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龙：从珍珑棋局开始 第108节

　　李秋水又是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你师父‘失踪’之后，我便把你这个姐姐送到了苏州王家去。你那姐夫当年也视她为天仙子。她多年来没有人约束，她自然娇惯偏执的很。小穆儿你以后要多包涵她一些。”

　　赵穆点点头说道：“师娘，我知道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师娘可曾将这小无相功传承给其他人？”

　　李秋水闻言怔了一下，随后故意问道：“哦？你为什么这么问？这小无相功，除了你我，我儿和银川外，还有什么人会用？”

　　赵穆回答道：“据我所知，除了师娘您的亲缘外，还有一个蕃僧会用这门功法。此人绰号‘大轮明王’是吐蕃国的国师，名唤鸠摩智。他仗著此功法在中原兴风作浪罕逢敌手。之前孩儿同他交过手，此人虽然被我吓退，但若是真动起手来，我恐怕难以正面胜他。”

　　“吐蕃人？”李秋水也是沉思著。但她想来想去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认识什么吐蕃人。

　　李秋水随后说道：“这人可是和姑苏慕容有交往？”

　　赵穆回答道：“正是！那蕃僧是慕容博的好友，师娘可想起什么了？”

　　李秋水说道：“这就不奇怪了。当年我与你师父在大理无量山下的琅嬛福地当中，几乎收藏了天下武学。而当初我离开大理的时候，便将那些武功秘籍，当成阿萝的嫁妆一道送到了王家。安置在你那姐夫修建的琅嬛玉洞当中。”

　　“除了北冥神功手卷被我留在了我的玉像下，剩下的包括小无相功都送了过去。那姑苏慕容家的上一代家主慕容博与王家有姻亲。二十年前我前往姑苏看望阿萝的时候，曾经见到了那慕容博偷入琅嬛玉洞翻越我留下的那些武功秘籍。想来这小无相功应该是慕容博流传出去的。”

　　这个时候李秋水望著自己的手说道：“不过投桃报李，我也偷入过他们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从中找到了他们慕容家的绝技‘斗转星移’。虽然这门武功比不上咱们逍遥派的武功博大精深，但关键时刻用来保命还是不错的。”李秋水又看向了赵穆，“这武功威力如何，想必小穆儿你已经领教过了。”

　　赵穆傻笑著说道：“自然自然。”不过随后赵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便只能将那蕃僧铲除掉了。不能让咱们逍遥派的武学流入旁人之手。”

　　李秋水却笑著摇摇头说道：“无妨，我留给阿萝的那本小无相功的秘籍并不完全，缺少了几页。”

　　赵穆奇怪的问道：“哦？师娘您这是为什么？师姐她修炼的不也是这门武功吗？你让功法残缺这岂不是害了她？”

　　李秋水依旧是摇头说道：“不！我这正是为阿萝著想罢了。阿萝是我的亲生女儿，她的资质性情如何我这个做母亲的岂有不知？这丫头虽然随我，生了一副美艳动人的好皮囊。但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以说是蠢笨如猪！是个十足的草包。”

　　“小无相功最关键的第七层凶险非常，凭她的资质若无我在旁相助，她怕是会走火入魔变成全身瘫痪的废人。因此我便将那第七层的心法删去。而没有那第七层的话，小无相功的威力便会有所锐减。”

　　赵穆说道：“这么说来，那慕容博和蕃僧并没有将这小无相功练成了？”

　　李秋水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将阿萝手中的小无相功限制在了十二正经和任督两脉上。我盘算著凭阿萝那蠢笨如猪的资质，还有那懒惰的性子想必最多也就是练到这里了。但若是全身经脉贯通的高手学了那残缺不全的小无相功反而有害无益。长期使用的话，势必会遭到功法的反噬。那慕容博自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年想必也是沾了我那小无相功的光。他英年早逝想必也是因为如此吧。”说罢李秋水不屑的笑了一下。

　　赵穆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可怕，幸好她留在琅嬛福地当中的北冥神功手卷是完全的，不然自己恐怕也会步了那鸠摩智的下场。

　　赵穆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鸠摩智最后会走火入魔了，想来不完全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事情。他所修的小无相功不完全，或许也是其中诱因。

　　赵穆轻笑了一声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赵穆与李秋水一共相处了七日，这七日间两人用双修的法门，将李秋水所受内伤尽数疗愈。而作为回报赵穆也从李秋水这里学来了小无相功以及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李秋水穿好了衣服，她回头看向赵穆说道：“这么多天让你陪我这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当真是难为你了。”

