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千万，你管这叫入门级？ 第91节
他忙抬手，用袖子擦拭。
这时候，才是十二岁少年的真实面目。
“比真金还真！”
聂无双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出城的时候是坐马车，南街距离武馆不远，聂无双也就选择了走路，如果绕点路，还可以去县衙门口看看顾白云在干什么，不过，现在他没有这个闲心。
也就一路急行，没多久，便来到了南街，来到了四海飘香馆门前。
那是一栋五层高的木楼。
在魏县城内，应该算是第一高楼。
听说在第五层的贵宾厅，凭栏远望，整个魏县都在视线范围内，就连县衙后院也不例外。
按理说，这是犯忌。
不过，这四海飘香馆的主人并非魏县土著，而是来自郡城，郡城有着一家更大更豪华的四海飘香馆，然后，清河郡的每一个县城都有分店。
做生意做到这程度，背后若是没人。
恐怕没人相信。
聂无双走进四海飘香馆的大门。
门口，便有店小二迎了上来，并不因为聂无双穿着灰色布衣，看着不像是有钱人，便有着奇怪的表情，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堆着笑，露出了八瓣牙齿。
“客官，可否有订台？”
聂无双看了看大堂，已然坐满了人。
“有订座，姓钟……”
“哦，原来是钟掌柜的客人，请随我来。”
说罢，他在前头领路，上到了三楼。
三楼的桌椅摆放就稀疏了不少，间隔挺远，不像底楼那样拥挤，现在，用膳的人也不多。
在靠窗的那一桌，钟纯良独自坐着，面前摆放着一壶茶，两个茶盏，几碟干果。
瞧见聂无双，他站起身，笑着朝这边招手。
蛮热情的！
看来，这个师父没有过河拆桥。
进入镇魔司当差有望。
聂无双也就面带微笑，向着那边走去。
距离四五尺时，他抱拳作揖，态度恭敬地说道。
“钟师，万安！”
对方叮嘱过师徒名分是私下的。
故而，他并未以师父称之。
“坐！”
对此，钟纯良很满意。
笑着让聂无双坐下。
随后，吩咐一旁站着的店小二。
“小二哥，我点好了菜的，让厨房上菜吧……”
“是！”
店小二微笑着点头，转身离去。
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让到了一旁，毕恭毕敬地低头弯腰，直视地面。
楼下，传来一声高呼。
“贵客到！”
“升楼！”
聂无双好奇地望了过去。
什么贵客，店小二不敢直视其面。
“不知从哪儿来的门阀子弟，狗屁不是的玩意，不过是仗着家里的位格……”
他看了一眼聂无双，说道。
“无双，你还不知道吧？这四海飘香馆的四楼和五楼，只有家门位格在六品以上的子弟方才能上去，没有的话，宁愿空着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落座。”
“哦！”
聂无双应了一声。
仍然好奇地望着那边。
孙玉安拾阶而上，他的随从以及四海飘香馆的掌柜都跟在他身后，不敢拿屁股对着他。
信都孙家，五品世家。
在魏县这样的小地方，就有这样的牌面。
说实话，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他刚刚去县衙传达上头的指令，那个家门只有七品的县令，一点也不懂规矩，竟然胆大妄为到敢邀请他这个五品世家出身的子弟喝一杯？莫非，他不晓得家门位格的重要性？
上了三楼，孙玉安环顾四周。
面前的店小二九十度弯腰，视线落在地面。
还行，还算恭敬。
不过，若是在自家坞堡，他需得趴伏在地才行。
随后，他看见了聂无双。
聂无双正直勾勾地望着他。
大胆！
若非身有要事！
若非这里不是信都郡！
这双眼睛太讨厌了，便该活生生地挖下来！
他收回视线，上了四楼。
第85章 无间道
“羡慕？”
钟纯良看到聂无双望着那边，以为他是羡慕对方，忍不住笑了笑。
少年人便是如此，名利心旺盛。
瞧见别人锦衣怒马，高高在上，不是想取而代之，便是我辈应当如此。
岂不知，现实世界阶级固化，哪能如此？
“可惜，你我投胎的本事不行啊！”
“看见那家伙身后那些随从衣衫上绣着的云杉没？”
“那是信都郡桂山孙家的家徽，妥妥的五品，要知道，整个魏县，连一个六品的世家都没有，也就知道五品世家的可贵……”
钟纯良拿起一枚干果，扔进嘴里，咀嚼着。
聂无双的脸上掠过一丝遗憾。
好吧，这也是表演。
既然，对方把自己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眼里却满是功名利禄的少年，那就演一演呗。
人设不能崩！
“投胎不好，要想上这四海飘香馆的五楼，也不是没有办法？”
瞄了一眼聂无双，钟纯良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办法？”
聂无双急切问道。
钟纯良暗自得意地笑了笑。
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
“若你是神意武师，也能上去……”
停顿片刻，直视聂无双，他继续说道。
“又或者是进入镇魔司，一路建功立业，飞黄腾达，成为镇魔司千户，如此，这四海飘香馆便会朝你敞开大门，不管哪儿，伱都能去？”
钟纯良竖起一根手指，骄傲地说道。
“在我们钦天监，镇魔司，家世什么的并不重要，功绩……唯有功绩方才至关重要，立的功越多，所获得的功绩点就越多，功绩点可以换来修炼资源，也可以换来头上的顶戴，给自己身上披着的衣衫换一个颜色……”
聂无双望着钟纯良，双眼发亮。
一看就沉浸在升官发财的幻想中。
其实，他内心在腹诽。
这么低级的画饼？
真的能忽悠到人？
这时候，店小二端着托盘开始上菜。
桌面，一时沉默下来。
“尝尝吧，这里的菜虽然赶不上郡城本馆，登不上四五楼，也没资格品尝灵兽肉，吞食灵米饭……不过，无双，你以前应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