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376节
怀炎惊愕地看着好似忽然变了个人的灵砂。
“妾身，东皇灵女，灵砂。”
“既然烛渊将军已经知晓此事，那妾身也是时候，离开朱明仙舟了。”
“你要回罗浮去掌管丹鼎司了？”怀炎反问道。
“不。”灵砂摇了摇头，“若是此前，灵砂心愿便是会回返罗浮，掌控丹鼎司。但如今，灵砂即为帝君灵女，便不会再任世俗职务。”
“灵砂，只会是帝君的灵女。”
“但有些事，必须要回罗浮做个了结。”
真正公开了身份之后，灵砂似乎搬开了心中一块大石，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令她离去的背影毫不拖泥带水。
“且慢！”
怀炎忽的出声。
走到半途的灵砂转过身来，无声地与怀炎对视着。
怀炎想了想，说道：“老夫无意强留，只是还请你离去前，随老夫去见一个人，并答应老夫一件事。”
“何人，何事？”灵砂问到。
怀炎目光幽幽。
“去见为我朱明仙舟提供能源的……燧皇！”
“替老夫去罗浮，一探——起源长生者！老夫相信，灵砂你既然自称是那位帝君的灵女，想来有办法见到那位，老夫也不被允许得见的重犯。”
灵砂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妾身答应你，便当是还了这些年，将军对妾身的照料之恩了。”
……分割线……
与此同时，罗浮仙舟。
“太……太卜大人，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青雀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古怪羽饰，以及这处房间中摆上的香案祭品，哭丧着脸对符玄问到：
“这样真的有用吗？”
“莫要废话。”符玄轻飘飘扫了眼青雀，也有些脸红，“本座不过是让你，随本座一起复现我仙舟古老的请神仪式而已。”
“可是咱们根本不知道怎么跳那个什么请神舞啊！”
青雀抓狂地悲鸣着。
“太卜大人您居然说按照朱明花鼓戏的法子来，这怎么想都不对吧！”
“咱两谁会唱戏啊！？要是唱的难听，最后惹来神罚什么的怎么办！？”
在符玄以天地大变在即，本座须早做准备为由，告知了她今日所发生的部分绝密信息后，青雀恨不得戳聋自己的双耳。
太卜大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在托孤似得……
偏生得符玄还振振有词，说什么青雀既然帮助那位鸣火商会的停云调查过有关东皇太一的事迹，也算的是被牵扯到这件事中来的当事人之一，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妈的那不是太卜大人您亲自签署的文书让她这只可怜的小雀雀儿帮着查的吗！
“好你个青雀，以下犯上？倒反天罡？”
符玄竖起柳眉，故作凶恶状。
只是那小模样瞧着却一点也不吓人，反倒奶凶奶凶的。
“｀综合诸般古籍，这已是本座所能想到的唯一解法，青雀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妙计？”
“你若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座倒也不是刚愎自用的人，善于纳谏也并不无可。”
“好吧，太卜大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您老官大一级呢。”
认命的青总深深叹息着，又咳嗽一声，回忆一番自己看过的花鼓戏，开始挥动着手中的羽杖，踩着步子，咿咿呀呀又唱又跳起来……
“吉日兮良辰，穆将愉兮帝皇……”
“错了！是上皇！不是帝皇！不知为何，这帝皇二字，总让本座内心毛骨悚然。”
“那太卜大人您来！小的不干啦！”青雀开始摆烂。
“那你是想加班咯？”
青雀悲愤欲绝，最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又开始委委屈屈跟个小媳妇儿似得继续唱、跳、Rap……
见青雀步入正轨，符玄点点头，循着古老的仪式，将两片好不容易寻来的龟壳，扔进了眼前的火堆中。
“没想到本座有朝一日居然还会以龟骨卜卦……”
待到青雀气喘吁吁跳完请神舞，符玄眼前的火堆也渐渐熄灭。
事实上并不怎么抱希望的太卜大人，瞪大眼看着燃烧后的龟壳，旋即瞳孔一缩，白丝内的足尖都跟着蜷缩起来三。
“居然……真的有文字被烧出来了！？青雀你神了欸！真请来了神给出卜卦预兆了！”
“真哒？”没想到自己瞎跳一顿真的有效，青雀兴冲冲跑上来，凑近一看，“这上面写了什么？帝君都说了什么？”
符玄捧起骨片，瞅了半晌，最后神色渐渐变得崩溃起来。
骨片上赫然是一行小字——
……太！难！听！了！
“噗——！”
不知何时坐在房梁上的沈星柯，瞧着下方两个如遭雷卽般相顾无言的女孩，发出一记低笑声。。
第579章·青雀：小的只是路过，不打扰两位雅兴
关于无机生命的生死轮回问题，沈星柯在以雅利洛6号为源点开始逐步在这个世界扩张冥府秩序的时候便做过考虑。
事实上想要区分一台机器到底是看似生命却实则不过仅仅具备等同人类的智能，还是真正拥有自我意识的无机生命这一点，对沈星柯而言非常简单，前者只需要将其视作寻常的偃甲造物便好，但后者完全可以与人类等同视之。
