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天神帝 第1836节

正是望月，她如今已经快要成为神皇了，越发的缥缈。

“你也来了——”姜云看向望月。

望月点头：“嗯，来了——”

恍惚间，姜云发现望月离他似乎有点远。这近乎完美的容颜，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在他面前。望月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姜云听到一声非常微弱的轻叹。

他正想询问，远处又传来破空声，一位如同精灵一样的小仙子翩翩而至。

她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如同瓷娃娃，容貌非常清丽，而且有一丝娇憨和稚嫩。但眼睛滴溜溜转，非常鬼机灵，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朝姜云眨了眨美眸。

“大哥哥，望月姐姐，你们也在这里啊，嘻嘻——”小魔女笑嘻嘻的站在姜云的另一边。

看到小魔女，姜云一扫心中的其他念头，伸手摸了摸诗韵的小脑袋，刮了刮对方的琼鼻，直到小魔女轻哼抗议，这才停手：“小不点，真是调皮——”

“哼——”小魔女轻哼一声，但非常享受姜云抚摸她的小脑袋。

“都来了——”

这时，月祖终于缓缓转过身来。

姜云的瞳孔顿时急剧收缩，瞪大眼睛，以他的修为和心境，早已不为外物所动。就算在九州末世大战和圣山决战，也没有如此彻底的失态。

他看到了什么？

旁边的望月和小魔女也瞪大美眸，吃惊程度不亚于姜云，她们两人捂嘴小嘴，盯着眼前的月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朝姜云靠了靠，抓住姜云的手。

那一张近乎完美的容颜，比望月和小魔女还要美上一分。

这并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那一张容颜，几乎与望月一模一样。若是小魔女长大，或者说变幻成成年模样，必定也与这一张容颜相差无几。

姜云想到了很多，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帝祖遗迹的碧血河的碧血船上，若水帝祖将月祖的诗韵剑送给小魔女了。

他刹那间，想到了一些旧事，明白为什么刚才有那种感觉。这一刻，他感觉要失去望月和小魔女了，顿时心中一紧，握着诗韵和望月的力量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几分。

“大梦万古，由死而生，化身归位——”月祖淡淡道。

刹那间，两道光华没入小魔女和望月的体内，两人的气势快速暴涨，很快就达到帝祖级别。若非月祖出面化解，姜云恐怕早就在帝祖之威下化成飞灰了。

姜云这一刻，感觉天塌地陷，他的预感果然是对的，望月和小魔女要离开他，甚至要消失了。

“不要——”

他大吼一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之前握住他的望月和小魔女，此刻已经松开手，朝对面走去，与月祖并肩而立。

“为什么？”姜云看向月祖，又看向望月和小魔女。

三人沉默，看着姜云，尤其小魔女和望月，神色复杂，但很快又恢复淡然之色。

月祖淡淡道：“上一纪元，我身受重伤，几乎陨落。在沉睡之时，为了留下一线希望，分出一道生命精华，落入故土。望月就是那一缕生命精气，由天地孕育，神胎出世，诞生新的生命。数百年前，我由死而生，已经不需要生命精气所化神胎来激活本体生命之力，所以便没有收回化身。但而今决战在即，我必须以最强姿态，甚至超越巅峰时期的力量来对敌。”

“她们已经是新的生命，与你并无太大关系。”姜云沉声，盯着月祖，就算对方是帝祖，他也不准月祖伤害望月和小魔女。

月祖神色平静：“我就是她们，她们就是我。那一缕生命精气不仅有我的一滴真血，还有一丝执念和一丝灵光。”

“姜云，不要多说了。我是月祖，而你是九州圣主，各自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只要将心中的记忆永远保存，又何必在乎将来？”望月看向姜云，轻叹一声，然后恢复淡漠。

随即，她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幻和模糊。

“不要——”

姜云冲过去，但只看到望月朝月祖撞过去，慢慢的与月祖融合到一起，消失在他眼前。

“诗韵——”

