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365节
流光忆庭储存记忆的技术的源头便是浮黎。
上下打量着黑天鹅，沈星柯最后笑起来：
“你可以……试试。”
源自浮黎的技术，可不一定能记录他，更何况操刀的还是黑天鹅这位忆者，不是浮黎本尊。
但即便失败了，沈星柯也能从黑天接下来的行动中，一窥浮黎对记忆的体悟。
“小心一些，别被灼伤了眼睛。”。
第562章·被冲晕的黑天鹅
得到允许，黑天鹅大喜过望。
她强忍着激动，再度对沈星柯行礼，随后走上前来，单膝跪在沈星柯身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可以，请您握住我的手吗？”
沈星柯目光落在黑天鹅伸出的右手上。
那是一只如艺术品般的纤细手掌，戴着黑色的手套。
“是我失礼了。”黑天鹅顿了顿，主动将手套摘下来，露出被遮掩的白瓷般的肌肤。
沈星柯没有握上去，反而问到：“你都是用这种方式记录记忆的？”
“每一位忆者都有自己的方式。”黑天鹅解释道，“与我而言，惯用的手段，是以类似塔罗牌占卜的法子，在对象做出选择的同时，我想要观察并记录的一切便都会得到示现。”
“但我想，这对您而言当是无效的。”
她还没有自视甚高到能够去占卜一尊神。
“原来如此。”
沈星柯主动握住了黑天鹅的手掌。
这只手柔弱无03骨，带着丝丝冰凉，那是她舍弃肉体，成为模因生命后的体现。
在双方手掌接触的瞬间，黑天鹅便感觉，自己仿佛又重新拥有了血肉之躯，且将手伸入到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
灼烧感令她有些不适的皱眉，但很快的，这份不适便不再为她所关注了。
因为她示现中的一切，都发生了崩毁。
无比庞大的信息洪流，无数纷繁复杂的画面，让人根本无法分辨的嘈杂声音。
一切混杂在一起，山呼海啸般吞没了黑天鹅的心神。
她根本无法做到正常的记录，只觉得自己化身为狂风暴雨中的小小扁舟，每一个浪涛打来，都能让她这艘无助的小船彻底翻覆。
恍惚间，黑天鹅似乎听到了齿轮旋转发出的咔咔声。
她拼尽全力稳住心神，最后惊愕的发现自己身处在广阔无垠的星海中，而漆黑的背景中点缀的无数星辰，化为了一颗颗金色的齿轮，彼此嵌套在一起。
当第一枚齿轮开始旋转，黑天鹅便当场失去了意识。
外界，身姿丰腴的美人，软软倒下，靠着沈星柯的双腿，头不偏不倚落在他大腿上。
看着就跟正在享受膝枕似得……
“她怎么了？”
姬子低声问到。
“急功近利。”沈星柯依旧握着黑天鹅的手，摇了摇头，“一上来便直指本质，神的记忆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被记录的？更何况还是触及本质的记忆。”
“我的一切记忆中，最核心的部分，皆与神道法则有关，其包罗万象，涵盖的皆是以凡人的视角绝对无法理解、无法触及、甚至无法观测的规则。”
“那是连用文字的方式记录在案，在普通人眼里也只会是一片乱码，看一眼就会精神崩溃的知识。”
“她倒好，一来就试图观测并记录天道与神道，没在那一瞬间被震得形体溃散都算她走运的。”
“按着帝君这说法，凡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神的知识的了？”已经收拾好心情的停云好奇道。
“倒也并非如此。”沈星柯纠正着停云的错误认知，“事实上，最为真实、纯粹的理就在那里，人也好，神也好，都是被允许去了解的。”
“只是，神有神的视角和理解方式，人有人的手段与思考回路。”
“停云，所谓的修仙得道，飞升成仙，不只是生命形式的蜕变，也是思考方式的改变。如今的你无法理解，但等到你渡劫成仙后，再看这片天地，你就会发现以往你认知的规则拥有了全新的模样，但规则本身并未改变，改变的是你观察它的视角。”
“仙是这样，神也是这样。”
“区别就在于，人、仙或是其他一切非神道敕封的生灵，观察、学习、掌握规则后的一切运用行为，都是在名为规则的系统之外，单纯的模拟现象。”
“这是一种另起炉灶的方式。以仙人为例，他固然可以呼风唤雨，掌控雷电，但这些伟力的施展，需要基于仙人自身的力量。”
“神和其他一切生灵的，最本质的区别，就是神是直接在运用规则本身，甚至他们自身就能化身规则。”
“在一定范围内，祂不需要多强大的自身法力，只需要拥有神职，得到敕封，为神道认可，他就拥有了行使权限内规则的权利。”
“一个仙人需要经过刻苦的修行后才能以自身法力移山填海，但只要我敕封了一尊山神，那么这尊山神立刻就能在自己的辖区内做到同样的事。”
姬子与停云还是第一次听沈星柯解释这其中的微妙区别，两人一时间听得眼底泛起了痴色。
“简单来说，一个是能力，一个是权利943。”
姬子精确的做出总结。
