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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86节

  故而,这二楼食客稀稀拉拉,倒也是不奇怪了。

  王衡坐在临窗位置,他身上青色直缀沾染了不少泥点,袖口也有些发黑,可脸上却梳理得干干净净。

  本以为这身破烂,进不来这酒楼,却不想店里伙计不太势利,直言什么公子这般书生气,正是小店所需之人云云。

  对于伙计这种有附庸风雅之嫌的话,王衡一笑置之。

  待到伙计端上了一盘糟熘鱼片和状元红,他便摊开最新买来的《万历新报》,手指点着版面细细读。

  近来报纸之上,少了许多谈论经济的文章,却多出来许多讲解“新学”之论调,连带着报纸也多了几分火药味。

  说起来,这《万历新报》倒也不是闭塞言路,即便有些驳斥“张学”“新学”的文章,只要言之有物,也能够得以刊登。

  这些天来,王衡一直没有回家,断了收入,可却也能靠着给《万历新报》投些稿件赚取稿费来过活。

  他发丝有些凌乱,便随意用筷子盘起,随后如饥似渴一般,看向报纸上头的内容。

  前次他在《万历新报》上发布了一篇名为《论科学技术与历代王朝兴亡》,针对新学的种种理论,结合汉唐兴衰谈及古人为何禁止奇技淫巧,进行了分析讨论,并且提出来一些疑问,引发了不小的反响。

  照着常理,那位时常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东林先生”,也该在上头用文章“驳斥”了。

  简单搜寻了一番,王衡当即是眼前一亮,却见那报纸版面上,赫然有一个醒目的标题。

  《王朝兴衰之弊非科学所能左右》

  文章之中,针对王衡的一干疑问,进行了一一驳斥。

  “昔有张衡造候风地动仪,非奇技淫巧;毕昇创活字印刷,非玩物丧志。历代苛政猛于虎,岂是'技术'之过?民饥则乱,非因水车不及牛耕;国弱则亡,非因火药不如弓矢.“

  “所谓经世致用,原是要我们抛却空谈之弊,以客观之眼观照世事,以务实之心践行道理.既不可固守故纸堆里的陈言,也不能耽于虚玄缥缈的论辩,须得将学问扎进实处,方不负圣人教诲.”

  “若说历代王朝兴衰,彼时的山河格局、民生情态,与今日早已大相径庭,照搬旧例如同刻舟求剑唯有用辨证之法剖解因果:既要察往昔治乱之由,更要审当下时势之变,如此方能寻出真正的兴邦之道.”

  “说得好!”

  王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甚至险些将酒洒在衣襟上,也是毫无察觉。

  他又见报纸上写“所谓‘张学’‘新学’‘科学’,乃是当观天时、察地利、顺人心,而非抱残守缺”

  看到这里,王衡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痛快发出一声大笑。

  “妙哉!妙哉!此正新学至理!”

  他这番癫狂之状态,引得周围食客连连侧目。

  当即,王衡从背囊里掏出笔墨,于酒桌上铺开纸。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位东林先生乃是新学翘楚,字里行间便将此道理解如此透彻,我王衡也不能落于人后!”

  可他就着黄酒,正要提笔挥洒意气,却听身后传来声音。

  “这般书生意气,只会舞文弄墨算什么本事?”

  此话一出,王衡手中动作当即一僵,他颇有些恼怒,想要看看是谁在无故嘲弄自己。

  可扭头一看,却见乃是几名书生正在争论不休。

第264章 你便是东林先生?

  偌大翠仙居里头,此刻食客也不过四五桌的样子,故而身后那群书生谈论之声,王衡很轻易便能够听得真切。

  却听操着南直隶常州府口音的书生,对着同伴劝谏说道。

  “叔时兄不可太过拘泥于小道,书生意气不过是口舌之争,而今京师动乱,江南又有士族豪强作祟,我等新学人士,自当是以雷霆之势,协助张先生共同对抗宵小之辈,成就我科学大道!”

  那名为首的白衣书生却是连连摆手。

  “存之兄太过孟浪,士元先生常说,格物如治水,堵不如疏,江南士族抵制新学新政,正该是我等辨明是非.”

  “非也非也,士元先生太過仁慈,陛下也对江南士族太过心慈手软.”

  头戴阳明冠巾的书生摇头晃脑的样子。

  好一幅士子论道之场景,不过他们所论之道,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离经叛道。

  幸好是在这翠仙居,没有那么多道学先生,不然非得上来与他们好好理论一番。

  然而,此事对于王衡来说,却是十分欣喜。

  他越听越觉得相见恨晚,越听眼睛越亮。

  这些日子以来,在京城各地酒馆茶楼,他一边要躲避家中的追寻,一边还要忍受着京城士人们的唾骂。

  显然,在大多数士人看来,那张士元与昔日“小阁老”严世蕃无异,在思想上也与那离经叛道,胆敢批判孔夫子的李贽无异。

  支持张士元,就等于跟主流儒学背道而驰。

  这些日子以来,王衡皆是孤独的,似乎这茫茫京城中,唯有他这一名学子,奉行那科学之道。

  那科学还是正确的吗?

