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大唐 第149节
“好了,不要再闹”
他笑着朝马儿的脑袋抚摸一下。
让马帮众多帮众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浓眉男人的手像是有魔力,狂暴的飞廉驹被他一摸,瞬间安稳下来。
浓眉男再摸几下,为飞廉驹顺毛。
很快
“呋、呋—”声音传来,
这是飞廉驹在深呼吸,胸腔震动伴随鼻息喷出,是极为放松的状态。
“单兄弟,草原上的马就像人的翅膀,不可无故折断。”
“它们也是最好的朋友,最忠诚的伙伴啊。”
非常奇特,浓眉男在说话时,飞廉驹耳朵轻摆,转向声源方向。
这是在安静的倾听。
只有碰见自己的主人说话,它才会保持这种静止姿态,极是乖巧。
这.这是何方神圣?
竟有这等马术!
别说是马帮帮众,就是娄若丹也看呆了。
她的马别人是骑不了的,现在却像是突然换了主人。
娄若丹吹了一声哨子,飞廉驹无动于衷。
这一次,她的面色又变了。
而陈瑞阳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章兄的马术比当年更加神奇,如今就算是草原大部族驯马套马最杰出的雅图布,也不敢说胜过章兄。”
章驰道:
“陈兄的夸赞我受下了,不过我的马术也是与一位榆关外的老牧民学得,对于塞北马术,我永远怀有虔诚感激。”
娄若丹听他谈吐,眼神一亮:
“章兄不若与我去一趟飞马牧场,我家场主见到你的马术,定然以山城神驹相赠。”
章驰从飞廉驹身上下来,憨厚一笑:
“多谢娄帮主美意,章某人现在养马驾车,却没有时间拜会牧场。”
见他轻松随意,浑不似说笑。
娄若丹心下狐疑,她想象不到,有这等马术的奇人,怎愿为人驾车?
那么
是什么样的人物,坐在马车中呢。
从章驰的神态来看,他并非受人约束,可见是诚心诚意。
心中一团疑惑,再看向旁边的豹眼铁塔大汉,只觉当阳马帮内,论及勇武,无人可及。
此人彪悍霸道,怕是一员大将。
娄若丹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哪位大反王或者阀主麾下。
可一时间没能找到与之对号的。
“两位,请!”
娄若丹让开一步,不管对方是什么心思,她都必须重视起来。
从这两位来看,他们身后的主事之人大有来头。
“章兄,单兄,请。”
陈瑞阳复请。
章驰与单雄信笑应一声,一直走到马帮内厅。
人一坐定,帮众便过来奉茶。
娄若丹开门见山:“不知两位朋友来自何处?”
单雄信道:“就在南阳城外的五庄观。”
对于这名头,娄若丹并不熟悉。
陈瑞阳想到什么,内心有些惊悚,忽感马帮内像是刮来一阵阴风,眼中填着晦涩忌惮之色。
他小声问:
“敢问可是卧龙山上的五庄观?”
章驰笑答:“正是我家观主居所。”
娄若丹一直费心于荆山派之事,奔波北地,又至竟陵过年关,来南阳不久。
这本地几大派她自然熟悉,可五庄观
像是听过,却没做具体了解。
这时看向陈瑞阳,希望他能解惑,好叫自己有话说。
然而.
陈瑞阳像是变了一个人,竟不买她的帐,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
娄帮主又听陈瑞阳问:
“易真人近来可在观中清修?”
单雄信觉得陈副帮主的状态有些奇怪,点头应道:“自然是在的。”
“嗯本帮人间凡俗寻常事,不知怎劳易真人过问?”
陈瑞阳又道:“岂不是扰了观中清净?”
单灵官慈善一笑:“我家观主行事旁人难以揣度,你要问明原因,须得到五庄观一叙。”
娄帮主已经变成了一个看客。
她从陈瑞阳身上察觉到,这五庄观怕是有什么诡异之处,故而只听不说。
陈瑞阳看向章驰,再次确认:“章兄,本帮的麻烦事,易真人确有提及吗?”
“不错,”章驰神色从容,“观主不提,我也不会至此。”
陈瑞阳立刻点头:“两位,明日一早本帮便去拜山。”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告辞了。”
“慢!”
娄帮主抢过话题,她皱眉看了陈瑞阳一眼,什么都没问清楚,怎么就要拜山?
她说话直白:
“观主若是帮忙,想要本帮几分利?”
单雄信笑看着她:“那就看你们的意思,观主说,便是一个铜板不给,那也不打紧。”
“告辞。”
二人在一众目光护送下,离开了马帮。
“陈老哥,你是怎么了?”
“这五庄观又有什么特殊,便是遇到四大门阀,我们也不用低声下气。”
“帮主,你有所不知啊。”
陈瑞阳吸了一口冷气:“我听过两件与这五庄观主有关之事。”
“什么事?”
“其一便发生在赊旗任家。”
“这任家的任老太爷死后诈尸出棺,众所见之。而后尸煞之气散布赊旗,正是这位观主烧杀尸煞,遣任老太爷返回阴司。”
娄帮主眉头一跳。
又听陈瑞阳道:
“去年暮秋,南阳帮右手剑苏运身受重伤,浑身被魔气所染,身体干枯如骷髅,包括杨镇在内一众高手束手无策。”
“南阳帮请来郡中医道圣手吴德修老人,他是华佗传人,但苏运那等状况,就是华佗在世也休想医治。”
“就在苏运要死的当天晚上,杨镇请来五庄观主,他施展奇异手段,沟通幽冥,拘唤魂魄,苏运起死回生。”
“帮主你莫要不信。”
陈瑞阳道:“那吴德修老人医者仁心,生平从不说假话,连他也说,是这位观主逆天改命,救了苏运。”
这下子,娄若丹面色大变。
“此人乃是真正的江湖异人,否则漠北风中雁怎会甘受驱策?”
“巴蜀合一派通天神姥沟通阴阳的本事为江湖所知,这位观主,远在通天神姥之上。”
“这样的异人,不论虚实,都不可轻易得罪。”
娄若丹这才明白,为何陈瑞阳会有此异态。
“这位观主救过苏运性命,他倒是真有能力解本帮之难。”
娄若丹又嘀咕一句:
“可是,方才那汉子又说,可以一个铜板不给,又有何玄机?”
“万万不可。”
陈瑞阳忌讳之色更甚:
“不给钱,既成债,此人之债,担之心寒,我觉得不欠为妙”
……