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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红楼 第456节

  少一时到得门前,便见芸香与两个婆子正洒扫着,瞥见侍书到来,芸香立马丢了扫帚笑着迎过来,道:“侍书姐姐怎么来了?”

  侍书递上帖子道:“来给你家大爷送帖子。”

  接过帖子,芸香便道:“我家大爷正读书呢,我给大爷送去,就不送姐姐了。”

  侍书‘哎’的一声儿叫住芸香,又从荷包里掏出块麦芽糖,一把塞进芸香嘴里,探手又掐了把婴儿肥的小脸儿,道:“鬼丫头,你是能偷懒便偷懒。”

  芸香嘿然道:“姐姐胡说,我这分明是时时想着我家大爷。”

  说罢丢下侍书,一溜烟地进了房里。侍书笑着摇摇头,这才折身回返。

  芸香进得内中便嚷道:“大爷大爷,外头有人送帖子。”

  陈斯远撂下书卷应了一声儿,接过帖子瞧了一眼,乃是宁安伯府。当下略略蹙眉,这宁安伯与湘云的三叔忠靖侯当日都是今上潜邸里的旧臣,因夺嫡从龙之功,这才封爵宁安伯。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好比前明靖难勋贵瞧不起先前的旧勋贵一样,这宁安伯府自然也瞧不上荣国府。错非不得已,也不会来此地下帖子。

  当下展开帖子瞧了一眼,却是伯府老妇人替家中哥儿求药的。指名点姓的来求鱼腥草素。

  看罢陈斯远顿时莞尔,吩咐道:“红玉,取两瓶鱼腥草素来,交给芸香回给前头。”

  红玉答应一声,便往厢房里的小库房寻去。陈斯远又提笔落墨写下用法,待吹干墨迹,也一并交给了芸香。

  小喇叭接过物件儿,蹦蹦跳跳欢脱而去,自是不用多提。

  陈斯远却若有所思。自打上回贾琏、秋桐偷情之事撞破,陈斯远便谋算着设套让贾赦钻。

  这绿帽子气不到贾赦,不知银钱能不能气到。想起此前曾去过燕平王府献药,料想此事必定会传扬出去,不想过了这许多时日方才有人病急乱投医。

  只盼着此番正好对了症状,如此才好打响名声。

  那红玉送过了芸香,回头儿与陈斯远道:“大爷不是说不愿与勋贵往来吗?”

  陈斯远道:“我先前想谋清流,奈何王爷说此路不通。”

  红玉蹙眉道:“不为清流也总是文官啊。”

  “咦?你竟也知道几分官场规矩了?不错不错。”见红玉娇嗔不依,陈斯远才道:“你放心就是了,此番不过是来求药的,算不得往来。”

  略略思量,陈斯远干脆起身道:“几日没去东跨院,我过去瞧瞧姨妈。”

  要谋算贾赦,总要与邢夫人计较一番才好。

  不一刻到得东跨院,陈斯远与邢夫人关起门来计较了一番。

  听闻陈斯远打算谋算贾赦,邢夫人自是喜不自胜,连连出了几个馊主意。待俱都被陈斯远辩驳过后,这才乖乖听了话。

  略略温存,二人又说起旁的事儿来。

  邢夫人就道:“也是古怪,迎春近来时常来我房里,或是请安,或是逗弄四哥儿,还时常与王善保家的那老货说话儿。”

  陈斯远笑道:“哪里古怪了?二姐姐近来来的不过是勤快了些。”

  邢夫人为枕边人,自是知陈斯远的性子,见他这般说,立时蹙眉道:“不对,你一准儿没说实话。”

  陈斯远笑道:“此事暂且不宜张扬,你且多等些时日吧,说不定转过年来就能得了准信儿了。”

  邢夫人略略愕然,竟猜道:“是你要跟二丫头定下来?”

  陈斯远瞠目结舌,虽然过程全然没猜,可结果却是对的。要不说这邢夫人虽然不大聪明,却是个运气好的呢。寻常小门小户,哪儿有机会嫁入贾家这等高门大户为续弦?

