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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仙宗 第407节

  只看这一回,若是那福能选的是与储嫣然亲近的女修备为明妃,她可难能拦阻,多半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被人家牵了去。

  “余下还有杨家杨无敌、杨无心两兄弟,散修金丹乌风上修首徒周云稍稍值得看重,其他人,倒都是相差不多,谁上谁下皆有道理。”

  康大宝念及此处,又将目光挪到了身侧的蒋青身上,“也不晓得我家小三子,现下又进益到何等程度了,能不能与上述这些高修弟子一较高下。”

  “不过,我那泰水怎不把那护寺堪布的深浅一并发来我看?现下我只晓得他是金丹弟子、修持得‘净莲初地相’,其余的,难不成.便连费家也难探听?”

  康大宝心头这疑虑难解,幸而三日之期很快过去。

  期间康大宝、蒋青二人也迎来送往了不少来参与遴选的各家英才。

  二人与他们相处时候也颇为融洽,虽然众修个性行事截然不同,但总算未有那目空一切的跋扈子弟。是以康大掌门事前操心过的不谐之事,最后也未能发生。

  晨钟响起,众修依着司马府兵卒引领,落到了城外校场。

  待得众人甫一落位,钧天禽才与州廷一众大员从天幕另一头赶来。

  这老鸟现下虽然隐了身形,但一双眸子照旧也有车轮大小,冷眼扫过校场中散着各色灵光的各家英才过后,它方才顾首朝着费南応嗤笑问道:“这便是你小子花费这许多时日遴选出来的五州俊彦?”

  这话说得颇重,校场中哪个人物心头没有点儿傲气,只是见得各家长辈皆在此处,说话的又是颍州费家的宗老,这才按下心头,隐而不发。

  费南応出列应道:“宗老息怒,事发突然,仓促之间,是只寻得这些了。”

  “五姥山那边不出人?”

  “他家四十余年前有场试炼出过岔子,殒了大部精锐门人。是以现下有些青黄不接,寻常人物难拿出手,若出道子来战,或又有些丢了颜面。”

  “呵,想是怕他家本代道子过来也敌不得那福能,这才以此为说辞吧。罢了,他家若不是待月隐老儿身死过后,害怕道统断绝,也不会这么快便来上船。但只看他们现下这些后辈,多半还是保不住这元婴门户。”

  “宗老明鉴。”

  “别奉承了,还不快速速将颍州族地那些精锐子弟叫回来。只看现下歙山堂中这些人物,你也好意思笑人家五姥山青黄不接?

  若不是出了一个你,歙山堂这嫡脉的位置都难保住,沦为疏宗怕是理所当然。好歹之前也是出过一位金丹先辈的,家中子弟怎么能凋零成这等样子?”

  “.”这等时候,即便是钧天禽颇多苛责、言之有误,费南応也不与这老鸟争辩,只是长揖又拜。

  训斥过费南応后,钧天禽又冷哼一声,随即再面向校场朗声言道:

  “三息过后,得翎羽者留在场中,余者散去,各自回去好生修行,企望下次出来时候,莫要如今天这般丢了你们家中长辈的颜面。”

  这等遴选方式,显然场中众修事前都未想过,虽然意外,但众修也不敢不应,当即俛首应是。

  过后场中众修只觉一阵冷风拂面,待得一息过后冷风散去,场中便有九人肩头立着翎羽为信。

  康大宝取下肩上金色翎羽不急打量,而是先环视周遭一阵。

  得翎羽的九人倒是与他事前猜想大差不差,曹显鹿、杨家三人、周云、秦苏弗皆在其中。令他稍感意外的,则是费恩行竟然落选了。

  剩下的三枚翎羽,康大宝与之前有过交情的费家庶脉子弟费闻各占其一,而最后一枚,却是落在了蒋青肩头上。

  更令得康大掌门意外的是,费恩行居然还敢兀自不服。

  “宗老!!

  只这简单的两个字甫一出口,场中众修便能够感受到费恩行心头的惊诧愤懑。

  “住口!此事既由宗老所定,又哪容得你这无知小儿在此置喙半句?!”费南応厉声骂过,就要施以手段将费恩行一把扔出去。

  不料却被钧天禽出言拦下:

  “慢着!”

  这老鸟又冷视费南応一眼,良久后才道:“你怕是太娇惯家中子弟了,都已到了这等时候,你竟然还要为其转圜?!”

  后者面色一黯,刚要开口解释,钧天禽却已朝着费恩行出声问道:“那依你之见,你能敌得场中九人哪一个呢?”

