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430节
娜布玛莉卡塔的眼眸里已经冒出了凶光。
果然呐，这个老友，当年的疯劲儿到现在也没改多少。
不过现在布耶尔可一点也不带怕的，能见到闺蜜破防她可太高兴了。
所谓闺蜜，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布耶尔身后，芙宁娜抬腿也不是，不抬腿也不是，一副将绷不绷的模样。
“那个……我说，你们要冷落我到什么时候？”。
第662章·你们神明平日里玩得这么花吗
沈星柯不是没有见过拘谨的芙宁娜。
游戏里面对仆人阿蕾奇诺的时候，害怕得非得拉着旅行者一起才敢去面对的傻芙芙那时表现出来的胆怯和紧张，就连派蒙都看得出来。
但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拘谨的芙宁娜可不多见。
地点是在智慧宫的后院，当初沈星柯第一次见到布耶尔与娜布玛莉卡塔的花园中。
多年过去，这片花园早已大变了模样。
昔年盛开满园的帕蒂莎兰，被须弥蔷薇所取代，真正的帕蒂莎兰，在娜布玛莉卡塔随着沈星柯离开这个世界后便彻底消失。
花园中，坐在圆石凳上的芙宁娜双腿紧紧并拢，挺直了背，绷紧小脸，面前摆放的枣椰蜜糖更是动也不敢动。
倒也由不得她不紧张。
布耶尔与纳西妲她固然熟悉，已经可以毫无顾忌地和这对母女嬉笑打闹，但传说中早就消失几千年的花神再现不说，如今那个仅23仅只是在传闻中出现过，却在提瓦特多处留下神迹的东皇更是直接坐在对面，芙宁娜心下偷偷想着——这可比面对天理的压力大多了。
虽然她可没有直面过天理。
水母头的女孩纯白的发丝间掺着几缕挑染的蓝色，一如深蓝的夜空。
晩风吹起她额前的刘海，发丝撩过鼻尖，最终惹得芙宁娜打了个喷嚏。
“阿啾——！”
（完了完了！这下失态了！）
（我的形象要没了——）
“你的形象早没啦。”沈星柯将目光从已经搂着女儿坐在另一侧台阶上，和纳西妲一起琢磨着天外知识的布耶尔身上收回，低笑一声。
“你你你——你听得到我心里的想法！？”
芙宁娜吓得花容失色。
“虽然也能做到，但我没有。只是你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被沈星柯点破，芙宁娜窘迫地拍着自己的脸。
明明在作为水神的同时也是大明星，偶尔会有登台表演的她，在面部表情控制上是能够做到轻易拿捏得，但现在她过往的一切表演知识似乎全都忘了去，连怎么维持得体的微笑都不记得了。
“倒也不用这么紧张，你身上发生的事我基本都知道。”
“有没有可能，太一你这么说，这小家伙只会更紧张。”娜布玛莉卡塔走到芙宁娜身后，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芙宁娜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娜布玛莉卡塔俯下身来，将几乎将自己的脸和芙宁娜的脸贴在一起，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幽幽说道：
“小家伙，你在害怕什么呢？让我猜猜……”
花神目光幽幽，似是跳动着诡异的火焰。
“唔，你在担心自己执行了五百年的任务，能不能有一个还算稳妥的评价？你在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如同那位镜子里的你所说的那样，在最后迎来一个大家都能得救的结局？”
“再故意吓人，今晩我就把你吊在房梁上。”
沈星柯横了一眼娜布玛莉卡塔，花神非但不惧，反而期待地舔了舔唇瓣，抛来一个拉丝的媚眼。
“求之不得。”
芙宁娜：“？”
原本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的芙芙像是看什么神奇生物似得将上半身抽开，扭头看着这个口出虎狼之词的女神。
——你们神明平日里玩得这么大的吗？
这种剧目在枫丹是绝对过不了审的喂！
“一边儿玩儿去，你要是在无聊，给这里再种点帕蒂莎兰也行。”
挥着手让娜布玛莉卡塔别在捣乱后，沈星柯才对芙宁娜点头笑道：“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芙宁娜。”
“欸？我？”
芙宁娜没想到沈星柯会突然夸赞自己。
“嗯。如果不是你意志坚定，坚持到了现在，枫丹的预言，怕是早就已经兑现。”
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外力干涉，那么预言一定会实现。
但它的到来却可以被推迟。
