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38节
诸如宪怀太子、靖悼王,皇帝若是绝嗣那是天大的事情,君不见明武宗朱厚照绝嗣后,闹出多大点事端。
可以说,没有什么比皇家子嗣更为重要的了。
李太后成日里吃斋念佛,便是求万历皇帝能有个子嗣,却不想皇帝竟然会如此轻慢。
朱尧媖一阵叹息:“母后却也别动怒,皇兄便是这个性子,若是.”
她眼珠子转了转,试探性地说道。
“儿臣正巧于宫中无事,想来是能够景阳宫看着,如若不然,儿臣便搬去景阳宫照顾王女官如何?”
照理来说,她应该称呼“皇嫂”,可王女官还未正式册封,故而依旧是称呼王女官。
“媖儿也能照顾人?”李太后颇有些疑窦。
朱尧媖却是自信满满的样子:“母后且看着吧,儿臣可读了不少医书,照顾王女官自然不在话下。”
“这”
李太后心里头一阵思虑,却觉得倒是可行。
朱尧媖以永宁公主的身份,去照顾王女官。
一方面能够显得宫中对于此事的重视,另外一方面又可护得其周全。
她微微颔首。
“此倒是不错,便是要委屈你了,伺候人可非是个简单的差事。”
“母后还请安心吧!”
不知怎的,朱尧媖非但没有觉得累赘,反倒是很是喜悦的样子。
她可太想要出慈宁宫了,自小便在李太后身边长大,成日里受着管教,便连读书写字,看上一些话本都要受到限制。
去到景阳宫,虽说要顾着一名“皇嫂”,可正巧能够验证一些她于医书上的猜测。
最为重要的是,今后无人能管教自己,读书看报,还有话本小说了!
八月流火未消,京城晨时竟有些发冷了。
屋外阴雨绵绵,不断吹进来的寒风,明明是初秋时节,却冷得像是寒冬。
“万历五年六月,苏州、松州等地连雨,寒冷竟犹如冬日,庄稼接连被冻害。”
文渊阁里头,申时行不免发出一阵感叹。
“江南温暖之地尚且如此,更遑论北直隶诸地,多年来天气越发寒冷,今冬怕又有不少百姓要忍饥挨冻了.”
“此事非个例。”张居正眉毛紧锁,“翻阅府志便可知,成化年间,辽东都司四月天降大雪,四川越嶲卫七八月却雨雪交加”
他神色凝重说道:“今后的日头怕是会更加寒冷,我等需早做打算。”
“恩府也觉得,张同知于《万历新报》所提及阴盛阳衰之运?”
“便是那小冰河期之理论?”张居正摇摇头说道,“颇有些天方夜谭,不过寒威遍至,非独一隅,此般景象倒是真切不虚。”
“正巧西山藕煤派上用场,今冬许是能少死不少百姓。”
申时行颇有些欣慰,却又有些古怪地说道。
“不过,近来张同知又于报纸上,提及什么预测气象之法,实在是有些.”
“离经叛道。”
张居正言简意赅地补充,他已然习惯幼子的行事风格,摇摇头说道。
“便随他去吧,老夫更想着看看,他所说那什么西山纺织工坊,能否做成,还有江南诸事.”
“张同知之才能,人所共见也。”
申时行脸上露出自嘲表情。
“却不想有一日,国家大事要系于工匠之法,要遵从货殖之道,古今所未见也。”
张居正眯起眼睛说道:“不知是福是祸。”
说罢,他便在文渊阁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又回头看一眼书案上的奏报。
近来,他甚至无暇顾及宫闱之事。
此番与江南争端,实在是太过重要。
若不能于此番争端中,压过嚣张跋扈的江南士族一头,今后不论是张居正所推行的“一条鞭法”,还是张允修所期望的“变革”,都是寸步难行!
申时行却又起了心思:“恩府既如此忧虑,倒不如再寻个日子去西山看看,眼见为实,若这西山纺织工坊能成,江南织造何愁不成?”
“又去西山?怕是”
申时行无奈:“恩府要寻个结果,便必去西山不可,否则就要守着文渊阁,等南直隶来报。”
一番天人交战,张居正看向了桌案上另外的一份报纸。
“近来京畿日报如何评价西山?”
申时行苦笑:“无非是说什么,张同知于西山开设女子工坊,以银钱蛊骗良家女子,怕是要开设青楼妓院,行卖春之事.”
