,也不缺侧室、妾室,纯粹是看上了甄氏的影响力。
甄俨生父甄逸仕途虽然止步于县令长,可生下了三子五女,四个女儿都与河北大姓联姻,而袁熙盯上了甄俨的小妹,今年只有十三岁的甄宓。
而不巧的是,甄俨看不上袁熙,看上了袁尚。
可袁尚血脉高贵,母亲出自宗室,现在更是要与平原王之女订亲,这桩婚事一成,袁尚儿子身上的刘氏血脉就更浓了。
袁尚身边是河北大姓子弟伴读、成长,不缺河北大姓的支持,也就看不上甄氏那点影响力。
甄俨返回后院,老母亲持杖站在园内,就问:“袁使君可说了什么?”
“并未表态,没让孩儿难做。”
甄俨宽慰说:“如此看来他也是守礼、宽和之人。”
若让袁绍来,派一个使者送点彩礼,就将甄宓打包带走了。
年纪小不重要,袁绍有的是时间培养。
袁绍入冀州以来,没少诛杀大姓,接纳大姓女子十余家,也不多甄氏这一家。
这些年袁绍的子女更是高产,再有十几年就能对内对外联姻,彻底巩固与河北大姓的联系,二十年后这一轮孩子就能出仕,做事。
其母柱杖走向自己的庭院,感慨说:“真定战事正急,他却顿兵于此,可见左右并无智谋之士。与他联姻,祸福难说。”
“小妹年幼,不急于一时。”
甄俨上前搀扶:“袁使君性情宽和,想来公孙瓒灭亡后,自有幽州之士襄助事业。”
对于公孙瓒,他们一家都不喜欢。
持续的战乱,甄俨的父兄早亡,家业已然有衰败趋势。
小妹能嫁给袁熙做正室,或许也是快速扭转家业的契机。
袁熙乘车沿着滋水行十二三里,来到无极城西郊五里外的军营。
无极城紧挨着滋水,城外就有木桥,道路直接通向真定。
这条道路也够两县之间之间往来,只是比不上驰道,西北边驰道要绕路四五十里。
因此这座军营的防御重点就是东面,守住木桥,再多的敌军无法渡河,也是无用。
骑督焦触迎他入大帐,递上军报:“使君,据斥候侦查,井陉口两道狼烟升起,并州兵已出井陉,助战黑山贼。另从事牵招遣使来报,说是贼臣赵基亲提锐骑,侵扰耿乡。”
袁熙搓着脸,忍着风吹后的不舒服,耐心询问:“耿乡战况如何?”
“据溃骑来报,牵招全军覆没。”
焦触又说:“卑将已遣使询问都督,想来晚一些自有都督军令送来。”
袁熙头疼,也觉得眼睛疼,怀疑甄俨招待自己的酒没烫好,就说:“既然牵招所部尽没,那贼骑漫延,已然封锁滹沱河南岸,下曲阳、昔阳亭已被敌骑遮蔽。沮授使者想要来这里,就要绕行南深泽,路途艰难,入夜更是难行。”
赵基只要向东封锁百余里,那袁军使者就要多走一倍的路途。
南深泽看名字,就能理解这地方的地形。
夜里迷路的话,那就别想纠正。
停顿片刻,袁熙说:“准备热汤,夜禁务必森严,提防敌骑袭扰。”
“是!”
焦触应下,立刻去给袁熙准备沐浴的热水,洗个热水澡,有助于袁熙醒酒、入睡。
入夜以来,赵基尽起全部骑士,能骑马的精锐步兵也都随行,组成了五千余骑,两倍马匹的豪华队伍。
从真定北渡滹沱河,沿着驰道向北推进。
一路畅通,行四十余里抵达鲜于亭。
全军在这里喂马,根本没有整队的机会,再次呼啦啦拐出驰道,沿岔路直奔新市、无极而来。
新市距离驰道不过十二三里路,为了给袁熙示警,新市县兵点燃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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