  费恩行明明已见了费南応的眼色,但现下他被架在火上,心头的那丝骄傲不容他缩回头去。

  他不避钧天禽那锐利的目光,从场中所留九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那骄傲容不得他点场中修为最低的蒋青这个软柿子来战,况乎他本来就早已想过要寻谁来一雪前耻。

  直看到了正准备隐入人群的康大掌门,费恩行眼神倏然变得锐利起来,戟指一横:“宗老,我可战此人。”

  康大宝退缩的脚步一滞,继而面上生出些无奈之色。

  钧天禽与周遭围拢的几名金丹面色各异,最后只朝着费南応冷笑一声:“歙山堂的后人,倒真是好眼力。”

  言罢过后它不待费南応反应,唤过康大宝近到身前。待得后者又恭敬拜过,这老鸟才开口言道:

  “老祖我不怕丢人,给你盏茶时候,将这背着费家名头的不肖子弟给我好生教训一通。也替老祖我正一正他们这目无余子的风气,老祖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丢在地上的脸面捡了回去!”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晚了点)

第431章 天禽布赏

  “宗老何必要把晚辈架在火上烤,晚辈如何能是.”

  固然这回轮战堪布之事被不少亲近州廷的后起之秀视作进身之阶,但康大掌门到底是个不爱出风头的性子。

  只是这畏缩之言才临到嘴边,康大宝便就看得钧天禽目光一横,便连其后的费南応亦在对自己施以眼色,他便晓得这话定不能说出口了。

  这老鸟在费家的地位可是不输于费叶涗这位掌家人太多的,若是被它认作忤逆、再随手将自己打杀了,那可真是寻不到地方能讲道理。

  “怎么?”

  “晚辈定全力而为。”

  “好,若敢藏拙、虚应故事,看回来过后,老祖我扒不扒你的皮!”

  钧天禽放下狠话,又厉声交待一句:“将这校场给我费家芝兰让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要怎么打老祖我的脸。”

  围看的几位金丹面无表情,场中一应筑基则是神色各异。

  费恩行与康大宝,一人骑虎难下、牙关紧咬;一人连叹数声,持戟而立。

  待得二者次第入场,校场外的一轮是也开始鼓噪起来。

  “依诸位道友看来,这费家宗老到底是要给费恩行扬名,还是让后者借此机会,好生教训一通他家那悖逆女婿?”

  “不好说,去岁那岙山七杰结义时候的盛况我家也有人曾去观礼,我那族兄回来时候,只说当时各家芝兰锦绣齐聚一堂,端的是百修道贺、千祥云集。

  据闻七杰斗法时候,更是炫光夺目、目不暇接,但其中却属费恩行门第最高、功法最妙。若不是那杨家嫡长假丹修为实在精深太多,这才高其一筹。若不然,这费恩行才该是要坐稳岙山七杰之长才是。反观他家那女婿,倒是相貌平平,不似能胜的样子。”

  “这道友可别忘了,可别忘了,那重明宗掌门前些年辟土时候可是能抗假丹的。”

  “他现在也不过一个中期真修,这传闻如何能信?多半是因了知兵之故,这才引门下弟子列阵相抗,侥幸未败罢了。

  修行人中好些败类好虚言鼓吹,依在下看来,此事如此惊世骇俗,多半是三人成虎的夸大之词罢了,未有亲眼见过的事情,如可信得?

  道友难道不曾听闻前些年还有消息传出,说那弘益门的薛伍丹主,是被这重明掌门一击轰杀的呢。何其可笑?!”

  “勿论如何,当年在阵中阵斩两仪宗岳涪总是事实吧?!那可是金丹大宗出身的后期真修,这事情你可做得?”

  “.我怎能做得,再说了某也只是言康大宝当敌不过费恩行才是,又没说此番他不该占得一席。他可是云角州廷中有数的知兵之人,过往战功也算显赫,现下我还难能比拟。”

  “莫争了,莫争了,难道你们能比那些金丹上修还看得清楚?!噤声、噤声!要战了!!”

  费恩行与康大宝一前一后迈入校场,一人握刀、一人持戟,相对而立,静默无言。

  费南応想了一阵,还是未有开口。不过连他都想不通的事情,余下几个金丹自也难想得通。

  可他们皆非此地主人,钧天禽这老鸟又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偏手上本事亦是了得,几个人捆在一起未必敌得过他一根爪子,是以也都不敢去攀谈。

  不过他们一旁的费六婆婆见得此景、却是面色难看得很,壮着胆子挪步钧天禽身前,细声言道:“老祖,若一回是行儿这回输了,那我们费家颜面”

  “什么若是,他哪能有半分胜算?这康大宝之前遭了南応所弃,倒是未有自暴自弃,反还更有进益了。只看他现下目蕴神光、眼含道韵,怕是都已将一门宙阶瞳术修到了精深地步;

  而其体魄之凝练强横,少说也能当二阶下品妖兽;神识亦不晓得他是如何修炼的,只这等年纪,就已经能比寻常筑基巅峰修士;

  加之其根基之深厚,便连我家阿弟出身的尚玉堂中,都寻不得几个同辈能与其相比。他若是真又得了几分袁不文那小儿的戟法真义,那便就能算得我费家的又一芝兰玉树了。将来只要打磨服帖了,也不是不可以资粮、赐其一个结丹前程。”

  “老祖,到底只是个外姓女婿罢了,若是恩行败得太难看”

  “住口,你这女娃娃好不晓事!自家子弟庸碌没得选,便连女婿选到好的了,亦不晓得栽培么?!”钧天禽语气倏地变得严厉许多,冲着费六婆婆训斥一通:

  “费家下头怎么都是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张口门第、闭口出身,若真那般芥蒂于那门第之见,何不都把家中那些夫家差了的女儿都送到普华庵里头去做姑子?!