“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京畿日报针锋相对,并非是一天两天了。
可张居正从没想过将其取缔打压,他倒不是不能,实是不想罢了。
所谓“全则必缺,极则必反”,在推行新政的高压,以及接连与张允修对抗的失败中,总是要给清流士族们留个阀口,以免他们真的狗急跳墙了。
张居正却不由得自嘲一笑:“行卖春之事若是从前,老夫却也是这般想的。”
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张允修纠集一干女子到西山,难免会令人生出疑窦。
不过如今,张居正已然吃一堑长一智。
他将手中奏报一扔,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老夫便来个三探西山!”
注释1:小冰河期影响,出自《明史·卷二十八·志第四》五行(一)水恒寒:“.成化十三年四月壬戌,開原大雨雪,畜多凍死。十六年七八月,越嵩雨雪交作,寒氯若冬.正德元年四月,雲南武定隕霜殺麥,寒如冬。万曆五年六月,蘇、松速雨,寒如冬,傷稼。四十六年四月辛亥,陕西大雨雪,騾橐駝凍死二千蹄”
第218章 张居正误入西山“世外桃源”
“这些日子以来,每日几乎都有大臣上奏弹劾,说是西山虐待流民,以流民为刍狗,张士元所铸就西山之繁荣,恰恰是以流民之血汗为基。”
此去西山路途遥远。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张居正不免朝着申时行询问说道。
“汝默如何看待这番言论?”
申时行手里拿着一本《盐铁论》,却也不知看进去没有。
他抬起头来,习惯性地作答说道。
“恩府只见弹劾奏疏犹如雪片,却不见唱诵之奏疏,也如雨后春笋一般。
甚至有勋贵大臣,要朝堂着力推行西山模式,今后之盐铁矿产,皆是照此例而行。”
“何故?”
奏对可算是涉及到申时行的长处,他想了想言简意赅地回答说道。
“无非是利字当头,反对之人往往被西山触及利益,西山招工待遇丰厚,连带着京城内商贾士绅也不敢太过苛责做工之人。
支持之人往往皆在西山有些干股,西山使得他们赚取银子,自然是大力支持.”
申时行脸上有些尴尬,因为他自个也在西山投了些银子,说实话心里头也希望西山能够蒸蒸日上。
面子有了,救助了数万失去生计的流民,甚至还在源源不断的接纳当中。
里子也有了,西山所带来的银子收入,那可是实打实的。
“合天下可合之力,造滔滔大势。”张居正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这逆子倒是言行合一,却让不少人越发支持他这荒唐之举。”
张居正开始越发明白,什么叫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
从前他推行新政,总是至刚至猛,想要以雷霆手段,将大明救之于水火,给小民一个喘息的机会。
可到头来,非但士绅官员反对,便连一些官员也反对。
然而,西山工坊这般,世人一看便是离经叛道之举,即便是有所助力,却依旧能够着力推行。
无非是符合了另外一批人的利益,张允修或是坑蒙拐骗或是强迫,将一批又一批人,拉上了他的战车。
这些人一开始强烈反抗,可到了后来竟自我享受起来,以至于到了,张允修不坑他们,就浑身不舒服的程度。
实在是有些.
张居正呼出一口气说道:“此番去西山,我等不急着寻那逆子,去工坊里头瞧瞧,他到底能闹出什么名堂。”
申时行颔首说道:“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若真想要穷究至理,非得亲身实践不可。”
张居正有些惊讶:“汝默却越发信了张士元那小子之理,此怕是万历新报对于阳明心学之解读?”
申时行抬眼:“恩府却也不是如此?”
张居正莞尔。
上次来访西山,已然过了月余。
可便是短短一月的时间,西山却恍如隔世一般。
西山大门之前,原本陡峭泥泞的道路,被愈发拓宽起来。
一条笔直的新路出现,仔细一看便可发现,其中所用乃是石子与某种特定泥浆混合。
依着这种材料,道路异常平坦开阔,甚至在道路上来往运货的车马,都显得快速许多。
而在道路两旁,则是延绵不绝的荞麦田,京城九月麦子早已收割完毕,冬小麦也未曾播种,可仅仅是播种的这些荞麦苗子,却也能够令人心旷神怡。
一时间,张居正颇有一种误入桃源之感。
他皱眉说道:“此乃何物,铺设道路竟这般平坦。”
申时行努力回忆一番:“根据万历新报所述,还有机械学院之奏报,此物也是张同知首创,名为水泥。
据说比之往日砖石黏土,要更加省力,却能够更加坚固。”
张居正皱眉:“怕是靡费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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