他想到什么，看向诗韵。

“大哥哥——诗韵，舍不得你——”小魔女低语，看着姜云，身体在模糊，朝月祖撞过去。

姜云急忙扑过去，但还是没有留住诗韵。

轰——

月祖变得更强了，几乎达到帝祖境界的极致，她神色更加的淡漠，看着姜云，没有多说什么。气势越来越强，气质越来越缥缈。

“为什么会这样，你还我望月和诗韵——”姜云盯着月祖，不由自主的抓住手中的黄金圣剑。

月祖神色平静，看着姜云：“我就是她们，她们就是我，你要对我挥剑？”

“她们——还会出现吗？”姜云的神色不断变化，最终轻轻一叹，收回黄金圣剑，看向月祖，带着希翼之色。

月祖神色平静，道：“若是此战能活下来，诗韵可再现，她是真正的化身。而望月，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你见到我时，就是见到她。”

“那——曾经的记忆呢？”姜云盯着月祖。

月祖轻叹一声：“记忆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那我们——我陪你走走吧。”姜云本来还想说一些话，但看大月祖神色淡然，他没有继续，而是想陪着月祖走一走。

月祖轻轻点头：“好——”

两人踏空而行，漫步在太初宇宙海的星空之中，并肩而立。一个风华绝代，惊艳万古，战力无双。一个英姿伟岸，天赋绝伦，力压同代。

如此绝配，却有些渐行渐远。

2564.第2564章 仰望星光伴一人流浪（第五更）

太初宇宙海的布局与九州宇宙海不一样，这里主要以大陆为主。而宇宙海的分部其实有很多种，有的宇宙海以大陆为主，有的以世界为主，有的以星空为主，还有的更是多种地域形势结合。

九州宇宙海就是以世界为主，那里的一个世界，不过是太初宇宙海这里的一个圣域大小。

有的世界还没有太初宇宙海的一个圣域大，所以九州宇宙海的星空，基本上是某个世界的星空，而各个世界的交汇之处就是苦海。

太初宇宙海则不一样，这里的星空就是大陆域外星空。

想要进入星空，并且保证基本安全，需要成神。即便是神，进入星空也比较危险。从这点来说，太初宇宙海的星空比九州宇宙海和一般宇宙海的星空危险太多，一般宇宙海的星空只需圣者就可以进入。

此刻，姜云已经是神王，他与月祖并肩而行，在星空中漫步。

星空中，一颗颗星辰沉浮，形成一个个星域。星辉照耀八方，点点星辉垂落，映照姜云和月祖，这里非常安静，冰冷与孤寂长存。

两人都没有说话，非常安静。

咻——

旁边一颗流星划过，如同昙花一现。

“亘古匆匆，弹指一瞬，犹如流星——”月祖神色平静，淡淡道。

姜云心中一动，他明白，月祖这是意有所指：“刹那也可成为永恒，驻留心间——”

沉默！

月祖没有回答，而姜云，也没有多言，只想就这样走下去。

星辉继续映照两人，姜云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心中却轻叹，她终究不是她。虽然月祖一直强调，她就是望月，望月就是她。

但是，姜云站在她身边，却感觉离她越来越远。

“这一片星空，曾经映照无数人杰。古人不见今日之星空，而今日之星空却照耀过古人。当有一天你站在绝巅，蓦然回首，一切都将平淡如风。”月祖沉默半晌，这样说道，看了姜云一眼，但眼眸中尽是淡然。

姜云闻言，轻叹一声：“是斩断记忆？还是修炼无情道？亦或是漠视苍生？”

“有些人，有些事，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无形中渐行渐远，最后甚至连那一丝印记，都消失不见。诚如而今，我等纵横诸天，一朝坠落，在古史中，在岁月长河中，或许连一朵浪花都不算。”月祖越发的淡然，盯着姜云。

