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264节
“别乱说话，尤其是当着我的面，小心今后倒霉一辈子。”
此时灵砂终于回过神来，她急匆匆上前拉住镜流，又转头看向沈星柯，美目圆睁，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此前唯一的一次见面时，沈星柯呈现的模样近似投影，但现在怎么看都是个真人呐？
“帝君，您……呃，下凡了？”
她哼哧了半天，才蹦出“下凡”这两个自认为合适的词儿。
“不是，您怎么就突然不声不响地下凡了呢？妾身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要你准备什么？”
“妾身好歹是您的840巫女呀？”灵砂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拿出巫女的身份来。
沈星柯“呵……”了一声，指着香案旁边的一座小小的看似青铜雕像的造物。
“你也知道你好歹算是我的巫女？所以你每月例行祭祀时，就是用那个录音机提前录下祷告词摆在旁边自动循环播放敷衍我，自己却在那儿偷懒？”
灵砂：“……！！！”
被沈星柯盯着，灵砂最后只能尴尬地拜下，行礼道：“灵砂怠慢帝君，罪该万死，还请帝君责罚……”
“灵砂姑娘，你怎么——嘶！！！！”
这一幕看的镜流大惑不解，下意识出声时，却忽然舌尖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她见鬼似得捂着嘴，感受着口腔里渐渐渗出的血腥味。
堂堂罗浮仙舟前代剑首，居然……咬舌头了？
而且这股疼痛居然能令她忍不住眼角冒出泪光来？
“你看，我说了当着我的面乱说话要倒霉的吧？”
沈星柯大马金刀地直接坐在了案桌上，看着乱入的镜流。
“舌头疼不疼？别乱动哦，小心随便抬个手就抽筋——欸，我说了别乱动，你看，又倒霉了吧？”
已经疼得只抽冷气的镜流：“…………”。
第403章·你魔芋爽犯了
一旦某个世界被沈星柯的神道规则渗透到一定程度，该世界内，一切正经供奉沈星柯的地方，其香案上的神主牌位对他而言，就和传送锚点一样。
只要有这个念头，就能立刻出现在供奉地。
——哪怕两地之间距离以光年计。
虽然崩铁宇宙并不满足第一点要求，但通过模拟宇宙中被三位天才注入的有关所有星神的基础信息，再加以推演，从另一个角度参考星神，作弊般掌握了一部分这个世界规则的沈星柯，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是以在离开黑塔空间站后，并未收回自己神念所化的模因生命的沈星柯，直接以心神勾连了朱明仙舟，便无声无息出现在了灵砂的家中。
“你说……这位……是神？”
听完灵砂的解释，镜流觉得自己过往所建立起来的对整个世界的认知轰然破碎。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东皇太一，从未听闻过……”
她自幼便一门心思扑在剑道上，内心不为外物所动，且母星时代的神话在如今本就鲜少有人关注，似镜流这般根本没听说过太一神明的仙舟人，事实上才是多数。
看着依旧坐在香案上的沈星柯，镜流下意识出声：“你当真不是——”
话到一半，她忽然嘴角抽了抽，强行收声。
能让实力到了她这个程度的人还会出现咬舌头、手抽筋等等状况，甚至其痛感让她都忍不住冒眼泪，不管对面是不是神，镜流都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乱说话的比较好。
“幸好你住口了。”
沈星柯抚掌而笑。
“不然下次就是原地摔倒转圈三周半随后以超音速飞出去一头撞在外面的假山上了。”
灵砂：“原地摔倒……转圈……三周半…｀…”
镜流瞳孔涣散中：“……超音速飞出去……”
“妾身突然有点想看呢。”腹黑的灵砂小姐一脸期待地看着身边的镜流。
这话当场让镜流感觉自己快压制不住魔阴身了。
事实上她还真没压得住。
周身忽然冒出一缕缕的黑气，痛苦地捂着眉心，镜流死死咬着银牙，唇齿间泄出悲鸣声。
眼底渐渐透出血光，狂暴的气息瞬间在屋子里掀起一阵风暴。
“不好！”
灵砂神色大变，起身便对镜流伸出手。
沈星柯比她更快，抬手隔空虚点，镜流的身体便冒出一道金光，旋即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还原地转了几圈。
眼里的煞气褪去，迷茫的镜流女士竟露出几分憨态来。
“我……刚才……怎么了？”
“你魔芋爽犯了。”沈星柯一弹响指，半空中出现一道幻影，“就像这样。”
幻影化作镜流的模样，手办大小，跳跃到高空，高呼一声“照彻万川”后——
——露出了的表情。
光影幻象散去，灵砂“噗——”的捂住了嘴，眉眼弯成月牙。
帝君还会开这种玩笑的吗？
忽然感觉，自己过去在心中构建起来的那个帝君形象出现裂痕了……
