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180节
军阵里,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嗓子。
这句话,瞬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多关宁骑兵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他们是纯骑兵部队,不可能像步卒一样,就地结阵防守。
而现在,他们又失去了速度优势,如果选择留下来,迎战全速冲来的敌骑,无异于等死!
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卒逃窜,曹文诏再也无法维持阵线。
无奈之下,他只能调转马头,望了一眼那座摇摇欲坠的浮桥,以及仍在河岸边挣扎的手下,长叹一声:
“撤!”
随即,曹文诏猛抽马鞭,在亲兵的簇拥下,加速离开了河岸,彻底放弃了岸边的数百士卒,把他们当成了迟滞贼骑的诱饵。
邵勇自然不可能上当,他根本不理会这群失去威胁的官兵,直接朝着曹文诏就追了过去。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趁着官军溃逃,一路追杀,尽可能地消灭曹文诏的有生力量!
他将麾下五百骑兵散开,如同一张大网,不断地从两翼包抄驱赶,专挑那些落单掉队的骑兵下手。
追亡逐北,是骑兵作战最酣畅淋漓的时刻。
溃逃的官军根本无法回头,只能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追兵的刀锋之下。
一名关宁骑兵拼命地抽打着胯下战马,他的侧后方,是狞笑的贼骑,手中马刀闪烁着寒光,已经贴了上来。
那关宁兵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变向,可随着贼骑马刀用力一挥,他只觉脖子一凉,眼前的景象,便渐渐黑了下去。
这样的场景,在战场上不断上演。
追兵们在奔驰中不断开弓,将一支支利箭射向官军的后背。
不断有官军惨叫着坠马,随即被后面奔腾的战马踩成肉泥。
短短数里之间,官道上便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曹文诏带队一路疯狂逃窜,逃了足足二十几里,正巧碰上了正急行军赶来支援的左光先、艾万年,白广恩等人。
曹文诏见到援军大喜,当即勒马,准备集结兵力,杀贼兵一个回马枪。
“左将军、艾将军、白将军!”
“贼兵追杀甚急,速速结阵,与我一同反击追兵!”
他麾下还有数百精骑,再加上左光先等人的三千多秦兵,反杀几百追兵,应当绰绰有余。
可曹文诏的想法狠好,但他手底下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士卒们,可不这么想。
这支关宁军中的老卒子们,对吕梁山里的那场血战还记忆犹新。
在那场战斗中,他们被杀得丢盔弃甲,连主帅都被打成重伤。
如今再面对这帮如狼似虎的贼兵,要说他们心里不发怵,那是假的。
就连曹文诏都被打出了心理阴影,不敢再往山里钻,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士卒。
再加上仓促之间遭遇伏击,许多人早已慌不择路,只顾着闷头逃命,手里马鞭甩得劈啪作响,只恨胯下战马跑得不够快。
尽管曹文诏、孙守法、曹变蛟等人极力弹压,呼呵着想要稳住阵脚,可溃逃之势已成,便再也无回天之力。
许多人根本不听将令,一头便撞进了艾万年和左光先的队伍里。
艾万年和左光先当场就懵了。
两人带兵一路急行军,眼看着马上就要赶到茅津渡口了。
可突然间,前头一群疯狂逃命的友军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便将他们的行军队列给冲了个稀碎。
但这还不算完,溃兵之后,便是追兵!
邵勇率领的数百骑兵,裹挟着这群关宁溃兵,如同一道巨浪,狠狠地拍向了秦兵的阵中。
“怎么回事?!”
见此情形,阵中的艾万年和左光先大惊失色。
两人刚想找曹文诏问个清楚,结果一转头,却发现曹文诏带着曹变蛟等亲信,早就溜得没影儿了!
“曹文诏,我操你姥姥!”
第173章 陕州城破
艾万年气得破口大骂,甚至嘴角都咳出了血,牵动了旧伤。
左光先也是脸色铁青,瞬间便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曹文诏给卖了!