  今日便算是费恩行败了,那也是我费家女婿胜了我费家儿郎,又何谈颜面尽失一事?门户、门第,便连坐在金銮殿里的匡家人,亦都晓得招揽外才呢。

  若是他们也都跟你一样愚笨蠢钝,大卫宗室如何能多一个沈灵枫这般亲近仙朝的真人相辅!就你这脑壳,也能代掌歙山堂二甲子?怨不得教得出敢当众忤逆宗老的后人来。”

  这话却是说得有些重了,费六婆婆被喝得面色惨白,似连鸠杖亦都把持不住,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脚跟。

  只是挨过这声诘问过后,这老妇倒是再不敢言,只俛首紧扣着鸠杖上头的金扣,显露出此时她心头并不平静。

  这处异动自是将远处几名上修的目光招来,费南応不好不打圆场,当即围拢过来劝慰道:“老祖息怒,六婆婆只是一时未想通罢了。

  多年来,若无她老人家用心用命操持家堂,我歙山堂怕是早就凋零了,您老人家且息怒,耽误了正事。”

  钧天禽这才面色稍霁,再开口说话时候音量却又小了许多:“你小子道那女娃娃未想通,你又何尝想通了呢?

  现今你这歙山堂中好比一潭死水,不少后人都还如费恩行这蠢材一般,仗着费家子的身份在外头广交好友、互相吹捧呢。

  你们兄弟二人亦是运气好,早生了几年。若是跟现在堂中这些膏粱们生在一个年头,都遭这女娃娃养成了这目无余子、骄慢益彰的性子,又不经些风雨打磨.纵是你那天下名门的岳家给你送十块帝岳石来,你小子也成不得中品金丹。

  现下吃亏也是好事,今日就拿康大宝这根棒子,将他们狠狠打醒了、勾得他们好生振作,不然将来怕是还要吃些大亏。现下在自己地方丢了颜面,总比往后出去与别人手中丢了性命要好些。”

  钧天禽这层深意,费南応先前虽然也已猜到个八九,听得前者对费六婆婆的评鉴过后,心头更是有了一块重石落地。

  不过他还是有一处关节未曾想通,趁着宗老正是谈兴正浓的时候,费南応忍不住发问言道:“那敢问老祖为何单单要把恩行黜落席位?论及本事,便算他敌不得康大宝,也不至于入不得九席之中吧?”

  钧天禽瞥他一眼,却还是耐心解释道:“那福能修成‘净莲初地相’也算难得。此相修成过后,舌底生红莲纹,诵咒时莲香透骨,最是扰人心性。我有一老友当年便就在这些淫僧手中吃过苦头,是以印象颇深。

  固然你家这小子倒是修行不差,手中刀法也算精通,在尚玉堂中亦算出众;但偏这心性一道远不如人、最需打磨,不然将来要图金丹,根本不消肖想。

  若我所料不差,他此番若真与那福能对上,怕是不消费多少工夫,耗不得后者多少元气,便就要败下阵来。”

  费南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怕他识不得老祖这份苦心。”

  钧天禽则是极为拟人地做出来个嗤之以鼻的表情:“呵,老祖我做事情,又何消与下面这些小辈解释。且看吧,我还未年老昏聩,你家那小子当撑不过盏茶工夫的。”

  费南応不再发问,扬手一挥,费家一名假丹得了指令,足踩白云落到校场之中,环视周遭过后,厉声发令:“战。”

  费恩行神色严峻,连半句客套都吝得与康大掌门言讲。

  当先持刀过来,其手中墨玉戒刀黑亮如铁,刀气纵横,径直朝康大宝昂藏身子斩来。

  这森森刀气行到一半,便就化成了一片片墨色花瓣,这是将《苇风三折》这门刀法修行到极为精深地步方才会生出的变化。

  讲究的是触及血肉过后即是生根腐蚀,哪怕只遭刀气擦出了那么浅浅一丝的口子,寻常筑基若无应对之法,便就要被烂穿半个身子。

  围观众修有不少识货的各家英才,皆在为费恩行道法玄妙惊叹不已。

  康大宝更是不敢大意,他可远无有钧天禽对其那般信心十足。随手一抹,灵虫袋上析出灵光,一片虫云结成方盾抵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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