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恶兽,我以牛鬼蛇神为食 第143节
女子看到丈夫吃完饭,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拿起了一个水袋子递来。
这女子长相普通,肩宽胯大,看着男人却是体贴道:“早点回来,攒着力气,过些日子收稻的时候用。”
这汉子应声,转身出了院子。季然看到自己的视线里,村寨的尽头,一片金黄色的麦浪翻涌。
好一个丰收光景。
第124章 铁十字赚流水席
天高气爽,阳光普照。
季然感觉自己现在正代入了这个汉子的视角,身临其境,那种踩着风儿,一身干劲的喜悦,让人满足。
季然扛着一个锄头,一路顺着小道走到了地头。
村子的屋檐低矮破败,但人来人往,也算是热闹。今个光景不好,但老天爷保佑,虽然地里开始生旱,但津门河道绵延,就算是干了还有淤泥。
自个之前日日挑上无数潮湿的淤泥来,不仅没让稻子旱死,反而让施了淤泥的田地愈发的茁壮。如今还有旬日就能丰收,自家的稻子明显比周围的肥硕了两三倍。
季然正走着,却瞧见一身蓝白传教士衣服,脖子上挂着铁质十字架的王六,正带着十几号人,收割着自己的稻子!
季然当即急了,他大踏步的跑过去,喝道:“你们干什么!”
此刻,自己那心心念念,已经沉甸甸的稻米,全部都只剩下了一地秸秆。阳光洒落在了金灿灿的稻田,只有自家这块最为肥硕的地,上面被教民的镰刀啃出了一道阳光照不到的深渊。
季然跳了下去。
为首的王六直起腰,斜眉吊眼:“抱歉啊您,刚才没注意,认错地了。”
季然此刻心慌得发颤,哪里还有功夫去听他说个什么?
他朝着那几人的板车就冲去!那里,放着自己地里的稻子!
砰!
此刻,那王六猛地伸出手,嬉皮笑脸的按在了自己的肩膀。
“老哥。”
“虽然咱弟兄几个认错了地,但照着神甫的话儿说,俺们这也是付出了劳动,给你收了地,你,得给钱啊!”
“干活给钱,天经地义,是吧弟兄?”
那不着调的腔,引来了那一群二郎八蛋的教民起哄!
“给钱!给钱!”
“给钱!!”
这些教民,都是熟悉面孔。
有前阵子砸了张员外铺子,抢了对方银钱,砍断对方双腿的刘三眼。
还有那钱六子,在码头抢地盘,给人赌命!称肉量地,一把刀,一杆秤,谁切下来自己肉更沉,谁胜!
人家赌了,一刀砍下了大腿一斤肉!他怂了,还特娘的心黑手辣,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对家给杀了,抢了钱财跑了!犯了八门的大忌讳!
还有那块头最大,听说曾经做过麻匪的王二麻子。
上旬村里二壮结婚,这个心黑的麻子抢了新娘子,关在了教堂待了四五天。前几日,那新娘子让裹着草席送了回来,一群无赖汉,死皮赖脸的挤在二壮家里,学着夷人要个什么初夜钱,不给便抢,抢了几吊钱,杀了他家的蛋鸡,吃了一顿饱饭才大摇大摆走了。
那新娘子当天晚上就上吊了,家里的老妈是蠢妇人,心小,凿吧不明白啊,第二天给儿媳烧了半夜黄纸,也投了井。
你说这些事儿,衙门不管吗?
嘿,这群背宗忘祖的畜生,个个挂着铁十字,张口闭口就是治外法权。那些芝麻大的县长,哪里还敢去招惹?
此刻,季然也是强压着怒火,想着花钱了事,只得问道:“多少钱?”
那王六大手一挥,道:“十吊铜元!”
季然瞪大了眼睛,这人也真不害臊,自己这块地上完了税,全卖了也剩不下这些个银子!
不过害臊也成不得那心烂得生疮,脑子里流脓的无赖汉!
还不等季然理论,这王六手指一翘,指着这片田地:“还得再加上你家这些稻米,大抵够我们的辛苦钱。”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季然大怒失色,立刻就上前推搡!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会的功夫自己就被捆绑起来,押到了县太爷面前。
这些曾经的堂下客,摇身一变,成了县衙的座上宾!
惊堂木一拍!
县太爷只有一句——
“你是不是在互殴的过程中,碰到了他们的圣物十字架?”
季然点头,却是冤声大喊:“大人,那是他们抢收我家的地!我才……”
啪!
可是台上的县太爷懒得理会,只是示意差役一棍子将他打翻!
“喧闹公堂,成何体统!”
