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仙宗 第345节
————宣威城,费家
费家门外此时车水马龙,喧嚣尘上,好不热闹。
“故城侯、金紫光禄大夫、实封定州首县故城在内的六个中县之地、承袭十世。”这些字眼,便是匡琉亭为费南応这位股肱腹心结丹过后所请的封赏。
若拿衮石禄结成假丹过后,虚封斤县一下下县、得一男爵的待遇与其相比,自是云泥之别。
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寻常假丹在一些金丹上修眼中,也不过就是一厉害些的筑基罢了。
随着宾客越涌越多,本来还宽敞的庭院变得拥挤十分。饶是费南応成丹都已有些时候了,但费妻韩宁月面上的喜色都还未消。
毕竟纵是韩家嫡长女、元婴之后,寻娘家求得一枚帝岳石这般等级的结丹灵物,也是需得背负着极大的压力的。
可今番费南応果然突破,证得一中品金丹,这便足使得韩宁月扬眉吐气了。
中品金丹结婴的概率,却要比寻常下品金丹高出许多。在世的诸位真人之中,据传只有个位数是下品金丹出身。
这当然不是说费南応将来已能稳稳结婴了,但他此后的路,却要比常人好走不少定是不假。
今日登门的宾朋不少,只是家中如无个假丹丹主撑场面的,便连个靠前的位置都没得坐。
饶是坐了下来,也莫想在费南応夫妇二人面前能说上几句话。左江束家、玉昆韩家、甚至辽原妫家这等仙朝一流名门,亦都派人来贺。
便是韩宁月出身高贵,却也难有这般体面的时候。
在这情况下,普州石山宗掌门卞浒自是难得什么好的待遇,若不是看在他这些日子在定州与岳家配合得不错,破了几家假丹宗门,免得面上不好看。
卞浒怕是都只能沦落到去与一些筑基势力一般,坐到院子最外头去。
“投靠州廷这路子倒是不算错,只是是不是选错了人家?”卞浒心头这么想着,杯子里的灵酒便就没甚滋味。
与其同席的岳沣照旧喜色不重,费南応得成金丹,岳檩如何能挡得住京畿派的反扑?若是自家阿姊枕头风吹得再不厉害些,怕是
二人心思各异,却见挨着主宾席一桌上头,过来个胖大汉子。
岳沣见了来人眉头一拧,卞浒却是有些受宠若惊,这等位置上头下来的,怕不是哪家贵胄的衙内?
“康掌门,近来可好。”岳沣朝着来人行了半礼,后者微微一愣,想起这人当年驰援小环山的事情,当即笑道:“不想岳沣道友也在,却是康某失礼了。”
“康掌门不是来.哈,恭喜掌门伯岳得证金丹了。”岳沣稍有错愕,面色一变,未再多言,行礼坐下。
康大宝才手刃了两仪宗岳涪,自晓得岳沣心头是如何纠结,但行礼过后,也未再与后者说话,而是朝着其座旁的卞浒长揖拜道:“敢问可是石山宗掌门卞浒前辈当面?”
“卞某诚惶诚恐、不敢当康掌门大礼。”卞浒当即立身站起,作揖回礼。
他此前便听说过康大宝这位费家嫡婿,但今番还是头次得见。若说之前,卞浒说不得还会自恃身份,与康大掌门摆摆长辈架子。
但如今嘛,谁不晓得,康大宝之妻费疏荷是被费南応夫妇当亲女儿养大的,金丹女婿,他怎敢慢待?!
“不知卞前辈可否方便移驾说话?”
卞浒偷偷瞟了眼岳沣脸色,确认了后者面上并无异样,这才应道:“哦,自无不可,康掌门请。”
卞浒应是应了,却不想是被康大宝径直拉到了他那处位置。
这桌上却不是如卞浒所想,坐的都是别家衙内。与康大宝同列此席的,皆是费家歙山堂的栋梁:
费南笏、费南风、费恩华、费恩行、费闻等人,便算在颍州族地那些族人也都加上,也称得上是歙山堂的后起之秀了。
康大宝能列此席,也足见他这费家嫡婿的身份货真价实。
卞浒心头自对其又高看一分,康大掌门这些年名声可是越来越响。前些日子老牛山上那么多的筑基真修,包括费家修士在内,愣找不出来一个比他风头更甚的。
三两戟便能将岳涪这等后期修士划得身子稀烂,这等本事的筑基真修,在左近几州里头可甚是难找。
须知道,岳涪可是两仪宗某峰峰钤的得力竞争者之一。
这费家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巨室大家,果是慧眼识英!