他连忙下令麾下步卒,收缩阵型,准备且战且退。
可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邵勇已经带队冲到了近前。
这可苦了这帮秦兵,刚刚被自己人的战马冲了一遍,现在又要被敌人的战马再冲一遍,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他们几乎全是步卒,面对骑兵的冲锋,本就需要严整的军阵来抵御。
可此刻,秦兵的队伍早已被冲得稀烂,四面八方都是逃命的袍泽和凶神恶煞的贼骑。
看着气势汹汹杀过来的贼兵,不少秦兵怪叫一声,丢下武器撒腿就跑。
“别跑!顶住!给老子顶住!”
左光先拔出腰刀,连斩了几个逃兵,试图稳住阵脚。
可战场之上,一旦出现第一个逃跑的人,那剩下的自然不必多说。
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所谓的军纪、阵型,都成了狗屁。
只要比身边的队友跑得更快,那便多一分生机。
战场之上,彻底演变成了一场毫无秩序的大溃逃。
骑兵们缀在逃兵身后,不断地蚕食着他们。
溃兵们为了逃命,互相推搡践踏,死在自己人脚下的,竟也不在少数。
邵勇带队一路追杀,狂追了二十多里地,一直追到胯下战马都口吐白沫,再也跑不动了,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而江瀚则亲率步兵主力,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沿途不断接收官军降兵。
不少人被杀破了胆,眼见逃生无望,干脆直接丢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求一条活路。
这一战,江瀚可谓是收获颇丰。
不仅成功伏击了曹文诏的关宁铁骑,更是连带着将前来支援的左光先、艾万年部也一并击溃。
粗略清点下来,光是缴获的战马,便有三百多匹,接收的降兵也有将近两百人。
而被当场斩杀的关宁兵和秦兵,更是数以千计。
江瀚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和俘虏,心满意足地回到了黄河南岸的营寨。
他刚进大帐,便看见李自成脸色煞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旁边李晋王、刘国能等人也是个个带伤,垂头丧气。
江瀚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什么情况?”
李晋王、刘国能等人这才面带愧色,吞吞吐吐地讲述了先前与左良玉部发生的大战。
江瀚听完,只觉得一阵后怕。
这两个蠢货,当真是没把自己的军令放在心上。
临出发前,他还特意三令五申,让他们依托阵地,坚守即可,切不可主动出击,更不可与官军主力硬拼。
结果倒好,三千打一千,反倒被左良玉杀得丢盔弃甲,死伤惨重。
要不是李自成最后关头站了出来,拼死打退了左良玉,恐怕这三千人都要被全歼。
到时候,左良玉带队杀回来,自己扔在陕州城下的那帮伤兵就危险了。
还好,总算是守住了,现在朝廷的追兵已经被彻底打散,部队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整一番了。
大军在营寨里足足休整了两天,江瀚才下令,攻打陕州城。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攻城。
如今的陕州,已然是一座孤城,早打晚打都一样。
等休息好了再来,免得阴沟里翻了船。
看着城外黑压压的贼兵,城头上张琛终于意识到,这次贼兵是来真的了。
或许是被逼到了绝路,这位一直怯懦避战的指挥使大人,这次倒是难得地英勇了一把。
他亲自披挂上阵,带着城中仅剩的八百守军,在城头上与贼兵血战。
最终,他身中三箭,胸口被长矛刺穿,依旧死战不退,力竭而亡,总算是没有辱没了他指挥使的身份。
而陕州知州史记言,则是带领着城内生员和临时招募的僧兵,且战且退,一路退守到了州府衙门。
眼见大势已去,回天乏术,史记言心存死志,于是纵火焚烧府衙,准备以身殉国。
但有两名曾受他恩惠的僧兵,见状不忍,冒死冲入火场,将他从烈焰中架了出来。
“阿弥陀佛,史知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与其死在这里,倒不如留着有用之身,将来报效朝廷!”
两僧兵拉着史记言,换上僧袍,一路疯狂逃窜。
可他们刚刚越下残破的女墙,便被张天琳带人团团围住:
“姓史的,降了吧。”
“大帅说了,只要你愿降,安抚城中百姓,他可免你一死!”
史记言立于残垣之上,身上僧袍残破,脸上伤口渗血,但却依旧脊梁挺直。
他看着贼兵尚在滴血的刀枪,毫无惧色,厉声叱道:
“有死知州,无降知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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