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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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人群，正在前往紫山的路上。
他们当中有李家村人，也有襄阳城人，更有不少附近其他村庄的百姓。
李家村中几乎所有能走得动道的人皆在队伍中，襄阳城内，无数商贾士子百姓随行，有男有女。
大周男女大防并不严苛，似这样女子公然出游的情况并不少见。
队伍最前方，裴修策马而行，身边跟着城内一应大小官员，衙门差役。
朝廷官祀的至高正神为昊天上帝，但这楚地太一信仰倒是普遍，李家村也难免受到影响，地龙翻身后，阖村上下大多认为是太一爷爷显灵，本就有前来紫山太一祠还愿的想法。
裴修便顺势以朝廷命官的身份，公开主持了这次仪式，也期望着自己能再续仙缘。
虽然他到现在还拿不准沈星柯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民意汹汹，他又是得到沈星柯指点才让李家村避免灾劫的人，于情于理，这次众人的集体还愿，他都不能缺席。
因此，骑在马背上的裴修眉头总时不时微皱。
万一那少年仙人不是上古正神东皇太一所化，自己这样做岂不是会惹得仙人不喜？
一路行来一路愁，不多时，当紫山脚下太一祠遥遥在望时，裴修忽然看到有另一波人也正在向太一祠赶去。
“那是什么人？”
手执马鞭指向前方，裴修对身侧襄阳县令问到。
县令董抚极目远眺，旋即神色微变，低声道：“府尊，那是附近的山民，看那样子也是要去太一祠祭祀。”
“礼太一？”裴修嘀咕了一声，“不说正月十五才是礼太一的日子吗？”
他毕竟是长安下放来的官吏，对本地民情尚不熟悉，县令董抚却已经在此地就任数年，个中门道一清二楚，稍一想便有了猜测。
“怕是李家村的事情也传到他们那边去了，山民们倒是无妨，只是那些巫觋们一向视太一祠一应事务该由他们主持，所以才会出现。”
“平日里太一祠也会有少量的巫觋长期驻守轮换，如今府尊亲来，他们怕是……”
怕是什么，董抚没有再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索性只说一半，剩下的由裴修自己去琢磨。
裴修眉头皱得越发紧，他知晓楚地多巫事，巫觋们在山民中有着极高的威信，若是他们想要从中作梗，怕是要出乱子。
心中忧虑更甚，队伍前进的速度却没有减缓，不多时，两方人马便汇聚到了一起。
一众巫觋簇拥着一名四十余岁的男子来到裴修面前，男子打扮与汉民迥异，披散着长发，神色恭敬道：“巫咸见过府尊大人，见过县尊大人。”
虽是在山民中有着极高威望，堪称部族族长的巫咸，面对朝廷命官倒也摆足了礼数。
说到底，他们也是要给朝廷交税的……
裴修微微颔首，扫了眼山民队伍，问到：“尔等这是？”
巫咸右手抚在左胸口，再鞠躬：“得闻神君降世，我等欲提前开巫祷之仪，选出下一任灵女，由新任灵女主持来年正月十五大祭。”
原来如此……个屁！
裴修到底是在官场混了多年的人，稍稍一看这些人的神色就大概猜出了一二。
说到底，是他们这些人一直负责祭祀太一，可这次太一却显圣在他这个朝廷命官面前，更解了李家村之危，从头到尾和这些山民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由此坐不住，想要借此机会展现一下存在感。
或许这其中，还有如小孩子看到父母长辈突然关切别的孩子，有些心里吃味，来哭闹争奶吃的意味在其中。
只是心中这样想，面上裴修却不动声色，只道：“本官也正欲向东皇还愿，更有此地信众前来一并祈福，如此倒也能趁势一睹这巫祷之仪，实为幸事。”
他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却是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天际有一道莫名的闪光。
抬起头时，便见那忽然大了一圈的太阳。
正惊愕间，有缥缈幽远的神女歌声，乘着风，自那紫山之上而来……
第21章·女娲：太一大神快去人前显圣！
歌声空灵幽远，婉转动听，还带着奇妙的重音。
飘飘渺渺，犹如来自云端。
光是听这声音，便让人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一名踏云而来的神女，落于山林间，翩然起舞。
“扬枹兮拊鼓，”
“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登上紫山的道人，山脚下的官吏百姓，紧急赶来的山民，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紫山之巅。
有襄阳城中青楼的歌伎，眸光迷离，这从未听闻过的天音之调以及那混着歌声而来的伴奏仙乐，为她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们努力分辨着那仙乐是何等仙器所奏，似有琵琶，有古琴，有编钟，有响鼓，还有众多她们难以分辨的乐声。
作为读书人的裴修，和世代侍奉东皇帝君的巫觋们分明听得，那是自上古便流传至今的《九歌》之一，专为取悦太一神而作的开篇。
人们纷纷颤抖着身体，头皮发麻地仰望高山，最终看到九天之上的太阳忽地垂下了万千光缕。
光缕汇聚于紫山上，久久不散。
最终，有巫觋声嘶力竭地带着哭腔呐喊出声：
“神君啊啊啊啊啊——！！！！！”
这一声嘶喊震醒了所有人，山脚下的百姓纷纷跪倒在地，对着紫山不住叩首。
十遍百遍。
人群中，裴修敬畏地看着天空中垂下的霞光，浑身颤抖，精神震怖。