按照坊间传闻,这康大宝从一庸庸碌碌堪称潦倒的三旬练气,成长为屡斩真修的强横筑基,也不过才用了二十年左右罢了。
这费南応,真是会调教后辈,只用这点时间工夫,便将康大掌门培养成这般几无短板、独挡一面的栋梁之材,无愧他是个能成中品金丹的!
卞浒虽是新晋假丹,但自觉凭着自己这番身份,已经不足以令得如今康大宝这般礼遇了,心头正诧异之间,却听得康大掌门开腔言道:
“晚辈之所以失礼僭越、叨扰前辈,却是因了一个不情之请,还需得劳烦前辈。”
“康掌门太过客气,但凡卞某力所能及,但无不从。”
康大掌门得听此言,面上的笑意便又浓上一分,继而便是拱手抱拳,诚挚言道:“我有一世侄,正拜在贵宗门下列为真传。此番借着伯岳之喜求得能与卞前辈相聚,却是要请托前辈多加照看。”
“原来卞某门下弟子还与康掌门有这等渊源,”卞浒语带讶然,一时不晓得是该惊该喜。继而言道:“却不晓得是哪个弟子?”
“晚辈这世侄出自洪县贺家,名唤元禾的。”
“贺家,贺元禾。”卞浒眸子微微一缩,这名字虽不熟悉,但他却已了然。“多半是哪个小家出身、资质又差,靠着些资粮,在宗门内求了个真传的名头。”
“贺师侄却是我宗门内不可多得的良材美玉,就是康掌门不嘱托卞某,他也是个有前途的,若不然便是我这石山宗掌门的失职了。”
“多谢前辈。”
“康掌门客气了,我.”
卞浒正待要再客气几句,却听得堂内登时嘈杂起来,却是费南応出来了。
二人话头一滞,都以为费南応是要先与在座的贵胄宾朋言些什么,却不料这新晋的故城侯径直走来,开口言道:
“康大宝,你来,我与你讲。”
(春运开回来真难受,大家先容我缓缓。)
第375章 肖想灵根
姜宏道提着犊裈,红光满面地从庄园后宅走了出来入了马厩。
富商那新纳的一房小妻模样身段虽比不得许多修行女子,但是却也多了三分野性,用强之下滋味儿十足,却是令得姜宏道今夜颇为尽兴。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犊裈一解,不晓得有多少为了资粮的女修会前赴后继地张开嘴扑上来。
不过,他却还是改不了用强这么一个爱好。
整好衣衫,他搂着马厩中的老马,正准备睡觉,却听得马厩外传来一个冷冽的女声:“你这老混蛋,惯会支使我出去做事,自己却在这儿享清福!”
“呵,燕丫头,老姜我好歹是跟你阿娘一届的人物,多少需得尊重些吧?”姜宏道语气不满,面上却笑,马厩外的燕清薇当即厉喝一声:“那你好歹做个长辈样子出来!成日里头做这些腌臜事,有个甚的意思。”
“你这丫头,若是看不过眼,那便帮内宅那女娃一帮嘛。”
“还消你说,我早早便替她消了痛苦,结果她了。”
“呵,你这丫头.”姜宏道轻笑一声,未再多言,却听得燕清薇出声催道:
“费南応结了中品金丹,楼主她老人家特传信来,要你去邀那姓康的,去拜她一拜。这都过了多少时候了,你怎么还未动作?!”
姜宏道微眯起眼,声音又淡了几分:“你阿娘又叫你来催我了?她还是这般性子,等不得半点工夫。
而今费南応风头正盛,说不得摘星楼都在他附近落了眼睛,康大宝既算得上与其亲近,我们这时候,又怎好接触?!”
“你若不去,我去就是!”燕清薇好看的眉毛倏地拧起来,令得姜宏道笑声奚落:“他现在善欺妇人的名头可不小,你去?小心也被他一并虏到他家后宅里头好生亵玩一番。”
“你”虽晓得姜宏道这老不修只是在调笑,燕清薇面上却还是露出了一丝红晕。
“怎么,你当我是在说笑话?!”姜宏道正了脸色,见得燕清薇面上稍有诧异,才开腔言道:“你当他现在成了金丹女婿过后,还能将咱们无畏楼白衣弟子的身份放在眼里不成。”
“他那伯岳成了金丹,又不是他那亲爹成了金丹.”燕清薇刚开始还兀自不服,话说到后头,却是又软了下来。
于是又只能搜刮肚皮想了个理由来扳回一城:“他到底还欠着咱们一笔善功呢,这债总要还了才算硬气吧?!”
