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477节

　　瞪了一眼空，荧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他自己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怪得了谁？”

　　空哥听到会哭的，真的会哭的哦？

　　沈星柯揉了揉荧的脑袋瓜，笑道：“放心，我连拟态意识本身都消灭了，模因污染自然不惧。事实上，神道规则下，受到庇佑的你们也不会有影响，只是九天玄女出于谨慎考虑，依旧选择如此做罢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重要。正好相反，他很重要，你也是。”

　　荧歪着头，指着自己。

　　女孩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降临者，还记得这个称呼吗？”

　　荧眨了眨眼，点点头。

　　“我记得，而且我还记得，五百年前，阿斯莫德……也就是天理的维系者出现的时候，似乎还称呼我为人之子。”

　　人之子，亦或者人子。

　　这是一个宗教含义极其浓烈的称呼。

　　按照《新约》圣经的记载，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为救赎人类，降世成人，其自称便是人之子。

　　当然，比起似《新约》这样的十字教概念，荧那人之子的概念性，却是更多的偏向于另外一套理论。

　　诺斯替主义。

　　那是比十字教更为明显且严苛的二元对立主义。

　　生与死，光明与黑暗，这一系列概念在后来的拜火教中有着完整的传承。

　　按照诺斯替理论，光明终将从黑暗中被拯救——注意，光明是在黑暗中被拯救的，换句话说，最初的光明，堕落到了黑暗之中。

　　这也就对应上了荧踏上旅途，寻找血亲的故事。

　　言归正传，诺斯替主义极致的二元对立，使得在提瓦特所在的宇宙那几乎将被漆黑的命运吞噬的当下，必然会诞生出一个与之对抗的存在。

　　也即所谓的水仙十字结社的那位天才雷内大师经过详细分析论证后，认为必然存在但却不知位于何处的宇宙明光。

　　雷内不知道宇宙明光在何处，沈星柯却知道，所谓宇宙明光的具象化，就是眼前这对兄妹。

　　准确的说，是荧。

　　女孩每经过一个国家的旅行，便能掌握一种元素的力量，最终七元素合二为一，归位于原初。

　　所以，如果没有沈星柯的干预，荧旅行的目的看似是为了拯救血亲，但归根结底，是为了通过这份行为，来拯救她自己。

　　这是一种不同于传统的、完全的诺斯替主义的，另类层面的自我救赎。

　　“｀……所以，能够承载这份明光的，只能是人之子。”

　　“空虽然堕落了，但如今拟态意识被消灭，他虽然还残留着模因污染，但让他清醒过来，与我而言并非难事。”

　　“只是……”

　　沈星柯说道这里，忽然沉默。

　　“只是什么？”荧低声问到。

　　“我能让他完全清醒，甚至彻底回归最初的状态。”沈星柯皱眉道，“但这是个机会，他因为污染在某种本质上发生了改变，与归墟混沌海的相性相当不错，深渊教团也是一个可以完美利用的对象。”

　　“我想……”

　　“你想要利用空和他的深渊教团，去调查归墟混沌海？”

　　荧微笑着回答。

　　“这是蓉姐姐和碧瑶提出来的建议吧？”

　　“猜到了？”

　　“哼哼。”荧骄傲的轻哼着，“这样的建议也就她们会提了——我无所谓，不用顾虑我的想法。”

　　沈星柯意味深长地看着荧，直到女孩不好意思后，他才幽幽说道：

　　“花火说的没错，你们兄妹两个，互相坑起对方来真的一点也不留情的。”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让他先醒过来。”

　　言罢，沈星柯了指尖。

　　眼神空洞的空，猛地打了个激灵。

　　视线渐渐归拢，当看清对面的荧后，女孩忽然对着久违的血亲挥着手，巧笑倩兮：“哟，老哥，最近过得怎么样？”

　　空眼里忽的闪过一抹恐惧，大叫道：“休想再骗我了你个混蛋！我那个臭老妹绝对不可能对我笑得那么热情！我不会再上当了！！！！”

　　荧：“…………用”

　　女孩额头啪叽啪叽崩起青筋，最后对沈星柯咬牙道：

　　“只要别玩死了，随便你怎么玩！”。

第729章·你也终于到了要靠男人的年纪了

　　“我很好奇，花火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沈星柯看着莲台上的空，能把这么一个深渊教团的王子殿下折腾得破防，甚至意识归拢后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那个直到不久前还只能在榻上愤愤不平地对他又抓又挠的雌小鬼是怎么做到的？

　　“花火……”

　　空那双与荧同样金色的瞳孔有了片刻的涣散。

　　“这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她简直是个恶魔！我被她困在一个幻境中，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妄。”