芙宁娜坚持五百面的表演，不但是为了配合芙卡洛斯骗过天理，也有为芙卡洛斯争取时间的目的。
“今后，你可以好好休息，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正如布耶尔之前所说的，那维莱特发现的众水的异常，源头在我。”
“我纠正了提瓦特地脉和冥土中一些，嗯……在我看来不符合规则的地方。”
芙宁娜的表情渐渐变得茫然起来。
起初的紧张不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大块的空虚感。
即便有布耶尔这个倾诉的对象，即便被无数次告知表演的期限是五百年，但平日里的嬉笑怒骂对她而言，大多也都是为了掩盖内心彷徨恐惧的假象。
芙宁娜甚至不敢去想，如果自己一个倾诉对象也没有，或者根本不知道这份任务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去，她会不会早就已经崩溃疯掉。
“喝点，它能让你冷静下来。”
737沈星柯指尖敲了敲桌面，芙宁娜眼前忽然多出来一杯橙色的蜜酿。
双手呆呆地捧着玉杯，将杯中蜜酿一饮而尽，女孩脸上仿佛失了魂儿的表情才逐渐散去。
“我……能知道预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我非要这么做……？”
芙宁娜垂着眼眸，压低了如舞台小丑般的睫毛。
“布耶尔应该知道些什么，但她不跟我说，我想那或许是我不能知道的事，但既然你说我可以休息了，那我是不是也有权利，知道真相了？”
正搂着纳西妲的布耶尔叹了口气：“芙宁娜，并非我不愿意说明，而是芙卡洛斯——也即是镜子里的你，从一开始就让我保守秘密。”
“除了听你倾诉，告诉你一个期限，让你不至于绝望外，更多的她不让我说。”
“芙卡洛斯……”
芙宁娜茫然地复述着这个名字。
水神芙卡洛斯——那不就是水神的魔神名吗？
所以，镜子里的她才是真正的芙卡洛斯，她不是。
她只是芙宁娜。
（我也只想做芙宁娜……）
被聚光灯照射了五百年的女孩，心中如此呢喃。。
第663章·纳西妲：我就不打扰爸爸妈妈了
晩风骤起，却并不让人感到寒意。
温暖的风带来微醺的花香，那是芙宁娜从未接触过的香味，哪怕是枫丹最好的调香师艾梅莉埃也调制不出这样的味道。
沈星柯起身，来到花圃边，背负着手，眺望枫丹的方向。
那里也是甘露花海的方向。
“这一切都要从厄歌莉娅说起。”
“前代水神？”芙宁娜小声低呼着。
沈星柯一点点的，将厄歌莉娅造人的原罪，提瓦特的规则，天理定下的命运，以及芙卡洛斯的计划，全都告诉给了芙宁娜。
直到听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芙宁娜早已呆坐在石凳上，心中五味杂陈，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她一直坚持着骄傲挺直的后背渐渐弯曲下去，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松松垮垮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所有人都会被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独自在神座上哭泣。”
“如何，听完这些，有什么感想？”
沈星柯转身，缓步来到芙宁娜身边，俯视着这个坚持表演五百年的女孩。
芙宁娜缓缓摇着头，依旧神色茫然。
“我不知道，我好像什么想法也没有。非要说的话……是高兴？至少大家不用真的被淹没了。”
“我做的一切，也并非一点意义也没有，至少我推迟了预言的到来，坚持到你出现，改变了一切。”
芙宁娜抬起头，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
即便是虚假之天上的虚假之月，此刻似乎也显得无比温柔，在轻轻抚慰女孩。
“我真的可以休息了吗？”
她问的很小心，带着点点胆怯，又带着点点期待。
“嗯，好好休息，睡上一觉。明天的太阳依然会升起，后天，大后天……它永远都会升起。”
“因为，我站这里。”
沈星柯将手轻轻搭在芙宁娜软软的后背上，渡入一道神力。
芙宁娜只觉得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强烈的困意开始夺走她的意识。
凭借着最后一丝想要寻找依靠的本能，芙宁娜主动将身体靠在沈星柯腹部，双手反扣，搭在他后腰上，侧着脸贴着锦衣，最终阖上眼帘。
然后，是低低的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