“当真……是那上古正神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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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沈星柯牵着手，紧张到闭着眼睛跨入那玄光佩光耀到极致后展开的仙门，黄蓉便听到了女娲那直刺入人灵魂深处的歌声。
此时正值祝祷之词的尾声。
最后一句『君欣欣兮乐康』之后，便是缠绵悱恻，百转千回的女声哼唱。
嗓音空灵，令人闻之好似灵魂出窍，神游太虚。
直到哼唱收声，仙乐已息，黄蓉才听到沈星柯的一声低笑：“阵仗搞得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回来？”
小姑娘睁开双眼，旋即看到了身体幽幽呈半透明状，好似鬼魂般的红衣少女正娇俏地站在两人身前，戏谑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女娲眸光轻转，与沈星柯对视着：“我不知道，只是恰好今天那些人来山脚下太一祠跳大神，我就给加把火而已。”
“数据分析后判断，人们对你太一神的认知和崇拜似乎能为玄光佩充能，我认为有必要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深入实验。”
沈星柯看了眼整个紫山缓缓散去的“霞光”，哑然失笑：“所以你甚至提前在紫山上装了不少特效灯？还有各种音响？你也是乔峰？扛着音响出场战斗的吗？”
女娲嬉笑道：“扛着音响登场的是太一神君，可不是女娲娘娘。”
“星哥哥……”
黄蓉此时有些不安地出声，沈星柯轻拍她的手掌，对女娲介绍道：“这位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蓉儿，她就是我之前与你说的女娲。”
“女娲……娘娘……”黄蓉兀自心神恍惚，眼前的红衣少女和她想象中的女娲大神似乎完全不同。
女娲笑眯眯地翩然而起，飞落至黄蓉身前，她这半透明的身体黄蓉之前也在沈星柯的全息投影上见过，倒也不感到害怕。
“没错没错，我就是女娲娘娘哦！要不要本娘娘也封你个神位呢？干脆从今以后你做巫山神女怎么样？或者大司命？少司命？”
“胡闹。”沈星柯瞪了女娲一眼，“距离我离开紫山过去多久了？”
“不多不少，正好五日。”
“时间比例这么大的吗？”沈星柯指腹磨砂着掌心的玄光佩，若有所思，“我在蓉儿那边待了几个月，这边才过去五天。”
黄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等事，捂着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她又脸色大变。
沈星柯自然知道黄蓉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不用担心，虽然原理还搞不清楚，但我能从玄光佩中感觉到，从蓉儿你的世界正式来回一次紫山后，对面和这个世界的时间就是同步的，你可不用担心在这边玩上几天，回去就物是人非，遇那玉质烂柯之事。”
“想回去的话，随时也可以。”
言罢，沈星柯又一次向玄光佩中注入内力，这一次玉佩没有像此前那样大量吞噬沈星柯的九阳内力，只稍片刻，一扇流光溢彩的仙门便出现在他面前。
又带着黄蓉——这次连女娲也跟着一起——穿过仙门，亲眼看到自己等人再次出现在襄阳城外荒谷中后，返回紫山的黄蓉兴奋地抱着沈星柯蹦蹦跳跳。
“太好了！星哥哥！蓉儿可以永远跟你在一起啦！”
“啧啧啧，啧啧啧！”女娲像个女流氓似的不断咋舌，斜着眼睛看沈星柯，“神君陛下总算开始打算扩充自己的神妃数量了吗？这样看来，本女神没必要单独开一条生产线，给太一帝君生产仿真娃娃排遣寂寞了呢。”
黄蓉到底是那无视礼法的黄药师的女儿，闻言也不羞，左右过去一段时间在那无名小村中，她与沈星柯一直都被那些淳朴的村民们视作新婚的小夫妻。
小姑娘掩嘴轻笑，也眉眼弯弯看着沈星柯，脆声道：“太一哥哥~”
“对对对！这一声太一哥哥叫得好。”女娲不住点头，“咱们得让太一帝君习惯自己被人叫太一，最好连以前的名字都给舍了。”
“可别。”沈星柯敲不到女娲的投影之身，只好在黄蓉头上轻敲，“凡人皇帝被人叫万岁叫久了都会飘，我可不想也因为这种事情堕落。”
女娲抚掌大笑：“你看，你已经入戏了，『凡人』这个称呼张嘴就来。”
“咱们再接再厉，正好那些山民要在太一祠跳大神，让你挑老婆……啊不，选灵女呢，快去人前显圣，挑个自己喜欢的！”
“本来我打算亲自替你挑的，但咱们的太一帝君既然回来了，这事儿就主人自己去办吧~”
第22章·东皇宫？
说是要还愿，但前期的准备工作便要耗费大半日的功夫。
而那巫祷之仪，也需要等到日暮西垂，入夜之后才能举行。
在工业革命之前的时代，世人缺乏足够的照明手段，入夜之后天地昏暗，野外更是危机四伏，时日一长，便有了白日归人间，夜里属鬼神的说法。
如此一来，众多祭祀、祈祷的仪式便纷纷选择在夜间举办，认为这样有助于凡人与神灵沟通。
距离入夜还有几个时辰，沈星柯倒也不急着去围观那些人跳大神（女娲言）。
眼前有一件更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他的新居……哦不，按照女娲的说法，东皇太一帝君在人间的行宫别院，终于落成了。
虽只有短短几日，但金人天兵的效率可不是肉体凡胎的人类所能比，再辅以女娲提供的各式辅助机械设备，一座巨大的行宫别院此时已经在紫山之巅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