　　赵穆也是一件件的将衣服穿好，他说道：“师娘言重了，这几天同师娘在一起，孩儿受益匪浅。”

　　李秋水问道：“那小穆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穆听出了李秋水这是要同自己分别了，他随后说道：“我想去灵鹫宫一趟，去跟师伯请罪。之后再赶回京城去。”

　　李秋水点点头说道：“也好，如今你有为娘的小无相功，还有那慕容老贼的斗转星移傍身，你若是全力应对，你师伯也杀不了你了。”随后李秋水语重心长的说道，“对了！你小子也别太死心眼了，虽然对长辈尽孝道是没错，但也不能太愚蠢了。你师伯若要杀你的话，你要留存住性命才是。银川和那些小丫头们可是都还等著你呢，你也不想年纪轻轻什么富贵都没享受过就这么死了吧。”

　　赵穆笑道：“孩儿谨遵师娘吩咐。”

第232章 为师娘开解最后的心结

　　赵穆望著李秋水问道：“那师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去中原看望师姐吗？”

　　李秋水摇摇头说道：“不！我打算回西夏去。阿萝这丫头对我十分依恋，若是我堂而皇之的见到她，想必她又要让我去给她杀什么人了。这么多年未曾再见她，想必她也早已为我死了。这相见倒不如不见为好。”

　　李秋水莞尔一笑：“况且我得回西夏去劝劝你的傻哥哥。至少现在倒向大宋的话比倒向辽国要好得多。不过这件事我倒也不抱什么希望。”说著李秋水又叹了口气。

　　赵穆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西夏国虽然国土不大，但盘踞在雍凉和河西走廊这战略要地之上，西夏国的常备军力与辽宋两个大国不相上下。如果我是西夏国主的话，我也不会被三言两语动其心的。不过师娘您放心，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不会伤我这位大哥兼岳父一根汗毛的。”

　　李秋水也是抿嘴笑道：“呵呵，你们两个这辈分当真是滑稽的很。若是将来大宋和西夏开战，我西夏兵败的话，我也会尽力劝说你大哥早日投降的。”

　　李秋水此时走上前，她抚摸了一下赵穆的发髻。随后李秋水笑著说道：“好孩子，师娘可以教伱的基本上都教给你了。无论是大师姐，还是我都已经老了。日后逍遥派的重担就落在你们这些后辈的肩膀上了。”

　　接著李秋水突然变脸，捏著赵穆的脸颊说道：“还有！你小子什么时候来娶银川？其他的姑娘我不管，阿萝家的丫头你若喜欢也随你便。但银川可是从小在我膝下长大的，我可是视若珍宝的亲孙女。你小子可不能委屈了她。”

　　赵穆尴尬的笑著说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毕竟我已经与大理国的昭华公主定亲了，她是大理皇帝的独生女。这大理国的亲事是推不掉了。而银川公主眼下也不会嫁给我一个郡公做小吧。等我晋升王爵之后我给银川公主安排一个侧妃的身份这总行了吧。”

　　李秋水哼了一声，放开手后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你别让银川等太久，她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过段时间你那傻哥哥就该给她安排招亲了，到时候全天下的青年俊秀都会齐聚我西夏国都。若是你那时候没到的话，那么就看著银川嫁给别人吧。”

　　赵穆也是笑著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后说道：“师娘放心吧，银川公主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不会让她从我的指尖溜走。我那大哥若是不肯把银川嫁给我的话，那么我就算用抢的也要把她抢回来。”

　　李秋水咯咯笑道：“呵呵，若是二师兄能有你这做徒弟的这般佻达。我和你大师伯也不必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

　　这个时候赵穆想起了一个人，他随后问道：“对了师娘，我听大师伯说起过，当年你们师兄妹四人。小师叔李沧海还是您的胞妹，不知道这位小师叔可还尚在人间？”

　　李秋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当年我与你师父和大师姐决裂反下灵鹫宫后便来到了大理无量山境内隐居多年。之后小妹来找过我们一次，但也只是稍作盘桓后便离开了。自此我便再也未曾听闻她的讯息。”

　　赵穆说道：“那琅嬛福地下的那尊玉像也是小师叔离开后，师父才开始雕凿的？”

　　李秋水苦笑一声说道：“是啊，在你小师叔离开后，你师父便选了一块上等的白玉便”

　　这个时候李秋水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是说，二师兄雕凿的那尊玉像不是我！而是小妹？”

