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军工科研系统 第1019节
“先不说时间和钱的问题……就算是真的打上去了,别人也可以反过来说我们的数据是假的嘛……到时候我们虽然不至于被动,但也就是回到各说各话的状态,没什么太大意义……”
“不过照理来说,温室气体研究应该是全世界共享的,国外大气二氧化碳卫星的遥感结果,应该是对外界公开的才对?”
面对这个貌似有些没水平的问题,丁仲理一时间有些发懵,想不通为什么刚才还非常敏锐的常浩南这会却突然犯了混。
但还是回答道:
“公开倒是公开的……但外国人也不蠢,他们如果真想在一些关键位置造假的话,肯定会提前调整放出来的红外光谱,让测量数据和计算结果对得上。”
“至于卫星的一手原始数据……那我们就更没可能接触到了。”
常浩南听罢,立即追问道:
“那如果……不只考虑二氧化碳呢?”
丁仲理搞了十几年气候研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甲烷……或者氮氧化物?”
所谓温室气体,实际上是一个大类,其中最典型和著名的是二氧化碳。
但实际上还包括很多其他类别的气体。
如果单从温室效应强度来讲,那么二氧化碳在其中甚至不算是很强的。
只不过它的绝对浓度最高,又是正常大气中就必定含有的成分,所以经常被拎出来挨打而已。
“是甲烷。”
常浩南点点头:
“虽然空气中的甲烷含量比二氧化碳少得多,但也要考虑到,前者造成温室效应的能力是后者的30倍以上,尤其对于那些外行的媒体和好事群众们来说,不能指望他们搞清楚全球变暖潜能值和全球变暖影响值之间的差别,是个很好利用的噱头。”
他虽然不懂气象学和地球物理学,但为了正在研发过程中的AE1500,却刚好从化学层面上研究过几种典型的温室气体。
其中甲烷的最主要来源,其实是哺乳纲偶蹄目动物的反刍作用,以及石油开采和农作物种植。
这里面除了第三条以外,都不是华夏的强项。
丁仲理稍微思索了一会:
“但目前并没有特别成熟的、通过太空遥感方式来确定甲烷含量的技术手段……”
“我的意思是说,虽然红外高光谱卫星会在探测二氧化碳含量的同时也给出包括甲烷、水蒸气、VOCs在内的数据,但总的来说,要想精确获得CH4的浓度,还是需要短波红外、热红外和主动激光雷达三种手段协作……只靠单一的光谱数据,尤其还是别人提供的二手资料,恐怕很难获得准确的数据。”
然而,常浩南此时却露出了有些怪异的表情:
“为什么要获得准确数据?”
“???”
丁仲理满脸都写着“你怕不是在逗我?”
“二氧化碳和甲烷在红外光谱的1.6微米处有一个共同的吸收特征。”
常浩南的下一句话有些无厘头。
不过很快他又继续道:
“也就是说,可以选择测量点位上的二氧化碳浓度作为为参照物,利用正向辐射传输模式和反演过程的迭代更新构成算法,对它和甲烷在共同吸收带上进行浓度反演。”
“从技术上讲,如果他们在数据中刻意降低二氧化碳的浓度,又因为毫无防备而没有对应修正和甲烷相关的其它参数,那么反演出来的甲烷浓度就会异常畸高……而且考虑到二氧化碳在空气中的实际浓度一般是甲烷的几十上百倍,这个所以畸高的程度会非常非常夸张。”
“换句话说,他们要么承认自己在公开的数据中造了假,要么承认自己偷偷排放了数量足以毁灭地球的甲烷气体……”
第1153章 天降大礼
在听完常浩南这套环环相扣的计中计之后,丁仲理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非常精彩。
如果用后世互联网时代的方式总结就是……
6。
借刀杀人不说,借的还是别人自己的刀。
关键是巧妙地利用了多数人的心理盲区,在最后,也是最致命的输出打出来之前,几乎不可能有人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因为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真的能拿出来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算法,让全世界,至少是让学术界都接受利用光谱结果反演出来的甲烷浓度结果。
否则最后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而学术界在气候和环境问题上的节操……
只能说比舆论界强一些。
但不多。
实际上,就连全世界最著名的两份综合类学术期刊,也就是Science和Nature,在很多问题上都有着明确的立场。
投稿过去的研究结果如果和出版社背后的立场不符,那么除非是强到无可辩驳的那种神级论文,否则大概率会被拒稿。
因此,丁仲理还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常院士,我当然相信你在理论方面的能力……但气候研究和工程项目还不太一样,观测地球演化的周期一般以10年为基础,而且又很难通过实验手段拿出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成果……”
“我担心的是,对方会直接鼓动学术界出来反对这套反演算法本身,而媒体和公众显然是没有能力判断算法正确与否的,最后还是会变成谁发出的声音更大谁就有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一般是不占什么优势的……”
他的这个说法还是过于保守了。
华夏在舆论层面何止是不占优势。
简直是被人杀得丢盔卸甲。
不过,常浩南从一开始也没指望依靠国内的媒体:
“如果直接提出新的大气成分反演方法,那这个目的性确实太明显了……就算对方不能直接提出反对,也会提前有所警惕,让我们失去进攻的突然性。”
“所以我打算先从跟气候问题没有直接关系的理论层面入手,毕竟算是老本行了,我在这方面也还算有些影响力……等到数学界和工程学界基本认可了构成反演算法的理论基石之后,再推出针对性更强、适用于大气遥感领域的具体算法。”
看着对方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丁仲理也马上明白过来。
这应该是早就打好了腹稿。
他本来还想再问问具体是什么理论,但深思熟虑一番之后又觉得这并非自己的专长领域,要是对方解释一大堆结果自己全都没听懂,那就有点尴尬了。
于是干脆跳过了中间的部分:
“那我这次回去之后,就提前整理一下过去积累的调研结果,准备给常院士你打辅助咯?”