　　扎着长辫的少年似是回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整个身体打了个寒颤。

　　就像个刚被强人施暴过的可怜小姑娘似得。

　　“在幻境里，我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只能接受她给我安排的剧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戴着面具拼尽全力去愉悦每一个人……除了我自己……”

　　虽然空讲得很含蓄，但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却做不得假，深思熟虑片刻后，沈星柯还是决定放弃刨根问底的打算。

　　总觉得433再挖下去，就会出现什么要将整个世界都污染掉的糟糕物的样子。

　　他以眼神示意荧和派蒙也不要再继续追问后，又道：“那么，对于当下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了才对。”

　　“当然……”

　　空苦笑了一声，收拾好心情自莲台上站起身来，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和她身边的旅伴小精灵，又将目光转到沈星柯身上。

　　“东皇帝君，天帝陛下。”

　　“我虽然投向深渊，但我并没有疯，只是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和思考逻辑迥异常人。”

　　“我依然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但……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在某个时刻，你过往建立起来的三观和信仰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一切令你哪怕清楚的知道，你已经彻底站在了过去你视之为敌对的立场上，但你依旧认为，现在的你才是正确的，而过去的你是个愚蠢到无药可救的笨蛋。”

　　“为什么会这样？”

　　派蒙满面困惑不解，小家伙因为空的话而感觉四周阴森森的，不自觉贴到沈星柯后背上。

　　小小的双手搭在他的肩头，探出脑袋，点缀着群星的眼眸里透着不加掩饰的胆怯。

　　“既然还能正常的思考问题，为什么会认为堕落的自己才是正确的呢？”

　　“因为那时候，我还正常的部分，仅仅是思考这个过程。”空皱着眉头，努力斟酌着应该如何解释自己此前的情况，“但无论思考的过程再如何正常，最终得出的结果都是错的——至少现在我看得出来那是错误的，但当时并非这样。”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既然事实是我们所有人迟早要死，那我会很自然的得出一个结论：晩死不如早死——你看，那时候的我就是这么疯。”

　　“该死的，我甚至不敢确定我现在是不是正常的，也许此刻的我才是疯了呢？”

　　双手抱着头，烦躁地挠着头发，空的脸上露出了三分不耐来。

　　“太一，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荧小手轻轻揪住沈星柯长袖，仰起巴掌大的小脸，那双澄澈的美目中满是信任。

　　她相信，身边人一定知道答案。

　　“因为引诱他堕落的那份拟态意识，就是在一系列的错误中诞生的。”

　　“视死如生这个驱动它行动的底层核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在此基础上衍生的一切自然会不合逻辑。”

　　“地基都歪掉了，上面盖的房子又怎么会正常？”

　　“或许吧……”空显然还没能完全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少年也再不复往昔的开朗，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一位冷漠又带点厌世倾向的深渊教团王子殿下。

　　“那……我呢？”

　　荧将手搭在胸前，垂下眼眸，轻声问到。

　　“疯狂时的你，又是怎么看我的呢，空？”

　　“荧？”空忽的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来，“那时我相信，既然你已经踏上了旅途，那么当你旅行得足够久，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足够深，你就一定会理解我做的事，并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那如果我没有呢？”荧又追问道。

　　“那还不简单？”空哼了一声，双手抱着胸，“我还不了解你？揍一顿就听话了，咱两以前打的架少了吗？哪次出现分歧不是通过打架来解决的？”

　　沈星柯惊奇地垂眸看着荧：“原来你吃这套？”

　　“别听他胡说！”荧跺着脚，恨恨地瞪着空，双手开始将手指骨节压得噼啪作响，“臭老哥，似乎咱们打架，我赢得次数比较多吧？”

　　“开玩笑？”空挑眉，跃跃欲试地冲荧勾了勾手指，“我有深渊加持，现在超勇的！”

　　“哦？”

　　荧眯着双眼，瞳孔中透出危险的气息来。

　　她插着腰，仰起头，嗤笑出声：“笑死，你的后台已经被太一干掉了！”

　　空：“……”

　　他尴尬地张了张嘴，看看沈星柯，又看看自己那个臭屁的妹妹，最后揶揄地勾起了嘴角。

　　“荧，你也终于到了靠男人的年纪了啊……”

　　“至少爷有的靠，总比你这个一直喊着我不想努力了却找不到富婆的家伙强~”

　　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该死的！要不是你这个混蛋从中作梗到处散播我的谣言，我早一千年前就脱单了！”

　　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般跳起来，指着荧便破口大骂。

　　“陛下，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这儿绝对有你感兴趣的这个臭女人的黑料，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