　　赵穆没想到李秋水竟然猜对了。自己只是想问一下李沧海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找回“逍遥御风”的绝技。他有些低估了女人的第六感。

　　李秋水依旧是苦笑著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放著活生生，一个会说，会动，会笑，会爱他，给他生孩子的师妹不看，而整天去看那尊玉像。原来原来你那时候早就心中另有所属。可笑，可笑我自以为这几十年负了你，我我”说著李秋水的眼泪直接从眼眶当中淌了出来。

　　看著李秋水这伤心的样子，赵穆的心里也是有些不落忍。毕竟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加上无崖子也已经死了。赵穆倒是感觉让李秋水和巫行云都把心结，孽缘放下。从而安度晚年为好。

　　于是赵穆又开始胡诌。

　　他摆出了一副十分无语的表情看著李秋水，嘴里不断地有怪声：“额”

　　李秋水听到赵穆的声音，抬头看向了赵穆。她皱著眉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样子？！”

　　赵穆摊开手回答道：“没什么，孩儿只是感觉师娘您想多了而已。”

　　李秋水怒斥道：“什么想多了，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的。你那师父”这个时候李秋水从悲伤的情绪当中反应了过来，“你说什么？我想多了？我想多什么了？”

　　赵穆叹了口气后说道：“您刚才肯定想的是，师父雕琢的玉像不是您而是小师叔了吧。怀疑师父对你的感情不专。其实这是您自己想多了罢了。”

　　“嗯！？”李秋水不由得哼了一声。

　　赵穆继续解释道：“凭我师父当年的身份，若是喜欢小师叔的话，何必同师娘您一同反下灵鹫宫那么麻烦？他老人家直接告诉你们不就完了吗？而且师父临终之时最记挂，最放不下的人也是师娘。我相信师父若真对您是虚情假意的话，何必在临终前交代我向您道歉呢？”

　　李秋水闻言，止住了眼眶当中的泪水，随后问道：“那玉像呢？他为什么要在小妹走后，便雕那玉像？那雕琢的难道不是她吗？”

　　赵穆依旧是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小师叔了。师父雕琢的那尊玉像是您。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他心目当中更完美的那个您。比如师娘您年少时的样子。”

　　赵穆安慰道：“师娘，看开一点了。两个人在一起之后难免会有磕磕绊绊，或者是审美疲劳。亦或者胖了，瘦了，老了，长皱纹了。于是师父便雕琢出来一个更完美的您，来给自己过过眼瘾了。您虽然会说，会笑。但您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跟他发脾气。而那尊玉像却包含了师父想像当中最完美的那个您。他当然更喜欢那尊玉像了。”

　　赵穆随后嬉笑著说道：“师娘您自己说心里话，您生完师姐后，您那身材有没有走样？有没有那尊玉像身材完美？”

　　听完赵穆的话谎话，李秋水也是顿时释疑，她擦干了眼泪，羞红了脸后说道：“女人生完孩子身材肯定会有些走形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来真的误会师兄了”但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赵穆望著眼前的李秋水也是在心底里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他感觉自己太累了。满世界要给师父收拾烂摊子。之前安抚好了巫行云，现在又要来安抚李秋水。无崖子收自己为徒当真是赚翻了。

　　自己三言两语，撒几个“善意的小谎”就彻底把逍遥三老的矛盾给解开了，而且还给自己那个喜欢“少女”小姨子的变态师父挽回了一代宗师的形象。

　　赵穆也有些感慨，上哪找自己这么好的徒弟去啊。

第233章 灵鹫宫

　　赵穆与李秋水稍作寒暄后，便率先告辞了。赵穆的事情很多，算起来他已经出来小半年了，再过两月就到他和木婉清大婚的日子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再跟李秋水蘑菇下去了。

　　而李秋水还不打算就这么离开，她打算继续在闹市当中躲几天，再回西夏皇宫去。而赵穆也许诺李秋水，若是巫行云不杀他的话，那么他便求巫行云化干戈为玉帛。

　　尽管李秋水不抱什么希望，不过倒是对赵穆这份孝心很是感动。

　　赵穆和李秋水分别后，并没有直接前往天山缥缈峰，而是潜回了西夏国的都城灵州。

　　赵穆“失踪”了这么久，可不能就这么回大宋去。回去总要给皇上一个解释才行。不然堂堂大宋天子的近臣，大理国的驸马，莫名其妙消失了小半年，这回去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赵穆回到西夏后，直接潜入到了西夏的兵部。他虽然没有找到兵力布防图，但却看到了西夏人的沙盘。于是赵穆便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沙盘上的兵力部署都记在了自己撤下的外袍上。