明确了这个原则后，沈星柯非常果断的将无机生命也纳入到生死簿与命莲树上，虽然身体与人类不同，但灵魂的本质在他看来并无太大区别。
至于像雪衣这样，因为肉体消亡本该已经死去，但借助偃偶躯体承载意识变相地继续活着的对象，则被他毫不犹豫纳入到了需要尽快归属冥界的范畴内。
除非是像岁阳这样的先天精神生命体，亦或是在这方面有着一定修为造诣的人，否则常人的灵魂意志脱离原本的躯体，靠着外物继续在尘世存续，时日一长必然会产生相当严重的后果。
雪衣那几乎已经快要793丧失七情六欲，也无法再清晰感受到他人情绪的状况便是特征之一。
基于这一点，再加上联盟本身就还存在着信仰母星时代古神的团体——虽然这些人的总数在仙舟联盟总人口的比重并不算高——冥府规则虽然还未在这个宇宙完全生效，但除了雅利洛6号以外，联盟现存的几艘仙舟，无一例外全都在第一时间被纳入到这份规则的管辖范畴内。
并且基于航行在星海各处的现存仙舟，九幽轮回的法则还在迅速向宇宙中的其他世界扩张。
因此，沈星柯在雅利洛6号上展开冥界后，便对仙舟联盟多了几分关注。
不出所料的，符玄和青雀两人笨拙的请神与占卜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目光第一次瞥向罗浮时，符玄还在穷观阵上进行着对神道星象——也即符玄口中的幻星的占卜。
等到符玄在太卜司内起了香案后，他便也顺势离开已经从雅利洛6号出发的星穹列车，一步跨入到罗浮仙舟的境内。
一出现在占卜请神的现场，沈星柯便看到青雀强调古怪、五音不全地唱着《九歌东皇太一》的一幕。
“……仙舟联盟居然也有关于这方面的传承？”
这几乎坐实了联盟的母星与前文明最后时刻，神州方面强行跃迁离开原初宇宙的那颗殖民星有关的猜测。
或许那颗殖民星上的先民抵达这个宇宙后，因为种种意外发生了科技上的大幅度倒退和衰败，但相当一部分文化传承必然被保留了下来。
头顶突然传来的低笑声让还在面面相觑的符玄与青雀吓了一跳，青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嗷了一声“鬼啊”便拔腿要往外跑。
不出所料的，她脚下一个打滑，摔倒后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身体在地上打着圈儿飞向墙角，后背结结实实撞在了墙壁上。
“啊痛痛痛痛痛……”
“太卜大人，我这算工伤哦！明天要请假哦！”
符玄已经顾不得青雀在这种时候还抓住一切机会摸鱼的行为了，她仰起头来，看到了坐在房梁上的沈星柯。
“什么人！？”
不同于呵斥青雀时那奶凶奶凶的模样，此刻符玄真正进入到了戒备的姿态中。
只是当目光与沈星柯对上时，符玄额间法眼有微光透出，旋即太卜大人便赶到一阵剧痛袭来，悲呼一声，双手捂着额头蹲在地上。
仅是片刻，劳累了一天也不过是精神疲惫，身体倒是没有怎么出汗的符玄便迅速在周身渗出大片冷汗来。
咔嚓——
一声微不可察的脆声响起，符玄芳心顷刻间直往下沉。
法眼……碎了！？
正感觉大脑耳鸣阵阵，天旋地转，身体因为平衡性缺失即将摔倒时，符玄感觉自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揽过纤细的手臂给带着站起身来。
原本坐在房梁上的不速之客此时正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她无法分辨的，仿佛不存于尘世间的淡淡异象扑鼻，让正陷入晕眩状态的符玄神志恢复了几分清明。
沈星柯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按在符玄的法眼上。
待到法眼中的裂痕弥合，沈星柯方才收回指尖，告诫了一声：“博识尊给的东西还不足以让你用它试图直视并解析我的本质，下次再乱来，我可就不会帮你修复了。”
符玄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般，只呆呆仰着头，小巧精致的唇瓣微张，似雕塑般站在原地。
沈星柯见她呆傻的模样，又伸手捏住符玄软乎乎的脸颊。
“呀——！”
脸上传来的异样感让符玄回过神来，后退一步，一声娇呼令后方正蹑手蹑脚准备溜走的青雀无意中撞到了桌脚。
“好痛！”可怜的雀雀儿因为要跳请神舞事先脱了鞋，如今正提着自己的短靴赤足而行，一脚踢在桌脚上立时痛得她龇牙咧嘴。
沈星柯顺势抬眼看向这个摸鱼仙人，青雀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被那双眼睛一瞧，自己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暴露了个干干净净。
她讪笑着讨好道：“那个……小的路过，只是路过……就不打扰两位雅兴了……”
“刚才还口口声声唱着穆将愉兮上皇，现在却自称路过，欺神之罪，可比欺君严重，你莫不是想要今后逢牌必输？”
“只有这个还请千万不要真的非常对不起！”
青雀吓得亡魂大冒，一句“逢牌必输”直戳她命门，小雀雀儿双手在身前啪的一声合十，弯腰九十度郑重鞠躬拜下。
因为用力过猛，失去平衡摔倒，又一次咚的一声将额头磕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