镜流觉得自己被耍了，以往就算魔阴身发作，整个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
自己怎么可能露出那种蠢透了的表情来！
但努力回想间，她却发现自己这一次似乎真的没办法回忆起刚才身犯魔阴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心中惴惴不安。
只是很快的，镜流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右手轻轻抚摸着左臂，指尖沿着光滑的肌肤向下，又抚摸着脸颊。
呆呆地张着嘴，瞳孔地震的镜流小姐，最后将手放在了挺茁的玉峰上。
心脏，在跳动。
血液，是热的。
刚才指尖反馈的触感也是久违的温暖。
自从身陷魔阴后，她宛若死人，全身冰冷不带半点温度。
似此时这等真切还活着的感觉，早已消失在记忆中，如今再度体会到，那股陌生感令镜流忽然跪倒在地上，捂着双眼，清泪自指缝间滑落。
镜流突然的变化被灵砂看在眼里，她这些年也救过几个身陷魔阴身的病人，此时镜流的反应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死过”的人，才会真正体会到“活着”的美好。
不过自己要做到这等事，前后需要耗费不少功夫，沈星柯却不过是轻飘飘拍了镜流眉心一巴掌，就成功将人的魔阴身彻底治愈了吗？
“｀帝君……镜流的魔阴身痊愈了？”
“嗯，痊愈了。”沈星柯观察着镜流，在他眼里，镜流此时已经和寻常的仙舟天人有了本质上的不同。
“严格算起来，她才是第一个魔阴身痊愈的人。”
灵砂一愣，旋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当初沈星柯曾经对她说过，她第一个看似治好魔阴身的病人，不过是被推迟了魔阴身无可挽回的爆发的时间。
从那以后，灵砂经受的每一个病人，也大抵如此。
而所谓的真正的治愈……
“难道说，这位镜流小姐，已经不是长生种了？”
还在默默流泪的镜流忽然抖了抖身子，起身擦干眼泪，低声道：“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镜流小姐，今后你将永不再受魔阴身困扰，但你也不再拥有寿瘟祸祖赐下的长生，一旦寿数告尽，你将会如常人般死去。”
“怎么，舍不得长生？”沈星柯睇了眼镜流。
镜流沉默许久，忽然捂着额头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近乎癫狂的喊道：“舍不得？怎么可能舍不得……这样的诅咒……怎么可能会舍不得啊！！！！”
“身陷魔阴，六亲不认，不再为人，化作恶鬼——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但这也意味着，你一旦受了致命伤，也一定会死。”沈星柯点出其中隐患，“甚至可能会生病，会比过去更容易疲惫，一些在长生状态下能肆意使用的力量今后也会给你带来不可承受的负担，你确定不后悔么？”。
第404章·灵砂：你磕头数量不对
仙舟天人的长生，不是生理上的长生，而是概念上的不死。
它不是单纯的在生理学上延长这个种族的寿命，是药师直接针对这个种族赐下的“祝福”。
这份祝福会令仙舟人的身体永恒的保持在一个固定的状态中，哪怕头被人砍下来，只要将脑袋缝到脖子上去，看似死去的人也会在过段时日后再次变得活蹦乱跳。
但这种状态也会给仙舟人带来各种以往不曾想象过的困扰。
沈星柯记得那位罗浮丹鼎司的丹枢便是一位先天双目失明的天缺者，仙舟人的先天缺陷也会因为丰饶的恩赐而在出生的那一刻成为被固化的状态，很多针对短生种而言可以通过后天手术或是植入义体而解决的缺陷，在仙舟人这里却成了无法解决的死局。
这份不死的固化状态，已接近永恒。
沈星柯记得有人推测过，丰饶的概念是从不朽中分离出来的。
从仙舟人的这种诡异的长生状态来看，这份推测还真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沈星柯在将镜流这个“个体”从药师针对仙舟天人这个“族群”的概念性赐福053中剥离的刹那，也果然如他此前猜测的那样，在这个过程中察觉到了一丝丝均衡的味道。
再次感谢黑塔的模拟宇宙，让他如今对各条命途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要不给她个赐福算了？嗯，就这样决定了，只要她诚心叩拜，我就保佑她实验一切顺利。）
镜流还沉浸在沈星柯方才所言带来的震撼中，但体会到自己真切活着的感受后，她张了张唇瓣，垂眸看着自己已经重新泛起了红润血色的双手，呢喃道：
“死而复生，在体会过这种真正活着的感觉……我，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