  故而今日,看到同样有士子议论,他再也不能按捺住心情,立马提着酒壶,便来到几人桌前。

  他深深一拱手说道。

  “诸位兄台也有涉猎于新学?”

  “你是何人?”一名白衣书生抬眼颇有些警惕。

  王衡连忙摆手说道:“兄台莫要误会,在下王衡王辰玉,近来沉溺于这新学之道,见诸位谈论,便想着与各位认识一番,不知”

  可他话音未落,头戴阳明巾的书生便惊讶说道。

  “你便是那离家出走的王辰玉?”

  “正是在下。”王衡面色尴尬,想来近来他离家出走悟道的消息,竟然已经声名远播了。

  正当王衡准备好口诛笔伐之时,却见面前三人颇为激动地起身行礼。

  “原来是辰玉兄,实在是百闻不如一见,在下顾宪成,字叔时。”说话的乃是那位白衣士子。

  坐在他身边的士子操着常州口音说道:“在下高攀龙,字存之。”

  最后一名士子戴着阳明巾,脸上很是亲和,笑着说道。

  “在下赵南星,字梦白。”

  顾宪成一知道王衡的身份之后,便很是欣喜的模样,他将其拉到桌旁坐下,犹如故交好友一般。

  “早知辰玉兄在此,我等定然是要多点上几道好菜,方才能论得尽兴!”

  “是啊!是啊!”高攀龙微微颔首说道。“辰玉乃人中龙凤,在下早想要一见,却不想今日碰面,却也算是命中注定。”

  王衡呆住了。

  他原想着无数种场景,可没有想到这几人会这般热情,事实上,他与这三人素未谋面,热情得实在有些过头,不由得让王衡有些警惕了。

  他试探性地询问着说道。

  “诸位认识在下?”

  就算是他因为“离家出走”已然是名满京城,可也不该是如此吧。

  三人顿时相视一笑,那顾宪成摇摇头说道:“辰玉兄与我等对垒数日,却是连自己的‘死对头’也认不出来么?”

  “尔等是”王衡顿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三人。

  “对。”赵南星点点头说道。“我等便是那万历新报上的东林先生,辰玉兄与我等好一番交锋,却是认不得故人了?”

  他此话一出,三人一时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高攀龙年纪看起来小一些,可却也打趣着说道:“辰玉兄那几篇文章,可是叫我等抓耳挠腮啊!”

  听到这三人之语,王衡不免有些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万历新报上侃侃而谈的“东林先生”,竟然是眼前这三名士子。

  不过倒也不太稀奇了,这“东林先生”所做文章,每一篇都词藻严密且考据十足,若非多人所作,那定然要是满腹经纶的大儒才成。

  毕竟这天底下,也只有张允修这一个妖孽。

  四人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在如今京城的士林压迫下,几人也是相互抱团取暖,自然便是亲近了不少。

  王衡将自个的酒菜搬过来,特别是那一壶状元红,四人举杯对饮,谈天说地,可谓是相见恨晚。

  一时间,王衡脸上笑容难掩,发出了一阵感慨说道。

  “学生只觉在他乡觅知音,能够见到诸位先生,实在是”

  说到这里,他眼眶都不由得有那么一些发红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从下定决心到迷茫辗转,若不是有万历新报这个宣泄口,实在是要疯魔了。

  可顾宪成则是摇摇头说道:“欸~贤弟莫要见怪,何故称呼先生?我等不过年长你几岁,以兄弟相称即可。”

  王衡却是摇摇头说道:“万万不可,叔时先生与梦白先生有官身,我乃仅乃一介举人身份,如何能够以平辈相称?”

  顾宪成与赵南星相对视一眼,后者无奈叹息着说道。

  “辰玉兄却如此见怪,不过是小小主事,如何能够算得上是官?我等志同道合,理应是以兄弟相称的。”

  二人皆是六品户部主事,在外头京城一个户部主事可以算得上是天官,可在京城里头,随处可见侍郎、郎中、员外郎,还真算不得什么。

  况且还有高攀龙这个跟王衡年纪相仿的在场,几番客气之后,四人还是协议以兄弟相称,就差着寻个地方,学习刘关张桃源三结义了。

  一边喝酒一边谈古论今,顾宪成作为几人之间的主心骨,脸色微醺,不免发出一阵感慨说道。

  “世人皆是觉得张先生荒唐,唯有我等身处户部,才觉着张先生有多么厉害。”

  他带着一股酒意,压低了声音。

  “自西山工坊成立以来,京城内外闹得满城风雨,士绅官员商贾无不是怨声载道。

  可没有人发现,那西山百姓越来越多,往年这个时候,各地流民已然四处迁徙而来,不单单是京城外头,便连这外城也是鱼龙混杂。

  朝廷早该准备赈灾事宜,而今却是如何?”

  赵南星颔首说道:“确是如此,自西山成立以来,京城内乞丐流民都少了许多,那西山工坊蒸蒸日上,不单单给朝廷增添了许多赋税,还收容数万流民,使我京师内外安定。

  就此一条,我张先生便可是功德无量!”

第265章 东林结塾,淑世匡时

  顾宪成与赵南星在户部任职。

  可以说,整个京城里头,没有比户部更能感受到张允修所带来的变革了。

  从国库的各项支出,再到京城百姓的生活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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