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200节
他甚至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思考着是拔剑自刎以全名节,还是屈辱地开门投降,苟活一命。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之前还消极怠工的守军们,此刻却不知从哪涌了出来,怒吼着挡在了豁口之前。
“狗日的贼寇!想进城,先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一名满脸虬髯,平日里最是桀骜恩军什长,此刻竟主动抢过一面长盾,第一个冲向了豁口处。
“老子的家眷还在甘肃戊边,我要是降了,一个通敌的罪名扣下来,他们也不活成了!”
“跟这帮贼人拼了!”
不少屯军也嘶吼着围拢上来,前赴后继的堵在豁口处。
他们的妻儿老小都还在城里,与其相信贼兵不会屠城,倒不如奋力守住城池。
反正前来攻城的贼兵也不过千数,依靠着城墙,或许还能守一守。
叶子恒对这群人的判断倒是错了,生死关头,这帮本应对朝廷满腹怨言的恩军,想到的却是同样在无边的亲属家眷。
他们是罪囚,但他们更是儿子、丈夫、父亲.
不为朝廷,单是为了家人,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死战。
而那些平日里懒散的屯军老油条,此刻也拎清了孰轻孰重。
他们的根就在这座城里,几亩薄田、一间遮风避雨的破屋,以及炕头上的妻儿老小。
于公于私,他们也没有退路。
“守住豁口!把滚石檑木都给我推下去!!”
叶子恒见状又惊又喜,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瞬间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城头的守军,在这一刻爆发惊人战斗力,他们扛着石块,抬着木头,甚至拆了营房的木料,疯狂的朝着豁口处倾泻。
冲在最前头的选锋们,还没来得及爬上豁口,便被上头的圆木狠狠地砸在了盾牌上,整个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狼狈不堪的滚下了土坡。
后续冲锋的士兵,则被密集的箭矢和滚石檑木挡住了去路,一时间竟然无法靠近豁口。
这下可把前锋的火气给打上来了,他们仗着双甲在身,顶着牛皮长盾,闷头就往城墙上拱。
城头上的守军虽然装备简陋,但仍旧是寸步不让,用血肉之躯死死地堵住了城墙上的豁口。
滚烫的鲜血很快就将黄色夯土染成了暗红色,守军堆积的尸体也很快铺满了整个土坡,让后续的进攻的士兵举步维艰。
见此情景,江瀚眉头紧皱,这帮守军的战斗力虽然不行,倒是他们战斗意志,有些出人意料。
江瀚着实没想到,这群由罪囚和兵痞组成的乌合之众,竟然能爆发出如此顽强的抵抗意志。
眼见攻势受挫,豁口被守军尸体堆满,江瀚也只能鸣金收兵,准备下次再战。
见到贼兵退去,城头上,劫后余生的守军们爆发出了阵阵欢呼。
守住了,只要能守住,想必援兵会赶到的。
城头的烽火台早已点燃,派出去求援的信使早已出发,相信只要再坚守一两日,固原镇的边兵就能把这群贼兵给赶走。
可他们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而江瀚这边,虽然被打退了下来,但他也并未气馁。
毕竟这次只是佯攻罢了,自己麾下的伤亡也不大。
现在就等着固原镇来人了。
江瀚并不清楚固原镇兵力的动向,还以为大营城的烽火台点燃了,就会有援兵来救。
就这样,城内的守军和城外的贼兵,守着烽火台,一连等了整整三天,却仍然无事发生。
大营城里的狼烟从未断绝,黑色的烟柱直冲云霄,只要不是瞎子,抬眼便能看见。
可固原镇的方向,始终一片死寂。
别说大队的援兵,就连一个探路的斥候都没有看见。
此时,江瀚派出去探查的斥候终于带回了确切的消息:
数日前,固原总兵杨麟便带着两千边兵,前往平凉府布防。
最近几日,这两千边兵,一步都未曾离开过平凉府!
