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座命 第180节
“你只要说出‘蜜膏’二字,他便知道我是谁了。”
“是,是,是,小人明白。”
小太监闻言对自己的猜测变得更有信心,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张贵……
一个月后,一道京城里来的旨意传到了龙门泊驿站。
合正帝对儿子珍王关键时刻随机应变,放权于,
太祖皇帝亲封的石尸国主倸央阿启隆,第二十二代耳孙,
世袭龙虎将军,食邑东粤海行省四阳郡芝海镇的世代忠良倸央世忠,海外屯兵建镇之事甚为欣赏。
称其,
“自幼洁己自修,与人不苟,负壮心,独抱遗经严义。
亲受朕训遂成贤子,人品贵重,未来可期。”
夸完儿子之后,他又称赞自己的忠贞臣子倸央世忠,
“果然才智卓越,忠诚礼佑,古先哲后,奄宅中区,海内外覃声广至,实救万民于水火中也!”
因此对于张贵当初,上书请示代天巡狩的珍王‘行在’,临时同意的在东内海占据九岛筑城屯兵一事,正式予以了追认。
并且‘由朕口出,朝廷附议,可永为政策’。
还将天猛、天威、天富…等九岛,划为了龙虎幕府的筹饷之地。
接着虽然没有提拔张贵的官位,但却让他继承了石尸国世子之位。
从今以后可以‘衣着朱紫’,地位比拟明宋国一品大员。
并且因为番邦世子未来能成一国之主,其官爵不仅游离于朝廷文官武将之外,地位也属于半臣半君。
所以张贵还可以‘胸显团蛟’,造型上比普通一品大员还要拉风。
虽然现实意义不大,但‘蛟乃龙属’,再杀他就不是‘杀’而是‘弑’。
象征意义可就大了。
正式接到圣旨的时候,张贵人已身在鲜茸岛汉城府外的‘仵作役所’。
在摆着木桌充当案板,蜡烛头充当香烛、香火的院子里。
他苦笑着叩了三个头,三呼万岁。
双手从宣旨的大太监手中接过了圣旨。
小心翼翼的卷起来,收进了衣袖中。
按照规矩,圣旨下到臣子手中,是应该被供奉起来的。
所以张贵还特意解释道:
“大监容禀。
不是我刻意简慢,不把圣上的恩旨供奉起来。
实在是鲜茸岛不比东陆…”
“行了我的倸央世子,龙虎将军,都这会子了。
你当我们内廷之人都是尖酸刻薄,只懂得寻衅索贿的白痴吗。
我们也是分时候的!”
第192章 谁比谁蠢
望见传旨大监惶恐不安的样子,张贵有些鄙夷他的养气功夫。
堂堂内廷五品的宦官,放到地方上足可以跟一郡之首掰掰手腕。怎么会这么的目光短浅。
珍王在鲜茸岛上再是威福自用,也不可能狂妄到随意诛杀他老子的太监。
暗害也不会,因为不值得。
而面对这样胆小如鼠的蠢货,如果是平常,张贵再瞧不上眼,也会打狗看主人的不表现出来。
可现在被明宋皇帝当成棋子左右的摆弄,他心情不爽,也就少了掩饰心。
鲜茸岛,阴暗的云彩下面。
与张贵面面相觑的传旨大监,看出他神情里的异样,脸上的表情变得苦上加苦,
“倸央世子,你可别忘了‘龙门泊’王石童大首的前车之鉴。”
“这都哪跟哪啊,王大首当时的局面跟现在的你,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吗。
这太监难道真是个傻子不成。”
张贵闻言心中对那传旨大监更是鄙夷,干巴巴的道:
“大监何必如此心焦。
第一,今时不比往日。
如今珍王已在海外打开了局面。
第二,你跟王大首的处境也完全不同。
他那时候是挡住了珍王殿下的‘路’。
你现在宣完旨后,去拜见殿下一面,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
他怎么可能再行‘龙门泊’之事。”
“世子爷哎,我身上除了给您的旨意外,还有一道今上写给珍王殿下的旨意。
要让我龚某人出任龙虎幕府监军,但平常权在珍王‘行在’行走。”
龚太监面若死灰的说道。
张贵顿时无话可讲,目光中的鄙视全化为了同情,喃喃说道:
“那龚大监你倒是应该发臭,不,发,发愁。
那要不然去跟珍王传旨之前,我请你吃一顿驴肉…”
“好让我当个饱死鬼是吧!
世子爷不要玩笑,如今咱们可是同仇敌忾的一家人。
你是龙虎将军,我是龙虎幕府的监军。
刨了萝卜拔起秧,我遭了灾难道你还能跑了不成!”
“实话实说,咱们现在抱团取暖才是取死之道。
傻子都知道如今的鲜茸岛,乃是珍王殿下与元山护军共有之物。
陛下派你来鲜茸岛嘉奖封赏我,其实就是想借珍王之手把我嘎了。
以此抹黑殿下的声望名誉。
而你这个龙虎幕府的监军亦是如此。
明宋帝国除了开国之初,偶有蛮族监军出现。
最近两百多年那还听过,你们内廷大监有谁再出任此职。
咱们其实就是今上跟珍王殿棋盘上的小卒,老老实实自己呆着还能多活一会。
可要是硬要过河横冲直撞,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张贵已经说的这样直白,照理说龚大监只要智力正常就该闭嘴。
可他偏偏还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就是要跟张贵结伙应对未来珍王‘行在’可能的刁难。
结果却适得其反,让张贵渐渐明白过来眼前的龚大监,根本不是蝇营狗苟的怕死太监。
而是明宋内廷派向珍王‘行在’的,死士型搅屎棍子。
也就是说他觉得旁人是白痴,其实却被那人当成白痴耍。
于是张贵脸色微微一变,面沉似水的把话完全说明白了。
“龚大监,你乃是内廷中久沐圣恩,恨不能以死相报的大宦。
我却是出身市井的蛮族小子。
两、三年前起势以来,虽然机缘巧合之下平步青云。
但做的官不是团练就是蛮将,其实直到现在也没领过朝廷的一两俸禄。
连‘吃人嘴短,用人手短’都算不上,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倸央世子,君让臣死,臣不死不忠!
你难道要跟君父计较那区区几百、几千两的俸禄。
全忘了仅仅是今上封给你的那块采邑芝海镇,每天便能收取上万的税厘。
更何况现在今上还将东内海的天工九岛,通通划给你做了幕府筹饷屯兵之地…”
“那有什么用处呢?
我还能说根据上古传说,石尸国曾经跨海征服过瀛日岛国。
现在我愿意将瀛日全境献给今上,只不过需要朝廷自己去谋夺。
这有任何的意义吗?
能算我有开疆辟土三十万里之功吗?”
“小子大胆!”
这么尖酸刻薄却有理有据的话,终于惹得龚大监无言以对,不再伪装。
续而无名火起,勃然大怒,竟然伸手朝张贵脸上掴去。
张贵吓了一跳,心随意念,催动体内几枚‘纵横如意’神丛,快如鬼魅的闪到了龚大监的身后。
狠狠一脚朝他屁股踹去。
“龚大监,你宣完旨,可就只剩下区区内廷五品首领太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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