“是了,你这丫头,今天总算说到正点子上了。”姜宏道的音量提高了几分,继而言道:
“但却不是要他还债,而是咱们与康大宝,本就是因利相聚、就该以利相合。无畏楼现在对其的助力已称不得太大了,可匡琉亭、费南応,乃至黑履道人的消息还甚是值钱。
便连康大宝自己,却也算得个人物,不能再以从前眼光看待了。要怎么将这份关系维持住,却是我们将来该想的事情了。”
“算你说得有些道理,那将来我们要如何做?”
“这倒简单,他是个出了名敦本务实的人物。他喜欢什么,咱们就送什么。灵石、灵器、灵丹、灵脉,”姜宏道话风一顿,转向燕清薇丰腴有致的身子上下打量一阵:“抑或灵膳、抑或美人,只要咱们无畏楼给的出来,那便给就是了。”
“你倒是大方,”燕清薇面色不喜,冷斥一声。
姜宏道受了燕清薇这声斥责,面色却是未变,只轻声道:“老姜我所说的,可都是楼主亲允的。只是万事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人身上,要探听更多的州廷内幕,还需得多点开花。
匡琉亭这些年大肆招兵买马,那些滥竽充数的县官里头,总不可能都是赤胆忠心的,总有些人是足够短视、能够拉拢收买的。”
燕清薇的面色渐渐缓和下来,沉吟良久,方才开口问道:“咱们收集云角州廷的消息,到底是要作甚?!”
此言方一落地,姜宏道一双浑浊的老目中瞬时透出精光,只听得这老修口中又添了三分冷意:“这事情便不是你该知道的了,你大可回去问问你阿娘,若是她够胆子,或可讲与你听。”
燕清薇面上又多出来些不忿之色,开口之前,却又被姜宏道拿话挡住:“燕丫头,老姜我与你阿娘曾是旧交,便在此跟你说些关起门来的话。
若是你真舍得豁出去一把,这一回却是你难得的机会。兹要你将这件事做得好了,定能赚得楼主嘉许,便连你家阿娘,都能跟着你享一把福。”
燕清薇当即怒了起来,脆声喝道:“你这老东西,脑袋里装得怎都是这般腌臜物什?!”
“呵,你不信便算了,只可惜错过了好大一场造化,”姜宏道又缩进了稻草里头。
顷刻间,他鼻腔里头被一阵浓郁的腥臭味道浸满。不过这老修面上却露出来一阵舒爽之色,只听得合上双目,似只是在低语轻喃:
“只是脱了肚兜,压上去,胡乱动个一阵,叫唤几声,便可得大把的资粮。若是做得好了,说不得还能挣得一份假丹前程。
年轻人未经辛苦,不晓得这般机会是有几多难得。若是你阿娘未结假丹,还有前程在,说不得此番都要你争一争这机缘。”
“老不修!!”燕清薇被气得美目泛红,“往后我便再管不你了,往后若是楼主怪责下来,我也不去求阿娘为你求情了!”
“自去自去,不听劝便就算了。这事情我做得好的,不消你来为我操心。”姜宏道随手掷了一把稻草,催得燕清薇兀自出了院子。
她方一出门,脚步却又慢了下来,她不想承认,但脑海中却已被一个可怕的念头浸满,咚咚作响,震得她乱了心神。
与此同时,姜宏道也搂着马厩中的老马咧开了嘴角:“这燕丫头,确是如她家阿娘一般嘴硬。”他合上了双目,口中还在低喃:“唐芙亦,你这一回,又会将事情做到如何地步?!”
————费家,司马静室
费南応今日与康大宝说话,未带算盘,只将后者上下打量一番,目中便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只听他开口赞道:“《青羊松经论》确是与你心性甚是契合,郎乙用他那番木法造诣,确是将你调教得不错。你还兼修体修功法、瞳术,便连神识也远超同阶,听闻袁不文那手足以称道的戟法,也被得了三分真义。
且这些术法的品阶,至少也是宙阶以上。便算在颍州族地之中,你这年纪、你这资质、你这修为,也确是不错,比得上金丹种子了。”
康大宝面上自是恳声拜道:“全赖伯岳栽培之恩。”
这边方才言过,其心中却已经掀起轩然大波:“原来在金丹上修眼中,自己确是赤果果的,难藏秘密。”
他却不晓得其在费南応眼中,真已算得上是位十分出众的后辈。
《青羊松经论》已得真义、《长息决》已趋大成,令得他修为灵力绝不亚于资深的后期修士;
《北夜宮太古原体真解》自服用过蛟血林檎过后,也已登上小成之境,比起寻常二阶中品妖兽,都已相差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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