姜云闻言，淡淡道：“那就打破永恒，打破时空，令岁月永远无法约束我们，时空不过是长河任我游——”

月祖再次沉默，只是默默地与姜云并肩而行，偶尔仰望星空，任由星辉洒落，映照那完美的身姿。

姜云越来越觉得月祖离他更远了，两人的距离太大。月祖终究是月祖，是九州九大帝祖之一，她所承受的压力，所经历的事情，不是常人能比。

纵然姜云的经历丰富，但终究不过是千岁光阴，难以与月祖相比。

这一战，月祖多半抱着必死之心。因为根本看不到赢的希望，彼岸被破，天堑不过只能阻挡一时，不可能永远挡住人世间。

“你相信来世吗？”月祖看向姜云，这样问道。

姜云摇头：“我只信今生，只愿仰望星光伴一人流浪——”

“你走过大轮回路，竟然也不相信轮回？”月祖看向姜云，她从望月和小魔女的记忆得知，姜云与小魔女一样，曾经闯过大轮回路。

那个地方，就算帝祖也不会轻易涉足。

正因为无尽岁月的积累，再加上望月和小魔女的经历，如今月祖才更上一层楼，达到帝祖之绝巅，战力甚至比姜祖还要更胜一筹。

姜云盯着月祖，道：“大轮回路不过是一种生命的蜕变，潜力的提升。所谓今生的根基，是前世的积累，前世的因果，我更相信这是大轮回路上的升华。”

“或许吧，轮回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例行，就有例外。漫漫岁月，终究有些人非常相似，如同一株树木上的绿叶。”月祖淡淡道。

姜云的眉毛微微一皱，看向月祖：“这一战，你也没有一点信心？”

“了解得越多，越是绝望。慢慢岁月，九州海域人杰并起，我们活着这些人，不过是近几个纪元才崛起的人。而更久远的古史中，古史之外，曾有人达到绝巅，甚至杀入人世间。终究，还是落败了。如今，情况更糟。”月祖淡淡道。

姜云想到了一些传说和自己了解到的辛秘：“孔雀魔尊、荒天帝祖、六道帝祖、岁月大帝、九龙大帝，这些人，真的彻底陨落了吗？”

“你觉得呢？纵然并未彻底陨落，也不复当年盛况。这个纪元，终究是要结束了。”月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这样说道。

姜云心中咯噔一声，最后的希望似乎也没了。

他之前还在琢磨，或许孔雀魔尊等人，还没有陨落。那样的狠人，只需要出现一尊，就可能改变战局。现在看来，那些狠人或许彻底陨落了，也可能如同月祖所言，纵然还活着，也不复盛况。

“人世间，深不可测。纵然孔雀魔尊全盛之时，也落败。”月祖淡淡道。

姜云轻叹一声：“那——只能死战？若是不能守住九州，何不寻找另外的路，进入人世间。这一片故土，送给他们。”

“一切皆有可能，根据战局，再看吧。若是——真的彻底败了，我会想办法送你入人世间。”月祖这样说道。

姜云露出差异之色，而后盯着月祖：“那你呢？”

“我没想过自己——”月祖道。

2565.第2565章 种子计划

姜云神色一震，顿时沉默了。

月祖竟然没有想过自己，本来他还觉得月祖有些绝情。虽然望月和小魔女是月祖的化身或者说神胎，但毕竟与姜云情深义重，月祖贸然收回去，姜云有些不快。

但此刻，姜云发现月祖真的很伟大。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却还想着九州，想着其他人。刚下她还强调，如果九州真的全面覆灭，会想办法把姜云送入人世间。

姜云这才明白，月祖之前强调了几次的那一句话“我是望月，望月就是我，记忆不会消逝，会永久保存。”。

也就是说，望月喜欢的人，其实她也会喜欢。只是，她身为月祖，所负担的责任，不是一般武者能理解，她不能只考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