江瀚听了这个消息,只略一思索,便弄清楚了其中关节所在。
想必是自己当初分兵攻打萧关时,路过了平凉府,让杨麟误以为自己要打韩王的主意。
所以他才会把兵力都调集到了平凉府,守卫韩藩。
杨麟身为固原总兵,虽然守土有责不假。
但相比这一千匹战马,藩王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是个明白人都会选择去守卫韩藩。
万一平凉府出了点差错,一个陷藩之罪扣下来,别说区区一个固原总兵,怕是三边总督都扛不住。
“妈的,我又不是王嘉胤,对藩王情有独钟。”
想通了这点,江瀚暗骂一声,随即吩咐传令兵:
“去,告诉李老歪,让他即刻收拢兵马,前来城下会合。”
没了后顾之忧,江瀚信心大增,只要大军主力压上,区区一个大营城,不在话下。
第二天清晨,战事再起。
三路大军浩浩荡荡,从三个方向对大营城发起了总攻。
没有援军,面对贼兵主力,即便是大营城内的守军再团结一心,也无济于事。
守军虽然拼死抵抗,但防线还是肉眼可见的迅速崩溃。
北门处,巨大的攻城锤硬生生撞开了城门,东门处的豁口也被火炮重新轰开,紧随其后的贼兵如潮水般涌入豁口,将守军彻底淹没。
不到一天的时间,牧监叶子恒阵亡,副监开城投降,大营城正式宣告陷落。
战后,部队打扫完战场,收押了降兵,江瀚便带人直奔城中的马场而去。
清点的结果让江瀚十分满意:
此战一共缴获战马,一千一百余匹,马料近四百石。
虽然这些战马看起来都有些瘦弱,但经过随军医匠的仔细检查,并无大碍,只是单纯的营养不良罢了。
江瀚有些纳闷,马场里明明还堆着马料,战马怎么还会营养不良?
经过那投降的副监战战兢兢地解释后,他才搞明白,原来不少豆料都被守军给偷吃了。
这帮守军也是可怜,守着偌大的马场和屯田,最后吃得还不如马儿好,只能靠偷吃马料来填饱肚子。
对此,江瀚也是见怪不怪了,大明的老传统了。
现在,他只需要将这千余匹战马,用精料细心喂养就行。
不出半个月,他麾下的骑兵,就能扩充至一千五百多人。
这已经是一支不小的机动力量了,足以改变战局。
战术上,这支精骑能够穿插冲锋,压制官军步兵;而从战略上来看,他们更是能够纵横千里,将战场的主动权给牢牢握在手中。
晚上应该还有,应该吧.我尽力猛猛写
第189章 河西堡的墩军
打下甘州群牧所后,江瀚并没急着继续北上。
他稍作停留后,便率领大军一路向西,兵锋直指临洮府。
他的目的很明确——招兵。
去年在甘泉县时,他曾与临洮总兵王承恩率领的临洮兵交过手。
那支队伍遭到埋伏后,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如今临洮府距此不远,江瀚正好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招募些善战之兵,收归麾下。
然而,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如今的临洮总兵,已经换成了原先的副总兵蒋一阳。
此人不论是治军,还是临阵,比起前任总兵王承恩都差了不少。
去年秋天,此人奉命镇压地方乱匪,竟然被一个叫“红军友”的流寇头子打得大败,损兵折将,麾下都司李宫用被生擒,可谓颜面尽失。
最后,还是曹文诏和杨嘉谟出手,使了一招反间计,才借乱匪之手,除掉了红军友。
(临洮副总兵蒋一阳遇长宁逃盗于清水县,战败;失亡数百人,把总徐承斌死之,都司李宫用见执。曹文诏、杨嘉谟自陇州邀盗,径抵麻镇镇,又遗谕贴以间之;盗相疑,杀渠帅红军友。)
果不其然,庸将就是庸将。
当蒋一阳听闻江瀚大军来犯,竟还兴致勃勃的率军迎战,结果一战便被打得丢盔弃甲,一路仓皇逃窜到了兰州城里。
这可把兰州城里的肃王朱识鋐给吓坏了。
看着蒋一阳这帮败军,他还以为贼兵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踏破兰州,劫掠他这个大明宗室。
朱识鋐欲哭无泪,自己这兰州城地处边陲,地广人稀,真不知道是哪里被这伙煞星给看上了。
说起来,肃藩在大明的诸多宗室藩王中,算得上是一个异类。
他们既没有欺男霸女的恶习,也没有富甲一方的豪奢,甚至可以说比较穷。
这倒不是因为兰州偏远,而是肃王一系不善经营,而且家风还不错。
肃藩曾是大明的战马赞助商之一,自永乐年起,便数次向朝廷进贡战马。
传至朱识鋐他爹朱绅堯这一代,更是将“为国分忧”刻进了骨子里。
不仅每三年便向朝廷贡马,而且还主动上奏,将名下十余万顷的庄田交还朝廷,把神宗皇帝感动得无以复加,特意下旨为其修筑牌坊以示嘉奖。
良好的家教,让本就不富裕的肃王府雪上加霜。
朱识鋐自继位以来,曾两次为国捐资助饷;
去年见大明烽烟四起,更是咬着牙,将他爹留下的蒙古马,捐了一半给朝廷。
肃王父子两代都痴心于书法,耗费家财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将《淳化阁帖》刻石,传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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