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42节
“土阶若早有人修理凿痕,借力将会好上许多。”
张允修用木棍在土坡上,将那些土阶中,前人所布置的歪歪斜斜的旧石板给翘了出来。
随后寻来一块新石板,结结实实敲了进去,再奋力开拓,凿出更为宽阔的台阶。
这个过程很吃力,特别是靠着一根木棍,可张允修干得却十分认真的样子。
最后,终于将此级台阶休整完毕,朝着张居正露出一口白牙说道。
“新政亦是如此,往日旧阶犹如豪绅盘踞,光靠修补终将倾颓,歪歪扭扭,反倒是极易令人失足。
可若能铲除旧阶之根,以新石夯实,方能有重获新生之机也!”
张居正脸色有些发白,呼出一口气说道:“何谓新石?”
“新学也,新势也。”张允修言简意赅地回答说道。
“纸上谈兵,施行起来谈何容易?”
张居正摇了摇头,一脚踩在了那新石板之上,头也不回得向上爬去,悠悠然留下一句。
“此番胜负,却还未见分晓!”
张允修也发起狠来,朝着其身后追赶而去。
“老登!此番便要令你心服口服!”
在二人身后不远处,赵士桢与申时行已然是狼狈不堪,耗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堪堪追上这父子。
眼见二人以登山论道。
赵士桢不免发出感慨:“到底是元辅大人与师尊,说起来话来却是不同,我却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若说让申时行提出些什么,显然不是长处。
可作为大明朝最会做题应试的一批人,申时行对于分析理解之能,可是再擅长不过。
他眯起眼睛悠悠然地说道:“张同知无非是以登山之事,告诫恩府新政不得急于求成。”
申时行颇有些无奈。
“老夫所见,皆是父教子,今日竟有子教父之奇景。
古今也便是张士元了。”
赵士桢忍俊不禁:“那新石”
“新学也,无非便是你们那什么科学之说,新势”
申时行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紧紧盯着张允修远去的背影,眼神中不由得有些忧虑。
“张同知这是要掘开千古读书人之根啊~”
第221章 东灵山父子论道!作诗词两首!
张居正认真了,且非要与自己一较高下。
仿佛这攀登高峰,便成了二人在朝政上的争锋一般。
张允修年轻体健不错,这些日子以来,从未落下锻炼,可顶不上发狠劲的老爹啊!
他倒是还有些分寸,张居正不过五旬,可身子还是孱弱,以其倔强脾性,必然会奋力追赶。
只怕风烛残年的身躯,难以承受这种折腾,怕不是就要陨落在这东灵山上来。
念及于此,张允修也没有逼的他太紧,追赶老爹皆是保持着一个度,故意处于一种将追上未追上的身位。
毕竟他是来讲道理的,不是非要在登山上一较高下。
可张居正看在眼里,顿时是破口大骂。
“逆子!安敢这般折辱老夫!”
可张允修还是我行我素的模样,张居正自然也依旧是不肯退让。
“元辅与师尊暗自较劲,我却让我等跟着一起受罪。”
赵士桢喘着粗气,扶在棵树上,整个人早已浑身湿透。
好在此时正值季夏时节,天气还算是温热,不至于感染风寒。
“老夫老夫”
申时行更是累得说不出话来,他顺了几口气,这才勉强开口说道。
“何时才到山巅?老夫觉着已然攀登许久,却为何还不见山巅?”
赵士桢有些古怪:“申阁老莫要太过着急了,前头才将将到半山腰。”
“.”
看着申时行面如死灰的模样,赵士桢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申阁老也莫要灰心,前头半山腰有一处小亭,亭旁有溪流,正巧能够歇息一二。”
听闻此言,申时行算是恢复了一些干劲。
对于他这样一名常年伏案的儒生来说,登高望远听起来十分文雅,可行起来却是异常艰难。
相比较之下,一路攀登,越到后头张居正竟越是得心应手起来。
他身子本就高大,加上有仁民医馆的专业调养,其实身体相较于从前好了不少。
若非如此,以张居正先前的身体,早就昏倒过去。
眼见着便要到了半山腰之处,张允修上前两个箭步,意图超越老爹。
可马有失蹄时,他拉着一根树苗,却不想其根基不牢靠,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便在就要跌倒之时,后头一张有力大手将他托住。
张允修脸上有些尴尬。
可张居正却摇摇头说道:“汝处处言借力,却不知外力尚有穷时,全然依靠于此,如何能够成事?”
本想着教训一番老爹,却不想又被他教训了。
可张允修不在乎这个,而是几个箭步登上了平地,满不在意地说道。
“然有爹爹在前助力,我又有何惧哉?”
张居正嘴角肌肉一抽。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就幼子这泼皮性子,他还真是毫无办法。
在半山腰的亭子内,二人稍作一番休整。
亭子内存放有事先备好的茶水,简单饮用一番,又在溪流里头简单清洗脸上汗水,竟颇觉得神清气爽。
张居正坐在亭内,看向山脚下一座又一座的工坊,还有那些西山村的水泥房子,冷不丁询问说道。
“你那水泥,如何运用?”
“无非是修桥铺路,此物最要紧的乃是神速,能够让一座城池于数月拔地而起,能修建堡垒防范外敌”
“这便是你那防范外敌之法?怕是没那么容易。”
张允修又是一番解释:“世间事情皆有其规律,水泥虽好,可要大批量生产,仍旧需要原料等各方面配套,如今小规模可行,可想要推行到全国,就必然需要成套的产业链,以及足够的劳工和需求。”
“如何做?西山的阻力可不小。”
“推行新学,以新势破旧势。”张允修自信满满的样子。“爹爹只知我树敌众多,却不知我也交友众多,京城上上下下,有无数人指望着西山赚银子,便连皇帝也是如此。
那西山何愁不能成事?”
一听到皇帝,张居正脸上又阴沉下来,他起身说道。
“时候不早了,老夫还真想去那山巅上去看看是什么光景,可还能比得动?”
张允修笑了笑:“爹爹若是体力不支,我却还能将你背下山去。”
“好大的口气!”
眼见着父子二人,却还要继续比下去。
坐在一旁歇息的赵士桢与申时行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
踏过山腰处的小溪,便入了一处乱石林,随处可见一些前朝游人所留下的刻字。
“此乃胡都木文,为蒙元时期所留,想来距今也有个二百余年。”
“上头写着什么?”张允修摩挲着那些凹凸风化的石壁,忍不住询问说道。
“不知。”
张居正自然对于元朝文字没有什么了解,不过是发出一阵感慨说道。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不过两百载光阴,石壁上文字却已然模糊不见,不知两百年后我大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张允修毫不留情地说道:“那时候大明早亡了。”
“.”
张居正脸上表情突然僵硬,不愿再与逆子说话,扭头便朝着山峰处爬去。
越到山顶,周围草木越加稀疏,偶有一两棵古松在石缝里头孤独耸立。
二人说话越来越少,脚步也越来越快。
张居正时不时扭头远眺,不单单瞥见西山工坊,还可见远处京城的一角不由得心神震荡。
他咬着牙齿,似乎势必要登上那高峰之上。
周围景致不断掠过,张允修似乎脚步也慢了下来,在张居正的眼里,一切只剩下了前方的山顶。
终于,一步踏及,登至峰顶,一时间竟豁然开朗。
一股清甜空气扑面而来。
“登上了!”
张居正言语都有些发颤,他忍不住举目四望。
此处风景极佳,不单单能见西山各处,甚至可瞥见四处群山匍匐。
极目远眺之下,更有见那京华城郭如棋盘一般盘布远处平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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