“抛开抢地不谈,既然碰了人家的圣物,就是辱教!”
“罚你摆上十桌流水大席,给教民赔罪!”
县太爷瞥了一眼,见那王六蹲在椅子上乐呵,二麻子蹲在门框上,朝着门外那些村妇的胸和屁股上打量,都没人在乎自己,当即松了口气。
啪!
惊堂木一拍!
“退堂!”
季然被那无赖子推搡着滚出了县衙,怕这群畜生闯入了家门害了自己的老婆闺女,季然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流水席。
十桌流水席,自己哪里来的钱?
那些衙门的差役早就像是那闻着腥味的狼,一早蹲在了自己家门口。这些差役刚刚在衙门里瞧自己那眼神就好似庙里的金刚,一个个威严怒目,县太爷只一声响,便是一棍子砸来!
现在,却是一个个乐乐呵呵,像是那笑面虎。
“老哥,流水席可是要不少的银子嘞,若是你办不起,那些教民一个个二鬼子,都是有大鬼子撑腰的啊~”
“到时候见不到酒席,啧啧,你那大屁股的媳妇儿和小丫头,都得给拉到教堂里传教去!”
季然捏了捏拳头,无力道:“你们印子钱怎么个放法?我能借多少?”
“嘿呀!”
那差役当即兴奋了起来,道:“乡里乡亲,说什么多少!”
“你只管请,哥哥必须得帮衬着你哩!”
隔日,十大桌酒席活色生香,除了教民,那些个衙役也是上前推杯换盏。一道道自家过年都不敢想的菜肴,流水似的朝着桌子上送!
甚至那王二麻子牵着一头半人长的黑毛大狗也来撸席,一整个大肘子直接丢在地上,让狗给啃着,大口吃肉。
季然死死咬着牙,在旁边看着,妻子只是瞧了一眼,便回去死命的编织着箩筐。
桐桐一个四五岁的丫头,什么也不懂,只是馋得流口水。
季然咬牙上去,想要拿半碗白米,却被那王六一脚踹翻!
嘭!
“这桌子,是请咱们教民的流水席,你是吗?”
“不是,就特娘的滚远点!今天你敢动一下筷子,今个这事咱们没完!”
季然在地上滚了滚,却被一只黑瘦的小手拉起来。
“爹爹,我们走吧。桐桐不饿哩。”
那双小手紧紧握着季然的手,将他拉着朝家里走去。
身后,哄笑声与推杯换盏的声音,在这荒芜破烂的村镇里,有些吵闹。
第125章 倒吊爷撞活太岁
流水席一直到了天色将黑才结束。
家里,桐桐端着霉苋菜梗,小口小口的跐溜着。妻子还没吃饭,打算多做几个筐子,来日拿到集市上卖。
季然沉默着,僵硬的站起身,朝着衙门走去。他要问问这场流水席,到底花了多少铜元。
走出门,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好大的西晒日头,将民房和街道染成了血红色。
在那流水地撤掉的地上,村子里的野猫、野狗、老人,都跪趴在地上找着那些啃剩下的骨头和荤腥吃着。
季然看到了村东的瞎老汉,他儿子参军让给打死了,抚恤金6块北洋造银元。到了衙门剩下3块,到了差役手里剩下1块,到了他手里,嘿,足足10块哩!
只可惜,是铜元。
而且当天晚上,就有人闻着味来了。非要他的银元,老汉哪里能拿得出来?
人家也不问他个瞎子,逮着老太就打,非要她拿出银元来!
可怜那老太死了儿子还没哭干净眼泪,就被人拿着棍棒打了整整一晚上。眼看着天亮了也问不出来东西,那贼人这才搜刮了家里所有的17块铜元,还抢了瞎老汉儿子的遗物——一块染血的珐琅怀表。
扬长而去。
第二天,在老汉凄惨到不似人声的哭号里,衙役们过来。却是看那老太早就凉透了,脑浆子都让打得顺着鼻孔往外冒。
这种事,按理说县太爷处理起来那是手拿把掐。
这案子明明白白,必是这瞎眼老汉生事,打杀了老妻!直接把老汉抓起来大刑伺候,招供画押,收监问斩!
得,功劳簿上又得给咱青天大老爷记上一笔。
但是这县太爷,多少心还没黑到烂熟。刚昧下瞎老汉2块银元,再下嘴吃人,他多少还是良心不安。
于是,县太爷大手一挥,老太伤心过度,在门框上摔死嘞!
自个治下夜不闭户,哪里会发生凶案?
可怜老汉儿子为国捐躯,换来了一夜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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