　　尽管这张图所示的兵力部署或许会在未来有所出入，但也可以仅供参考。至少固定的关隘，扼守隘口的营寨大概率是不会轻易变更的。大宋日后制定军事计划的时候那么也可以最大限度避雷。

　　不过就算有些出入赵穆倒也不怕什么，那就是宋夏两国的经济体量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大宋一年的岁入就堪比西夏五六年的。战争虽然民力和兵力是关键，但最为关键的还是经济基础。

　　现在大宋经过数代的积累府库充盈，而且那位道君皇帝还没拿著这些钱修宫殿艮岳，这些钱用来扩充军备招募乡勇足够了。

　　如果西夏可以扩充五十万兵的话，那么大宋就可以扩充一百万。赵穆在哲宗的御书房内也看过户部报上来的记录，如今大宋在册的人丁足有将近一亿人，还不算隐户。

　　北宋有钱有人力。论经济基础，人口资源，辽，夏，金这三个绑在一起都比不上。就这还能打输了。赵穆是真的佩服宋徽宗那个笨蛋。他跟明堡宗当真堪称“哼哈二将”了。

　　办完这一切后赵穆便立即动身前往缥缈峰灵鹫宫。

　　赵穆离开灵州之后一路向西而行，在天山缥缈峰附近赵穆却发现了很多尸体。其中赵穆就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虽然已经腐烂多日了，但赵穆还是认出了他的衣衫，这个人正是“蛟王”不平道人。只是尸体早已腐败甚至被鸟兽餐食，也分不清他是怎么死的了。

　　赵穆听到几声狼嚎，他跃上高处查看，他又看到了一具绿衫女子的尸身正在被一头饿狼拖行著。赵穆也认识那个人，那人应该是“芙蓉仙子”崔绿华。

　　随著赵穆距离缥缈峰越来越近，横七竖八的尸身也越来越多。

　　虽然赵穆杀人无数，但一下见到这么多尸体心中依旧是十分惊骇。

　　赵穆望著满地四肢不全的残尸，不由得擦了擦自己脸颊上的冷汗随后喃喃道：“看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奴才们都在这里全军覆没了。师伯出手当真狠辣，看这样子怕是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赵穆随后长出一口气，便继续朝著缥缈峰的方向而去。

　　尽管这些人死的都很凄惨，但赵穆却也没有可怜他们。尽管他们追求自由反抗强权的精神值得肯定。但赵穆出于自己的立场只能说他们死得好。

　　大约半个时辰后赵穆便来到了天山的脚下。

　　这天山虽然很广大，但是灵鹫宫却并不难寻。因为这里有一条人工雕凿出来的山道。而且道路很平坦，似是可以行马车。

　　于是赵穆便顺著山路一路向上，终于来到了缥缈峰的第一道关隘“一线天”。

　　这悬崖目测宽约几十丈宽，上面并未假设桥梁，只有几条碗口粗细，精铁打造的铁链悬在上面。

　　而下面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那几条铁链在穿堂而过的山风的吹拂下不断地摇曳著，若是走在上面的话，极是令人胆寒。

　　虽然凭赵穆的轻功可以很轻易的飞渡过去，但赵穆却并没有著急过去。

　　正当赵穆要“叫关”的时候，对岸的一名女子喊道：“灵鹫宫重地不得擅闯！尊主仁慈已经饶恕了你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叛逆行径，你们就应当感恩戴德好好回去效忠尊主。如何又来闯宫！”

　　话音甫落，二十多名女子便也涌了上来，她们众人皆是手捧弓弩，对赵穆严阵以待。

　　赵穆见到她们的敌意，随后拱手喊道：“诸位姐姐误会了，在下赵穆！乃是逍遥派弟子，童姥的师侄。今日特来向师伯请罪！”

　　听到“赵穆”这个名号，这名女子连忙对著身后的弓弩手摆摆手示意她们把弓弩放下。

　　这女子随后也是十分有礼的单膝跪地，对赵穆行礼说道：“灵鹫宫阳天部统领符敏仪拜见少主人！”

　　听到符敏仪的话后，其他灵鹫宫的婢女也都纷纷跪倒在地。

　　见到她们这么客气，赵穆悬著的心也终于放了下去。从灵鹫宫婢子们这殷勤的态度上来看，看来巫行云并没有太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