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天庭遗迹 第95节
他手中浮现出一口长剑,轻弹剑身,聆听嗡鸣:
“吾去劫那地牢。”
甲虎似有预料一般,轻轻颔首:
“什么时候?”
“月上树梢。”
老人平静道:
“你不必助我,且候在内城边缘,如果出现意外,将我那剩下四个徒儿带走。”
“可。”
甲虎递了一坛子虎骨酒上前。
………………
“若是我们关在地牢,此刻恐怕早已脱困。”
骆霜雨最后给周牧传音道:
“现在,等,等到入夜,等到那个吞吃我们的妖到来,等一线生机。”
周牧拧眉,没有传音,只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北边,府邸中央处有炊烟袅袅,传来些许淡淡的肉香味,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大日彻底西落,只剩最后一丝薄暮,月已在升。
‘嘀嗒,嘀嗒’
乌云逐渐厚重,开始下雨了,雨水一滴滴打在周牧脸上,打在院中,可却并未冲散浓厚的血腥气,
相反,雨水让血泥地更加湿黏,甚至将皮肉毛毡之下的血水都挤了出来,使腥气更浓烈。
‘吱呀~’
院门被推开,四头真妖做礼,院中连同周牧、骆霜雨在内的十多个血食亦悚然侧目,
未见来人,先闻其声。
“找呀,找呀,找朋友”
伴随拨浪鼓,一个稚嫩童声唱着古老时代的童谣,那拨浪鼓声和童谣声渐近,
四位真妖以拳击胸前宝甲,发出闷声:
“主人!”
周牧看去,是一个两三岁模样的稚孩,眉心一点浅浅红痣,扎着两根冲天辫,摇晃着拨浪鼓,蹦蹦又跳跳。
“呀!”
稚孩站在雨中,两只小脚丫都沉入血泥,他数道:
“一个,两个,三个.”
“十四个!”
“好多朋友!”
稚孩开心的笑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院中,每一次迈步,都踢起雨水、皮肤、毛发、肉泥。
骆霜雨精神紧绷,似乎变成了话痨,忍不住传音:
“还好,也是一头真妖,但到底是气道第一关还是第二关,就不清楚了,忍住,不要表现异常,等机会。”
周牧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凝视着一切。
日暮,月升,乌云,薄雨。
拨浪鼓,童谣,皮肉毛发之毡,血骨粘连之泥。
他不自觉心脏暴跳,毛孔缩张,这种诡异的惊悚感让他汗毛竖直。
“饶命!”
有十四五岁便已成壮体的少年,吓得肝胆俱裂,转头就疯逃,四位真妖对此却不闻不问,
而那稚孩,只是又摇起拨浪鼓。
“找到一个好朋友”
拨浪鼓之音骤然急促,似勾魂夺魄,摄的在场十余人手脚冰凉,而那个吓疯猛逃的少年也僵住,
脚步骤止之下,他面朝下,直愣愣的摔倒在血泥毛发中,口鼻都被堵住,血水和腥气冲进鼻腔,
少年想要挣扎,可身如冻冰,怎么也动弹不得,呼吸逐渐微弱。
‘咚咚咚!咚咚咚!’
稚孩走到院落正中间,大摇拨浪鼓,连周牧都觉得血液流淌凝缓了,其余人更是不堪,大都彻底冻结,眼珠子都挪不动!
“把灵魂摇散进肉里面,搅拌均匀,才更好吃呢。”
稚孩开心自语,一屁股坐在血泥中,溅起的血水泼在身上,点点滴滴。
‘咚咚咚!咚咚咚!’
拨浪鼓继续摇撞,雨渐渐大了。
在场十来人,骆霜雨苦苦坚持着,魂灵摇曳,其余人三魂七魄已然被拨浪鼓震散了两魂五魄,痴痴傻傻,呆呆怔怔。
至于周牧。
他只是觉得血液流速有点变慢。
仅此而已。
“我饿了。”
稚孩打了个哈欠,宝贝的将拨浪鼓收进怀中,憨憨的站起身,脸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我要开动咯!”
话落。
‘撕拉!’
在周牧震怖的目光中,稚孩的肌肤撕裂,一根根树枝从其中钻了出来,
他的双脚化作树根,深深扎入泥地,躯体化作树干,头发化作树冠,双手化作数十根雪白树枝,狂舞摇曳!!
骆霜雨死死咬着嘴唇,心如死灰,不抱希望的传音:
“周牧,你还有意识吗?”
“周牧?周牧?”
半晌。
周牧听着耳畔传音,目光死死盯着稚孩所化的、十余米高的妖树,鼻翼微颤,传音道:
“我很好。”
骆霜雨明显愣住,旋而重重出了口气,紧张传音:
“不要轻举妄动,等待,等待.”
周牧抿了抿嘴,微微点头。
“好饿.”
妖树发出稚嫩童音,树冠下的树干上,睁开双眼,撕开大口,两根树枝飞射而出,卷起两个失了魂魄的少年,慢吞吞的塞进了大口中,轻轻咀嚼。
妖树咀嚼的很缓慢,似乎在吸收血食的精华,尝试学习他们的‘根骨’,
吃着吃着,它还会吐出毛发和碎骨,一些血泥顺着树干淌下,遇到难嚼的大筋,它也会‘呸’的一下吐出,飞挂在树梢。
周牧明白这座院子的恐怖景象,是怎么来的了。
这头幼年树妖,吞了多少人??
他难以想象。
“好吃,好吃!”
树妖将两个血食吞尽,树干上的纹理微泛涟漪,多了两张形似人脸的纹理,
那人脸纹理还在扭曲着,像是残损的灵魂在哀嚎。
周牧心头猛沉,细细数去,树干上的人脸纹理,根本数不清。
“静待时机,静待时机!”
“你和我,只有一次机会!”
骆霜雨还在朝他传音,声线微微发颤,与其说安抚周牧,不如说她是在安抚自己、暗示自己,忍住,忍住,一定要等待!
周牧默默点头,绷紧了身躯,死死盯着那头树妖。
‘噗!’
又两个失魂者被卷起、嚼碎。
然后是第五第六个,第七第八个
树干上多出了十二张人脸纹理,院中只剩下了周牧与骆霜雨。
“还剩下两个。”
树妖憨笑着,自言自语:
“这两个好朋友灵魂最坚韧了,拨浪鼓都没摇散呢,要细细品位。”
一根根树枝从血泥地上爬来,攀上周牧的脚腕,延顺着向上,
他感受着树枝的冰冷和其上残留血肉的滑腻感,强压着体内咆哮的血精,任由一根根树枝将自己缠住、举起。
“再等等。”
骆霜雨传音道:
“在它将你我吞下的瞬间。”
“那是它和四头真妖最松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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