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422节
胡桃微红着脸，脑子里却是想着刚才阎老鬼的话。
她拍拍脸颊，抬眼用湿漉漉的梅花瞳与沈星柯对视，低声道：“公子，你有几个娘娘啊？那位……嗯，阎君可是说了，跟在你身边就是娘娘？”。
第649章·还不如大家一起感受恩典呢
“怎么，关心这个？真想让人叫你娘娘？”
沈星柯瞅了胡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胡桃脸颊更红，跺了跺脚：“谁、谁感兴趣了！我只是问问而已！”
她不由在脑子里幻想着似阎老鬼这样的人带着谄媚的笑容凑到身边，开口闭口娘娘什么的……
噫！
双手抱着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胡桃狠狠甩着头，双马尾噼里啪啦打在身上。
不行不行，太怪了！
这时，山道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上一秒还在嬉皮笑脸的阎老鬼，瞬间切换成严肃认真的对外模式，腰背挺直，单手背负身后，压下双眉，微微垂着眼角，连唇瓣也紧抿着，森然的气度刹那间扑面而来。
旁边的阿赫马尔与胡桃都看呆了。
登上山顶的雪衣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阎老鬼，两人目光交接时，老阎绷紧的脸有一瞬间的松懈。
“阎君，雪衣已将人带到。”
“做得好，雪衣。”阎老鬼略微颔首，抚摸着长须，以眼神示意327身后，“还不快来见过帝君？”
帝君！？
莫说雪衣，便是她身后的队长卡皮塔诺与茜特菈莉的心也当场提了起来。
然而当雪衣看清站在阎老鬼后方，那眸光柔和的男人时，却是睁大了双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早该想到的……
难怪自己总觉得，身为冥府鬼界大司命之下权利最大的阎君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
难怪黑木将军总是说自己撞上了天大的机缘。
难怪自己定期领取的修行用资源看着总是比同僚们多一些，质量更是上上之选。
定了定神，将复杂的思绪压下，雪衣垂着眸，郑重地行礼道：“拜见帝君！”
“拜什么拜。”沈星柯虚抬着手，遥遥将雪衣扶起身来，“进展不错，照这个速度，鬼仙之位指日可待。”
雪衣心中感激，倒非是贪图这份借势而来的权利与实力，而是早一日成就鬼仙，便能早一日拥有更大的自由，可以与妹妹寒鸦重聚。
（还魂之时，寒鸦在梦中与我说了罗浮的情况。）
（若是帝君就是这位大人的话，罗浮的事情……倒也完全不用担心了。）
只是这样一来，雪衣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回报沈星柯的大恩。
“帝君，是您要见这两位吗？”
“嗯。”沈星柯颔首，在雪衣侧身让道后，看向她身后的茜特菈莉与卡皮塔诺。
“不依靠尼伯龙根的指环，没有如戴因斯雷布那样借助外力，仅靠自身就保持着理性直到今日，委实难得。”
卡皮塔诺头盔下的黑纱自然挡不住沈星柯的视线，通过他那张已经彻底枯败腐朽的脸，沈星柯能轻易复原出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年轻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卡皮塔诺，而叫瑟雷恩。
“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伟大的东皇。”
面对这位神，卡皮塔诺的态度浑然不似面对提瓦特的其他神明般复杂，更不会如面对死之执政时那样心怀恨意。
他以坎瑞亚天柱骑士的礼节对沈星柯恭敬行礼，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盖住左胸。
在来的路上，雪衣带着他们正好经过了轮回大殿，也远远瞧了眼蒿里鬼都。
卡皮塔诺更是在那些等待接受审判，平定功过的亡魂中看到了几名曾经的同僚部下的身影。
虽然不曾亲眼见到轮回，卡皮塔诺也放下心来，心脏不再需要承载他人的灵魂后，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再响起的悲鸣声也已散去，好似恍如隔世般的轻松感让卡皮塔诺死而无憾。
是以，面对这位愿意接受那些不容于提瓦特地脉的孤魂的神明，卡皮塔诺有着远比面对冰之女皇时还要强烈的敬意。
至于沈星柯无意中提起的那位末光之剑，卡皮塔诺虽然知晓这人的存在，但两人之间到底不熟，也没兴趣探寻对方的情况。
“帝君，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高洁的您是否愿意回答。”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沈星柯转过身，看向山脚下那些正列队走向轮回大殿的亡魂，“你想问，为什么若娜瓦那个死傲娇要给你，乃至整个坎瑞亚人都降下不死诅咒？”
死傲娇……
知晓若娜瓦是谁的卡皮塔诺差点没绷得住。
“不死诅咒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惩戒触犯禁忌的坎瑞亚人，而是为了防止那些被深渊侵蚀后，灵魂已经污浊的灵魂回归地脉。”
