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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不是这么修的 第21节

  向远额头青筋直跳,他这辈子是没读过几年书,勉强识字书写,可上辈子不同,哪怕毕业后知识都还给了老师,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比如……

  嗯,总之,萧许是丈育,他不是文盲。

  ……

  时间来到下午课程,向远跟着俩逗比走进讲堂,俩货倒是暖心,一左一右让开,把后排中间的座位留给了他。

  王文叙走入教室,视线扫过全班,定格在向远身上,因为举荐人的缘故,眼中多少带点嫌弃。

  毕竟物以类聚,萧何、许继先交不到正经朋友。

  “这一堂讲农事……”

  “夫农,国之本也,民之天也。民以食为天,食从何来?非耕作而不可得……”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尔等远离阡陌,不从农事,不知个中苦楚。书院虽有农课,常令尔等去田间劳作,终究一时,只得一日,依旧不明四时,不分春耕夏耘,不辨秋收冬藏……”

  “今立三尺讲台之上,劝课农桑,耕读并举。万望尔等知农作之艰,体农人之劳,以知稼穑之艰难,以悟民生之根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吾文人之志,愿与诸生共勉之。”

  王文叙开场为今天这一课定了调,而后以自身为教材,讲述他务农的经历,语气平淡,并无自卖自夸,只说农夫辛苦,耕作不易。

  上半堂课讲完,他分发试卷,让学子们以农为题,作一首诗。

  霎时间,向萧许同时嘴角一抽,默契仿佛提前演练过。

  萧许不学无术,没什么好说的,向远和他二人一同盯着白纸发呆,是因为上辈子接触过大量诗篇,纠结着要不要抄。

  作诗肯定是不能作诗的,没那能力。

  不抄,过不了这一关,成为众人眼中的丈育,很没面子。

  抄吧,他有羞耻心的,感觉这事不地道,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再说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诸界互通,万一他之前有人‘抄’过了,当场被拆穿岂不更加丢脸。

  这咋办嘛,抄还是不抄?

  向远犹豫时,面容严肃好似上坟的萧许同时抬笔,下笔如有神,唰唰舞文弄墨。

  他俩都能憋出一首诗,我必须写。

  就抄一下。

  就一次。

  向远拿起笔,默念一声,学生厚颜,还请李杜助我。

第28章 说不上哪里好,但就是好

  讲堂内,学生们苦思冥想,使出全身本领作诗。

  这些学子大都家境富裕,让他们写诗附庸风雅没问题,让他们接地气,着实有些为难,强行说愁,都有些不伦不类。

  王文叙心知如此,故而留了半堂课的时间。

  很快,他察觉到最后排的三个混子,下笔如有神,顷刻间完成了诗作。

  王文叙微微皱眉,缓步移至后排,没等看看向远的大作,便有萧何慷慨送死:“贤师,先看学生的,真情流露,保您过目不忘。”

  王文叙深吸一口气,稳了稳颤抖的眉毛,小心翼翼探头看了过去。

  《闲农》

  锄头落地生金蛋,犁开田陌出财宝。

  田间生活真奇妙,比我读书更逍遥。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把韵押上了!

  饶是王文叙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气到半死,险些骂出脏话,合着他说了半堂课的农夫辛劳不易,萧何一句也没听进去。

  若皇室子弟都如萧何这般,不知农夫辛苦,厌学不好学,西楚还能好吗!

  “贤师,您给点评点评。”萧何一脸骄傲,等待王文叙夸奖。

  我点评个屁!

  王文叙颤巍巍拿出戒尺,对着萧何便是一顿乱打:“我让你逍遥,让你奇妙……金蛋是吧!财宝是吧!”

  “贤师先别打,到底哪里出错,学生字字皆心,声情并茂,写得很好呀!还押韵了呢!”

  “我让你押!让你押!”

  “嘿,没打着……”

  萧何挨了几教鞭,又避开两教鞭,连滚带爬跑出讲堂,站在后门外三步远,委屈的脸上略有得意,仿佛人群中的哈士奇。他不怕王文叙来追,反正追不上,到时丢脸的还是王文叙。

  讲堂内传来几声轻蔑笑声,因为是不学无术的萧何,大家都理所当然。

  也有不为所动,专心作诗的,如司马青烟,闭目不管外界骚乱,沉吟从何处落笔。

  “哼,败类!”

