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兵圣 第168节
推翻吴国也不是因为越王,而是越国人民与不公作斗争,一代又一代人的奋斗。
从来就没有救世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要么是吴国彻底压服越国,要么是越国掀翻身上的吴国,没有第三条路,所以在王信看来,更像是越王出卖越国的利益,以保住自己的王位。
最后的胜利,是越国百姓们的奋斗,只是因为百姓们短视,所以越王成功窃取百姓们的胜利果实。被统治阶级窃取胜利的果实,这是历史的常态。
因此王信不在乎单于的心思,因为单于的心思不重要,自己的实力才重要。
犹如现在,无论单于心里有没有在滴血,他也只能暗自舔伤罢了。
反正要是自己,辛苦一辈子的成果化为一旦,自己肯定忍不住抓狂,而单于还能冷静的向自己投降,为单于部争取一丝机会,此人一定是不简单的。
不简单的人多了,卧薪尝胆的人也多了去。
还不是得乖乖的服气。
在自己没有解决冯庸之前,有留住单于部的必要,否则大板升地区的部落获得了单于城地区,这才是最大的威胁。
最后还是枪炮说话。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这句话永不过时,曾经有段时期,很多人说过时了,要睁开眼看世界,实际上谁说这句话过时,说明他才是最大的傻子。
要么坏,要么蠢。
单于部的使者恭敬的离开,他从这位年轻将领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可目视的光芒,更可能是战败者面对胜利者的怯弱罢了。
王信出了大帐,骑着马,身边跟着一群少年亲卫。
史平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紧紧的竖着小旗,小旗很长且细,挂着主将旗帜,随着主将旗帜的出现,营地里的视线纷纷望了过去。
士兵们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哪怕旗帜离自己很远。
伤兵区的伤兵也忘记了疼痛,挣扎着望过去。
“唏律律。”
马厩处的战马扬起脖子朝天空嘶鸣,安静的营地,战马嘶鸣声传出老远,清晰可见。
王信身上的盔甲,青金石磨就的护心镜悬在锁子甲中央,八道鎏金铁叶呈八卦状向四周延展,“哗啦啦”簌簌作响。
“将军!”
“万胜!”
“将军!”
“万胜!”
不知道哪一处的角落士兵发出的声音,引起了周围的共鸣,乃至于整个营地爆发了山崩海啸般的浪潮,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一道声音。
离开营地已经一二里地的单于使者队伍,突然听到远处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回望,他们的脸上只剩下惊惧。
“万胜!”
文书郑浩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如此失态,实在是控制不住啊,太激动了,太爽了!混在士兵里头,跟着士兵们一起呐喊。
史平骄傲的抬起头,仿佛年轻的狮子,这群幼狮已经能吃人。他们目光炙热,牢牢的盯在将军身边,随时等待撕碎一切靠近将军的敌人。
“原来这就是忠心耿耿。”
王信第一次看到士气也达到忠心耿耿。
这就是自己的底气啊。
一支返程的队伍。
此时,长城各关口收到了紧急军令,守将们看到上面写着王信造反,要求他们严防死守,不允许王信部入关的军情,各个大惊失色。
第170章 规矩
如果单于部离开了单于城,自己很快失去所有,达尔岱告诉弟弟,一定要与王信达成约定,哪怕付出更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阿尔岱错愕的看着大哥,如果不是大哥提醒,他不知道他们兄弟接下来面临很大的危险。
“他们有什么胆量背叛大哥?”阿尔岱不服气道,大哥统领部落这么多年,哪位头人对自己的大哥不是恭恭敬敬的。
“他们对我恭敬,因为我的实力,无关我是否单于。”对自己头脑简单的弟弟,达尔岱耐心的解释。
虽然弟弟愚笨,可对自己没有威胁,是自己最大的帮手,所以达尔岱对自己的弟弟不错。
阿尔岱相信大哥,不再反驳,而是内心担忧,“那周将能接受吗?”
如果如大哥所言,那周将不接受大哥的提议,单于部只能放弃单于城,开始了流浪,头人们不但会放弃兄弟,甚至会杀了他们俩,阿尔岱不得不忧虑。
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一定会赶尽杀绝,把这块地区杀成白地,让剩余单于部的人逃走,死也不敢再回来,所以他担心周将不解释大哥的提议。
达尔岱单于摇了摇头:“王将军此人,你我都见过,虽然年轻却性格沉稳,他是个聪明人,只要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留下我才更有利。”
说完后,达尔岱因为伤口的疼痛,忍不住闷哼一声,却想到了多年前。
冯庸那时候不也是么,不但没有驱逐自己,还支持自己出头,势力越来越强,站稳了单于城,甚至支持自己自号单于。
因为冯庸是聪明人,最初利用自己制衡莫必胜,后来,此人私心越来越多,开始利用自己消灭他的异己,直到如今碰到了硬茬,反而被收拾了。
冯庸自身难保,自己可以重新投靠,王信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留下自己的好处,自己也能渡过自己在部落的威望危机。
现在已经顾不上大单于的梦想,先保障自己在部落的地位才重要。
阿尔岱一脸敬佩,大哥太厉害了,哪怕打了败仗,换做是自己,早就没有了主意,而大哥永远都知道该怎么应对,仿佛没有事情能难倒他。
“大哥,我们还年轻。”阿尔岱突然聪明了一回,激动的告诉大哥。
达尔岱点了点头,自己还骑得动马,拉得开弓,再用二十年的时光罢了,就算自己当不了大单于,可自己还有儿子们。
不久,派去的使者回来了。
听到王信提出的条件,阿尔岱面如死灰,其余头人也觉得办不到,大家丧气的时候,达尔岱却开始大笑。
“单于为何发笑?”