“所谓的不死，本质是要让这些灵魂在漫长的诅咒中被磨损殆尽，彻底消失，以保证提瓦特地脉不会受到破坏。”
“那些还能被你储存在心脏中的灵魂很幸运，他们在受到不可逆的污染前就得到了收容，否则即便是你，也保不下他们。”
“至于你，同样是幸运的，若是你的灵魂也受到了污染，或是没能保持理性至今，你也站不到我面前。”
沈星柯又想到了深渊教团那所谓命运的织机。
这种针对提瓦特的地脉而创造出来的奇迹之物，或许最大的作用，就是改造地脉，让其可以与深渊共存。
就如同原剧情中被星核蛊惑后的可可利亚所想的那样——打不过就加入，与其劳神费力对抗深渊，不如主动让一切都拥抱深渊，改造地脉，大家一起来感~受~恩~典~！
“这份诅咒，不仅施加在你们的肉体上，也施加在你们的灵魂上，让你们的灵魂被提瓦特的地脉所拒绝。”
“果然……是这样……”
卡皮塔诺此前便对这份结果隐隐有所猜测，此刻得知真相后倒也谈不上惊讶，只是感到深深的悲哀。
“可是，明明犯下错误的是那几位罪人，更多的民众是无辜的。”
“到头来，却成了无辜人为罪人承受代价……！”。
第650章·内心戏丰富的黑曜石奶奶
众人正听得出神间，胡桃忽然想起，沈星柯曾经提起过，在坎瑞亚人被集体诅咒，大批量变成丘丘人前，提瓦特大陆上就已经有了丘丘人存在。
她心底升起一个猜测，站在沈星柯身后，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在沈星柯看过来的时候，胡桃低声道：“那些在坎瑞亚灾变前就存在于大陆上的丘丘人，难道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才诞生的？”
“是的。”沈星柯应证了胡桃的猜测，“因为深渊的入侵，自古以来便始终是笼罩在提瓦特大陆上的阴云。”
“只是除了远在比魔神战争还要古老的那个年代所爆发的一场大战——也是让纳塔的地脉崩毁，不得不由仙灵将其改造为独立的夜神之国的那场战争，很长一段时间，深渊入侵的-烈度都非常微弱。”
“所以一直以来，提瓦特的丘丘人数量并不多，直到五百年前。”
如此说来，不只是坎瑞亚人，大陆上所有的丘丘人，都是被深渊感染的，曾经的人类？
解答完胡桃的疑惑，沈星柯又看向眼前沉默的卡皮塔诺，让他起身后，屈指一弹。
流光幻化为幽冥蝶，扇动着双翅，落在了卡皮塔诺的肩头。
点点黑气自卡皮塔诺周身逸散而出，被吸纳入幽冥蝶的双翅中。
几息之后，幽冥蝶又扇动双翅，向远方飞去。
“这……我……！！”
卡皮塔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颤抖着抬起手，抚摸着自己头盔下覆盖着黑纱的脸。
片刻后，他心一横，摘下偷窥与黑纱。
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成熟却满是不可思议的，完好无损的人类的脸。
“若娜瓦剥夺了你死亡的权利，也是剥夺了你身上名为寿数的概念。”
“但一切有情众生，与我眼里，只要不曾跳出三界六道，便必须要遵守生死轮回的铁则。”
“她必须遵循天理而定下的规则，还不足以动摇这一切，所以我会纠正它，也将寿命还给你——至于是否要继续活下去，那就是你的事了。”
“至于其他同样遭受不死诅咒的人，只要他们的灵魂还未被磨损殆尽，冥府也终将会是他们的归宿。幽冥黄泉足以洗涤尘世的一切，还给轮回殿干净而纯粹的灵魂，哪怕它是——深渊带来的侵蚀。”
死之执政，天理的影子，高高在上的神施加在他身上的无情诅咒，就这么被一只看似寻常的蝴蝶给驱散了。
卡皮塔诺嘴唇颤抖着，清晰的，活过来的感觉，令这位坚强了五百年的男人眼眶渐渐泛红。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活够了，恨不得闭目的那一天早点到来。
但当心脏中收容的亡魂尽去，脑海中再也没有无数悲鸣响起，真正活着的滋味再次品尝过后，他忽然觉得……活着也挺好的。
至少他还有一些事想要做。
再次单膝跪在沈星柯身前，卡皮塔诺就像当年在坎瑞亚宫廷中被册封为天柱骑士时那般，颤声道：
“伟大的帝君，您比我此前认知中的任何一位神明都值得称颂，待了却最后的心愿，我愿以余生的全部时光，来守护您的荣光——正如我当年守护坎瑞亚的荣光一样。”
胡桃捂着小嘴。
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就这么献上忠诚了？他不要他的冰之女皇啦？
转念一想，胡桃看看沈星柯，忽然又觉得没那么奇怪了。
——什么冰之女皇，果然还是咱们的帝君更香嘛。
沈星柯挥了挥手，卡皮塔诺顿觉眼前的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
回过神来时，他惊觉自己又一次站在了纳塔土地的边界上。
身边是熟悉的下属们，他们正分作两队，一队警戒周遭，一队将自己团团围住。
见卡皮塔诺醒来，这群愚人众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长官！您终于醒了！”
“长官，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您一动不动站在这里……”
卡皮塔诺道了一声“安静”，让下属们静默后，抬手轻轻抚摸着面上的黑纱。
求鲜花
触感与在幽冥鬼府时一般无二，他……真的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