  许继先鄙夷一声,而后躬身站好,将自己的‘墨宝’呈上,献宝一般说道:“先生莫恼,且看学生佳作,去一去晦气,通一通运气。”

  王文叙握着教鞭的手猛地一颤,在向远眼中,他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毅然决然看向所谓的佳作。

  《夜农》

  老牛夜半耕田去,老树盘根路难行。

  力尽筋疲牛喘息,根深叶茂树逢春。

  王文叙:(灬)

  霎时间,老先生身子骨一颤,猛地抬手按在胸口,脸色苍白连连退后。

  事实证明,许继先无愧倒数第一,他的诗作杀伤力远超萧何,气得王文叙忘了手中戒尺可以打人。

  半晌后,王文叙喃喃着有辱斯文,转身不再搭理许继先。

  “先生,这首诗哪里有辱斯文了,分明是好诗,你再看看,这可是人间大道。”许继先哼哼两声,嘀咕着先生居然看懂了,怕不是早有老树逢春的好事。

  王文叙只当没听见,浑身发抖来到向远面前:“你,你……的诗呢?”

  牙关打颤,眉宇狰狞,杀气腾腾,戾气满满,哪有之前的文人风骨。

  不好,被他攒了怒气值。

  向远心头一突,不敢招惹,恭敬呈上自己的‘作品’,开口就是免责声明:“学生向远,父母早丧,家境贫寒,没读过多少书,更不懂作诗,不敢牵强附会,这首诗是听一长者所作,应景借来一用。”

  《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字迹倒也工整,这首诗简单朴实,朗朗上口,劝人珍惜粮食,不好也不坏,尚可。”王文叙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半堂课没白讲,至少向远听进去了。

  先生你再看看,这首诗可不一般,和那俩结石不一样,是诗词王冠上的明珠,足以传诵千古的那种。

  向远眨了眨眼,他不怀疑王文叙的文学功底,只当对方被萧许气到失了智,一时没看出这首诗的妙处。

  “我问你,作诗的长者姓甚名谁?”

  “呃,学生记不清了,他好像自称李绅,也可能是别的名字。”向远不敢把话说尽。

  “你倒是谦虚,借他人之名写诗。”王文叙看了向远一眼,收了试卷走向讲台。

  真不是谦虚,确实是李绅。

  向远松了一口气,听王文叙话里的意思,此界并无妙手得到这篇文章,他的免责声明被当成了自谦之言。

  小脸一红,只觉羞耻。

  羞耻的同时,窃喜是自己原创。

  他默默告诫自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可不敢占先贤们的便宜,做这投机倒把的勾当,以后再也不‘写诗’了。

  向远缓缓坐下,这一关算是过了。

  另一边,王文叙在课桌间穿梭,点评一众学子的诗句,不知怎么地,感觉学生们大失水准,远不如往日伶俐。

  便是强行写愁也不该如此!

  “怪哉……”

  正疑惑着,脑海中闪过悯农的诗句,短短二十个字,细细品味,说不出有什么好,但就是好,特别好。

  越琢磨越有味道,越琢磨越有深度,生动形象,真挚深沉,另有同情和愤怒两种声音,岂是佳作那么简单。

  寥寥几笔,可传千古!

  珠玉在前,余者皆是瓦石鱼目,学子们今日的表现自然大失水准。

  王文叙不可思议看着向远,小小少年哪来这份深厚底蕴,真是抄的?

  可李绅是谁,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从未见过此人诗集,便是事迹也未曾耳闻。

  此子出身微末,通晓农事不足为奇,诗写自身,有感而发倒也说得通,只是文笔老辣,返璞归真,不像他这个年纪……

  王文叙见多识广,知道这个年纪的学生,除了草包,写文章的时候最喜欢堆砌华丽辞藻,能平平淡淡叙事的少之又少。

  缺心性,也缺实力。

  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先生,这是学生的作品,还请斧正。”司马青烟递上试卷,面带淡笑,大大方方,眼中全是自信。

  王文叙一眼扫过,点点头:“不错,继续努力。”

  说完便不再搭理,回味悯农的二十个字,摇头晃脑自得离去。

  司马青烟笑容一僵,今天的先生好生冷漠,以前不是这样的,说好的先生逐字拆析,学生对答如流去哪了?

  还有,先生你忘了收学生的试卷。

  她拿着试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全班第一的优等生备受打击!

  课罢,王文叙只收了一张试卷,让学生们将自己的诗作贴在走廊告示墙,一如放榜,让大家自行比较,斟酌优劣。

  他将唯一的试卷贴在最上方,表明心意,今天只有一人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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