“能谈条件,说明此人知道我们单于部的重要性,既然是个聪明人,他就不会消灭我们单于部,至于他提出的条件,我们可以谈嘛。”
躺在褥子上的达尔岱平静说道,众人服气,终归是单于。
过了两日。
已经恢复了一些的达尔岱,和部落的头人们得知周军旗帜已到,纷纷出去迎接,很多头人没有来,生怕被一锅端了。
单于城是遗址,单于自己的部落主要在此地,头人们的部落在周边,或十几帐,或一二百帐,大大小小的头人组成的联盟。
这种生活方式,注定了首领必须要有威信,能压得住下面的人。
河西营现在的俘虏很多,光冯庸的人就有三百余,部分伤兵因伤势过重陆续死了二十来个,到了第三天才死了三个人,胡人俘虏更多,有五六百人。
冯庸的人不提,按照王信的要求,胡人俘虏被细分了出来,头人子弟,或者头人亲信出身,牧民出身,底层牧民出身,奴隶出身。
奴隶出身的人有七十几名,这些人被安排干活,比如照顾马匹什么的,竟然没有人逃走,除了河西营看管严格,还有伙食不错。
按照军中规矩,这样的俘虏不许虐待,偏偏河西营的士兵大多数军纪严格,果真没人欺负这些奴隶,如此气氛下,奴隶骑兵没有很强的逃跑意愿。
再从冯庸派来的人挑选了一百余人出来,这些人大多是本地人,有家有口,在承诺不伤害性命,不追究责任,但是需要为河西营干活三年,这些人都选择了同意。
有了这近两百人,解决了河西营不少后勤问题。
才第三日,有些不知道说是单纯,还是傻的原草原奴隶,竟然理直气壮的请求加入河西营,听得河西营的老兵们啼笑皆非。
也因为这些小插曲,行军的路上倒是欢乐不少,河西营躺在车上的伤兵,不少也被逗乐。
这趟出关的经历虽然辛苦,可的确见证了很多,大家也变得更加团结,内心也越发强大,回想起铁骑冲到自己面前时,当时内心升起的恐惧,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这两日的行军速度很慢,第三日上午才开始快起来,车辆上也多了很多悬挂的马肉在风干,车营里的口粮还能撑半个月,不过将军向来谨慎,因此收集了很多马肉储存起来,能多一些储备是一些。
都是些磨人的功夫,一个人的时候也很难如此耐烦,何况是两千人的队伍,而平日里已经习惯严苛的军纪,所以并无怨言影响士气。
探马被派了出去,单于部的使者又来了,带来了新的消息。
不光单于会来迎接周军,单于还会带着部落的头人们一起前来,而且不会携带武器。
“没想到单于如此诚心。”通译陶升变了,说话的嗓门大,对胡人变得目中无人,十分张狂,连郑浩也看不下去,可王信倒是没理会。
郑浩很好奇,对将军想要更多的了解,不再是以前无所谓的态度,请教道:“将军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制止陶升。”
郑浩那崇拜的小眼神,王信熟悉不过,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不知道回去山西后,郑老爷子会不会后悔,送来自己身边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小迷弟。
郑浩很年轻,也有才能,王信希望郑浩能跟上自己的思路,随自己走的更久些。
于是王信问道:“你知道越王勾践的故事吧。”
郑浩一下猜到将军要举例子,点头说:“知道。”
“那你认为吴国被越国打败,是因为越国忍辱负重的原因吗?”
“难道不是?”
王信笑了笑,不以为然,自己从来不认为吴国被越国打败,因此吴国当初压榨越国的行为不对。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所谓的讲道理,不过是心里顾忌罢了,人的本性就是不讲道理的,之所以要讲道理,是因为讲道理的利益更大。
所以在这种环境下呆久了,很多人有了错误的认知,认为有理走遍天下。
却不知能和你讲道理是因为一个国家,又或者一个群体,一个利益等等,而不是别人生来就应该向你讲道理。
“吴国被越国打败,只是因为吴国自己不行了而已,吴国打败越国那一代人老了、死了,吴国新生的年轻人不争气,不如越国的新生年轻人,自然被越国打败。”
不是吴国压榨越国,所以吴国失败的原因,而是吴国自己不行,才被人打败。
听完将军的解释,郑浩有些迷茫,这与他多年来学习的不一样,做人总要讲道理才对,以德服人啊。
之所以告诉郑浩这些话,王信希望郑浩能理解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读书人是很重要的,关乎一个民族的未来,可读书读错了,学到了错误的知识,犹如数据库被污染的智能体,反而会带来巨大的破坏。
第二日。
大军出现在天际线处,移动的速度不急不慢,最引人瞩目的是这支军队的旗帜,五颜六色像花海似的旗帜多得不可计数,配上士兵们身上的大红战袄,整支军队刺眼的鲜艳。
如此漂亮的军队,却没有人猜疑,因为这支军队已经证明了自己多么强大。
单于和部落头人们恭敬的迎了上去,送上部落最高的礼仪。
王信骑着马,直接用刀挑开了单于代尔达送来的花环,稳稳的落在单于的脖子处,不顾单于错愕的眼神,王信缓缓道:“让你的族人来看看,冒犯周军的下场。”
没有被挑出来的单于部俘虏推了出来,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
达尔岱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抬着头,惊慌的恳求:“王将军,我们部落已经失去了太多年轻人,不应该再损失人手了,否则我们挡不住大板升。”
王信没有理会达尔岱的请求,因为他要在关外立下一个规矩,冒犯周军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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