“没错。”沈星柯颔首，“但需要注意的是，权利固然可以让你更为轻松的做到某些事，但想要掌握神权也是需要一定自我基础的，个人能力若是不够，实力不足，如山神土地这样的底层小神还好，再高一些的神职可就撑不住了。”
“最完美的状态，就是你既拥有单靠自身就能展现奇迹的力量，你也拥有可以直接敕令法则，遵循你的意志改天换地的权利。”
“若是能力不够，冒然接触神权，哪怕只是窥探神权的一角，也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他的目光落在黑天鹅脸上。
“就像她这样，以凡人之身，瞥见神道法则所代表的，真正的理的一角，当场心神崩溃。”
“事实上，哪怕仅仅是模拟现象，当这种现象对应的规则至高深处，也需要尝试实现它的人拥有足够强大的基础，在凡人，就是科学研究的成本和能力需求越来越高，到了极端处，一些设备的运行还会反过来对使用者本身提出苛刻到近乎不可能的需求。”
——你让凡人去穿一套阿斯塔特的铁罐头试试？。
第563章·让姬子绷不住的光锥
待沈星柯言罢，停云幽幽叹道：“如此一来，高深至极的神明知识，不也还是无法为凡人掌握么？”
“如果凡人欲掌握这些知识和伟力，则必然需要对自我进行足够的提升，可若如此，那人还是凡人吗？”
她的目光落在还趴于沈星柯怀里的黑天鹅身上。
这就是个能力不够，窥探神明的知识和记忆，最后被冲晕过去的例子。
一声嘤咛，黑天鹅缓缓醒了过来。
“呜……”
美人双手下意识撑着沈星柯的大腿，感受着后脑这个被人用手掌轻轻按住抚摸，顿时一惊，抬眼上瞧。
“哟，醒了？”
黑天鹅：“………………”
合着刚才你是在逗狐狸，现在开始逗我了是吧？
忍着发软的双腿起身后退半步，黑天鹅抿唇道：“帝君，您是故意的吧？”
“哼哼，枕着帝君的腿睡觉，三界六道都没几个人有，你可知对不少人而言，亲吻帝君脚下的土地都是奢求么？”
停云也不知是不是在报复刚才黑天鹅瞧见自己丢人一幕，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
黑天鹅轻飘飘扫来一眼：“当宠物也是吗？”
停云顿时炸毛：仙舟粗口！
“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沈星柯扫了眼和停云对视着，眼里都崩出火星子的黑天鹅，“从我同意开始，你眼里的狂热都快化作实质了。不以这等方式让你亲身体会一下，冒然接触神的领域会有什么后果，我不认为你会甘心。”
黑天鹅默然。
事实上，整个过程中沈星柯都有意无意暗中护住了她灵台最后一点清明。
“居然在奇怪的地方温柔呢……”
美人低喃着，眼里浮光掠影般透出一抹异彩。
“我能问问，刚才我所接触的，是什么吗？”
“那是我也需要时时体悟的至理，你也可以认为，那是博识尊无限演算追求的终极答案，虽然两者并不一定完全等同。”
体悟天道，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可行起来却极为不易。
“明白了，看来那不是我所能接触的｀”黑天鹅苦涩地摇了摇头，又打起三分精神来，“很抱歉，帝君。”
“试着去记录别的吧。”沈星柯为她指明了一条路，“不要直接从我身上开始，这对你而言会更轻松些。”
“当然，你的每一分记录，我都要过目。”
黑天鹅眸光一转，落在姬子与停云身上。
“那么，可以从这两位小姐身上开始吗？”
“开拓的领航员小姐，你的记忆是无上的珍宝。停云小姐，你与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位狐人都不同，我想你也拥有最为特别的记忆。”
“两位可否与我分享你们美丽的记忆？请放心，这不是诱骗或是窃夺，而是一场对双方都有益无害的交易。”
姬子与停云齐齐看向沈星柯。
“虽然我个人并不太愿意与他人分享记忆，但如果此时对太一你有所帮助……”
姬子看得出来，沈星柯会让黑天鹅如此自由行事，自有他的目的。
“不必在意我的想法。”沈星柯摇了摇头，“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对黑天鹅刻录记忆的过程感兴趣——或者说，我对这背后浮黎展现的力量感兴趣。”
“她刻录的记忆是谁的，与我而言无所谓。”
“那小女子，可就要拒绝黑天鹅小姐的请求了。”展开折扇，停云笑眯眯地后退一步，“这份珍藏的美好，小女子只愿独享。”
“没关系。”黑天鹅点了点头，又看向姬子。
两人沉默对视着，片刻后，姬子叹道：“我即便拒绝了，你也会找上星的，对吧？”
“那是一个有趣的孩子，我很乐意与她达成长期的合作，我也相信她未来的经历会成为月光下最璀璨的星光之一。”
“而我，就是记录这份星光美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