  回想原书,那后四十回也不知做不做得了准儿,若是依着书中原文,贾家抄没后,没几年圣人便赦免其罪过,发还家产。这邢夫人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陈斯远含糊一番,又叮嘱邢夫人别忘了递话儿,这才紧忙告退而去。

  邢夫人认定来日陈斯远必娶二姑娘迎春,喜得什么的也似,紧忙寻了一瞎首饰,打发苗儿给二姑娘送了去。

  想了想,只给迎春不给邢岫烟不大好,又寻了几样凑合的,打发条儿给邢岫烟送了去。

  这日二姑娘、邢岫烟都得了邢夫人赏,一个个心下莫名,实在闹不清邢夫人又要闹哪一遭。

  ……………………………………………………

  外城,首饰铺子。

  张金哥领着丫鬟进得内中,寻了伙计问道:“小哥儿,你家可收首饰?”

  伙计应下,请了掌柜的来验首饰。张金哥便打开帕子,露出内中一副赤金镯子。她离了守备府,手无余钱,只能靠发卖嫁妆度日。

  那掌柜的扫量几眼,忽而听得后头咳嗽一声儿,便道:“奶奶稍待,老朽老眼昏花,一时辨别不出是否是金包银,待我剪开仔细观量。”

  张金哥没多想,便点头应下。

  掌柜的绕到柜台后头,将那一副镯子藏下,替换了一对儿样式差不多的,寻了剪子将金镯子剪开,随即故作讶然道:“果然是金包银的,奶奶自个儿来瞧!”

  丫鬟恼了,道:“黑了心肝的,这镯子是夫人给姑娘出阁时现打的,用了一锭金子,哪里是劳什子的金包银?”

  张金哥也起身蹙眉道:“掌柜的是不是瞧错了?”

  掌柜的抚须道:“奶奶不信自个儿来瞧。”

  张金哥与丫鬟到得柜台前瞧了眼,张金哥冷笑道:“欺人太甚,你拿旁的镯子替换,当我瞧不出来?”

  丫鬟也叫骂不已,偏掌柜的振振有词道:“我家开了三十年,童叟无欺,你们拿了金包银来蒙人,不知悔改不说,还要倒打一耙。来呀,将她们赶出去!”

  当下便有几个伙计围拢过来,与那丫鬟对骂不已。

  张金哥脸色铁青,暗暗抽出袖笼中的剪刀,便打算与人拼命。谁知此时里间忽而有人叫道:“闹什么呢?怎地这般热闹?”

  说话间便有个公子哥儿打了帘子进得内中。

  张金哥抬眼扫量一眼,便见那哥儿二十几岁,品貌俊逸,且衣着不凡,瞧着便是勋贵家中的哥儿。

  张金哥闷着头不说话,丫鬟急得一边哭一边说,几个伙计不断抢白。那哥儿听罢冷笑一声,与那掌柜的道:“柳掌柜,你那账目本就对不上,如今又做出这等黑心肝的事儿,真当我是眼瞎的不成?来呀,押他回府好生审一审,将那贪赃枉法之事都给我审出来!”

  掌柜的唬得连喊冤枉,便有两个小厮上前将那扭送着去了后头。

  那纨绔哥儿又到得柜台后,寻了张金哥的一对镯子,当下命伙计重新剪开称量。一副镯子当足金二两,合该值二十两银子。

  谁知待点算清楚,那纨绔哥儿做主,竟给了二十五两。

  张金哥愕然接过,紧忙将多出来的五两退回,道:“公子给的多了。”

  谁知纨绔哥儿一展折扇,笑着道:“多出来的算是给姑娘的赔礼,万望姑娘收下,不要张扬今日之事。”

  丫鬟跟着张金哥过得艰难,赶忙低声劝说道:“本就是他们的错儿,给些赔礼也是寻常,奶奶不如收下。”

  张金哥叹息一声儿,这才道谢收下。一场官司烟消云散,伙计与瞧热闹的散去,那张金哥离去之前回头又瞧了那哥儿一眼,这才领着丫鬟离去。

  摇动扇子的哥儿瞧了半晌,待没了人影,这才往后头来。

  打了帘栊进得后间,那先前要扭送回府的柳掌柜正哭笑不得等着。见了哥儿,不禁拱手苦笑道:“二爷,这要是让二奶奶知道了,定要打断我的腿啊。”

  贾琏笑着道:“你拍二奶奶,莫不是就不怕你家二爷了?你且放心,你们二奶奶得空忙着往工坊跑,哪里还会来这首饰铺子?”

  此时又有人打后门进来,正是一道儿而来的贾珩。贾琏忙凑上去道:“哥哥,怎么说?”