“话可不能这么说……”
常浩南赶紧摆了摆手:
“丁所长在气候问题上前后奔走,据理力争十几年,要是因为我中间插了一次手就变成辅助,岂不是显得我喧宾夺主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准备直接站到明面上来。
一来,确实双方分工不同,而且IPCC开会基本都在欧洲,常浩南又不可能随随便便出国。
更重要的是,几年之后的AE1500还需要拿低排放作为核心卖点之一。
所以他现在必须得唱红脸,以后才好把环保问题拿出来说事。
否则别人一查,发现就是你小子前些年从中作梗,把IPCC的评估报告和气候协议给搅黄了,那回旋镖可就扎到自己脑袋上了……
总之,二人都对这一番会面非常满意。
在又进行了一番相互吹捧之后,便各自离开……
……
回到实验室之后,常浩南马上打开电脑,在文档首页写下了一串标题——
《一种优化初始猜测和阻尼系数的全局收敛的优化Levenberg-Marquardt迭代算法。》
这正是他整个计划中的第一步。
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对于卫星遥感而言,正演相当于描述大气参量到观测值之间的物理过程,也就是利用辐射传输物理过程模拟出传感器的辐射亮度。
那么相对应的,反演过程是在最优化理论下建立代价函数,以迭代的形式逐步逼近真值。
具体到大气成分探测问题上,除去传感器能够直接获得的参量以外,代价函数还包括示观测辐射的误差协方差矩阵、未知目标向量的初始值、以及能够确切描述背景场先验值的协方差矩阵。
其中第二项因为可以用“已知”的二氧化碳浓度作为参照,所以并不完全需要靠经验猜测,因此反演问题的本质就成为了寻求代价函数的最小值。
而常浩南在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有效,但又不至于引起特别高警惕的办法,就是在理论层面上对Levenberg-Marquardt迭代算法进行改进。
毕竟这个算法在很多迭代求解的最优化问题上都能够发挥作用。
其中也包括机械加工和流体力学计算。
他一个在外界看来是计算科学出身的数学家,研究这种课题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实际上,如果能有更充分的准备时间,常浩南倒是愿意去考虑一些基于神经网络的快速算法。
只可惜神经网络对光谱分辨率的要求相对较高,且需要大量统计数据进行模型训练。
考虑到IPCC的第四次评估最晚从年末就要开始,所以还是选择了求稳。
其实一般情况下,写论文的正常顺序是先正文、再结论、再摘要、最后标题。
不过常浩南心里已经对文章的全部内容大致有数,所以在确定了标题之后,就直接按照顺序往下写摘要。
但只写了寥寥几句话,便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
这篇文章的作者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即便挂着菲奖得主的头衔,未免也显得有些单薄。
而且,到时候被丁仲理拿出来作为理论依据的时候,别人也可以狡辩说“这全都是华夏人的阴谋”等等。
但如果能把一些外国机构也拉下水……
想到这里,他当即拿起桌角处的电话听筒,给正在镐京的梁绍修打了个电话……
……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可以对飞机装配过程中的系统点(ERS)热变形误差进行优化?”
几天之后,迪迪埃·卡索雷看着眼前用两种语言写好的一份研究报告,露出有些惊讶的眼神。
华夏方面在飞机预装配方面的理论功底,他早就已经体验过了。
但即便是在当时的生产方案当中,ERS点作为用于标定的增强参考系统点,还是需要由工人进行手动校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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