  贾珩笑道:“你且放心,我那妾室过会子便登门。这一回生二回熟,依着兄弟的能为,不怕那张金哥不应允。”

第326章 宝茶 好事近

  却说这日下晌又是一场大雪。

  马车辘辘,凤姐儿与平儿端坐马车之内。内中点了熏笼,其上放置了沉香,凤姐儿捧着个手炉随着马车摇晃。

  平儿就道:“奶奶,方才那掌柜的说,左近要新开两家工坊,也要制咱们的物件儿。听说两处工坊背后都不简单,这岂不是与奶奶抢生意?”

  凤姐儿冷笑道:“也就是如今荣国府不比当初,倒退二十年,哪里容得下这等宵小张狂?”

  平儿忧心道:“本月还好说,等到了正月,那两家工坊开起来,只怕……”

  凤姐儿也蹙眉忧心不已,随即叹息一声儿道:“回头儿我寻远兄弟讨个主意去。这工坊也有他的股子,总不好不管。”

  平儿笑道:“奶奶怕是忘了,远大哥早将股子转给林姑娘了。”

  凤姐儿乜斜一眼,也笑着道:“还不是一样?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可惜林丫头身子骨还不大行,不然每次来还能有个伴儿。”

  平儿闷头给凤姐儿斟了一盏茶,凤姐儿接过一饮而尽,忽而想起贾琏来,问道:“你二爷这几日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平儿嗔怪道:“奶奶还说?昨儿个二爷兴冲冲的来,被奶奶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哪里还敢来触霉头?”

  凤姐儿蹙眉不语,盖因昨儿个的确有些腹痛,又想起贾赦、贾琏父子俩共用秋桐,顿时心下恶心得不轻。她找补道:“我不是让他去找你了吗?”

  平儿抿嘴也没了言语。心下觉着再往下说下去,只怕会愈发别扭,平儿便转而道:“是了,说来也奇,二姑娘这些时日总是四下走动,也不知为了个什么。昨儿个下晌,三言两语的便送了我一副赤金累丝镯子。”

  凤姐儿道:“她也不容易,大老爷不亲,大太太不喜,在府中也没个人照应。你往下传话儿,往后咱们的人可别为难二妹妹。”

  平儿道:“不用奶奶吩咐,这事儿我一早儿就吩咐下去了。”

  说话间马车忽而一顿,便有外间的小厮道:“奶奶,远大爷摔了!”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平儿紧忙打了帘栊出去查看。凤姐儿也挑开车帘观量。此时业已进得内城里,凤姐儿遥遥便见前头围着一群人,又有一匹瘸了腿的马在打滚。

  少一时,帘栊挑开,便见一身狼狈的陈斯远灰头土脸的进了马车里。

  凤姐儿讶然道:“远兄弟这是怎么弄的?”

  陈斯远哭笑不得拱手见礼,道:“甭提了,真真儿是人有失手、马有漏蹄,我打燕平王府回来,骑马走得好好儿的,谁知突然摔了一跤。”

  凤姐儿道:“可要紧?伤没伤到骨头?”

  陈斯远揉着右胳膊与右侧胯骨道:“想来是没伤着,就是有些疼。”

  凤姐儿舒了口气道:“远兄弟也是的,下雪天骑的什么马?往后还是坐车吧。”

  陈斯远笑道:“原就是这般打算的,只是今儿个一早太太去了王家,府中马车一时不够用。”

  凤姐儿这才没说什么,忽而又瞥见陈斯远的右手一侧破了大块的皮,血刺呼啦的,顿时蹙眉道:“怎么还伤了手?平儿,快给远兄弟先包上。”

  陈斯远扬手瞧了瞧,笑着道:“不过是一点皮肉伤,无妨,过几日也就好了。”

  凤姐儿却道:“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远兄弟怕是不知,前几日有个屠户自个儿不小心伤了手,没几日竟就病死了去。”

  破伤风啊,放这年头儿真是无药可医。

  平儿扯了一方干净帕子来,先为陈斯远擦去雪泥、浮土,这才另寻帕子包扎起来。

  凤姐儿这才说起工坊的营生来。听闻新起了两座工坊,陈斯远略略蹙眉,说道:“这是眼红的找上门来了。”

  凤姐儿冷笑道:“可不是?听说那两家先前都是造轮胎的,因着不好卖,这才改做咱们这些东西。”

  陈斯远道:“这也简单,我今日刚给王爷上了一策,保准不过多久,这轮胎比照先前还要红火。”

  凤姐儿顿时欢喜着追问,陈斯远简短截说,将轮毂事宜说了一通,顿时惹得凤姐儿暗自欢喜。

  这没了抢食儿的,自然能多赚一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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